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的苦,蛋糕的甜,還有起司的香味在味蕾中層次的出現,讓他頓時心中閃過一抹了然。


    如果是其他的點心,他大概隻能給出四種評價:太甜、不甜、好吃、不好吃,更別提知道材料和代表的意思。


    但是獨獨她端出的這道來……唉,他想輸給她都找不到理由。


    見他吃了之後停下來的反應,徐尚菲忍不住催促的望著他,雙眼不停的眨著,「怎樣,好吃嗎?知道了嗎?」


    他頓了下,等到口中的味道全部消失才睜開眼,平靜的開口,「提拉米蘇,義大利文tirami su, 意思是『帶我走』,材料有espresso咖啡與白蘭地、馬斯卡彭起司,對嗎?」


    見他流利的把大部分的答案正確的說了出來,徐尚菲一整個傻眼的望著他。


    天啊!他怎麽會知道得這麽清楚!


    不對!重點是,他明明之前吃過一堆她做的甜點,反應永遠都是那四個評價,怎麽今天像吃藥把這些東西倒背如流?


    難道兩年的時間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那麽多?她無解了。


    「至於裏麵特別的味道……是白蘭地,好像有種水果的味道……」蔣禦安終於有些不確定了。


    因為他本來就不是專業的廚師嘴巴,能夠說出之前那些答案,不過是靠著「半作弊」的關係。


    不過遭受到打擊的徐尚菲,可沒聽出他最後的回答帶有多大不確定的成分,隻是小臉緊皺,一臉想不明白的樣子。


    「怎麽可能?你以前都回答不出來的。」


    蔣禦安淡淡笑著,又挖了一口的提拉米蘇放進口中,感受那種甜與苦交錯的美味。


    他會這麽清楚這道甜點,其實是因為這兩年遇到的一夥傭兵裏,有個義大利和南美混血的男人最愛就是提拉米蘇,不但老是把這道甜點掛在嘴裏說,甚至還會用不太齊全的材料做給他們吃,所以這兩年裏他最有印象的食物,大概就是提拉米蘇了。


    不過,這些事他自然不會挑在這個時候說給她聽,畢竟被她知道他靠半作弊的方式唬弄她,他也是會尷尬的。


    「那是以前,你自己都說了。」蔣禦安難得的幽默了下。


    如果是在平常,徐尚菲可能為了他這難得的幽默,而驚呼一下,但是才剛被打擊過的她,卻一臉垂頭喪氣的沒注意到這點。


    她嘟著紅唇的孩子氣模樣,襯著窗外灑落進來的金黃色斜陽,讓蔣禦安有些悸動。


    她的頭發比兩年前長了,而且還在發尾燙了個大卷,不過看起來不顯老氣,反而多了一種甜美的嫵媚感,白皙的臉蛋沒有什麽改變,孩子氣的表情讓人幾乎感覺不到時間在她身上的變化。


    「尚菲。」他聲音略微瘖 的喚著她。


    「嗯?」她直覺的抬起頭,卻沒想到迎來他俯下身而靠近的唇。


    在錯愕中,她的紅唇被輕輕銜著,像是試探又像是懷念的輕碰,那瞬間太短,讓她在還沒反應之前,他就已經退開。


    蔣禦安望著她,直到她後知後覺的紅了臉,小手捂著自己的唇,訥訥的說不出話來。


    見到她羞澀的反應樣子,他的悸動更甚,大掌輕碰著她的肩膀,略一使力,就讓她側身倒向他的懷中。


    在兩人靠近的瞬間,他聞到她身上獨特的甜香,一手緊緊摟著她,一手輕抬起她的下巴,讓她帶著滿眼的羞澀望他。


    「尚菲……」他輕喃又像是歎息的喚著她。


    下一秒,他的唇再次貼上她的,這回他更加深入的撬開她的貝齒,溫柔而纏綿的與她交纏。


    提拉米蘇中可可粉和espresso咖啡的微苦,白蘭地的水果香和酒香, 馬斯卡彭起司的濃醇,在兩人的口中成了化不開的情意。


    徐尚菲雙頰酡紅,眼神帶著迷離水光,雙臂輕勾住他的頸項,輕喘著氣,在他的唇略微分離時,甜蜜的低語,「tirami su……」


    帶我走,這是她無心之舉的甜點,卻也是她心中一直想說的話。


    一個吻、相交的視線,就足以在戀人之間燃起一場燎原大火。


    兩人的唇似有若無的輕碰著,像是在醞釀著彼此的熱情,然後他一把將她抱起,她下意識的上半身緊貼著他,雙腳環著他的腰,隨著他的腳步往客廳而去。


    房裏隻有一張單人床,而且是以她的size買的,對他來說顯得太小,而客廳讓她鋪滿木質地板不說,沙發前還鋪了一張淡紫色的圓形毛地毯。


    客廳和他們剛剛在的小吧台其實並不遠,不過是幾步路的距離,但是他們卻不約而同的覺得遠。


    兩人才剛在毛地毯上躺下,原本隻是試探性輕碰的唇馬上熱烈的吻起來,溫熱的鼻息在兩人貼近的臉龐中縈繞。


    在剛剛的動作裏,她身上那件洋裝裙擺已經被撩到大腿,他順勢一推一拉,就將那件寬鬆洋裝給扯下。


    夕陽下,她穿著可愛的粉色內衣褲,羞澀的躺在他眼前,紅唇微微發腫,看得出剛受過憐愛。


    「別、別這樣看!」雖說兩人有過婚姻關係,但她還是很害羞。


    蔣禦安的視線直接並帶著某種深沉的暗示在,陽光照射下,像是在黑眸裏燃起一片橘紅色大火。


    他俯下身,虔誠的大掌撫過那如凝脂般的雙峰又蜿蜒而下,惹來她的一陣輕顫和細碎的抗議聲。


    這樣美麗和柔軟的身體,終於,他又能夠親近。


    「尚菲……是我……是我,所以不用怕……」他低喃著,在她的身上落下一個又一個輕吻。


    他壓抑著身下的躁動,一點一點的挑逗她,直到她雙眼迷離,全身泛著嫣紅,他才半坐起身,有些急促的解開自己上衣的扣子,然後拉開牛仔褲的拉鏈。


    徐尚菲害羞的不敢看他,長長的睫毛眨呀眨的,最後還是不敵心中的好奇,睜眼看了下。


    然而這一看,卻令她突然坐了起來,小手輕碰著他腰側還有肩上兩處看起來就是癒合不久的傷口。


    「這個是怎麽弄的?還痛不痛?」


    蔣禦安愣了下,見她碰的地方,正是這次被流彈波及的傷口,肩膀那處還好,隻是略微擦過的燒燙傷,腰上那一處卻是直接貫穿,幸好沒有傷及內髒,否則也撐不到救援來的時候。


    那時候受了傷,他隻有一個想法,死了就再也見不到她一麵,所以硬撐著在滿片黃沙中替自己止血。


    痛,被子彈貫穿的當下,他強烈的感覺到,但是現在被她這樣緊張的關懷著,卻又覺得那傷口其實也不算什麽。


    他輕擁著她,在她額上落下輕吻,「沒事的,傷都結疤了,早就不痛了。」


    徐尚菲雖然不在現場,但這兩年來,她一直關注著無國界人道組織的報導,自然清楚他們這樣的戰地醫生是背負著多大的危險在異地奔走,聽他說得輕描淡寫,她知道他隻是不想要她擔心。


    麵對她一臉難受的看著他的傷口,他忍不住輕歎了聲,再次落下無數個吻,就落在她最敏感的脖子上,試圖轉移她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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