“凡凡,你終於回來啦!”


    方寧兒是林凡曉的房東,而且是個有同性戀傾向的女人,每次看見林凡曉都是一副癡迷又騷包的樣子。


    “哇,凡凡,我好想你!”方寧兒一把摟住林凡曉的肩膀,乘機把頭埋在她的胸口揩油。


    林凡曉無奈,退守在牆角,抓起旁邊的花瓶,“你要是再摸過來,我就要不客氣了。”


    “你真的那麽討厭我?”


    “我不討厭你,不過我是正常人,所以你……”看在房東好心減免她房租的分上,她每次都忍了下來,沒辦法嘛,人窮誌氣短!


    “凡凡,我做了件對不起你的事情。”誰知道方寧兒卻突然掩麵大哭起來。


    林凡曉白眼一翻,順便把她放在屁股上的手撤開,無力地說:“你做什麽事情對不起我啊?”


    “你真要知道?”那聲音楚楚可憐。


    “嗯。”林凡曉向後張望,看向她客廳的玄關,似乎有一絲人影晃動的跡象,“死女人,我房子裏什麽時候有人進去了?”


    “啊,被你發現啦!其實、其實……”方寧兒小聲地丟出個炸彈,“我、我把你隔壁的房子租給別人啦。”


    “別人?”


    “嗯,別人!”


    “什麽是別人?!”林凡曉的眼睛眯了起來,那是她傷愈後首次產生的想踢人的欲望。


    “別人、別人就是個男的。”房東居然還有膽子跟她提,“還是一個很漂亮的男生哦!”


    “男、男人?”林凡曉的嘴巴開始變形,“死女人!你當初不是說過嗎,這個房子隻租給我一個人住的?”


    “可、可是。”方寧兒一臉委屈,“一間房間老是空在那裏怪可惜的,再加上你的脾氣,要再找一個冤大頭很難耶!你先別生氣嘛,等你看了他就知道了。”


    “立即把他趕走!女生公寓不歡迎男性!”林凡曉一把抓緊方寧兒的領口,拎得老高。


    “哇,我不管了,你自己跟他說吧!”嘴角顫抖的房東大手一甩,二話沒說狂奔向大門,那架勢真是攔都攔不住。


    頓時,周遭一陣平靜,隻是身後傳來一聲重重的關門聲響。


    “這、這樣也可以?”林凡曉終於知道什麽叫做禍不單行了,剛剛遭遇分手的痛苦,再從醫院病愈回家,緊接著又發現自己的小巢就被人家霸占去了一角,她還能說什麽!


    就在她站在原地發呆的時候,居然有人喚她。


    “小姐,請問你是誰?一直這樣站在外麵會感冒的。”


    林凡曉張張嘴巴,口氣很差:“你又是誰?”但是他的聲音卻很好聽,中性的,很規矩,不是她想象中男人粗重的腔調。


    “我是剛剛搬進來的,你不會就是住我隔壁的那個女孩吧?”


    “沒錯!”林凡曉點點頭,直接地說,“我不太習慣跟男生同住,所以……”


    哪知道他居然回道:“其實我也不習慣跟女生同住。”


    “你!”很襥的口氣嘛!


    林凡曉這時忍不住抬眼去看他,由於是逆光,所以一時看不清楚他的容貌,隻是覺得他的肩膀很寬闊。身材中等,穿著一身白色休閑的服和幹淨的牛仔褲,是很普通的打扮。


    “你已經搬進來了?”林凡曉心裏正在咒罵那個房東一千遍一萬遍,最後的結論是,她分明是故意的。


    “嗯,我搬進來兩天了。”對方朝他微笑,“由於書很多,所以正在整理。”


    林凡曉聽罷立即脫掉鞋子,走進客廳,四處觀察有沒任何異樣,他則跟乖乖地跟在後麵,很有禮貌。


    “你煮了飯!”她在廚房巡視的結果,就像發現了新大陸。


    “啊,是啊。因為菜市場就在附近,買菜很方便,所以我就自己煮飯,比外麵吃劃算些。”


