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那頭豹子發出威嚇的低咆,露出鋒銳的利牙,她隻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快凍結成冰了。


    她不敢開口呼救,就怕會惹怒豹子,激得它立刻撲上來咬斷她的頸子。


    可……不開口呼救,她也隻能等著被它給一口咬死呀!


    冷汗涔涔地淌落,司徒菲兒不自覺地退了幾步,而這舉動果然激起了豹子的狩獵欲,就見它目露凶光,矯捷的身軀朝她躍撲而來!


    “不——”


    司徒菲兒恐懼地涼叫,以為自己死定了,但是下一聽間,她忽然被一股力道猛地推開。


    嬌小的身子立刻摔跌在地,她忍著痛楚,驚恐地回頭,就見駱天赫己和那頭豹子展開激烈的傅鬥廝殺,場麵驚心動魄。


    “菲兒,退遠一點!”駱天赫一邊叱喝,一邊認真地對付豹子。


    剛才他一連摘采了幾株毒花之後,朝她一瞥,赫然看見那頭豹子從樹叢間步出,簡直嚇得他渾身的血液都陝凍結了。


    眼看豹子己朝她展開攻擊,為了救她,他隻能奮不顧身地縱身撲去,雖然及時將她給推開,但他的右肩頭卻被豹子狠狠地咬了一口。


    豹子被他的舉動激怒了,很快又呲牙咧嘴地朝他撲來,而盡管右肩頭劇烈的痛楚讓他的身手大受影響,但是為了保護心愛的女人,他知道自己絕對不能倒下。


    司徒菲兒駭然掩住嘴兒,不敢發出涼呼,就怕會害駱天赫分心。


    一人一豹傅鬥的動作激烈又快速,她什麽也看不清楚,隻看見了腥紅的鮮血,卻不確定是誰的,那讓如臉色布白,幾乎陝暈厥了。


    在司徒菲兒覺得自己的心快停止跳動的時候,就見駱天赫被豹子給撲倒,而那頭豹子怒咆一聲,張大了嘴,利牙威脅地朝他的頸子咬去。


    “不——”司徒菲兒涼駭地掩麵,不敢看接下來的畫麵。


    一股撕心裂肺的恐懼狠狠揪住她,她隻能駭然顫抖,淚水更是克製不住,撲簌簌地落下。


    她不要他死!不要啊!


    就在司徒菲兒涼恐絕望之際,下一聽間,她聽見了動物的嗚叫聲。


    她驚悸遲疑地睜開眼,就見那頭豹子像是忽然間被燙著似的,從駱天赫的身上跳開,不一會兒就竄入草叢,沿途滴落了血跡。


    她喘息著,餘悸猶存,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但謝天謝地!那頭豹子走了,而駱天赫還活著!


    她哭著奔過去,來到他的身邊。


    “天赫……天赫……你沒事吧?”


    駱天赫朝她揚起一抹微笑。“放心吧,我不是說過嗎?為了你,一定會保住性命的。”


    剛才,他在千鈞一發之際抬起了銳利的尖石,狠狠朝那頭豹子的腹部劃去,劃出了一道又長又深的口子,也是因為那最後的一擊,讓那頭豹子重傷逃商。


    “可是你……身上都是血……”


    司徒菲兒麵無血色,看起來像是隨時會暈厥了似的。她淚流滿麵地想要檢查他的傷勢,駱天赫卻拉著她,不讓她看。


    “幾乎都是豹子的血,你看了隻會不舒服,別看了。”


    “可是……”


    “別擔心,我沒事的,我這不是好端端的嗎?不過此地不宜久留,要是再有其他凶禽猛獸聞到血腥味前來,那可就麻煩了。”


    司徒菲兒一聽,再想到剛才的場麵,心中涼懼不己。


    “嗯,幸好毒花也己經摘到了,咱們快下山吧!”


    他們迅速往回走,沿路十分小心謹慎,就怕又遇到其他猛獸的襲擊,那後果可不堪設想!


    *****************************************


    駱天赫和司徒菲兒片刻也不敢耽擱,沿著原路往下走。


    沿路上,司徒菲兒一直提心吊膽的,直到他們己抵達山腳下,她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再怎麽樣,深山中的那些凶禽猛獸,應該也不至於會大膽地下山來,而他們總算是從危機中脫身了。


    “幸好咱們平安下山,剛才……真是嚇死我了!”司徒菲兒的語氣仍有著抑不住的惶恐。


    “放心,菲兒,我不是說過了嗎?無論如何,我一定會保護你的。”駱天赫開口安慰。


    “可是我不希望你是用性命來保護我呀!倘若你有個什麽萬一……你要我一個人怎麽辦?”


