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公司裏隻有那些不知好歹的家夥,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撚虎須,如今被抓了個正著的這三個主管,估計會被當成箭靶,好讓薄副總敲山震虎,借此警告其他四處造謠的員工。


    那三人也不是傻瓜,自然也想到了這一層,於是其中大膽的那個忙開口道歉:「我們知道我們錯了!我們隻是開個玩笑,以後絕對不會再犯了!」


    可憐他們被白樂寧的怒火嚇得,從剛才起就沒敢吭聲,現在總算有機會、有時間道歉了。


    「你們還……」白樂寧出其憤怒,剛要再追加點什麽,就被薄競捏了下手,示意她不要再出言聲討。


    反觀被人潑了髒水的薄競,竟還是一副有事好商量的樣子,「既然對我有意見,大可以直接上樓找我反映情況,我這個人很開明,有什麽盡管講出來,我虛心接受就是了,何必弄得這麽傷和氣呢?我現在還有事要處理,你們三個……」


    環視一遍,像是要把他們的臉全都牢記在心裏似的,「去找一下陶副總,把各自的意見和建議都說說。讓他也參詳參詳;好了,大家散了吧,快回去繼續工作了。」


    死定了!誰不知道他和陶副總的關係好啊?而且陶副總那整天麵無表情、一副被人倒會欠錢不還的樣子,落入他手上,那可真是……


    眾人不敢再想,連忙如鳥獸般四散開來,忙各自的去了。


    【第十章】


    而薄竟則在三名禍從口出的主管欲哭無淚的目送下,不由分說地帶著還想繼續發言的白樂寧一起進了電梯。


    「叮」的一聲,電梯很快就到達目的地。


    一出電梯,白樂寧就試圖把手腕解救出來,可惜未果,她踉踉蹌蹌地跟在薄竟身後,「薄哥哥……薄哥哥!慢點啊,我跟不上你!」


    薄竟卻不肯鬆開,徑自拉著她朝自己辦公室走去,邊走邊對聞聲而來的馮秘書說:「去通知任特助,今天下午不要讓任何人來打擾我。」


    馮秘書點頭,安靜地退回秘書室。


    白樂寧依然在掙紮之中,「放手,哎唷,叫你放手啦……」後麵的話結束在被關緊的辦公室門裏。


    剛一進門,薄竟就將她按在門板上,


    ……


    昏昏沉沉中,白樂寧聽到薄竟在她耳邊呢喃出讓她最為動容的話語:「寧寧,我愛你!」


    幾天後,從新加坡回來的白父,聽說了女兒在公司裏大發脾氣的事情。


    鑒於老友陶總已經處理過這件事,而老友之子陶蔚然,也從中動了些小手腳,讓那三個主管受到了相應的懲罰,所以白父倒不便於再行介入了。


    於是他把炮口對準自家女兒,「寧寧呀,你怎麽能在公司裏說出那樣的話來呢?什麽叫‘我是董事長的女兒,我愛驕縱那也是我家的事’?我們家乖寶寶,什麽時候也學會仗勢欺人了?爸爸可不記得有這樣教過你。」


    白樂寧無聲地朝天翻個白眼,「爸爸你要搞清楚,是他們先說薄哥哥壞話,我才這麽教訓他們的,又不是我有錯。」


    白父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眼觀鼻、鼻觀心,裝著糊塗的薄竟,打趣道:「就算不是你的錯,也不能隨隨便便把‘開除人家’這樣的話說出口,他們都是公司裏不可或缺的人才,雖然口德是差了點,但那也是因為他們自視甚高,有些不甘心而已,一旦把他們開除了,他們心懷怨恨,反過來報複公司,我們豈不是得不償失?」


    「我才不管咧!」


    白樂寧牛脾氣發作,也不拆父親從新加坡為自己帶回來的小禮物了。


    「爸爸,您非但不幫著自己人說話,還不分青紅皂白了嗎?什麽有些不甘心而已,他們那明明就是誹謗啦誹謗!他們說薄哥哥投機取巧,還說他靠臉勾搭上了董事長的女兒,還有……難聽的話可多了,爸爸半句都沒有聽到,怎麽可以一回來就先指責我?」


    忿忿不平地發泄完畢,她一甩手裏剛剛從禮盒裏拿出來的新衣服,咚咚咚跑到樓上去,「砰」的一聲,就關死了房門。


    麵對女兒突如其來的怒火,白父錯愕了好久。


    半晌後,他無奈地對未來女婿說:「小竟,你也不管管她,脾氣越來越掘,才幾天沒見,居然連我都說不得了啊?」


    薄竟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寧寧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我們在一邊看著就好,何必計較呢?」


    白父大歎特歎,「她那些小毛病都是你寵出來的嗎?」


    薄竟笑,「爸,您就沒寵她嗎?」


    白父一歎,強詞奪理道:「我那是心疼女兒!現在她大了,我把她交到你的手上,你怎麽不好好引導她?」


    薄竟隻管笑,卻不辯白。


    倒是樓上白樂寧的房門,「砰」一下子被打開,一顆腦袋從門裏探了出來,「爸爸自己管不了女兒,還好意思說別人!」說完就又「砰」一下關緊了房門。白父吹胡子瞪眼,「反了!造反了!」


    結果這邊還沒來得及瞪完不孝女,那邊他自己反而忍不住笑了起來,他也知道,這次的事情多半不會是自己女兒的錯,但該提醒的,還是要提醒,總不能真讓女兒養成了事事都靠老爸的習慣。


    薄竟看他們這對感情極好的父女大鬥了一回法,忍不住也笑著對白父說:「您就別怪寧寧了,說起來也是我做的不好。」


    白父道:「現在講什麽都沒用。」指了指女兒的房間,「小丫頭不理我了,你說怎麽辦?」


    薄竟從容起身,長腿邁向樓梯:「不用擔心,到晚飯時她自然就會消氣的,我這就去勸勸她。又不是什麽大事,勸勸就好。」


    聽他這麽講,白父不由感歎道:「寧寧這丫頭凡事都依你,又聽不得別人說你半句不是,為了你,都敢和我大小聲了!唉,她這差別待遇,讓我很傷心啊!」


    薄竟安撫完白父,換上樓去安撫他的小寶貝。


    站在白樂寧的房門外,輕輕敲了敲門板,屋裏一點動靜都沒有。


    試著轉動門把,發現小丫頭根本就沒鎖門,薄竟好笑在心中,卻沒表現出來,隻打開門走進去,隨手又把門關好了。


    迎麵飛來一顆枕頭。


    薄竟接住枕頭,朝坐在床上,正生悶氣的小丫頭攤了攤手,苦笑道:「我也惹你了嗎?」


    「你今天沒惹我。」白樂寧悶悶地把腦袋埋進被子裏,「可你跟爸爸是一國的,哪回沒一起聲討我啊?不用說,你現在肯定是來居中調和的。」


    薄竟笑著上前,想把白樂寧從被子裏拯救出來,可她就是死活不肯露臉。


    「瞧你,都這麽大的人了,還一生氣就把頭悶到被子裏,像個孩子似的讓人操心。」薄竟隔著被子拍拍她,「爸說的有道理,若不想因開除他們而為公司招來怨恨,我們就該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事情過去就算完;寧寧,你那天還說是要為公司著想,今天就原形畢露了嗎?脾氣怎麽變這麽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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