    林凡曉側過身,終於抬眼正視他,這才發現他腰上係了條圍裙,樣貌清秀得不可思議,很、賢惠的樣子。


    “你居然會做飯!”她再度驚歎。心裏的算盤正打得嘩嘩響。


    “嗯,在家的時候,我都自己做飯的,習慣了。”他靦腆地微笑,很清秀又有些羞澀。


    “好香!”林凡曉揭開鍋,一陣濃鬱的香味撲鼻而來,食物的誘惑可以抵消一切不滿,林凡曉不自覺地吞吞口水。


    “那是我剛下鍋的香菇燉雞。”


    “哇,你煮得蠻多的嘛!~”她其實意有所指。


    “呃,你要是不介意,我們其實可以一起吃的。”


    “好啊!”林凡曉燦爛的幸福微笑瞬間浮現在臉上,“我那裏有筷子哦,如果不夠,還可以下去買!”


    “嗯,好啊。”


    “對了。”林凡曉終於想起什麽,把眼神從鍋裏的燉雞上移開,挪到了他的身上。


    “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呢?你多大?”看起來很幼齒的樣子。


    “我叫李葉泉。”男孩竟然臉紅了,“我已經成年了,快19了!”


    “你好,我叫林凡曉,比你大一歲,歡迎你成為我的鄰居!”林凡曉覺得自己現在的態度跟色狼沒什麽兩樣。


    嗬嗬,太好了,以後的三餐都有著落了,她要去感謝房東的眼光非凡。


    搞、搞什麽?她好像才是屋主吧,就這樣被他搶走了所有的主導權,太不像話了!


    林凡曉痛苦地拉扯著嘴角的筷子,委屈地看著客廳的一角。


    那裏有個寬闊的沙發正對著電視,是視野觀賞最佳的角度,結果一整個沙發全部都被他占據著!整個人斜斜地躺著,竟然還把兩個抱枕都攏在懷裏,一個手上擁著、一個腿上夾著,輕鬆愜意的姿勢。


    “喂!呃,小弟弟。”


    “喂……”


    在她衝他吼了n聲之後,竟然發現他的合租人一點動靜都沒有,走近一看,那家夥居然躺在沙發上睡著了,而且還發出輕微的鼻酣聲。


    “喂,睡覺應該到自己的床上去!”林凡曉忍不住好心提醒。


    回應她的是均勻的呼吸聲。


    “小弟弟。”林凡曉隻有再拿筷子捅捅他的肩膀,“這種姿勢睡覺,會妨礙身體發育哦。”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太雞婆了。


    “喂——”她終於拉長了聲音在他耳邊吼叫。


    “嗯!”睡眼惺忪的眸子微微張開,竟然是一副無辜又單純的表情、思想渙散的狀態。


    “怎麽?”


    “要睡覺回自己的房間,這裏是客廳!”


    “噢……”看他的樣子似乎是聽懂了,不過隻是答應了一聲,立即又閉上眼睛會周公去了。


    林凡曉氣極,逼不得已隻有拿腳踹上他的肚子,“起來,不要睡在這裏!”死家夥,居然睡得跟豬一樣。


    折騰了半晌之後,林凡曉終於明白一個道理,有種人的睡像會其爛無比,這個小弟弟就是其中的翹楚。


    無奈,她隻有自己動手……


    第二天,李葉泉7點準時地醒來,發現自己躺在軟綿綿的床上。昏昏沉沉地記得,好像最近兩天很累,昨天直接倒在沙發上就睡著了,怎麽醒來睡在床上呢?


    起來洗臉刷牙,正好遇到另外一個鬼,那是跟他同住的女孩,給人的第一印象是很伶俐活潑的林凡曉。


    “早啊!”李葉泉客氣地跟她打招呼,盡量忽略他所看見的恐怖事實。


    “早!”林凡曉翻個白眼過去,懶懶地戴著剛貼好的麵膜走到陽台上,給植物澆水。


    一回頭,發現李葉泉那個家夥還在怪異地盯著她的臉,立刻習慣地吼過去:“看什麽看,沒看過女人用營養麵膜啊?”