    她轉頭望著他,就見他的微笑充滿深情,但卻又顯得有些虛弱,肯定是剛才經曆了激烈的傅鬥,難免有損傷吧!


    這一路上,她心裏懸著他的傷勢,可他堅持要她走在他的身前,說是要保護她的安危,而她也急著要快點下山,所以還沒能好好地查看他的傷。


    回想起剛才他與豹子纏鬥廝殺的場麵,想著她親眼看見豹子能牙咧嘴地朝他咬去,那心中的經駭與痛苦,真是令人難以承受。


    想著想著,她的淚水就克製不住地在眼眶中打轉。她一點也不想要他受傷,即便是為了救她。


    “咱們快點回客棧,請大夫來幫你療傷吧!”司徒菲兒硬咽地催促。


    駱夭赫望著她那蒼白的臉色,眼底掠過一絲擔憂。


    “菲兒,答應我一件事好嗎?”


    “什麽事?”


    “就算我有什麽意外,你也不能做傻事,要好好的,知道嗎?”


    司徒菲兒一聽,難以接受地猛搖頭。


    “胡說什麽?你怎麽會有意外?”


    “我隻是說如果。答應我,無論如何你都會好好的,好嗎?”駱夭赫的語氣堅持,非要得到她的承諾不可。


    一股不好的預感忽然揪住了司徒非兒的心,她蹙緊了眉頭,疑心大起。


    他為什麽如此堅持想要她的承諾?難道……難道他的傷不如他剛才說的“沒什麽”,而是相當嚴重。


    “你身上的傷到底如何?快讓我仔細看看!”


    她焦急地想要審視他的傷,駱天赫卻己然撐不住地半跪在地。


    “天赫?你怎麽了?”


    司徒菲兒嚇壞了,連忙伸出手去攙佚,卻見他的氣色極差,唇上甚至毫無血色!


    驚慌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她迅速審視他的傷,就見他身上傷痕累累,顯然那一身的血跡根本不隻是豹子的,還有他的!


    一股極度的驚恐,狠狠揪住她的心,讓她臉上的血色聽間褪去。


    她的身子止不住地劇烈顫抖,無法不去想像他的傷究竟有多嚴重。


    這一路上,他絲毫不肯透露他的傷勢,甚至刻意不讓她看,肯定是為了怕她擔心,而他愈是這樣刻意回避,很可能就表示……他的傷真的非常嚴重!


    想到剛才他執意要她許下的承諾,司徒菲兒就覺得自己仿佛被人推進了冰窖之中,連她的指尖都發涼了。


    隻要一想到自己可能會失去他,她就覺得自己的心被人硬生生撕裂了!


    “你……你……”她驚慌失措,淚流滿麵,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別慌,菲兒……”駱天赫打起精神,試著安撫她的情緒。


    就知道她一得知他傷勢不輕,肯定會慌了手腳,因此剛才他才會刻意佯稱沒事,並且不給她機會查看他的傷勢。


    他的心裏很清楚,自己身上的血腥味極有可能引來其他的猛獸,著路上有任何的耽擱,非但自己可能喪命,更重要的是連她也要遇害。


    為了盡快下山,他隻好先暗中點住自己的幾處穴道,減緩失血,勉強一路強撐到山下。


    “你流了這麽多血……要我怎麽能不慌?你千萬要撐下去呀!我們這就回城裏,趕緊找大夫來幫你療傷!”


    “菲兒……”


    駱夭赫還想說些什麽來安撫她,可是失血過多,讓他討度慮弱,忽然眼前一黑,整個人暈了過去。


    “不!天赫。不——”司徒菲兒駭然驚喊,心痛得仿佛有人拿把燒紅的利刃狠狠刺入她的胸口般。


    極度的涼慌無助,讓她的淚水奔流,但是她很快就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她知道現在慌張根本無濟於事,反而隻會讓他的情況更加危險,她必須趕緊想辦法找人來救他才行!


    她抬起頭,遠遠瞥見有幾個人影,立刻開口呼救。


    “救命啊!快來人啊!救命啊——”


    幾個本要入山砍柴的樵夫聽見了,匆匆奔了過來,一看見倒臥在地的駱天赫,立刻二話不說地幫忙抬起他,迅速送往城裏。


    沿路上,司徒司兒亦步亦趨地跟著,淚水沒有止過,她在心中拚命地祈求老天爺不要這麽的殘忍,不要讓他真有什麽三長兩短。


    倘若……倘若……他真的離開她……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撐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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