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吳有才口口聲聲說不是自己做的,難道事情還有隱情?就算是有,這麽短的時候內他們也找不到什麽證據。明天一過,案子就會定判。


    吳嬸哭得六神無主,突然想起什麽似的衝進房間,不大會兒取出一個東西遞過來。那是一枚黃燦燦類似令牌的東西,材質似玉非玉,也不像木頭,上麵刻著一朵菊花。


    「仲家侄子,你可識得此物?」


    「嬸子從何處得來的東西?」仲庭不答反問。


    吳嬸回道:「此事說來話長,早年我在一度春時,教琴的大姐是樓裏的老人。別的姐姐們大多都贖身出去,唯獨她不願離開,便接了教導我們琴藝的活。我與她最是相熟,她將我視為親女。她病去後,錢財被樓裏的媽媽收走。唯有這一物件是她偷偷留給我的,說是關鍵時候能救我的命。你們看看,這東西能救你吳叔的命嗎?」


    這話真假有待商榷,一個花樓裏的老花娘是從何處得來的令牌,為何又會傳給一個無血緣的晚輩,反正顏歡歡不信。


    仲庭接過令牌,細細摩梭著那菊花的紋路。他的眼神深不可測,整個人氣場沉冷。若不是知道他剛及弱冠,必會以為這是一個久經世故之人。


    豆顏歡歡看著他,吳嬸也看著他,她們都在等他回答。


    豆仲庭問道:「嬸子可聽過重陽山?」


    網吳嬸哽咽搖頭,「從未聽過。」


    仲庭道:「此令名為菊花令,是重陽山的令牌。執此令者,重陽山可為其辦成三件事。不過此令於官場而言作用不大,吳叔犯的是命案,又過了明路在衙門備過案。若想從刑法底下救人,僅憑這個令牌是沒有用的。」


    「那……那怎麽辦?」吳嬸又是泫然欲泣,細細地啜泣起來。


    顏歡歡心頭更加怪異,「既然這令牌可讓重陽山做三件事,為何不出示令牌讓他們查清真相,還吳叔一個清白。」


    吳嬸眼中希冀頓起,猛點著頭,「對,仲家侄子……」


    仲庭淡淡看一眼顏歡歡,道:「重陽山有三不為,不違背道義;不做傷天害理之事;不參與各國朝政。不過若是吳嬸你執此令去任何一個重陽山的分部,他們定會替你去查此事的真相。隻不過明日便是升堂定判,怕是來不及。」


    吳嬸聞言,又低聲啜泣。她抖著唇,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仲家侄子,我……我身份低賤,哪裏敢去那樣的地方,何況我也不知道那地方怎麽找。我一個婦道人家平日裏連門都不敢出,這樣的事情我好害怕……歡歡姑娘,你們好人做到底,就幫幫我和你們吳叔……要是你吳叔出事,我也活不成……」


    仲庭像是思考了一會兒,收下令牌。吳嬸千恩萬謝,差點沒給他們跪下。


    進到仲家的院子,他問:「你聽說過重陽山嗎?」


    她表情微怔,「或許聽人說過,不過我忘記了。不知重陽山是個什麽地方?」


    他看著她,目光極為複雜,直教她心裏打起鼓來,總覺得自己被人看透毫無隱私。片刻之後,就在她有些撐不住時,他緩緩開口替她解答疑惑。


    重陽山崛起於一百年多年前。內設有生門和死門,生門管財路,生產製造都有涉獵。死門管玄機術數,奇門遁甲製藥化驗。重陽山與嬴國關係密切,輸送過不少人才,化驗司就是其中之一。


    死門出世天下亂,紅梅一現百花殺。


    說的就是重陽山的死門和梅花令。死門中人若是傾巢而出,天下必會大亂。菊花令是重陽山的令牌之一,為最末等。梅蘭竹菊依次排序,紅梅令為最高等,


    金菊令一出,可令重陽門為執令人做三件事。三件事完後重陽山收回此令,直到下一次問世。金菊令雖是末等,已然令世人趨之若鶩,更別提紅梅令,多年來隻聞其名不見蹤影。關於紅梅令的傳言神秘至極,有人說得梅花者得天下,也有人得令者可以成為重陽山下一代聖主。


    早前在地牢中聽到化驗二字時,顏歡歡心中就有預感。此時已完全能肯定,這異世有人曾經穿過。她覺得同是穿越者,人和人不能比。她所圖不過小富即安,別人卻是心懷天下誌存高遠。不僅撬得動天下,還能引領世人。得什麽者得天下,她猜那位穿越前輩很有可能個男人。


    仲庭未歇,稍停一會就出去查探消息。顏歡歡則開始準備晚飯,時不時看一眼旁邊的院子,期間吳家的門緊閉著,吳嬸沒有再露麵。


    正洗著菜,便聽到外麵有人敲門。門外站著一對主仆,主子一身錦衣玉樹臨風,小廝也長得眉清目秀一臉倨傲。這主子不是別人,正是鎮國公府的世子薑淮。


    薑淮震驚地看著眼前的女子,素麵朝天脂粉未施,袖子微卷露出一截皓白的手腕,眼神平靜安之若素。要不是五官一樣,他真懷疑自己找錯了人。


    「歡歡,你這是……?」


    「準備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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