    李葉泉的肩膀心虛地一聳,把臉轉過去正經地自言自語:“不是沒看過,隻是我覺得很像鹹蛋超人。”


    習慣性的暴力情愫,一個澆花桶丟了過去,正好砸中李葉泉的臉。


    林凡曉笑得很甜,“不好意思,不小心手滑了一下。”


    李葉泉從地上爬起來,寄人籬下的他委屈得不敢多言,隻是露出一臉恐怖的表情。


    “你昨天睡在沙發上哦,記得以後不準在上麵睡覺!”


    “啊,對了。”他撓撓頭,不好意思道,“我今天起來怎麽躺在床上呢?”


    “當然是我一個人費很大力氣把你拖進去的啦。”


    “拖……”李葉泉小心地皺眉,感覺自己像屍體。


    “我說的你記住了嗎?”林凡曉拔高了聲調,在陽台上打算收拾好衣服就準備去上課。


    “啊,記住了,以後不會再犯了!”李葉泉唯唯諾諾。


    林凡曉病愈後回校,簽了報到名冊,開始了返校的生活。


    “林凡曉,今天文學社有活動哦,要不要去參加?”


    “沒空!”林凡曉正埋頭抄筆記。


    “你是文學社的元老耶,社裏有活動居然也蹺!”


    “沒辦法,真的是沒時間。”林凡曉忙裏抽空抬起頭望了對方一眼,聳肩,“我缺了那麽多課,還沒來得及補呢。”


    “去嘛,這可是我們慶祝你恢複單身的慶祝會哦。”對方別有用意。


    “單身慶祝會?”林凡曉眨眨眼,“什麽性質的活動?”


    “嘉年華舞會。”杜法森笑得諂媚,“和其他社團的聯誼會哦,你是文學社主力,總不可以缺席吧。”


    林凡曉聽罷,放下筆,告饒地作揖,“老大,你才是社長嘛,我雖然是一個小小的負責人,不過並不代表我把終身都賣給社團了吧,像那些類似於找對象,風花雪月談戀愛的無聊舞會就不要拉上我了!”


    “林凡曉,枉費大家對你癡心一片,連這點麵子都不給。”杜法森一副受傷害的表情。


    “哇,你是男人,不要在我麵前裝純潔哦。”林凡曉擺手,翻白眼,“誰不知道你們這些沒事搞聚會的人,統統都是些花心大蘿卜,對誰都癡心一片,求你就放過我吧。”


    “林凡曉,你好無情哦!嗚……”杜法森最後是這麽說的。


    中午,小禾約她一塊去餐廳吃飯,好不容易耳根清淨沒多久,沒料到,連她在公司當主席的老爸也來插一腳。


    “喂,女兒啊!”他老人家的嗓門在聽筒裏的聲音真是豪邁。


    “什麽事情打電話給我啊?老爸。”林凡曉接到老爸的電話反射性地就想掛機。


    “嗬嗬,原諒爸爸沒有空去看你,現在感覺怎麽樣啊?”


    “還好啦。”林凡曉吸著奶茶坐在餐廳,衝對麵的小禾擠眼睛、做鬼臉,我老爸。


    小禾笑,暗想,根據經驗,等下林凡曉一定會從凳子上跳起來吼人的。


    果然!


    “哇,你搞什麽啊?我已經滿20了,不是小孩子了好不好,還玩這套?”


    “不要不好意思嘛,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是天經地義、亙古不變的真理。”


    “噯,問題是我連人家長什麽樣子都不知道!爸爸,你忍忍吧,你有沒有算過這是第幾個了?”


    她在怒吼,可老人家也在電話那頭咆哮:“死小孩,不聽話,誰叫人家阮家昨天打電話來說跟你又吹了。如果我再不辛苦些,看你現在的臭脾氣恐怕以後會越來越沒人要了,唉,我當爸爸的多難啊!”


    這是哀兵政策,接下來就應該老淚縱橫了,林凡曉一聽,頭大冒汗,連忙打住,“我都說了嘛,我的事你不用擔心啦!”


    林凡曉現在後悔了,後悔不該這麽早跟阮新平說分手,這下好了吧,擋箭牌沒有了,所有的麻煩又找上身了。


    “拜托!你不管願意不願意都去跟人家見見麵吧,看看也無妨,說不定你就喜歡上了。”


    “怎麽可能?”林凡曉歎氣,“老爸你的眼光……唉。”


    “給點麵子嘛,乖女兒,就這麽說定了哦,我馬上給人家約時間。”說罷那頭硬是喜滋滋地掛了電話。


    林凡曉放下電話,無奈地給小禾一個苦笑,“看吧,家門不幸!”


    “令尊還是為你著想嘛,你就勉強應付下嘍。”小禾拍拍她肩膀吃吃地笑。


    林凡曉齜牙咧嘴,“不準把這麽丟臉的事告訴別人。”


    那邊是一臉的嚴肅正經,“嗯,放心我會保守秘密的!”


    麵對父親的逼婚,林凡曉索性豁出去了,直接約了對方出來,喝了口茶,接著淺淺地笑,甜絲絲地問他:“你為什麽想要娶我?”


    “因為我愛你!”他態度誠懇,一看就是她老爸喜歡的成熟穩重類型,回答得也是滴水不漏。


    商人嘛,真有一套,滿嘴油腔滑調,不可靠!這是林凡曉暗中觀察得出結論。


    “是嗎?你憑什麽愛我,愛我哪裏呢?”林凡曉的聲音稍微揚高了些,但仍舊是甜蜜的、花癡般的笑容。


    對方一時語塞,卻是答不上來。


    “呃,這個……聰慧可愛、秀外慧中。”


    “我們隻見過一麵,你就那麽了解我?”林凡曉的臉笑得快抽筋,這些話讓她那些死黨知道是會吐的。她居然可以賢惠,笑死人了!


    “當然,林凡曉小姐的人品和外貌在名媛圈內都是有的名。”對方擦汗,“我仰慕已久,當我第一眼看見你時,我就明白你便是我一直以來要尋找的另一半。”


    “……”


    “讓我們立即開始一段新的感情吧!”他的手覆上來,竟然抓住了林凡曉的手握住。


    頭部似乎有根神經被扯斷,忍無可忍了,林凡曉抽筋地甩開他的手,“你在撒謊!”


    林凡曉用著的一臉藐視的眼光看著他,翻臉道:“我又不是你們看中的東西,什麽人品什麽樣貌,你到底了解我嗎?就敢跟我提結婚,有沒搞錯!”說罷把凳子一甩,起身欲走。


    男人一驚,一把抓住林凡曉的手,拉住不放,“林凡曉,我的確是愛你,真的愛你啊!”


    林凡曉聽罷居然笑了,轉身,從桌子上的餐具裏挑出一樣東西,遞到他的麵前,輕輕地問:“你知道這是什麽吧?”


    男人疑惑,不住地吞口水,“這不是餐刀嗎?這玩意很危險,趕、趕緊放下!”


    林凡曉冷酷地看著他說:“你不是說你愛我嗎?那你願意為我去死嗎?”


    “你這是什麽意思……”


    他話沒說完,林凡曉的手就有了動作,一把伸出自己的另一個隻手掌,然後慢慢地割上去,接著可以看見有血從裏麵流出。


    “哇哇哇,你做什麽?”對方顯然嚇得後退了好大一步,身子顫抖得甚至差點沒掀翻後麵的凳子。


    林凡曉笑,看見男人那倉皇變色的臉龐,勾嘴,“記住愛不是那麽輕易可以說出口的,它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這、這是血、是血……”


    “對啊,這是血。”林凡曉微笑解釋,“不要告訴我你連這個也沒見過?”


    “哇,這女人瘋了!”對方抱住頭,哇哇大叫,然後逃命似的衝出餐廳,林凡曉在後麵終於忍不住放聲大笑。


    “沒見過你這麽折磨男人的,真是讓人歎為觀止。”後麵有人拍手,林凡曉微笑,那聲音是她熟悉的。


    “那又怎麽啦!”林凡曉垂下眼簾,輕鬆地甩掉那帶血的刀具,甚至不管餐廳的小弟哆嗦著手過來替她收拾殘局。


    “你一定是悶太久沒出來運動了,所以就想跑來看我的好戲解悶啊。”


    “是啊,聽小禾說,今天會上演個好戲碼。所以我專程蹺課特地過來觀賞。”對方像似沒有察覺到林凡曉的傷勢,依然笑眯眯的眼眉彎彎。


    林凡曉唾棄她,“你就知道說風涼話,沒心沒肺。”


    “這種登徒子,你一個人應付足夠了,算算這是你嚇退的第幾個追求者啦。”程心那死女人竟然還真扳著指頭數起來。


    小禾從後麵跟進,咋舌,“今天做得有些過分哦,剛才進門就看見那個男的跟見鬼了一樣衝出去,臉色白得跟紙一樣。林凡曉,你又變態了!”真不愧是好姐妹,還真了解她。


    “唉,生活無聊嘛。”林凡曉懶洋洋地抱怨,在眾人的目光下,與兩人一塊步出餐廳,順手拔下手上的假皮,“好像這次的血漿放太多了,超過了正常流量呢。”她衝她們笑笑。


    兩個死黨投給她一副受不了的表情。


    “好啦,我知道我又錯了,今天我請客如何?”林凡曉舉手投降。


    “去麥香居!”小禾第一個舉手附議。


    “好啊,不過小禾答應我的,等有空陪我去看美術係的油畫展覽。”


    程心聳肩,“要不然哪天大家約好一起去,也算我一個,反正無所事事嘛。”


    “ok,lesgo!現在去吃飯!”


    莫名地,林凡曉居然想起了在家的那個小弟弟,那家夥現在在幹嗎?今天在外麵吃飯,吃不到他弄的菜了,可惜!


    是誰說要來麥香居的?


    好像是那個天殺的小禾妹妹,看吧,害死她了!


    林凡曉把菜單舉得高高,一把遮住自己的臉,身子幾乎快蜷縮到了桌子底下。


    那架勢,一看就知道在躲藏,可是程心不知死活地還叫得很大聲。


    “林凡曉,你有凳子不坐,怎麽跑到桌子下麵去了?”


    “對啊,我們還等著你點菜呢!”小禾也奇怪地拉她衣服。


    林凡曉一臉緊張,食指豎在嘴上,叫她們不要說話。兩個人很有默契地立即發現狀況不對。


    “怎麽了?”這下是三個人的頭一齊埋進了桌子下麵。


    “你們沒看見?阮、阮新平,在那邊。”林凡曉一臉苦瓜相,好像看見了衰神。


    “那又怎麽了?反正你們已經正式宣告分手。”程心鬆口氣,“我還以為是誰呢?”


    “就是嘛,幹嗎要躲躲藏藏的?你又沒欠他錢。”小禾受不了地翻白眼。


    “對、對哦……”林凡曉偏頭,就是想不通,自己每次看見他的反應都是這樣,其實這人不管怎麽樣,林凡曉就是覺得自己是怕他大於其他。


    這樣的感覺真是不爽,一看見他就想躲。天性相克,一定是的!


    “那、那我們現在怎麽辦?”林凡曉傻乎乎地問。


    “笨蛋!”程心和小禾受不了地敲她頭,“當然是不管他,點菜吃飯嘍!”


    “哦。”林凡曉隻好委屈地從桌子底下鑽出來,正好跟阮新平的眼睛對視了一瞬,脖子一縮,立即閃開。


    “不妙,他好像看到我們了。”小禾低頭報告最近情況。


    “怎、怎麽辦?”林凡曉也感覺到了對方銳利的眼神,一臉尷尬。


    “不管,吃飯的人最大。”程心掰開筷子,遞給林凡曉,“不怕啦,有我們在!”


    “他向我們走過來啦!”小禾又小聲地叫。


    話剛沒說完,一個溫潤又磁性的聲音在上方響起:“好巧,你們也在這裏吃飯?”


    “呃,是啊。”程心點點頭,算是打招呼。


    林凡曉突然“蹭”的一聲,從凳子上坐起,“呃,不好意思,我有些不舒服,先走一步,你們慢慢吃。”


    “喂!林凡曉,你等等我們啊!”


    林凡曉根本不顧有誰在後麵叫她,像是一陣風似的逃出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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