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慢了,藍儀迫不及待想要完整掌控主神空間。  偏偏這人竟然是唯一一個能徹底殺了主神的人。  確認了寧讚已經徹底被他催眠,藍儀開始了下一步的動作。  “席沈褚是誰?”  “席沈褚……”寧讚再次猶豫,掙紮的動靜比之前還要明顯,與藍儀相比,席沈褚在他心裏的地位明顯要更高,所以當藍儀試圖洗腦寧讚關於席沈褚的事時,寧讚的反應會更加強烈。  藍儀並不在乎寧讚的遲疑。  不過是區區一個普通人,就算他是偽神又如何,隻不過是麵對一個普通人而已,再掙紮,他也是一個尋常的普通人。  “仇人,席沈褚是你的仇人。”  “仇人?”寧讚掙紮的情緒愈發明顯和激烈。  藍儀皺眉,對自己的催眠效果屢次達不到作用表示不滿,好在他對主神這個身份覬覦已久,哪怕這個時候難一點,他也能耐著性子繼續認真催眠。  “席沈褚是你的仇人,差點殺了你兒子的仇人,如果你不殺了他,他就會殺了你兒子!”藍儀的語氣愈發嚴肅。  寧讚渾身一震,雙眸通紅:“仇人!”  藍儀滿意地看著寧讚的眼神變化:“對,仇人,他是你的仇人,所以你要殺了他。”  “殺了他!”寧讚重複著,這次的語氣像是染上了殺氣。  這麽說著,他手裏被塞了一把小巧的匕首。  “五天後中午十二點,拿著它刺穿席沈褚的心髒,如果席沈褚沒有死,死的將會是你和你的兒子。”藍儀的聲音極具誘惑性,目標也很明確,就是為了讓寧讚殺了席沈褚。  五天後中午十二點,正好是寧讚任務結束的瞬間,不管他的任務有沒有完成,那一刻是唯一與係統有聯係的時間,隻有在那一刻動手,才能徹底殺死席沈褚,殺死主神。  主神的存在依附於主神空間,肉體死亡,隻要主神空間還在,他的神魂就不會滅,隻要找到機會,就可以重新再來。  那樣的情況是藍儀不想見到的,他等著替代主神已經等了很久很久,主神徹底消失的那一刻,就是他占據主神之位的最佳時機。  ……  “寧讚。”  寧讚突然驚醒,疑惑地看著自己麵前的藍儀:“嗯?我怎麽了?”  “你好像突然發起了呆,是不是太累了?”藍儀柔聲問道。  “是嗎?”寧讚揉了揉太陽穴,“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腦袋有點疼,好像發生了什麽事,可是又覺得什麽都沒有發生過,好難受啊。”  “覺得難受就別想了,可能是太累了,所以才會覺得難受吧。”  “也許吧,”寧讚又揉了揉太陽穴,偏過頭看著藍儀,“你怎麽會在這裏?”  “正好路過,看到你在這裏,就過來跟你打聲招呼,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我還有別的事,那我就先走了。”藍儀起身,主動要求離開。  寧讚遲疑地看他,看了一會兒眼神裏出現了一絲不舍:“那你注意安全。”  藍儀抿唇微笑,看到寧讚的表情變化,他確信自己的催眠已經成功。  “不用擔心,你也要照顧好自己。”  “好,我會照顧好自己。”寧讚乖乖點頭答應,看著藍儀微微一笑,眼神中的情緒很明顯,明顯到隻需一眼,就能被看出來。  明顯到一眼就看出的主要是藍儀。  隻是一瞬間,藍儀就確信自己的計劃絕對不會有誤。  五天的時間轉瞬即逝。  寧讚的任務還在繼續當中,沒有任何任務完成的提示。  但是在這期間,寧天意突然能開口說話了,在他能說話的當口,他立刻找了對溫婉進行追責,理由是溫婉涉嫌雇傭殺人。  當然,這一點沒有確切的證據,但這件事卻是通過律師的口傳到給了媒體。  不管是經濟新聞報還是社會新聞報,亦或是娛樂新聞報,都對這件事比較感興趣。  沒有證據又怎麽樣?這件事可是出自寧天意之口,更何況溫婉還卷款攜逃,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這都是一個有爆點的新聞,隻要發出去,就不愁沒有人點擊。  一時間,網上充斥著各種關於“寧天意中風醒來”“寧天意妻子違規出售寧氏股份”“寧天意現任妻子涉嫌殺害寧天意前任妻子”。  不久之後,寧讚還看到了一條“寧天意小兒子非寧天意親生”,裏麵甚至還有打了馬賽克的親子鑒定。  這樣的新聞如果不是本身有能力,是不可能拿到的。  換句話說,這條新聞的來源很有可能是知情者,而現在唯一知道這件事的人隻有寧天意本人。  言下之意,這條新聞可能是寧天意自己放出來的。  比較有可能的是,當初導致寧天意中風的就是這一張親子鑒定。  這樣的證據顯然比其它的照片什麽的更容易對寧天意造成傷害,也可以想象為什麽寧天意會因此中風。  推到這一步,寧讚都覺得寧天意是不是瘋了,竟然開始“自殘”。  網上的輿論越來越凶,溫婉還是下落不明,可即便如此,哪怕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溫婉確實是殺害原主親生母親的凶手,新聞一條條爆出來,至少在網友這裏,溫婉的“凶手身份”已經坐實。  更何況現在溫婉還有一條“卷款攜逃”的罪責。  關注這一點的不僅僅隻是普通網友,還有就是曾經購買過寧氏股份的受害者,這部分人在寧氏徹底退市解散之後,損失的錢財數不勝數,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對溫婉的恨意可想而知。  寧氏徹底解散的原因絕不僅僅隻是溫婉,隻是現在網友繼續一個發泄口,這個發泄口在如今的情況下隻會是帶著巨款不見蹤影的溫婉。  五天時間說到就到。  寧讚的別墅中,藍儀和席沈褚不請自來。  “你們怎麽一起來了?”  “他對你別有所圖!”  兩人異口同聲道。  寧讚起身。  手裏驀地多了一把匕首。  匕首不是尋常的匕首,刀刃部位看上去跟金屬刀刃差別極大,也沒有任何金屬光澤。  寧讚低頭看著手裏的匕首。  突然抬頭看向藍儀,嘴角勾起一絲微笑:“你知道什麽叫做……騷操作嗎?”  “你說什麽?!”藍儀一驚。  “我說,你是不是腦子有坑?真是,白陪你玩了這麽久!”第99章 9900萬  “你們……”  “現在才察覺到嗎?我還以為你很聰明, 陪你玩那麽久, 結果沒想到是我高估你了。”  隻是短短兩句話,藍儀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他想要迅速離開, 隻是不管他怎麽動, 都隻能站在原地無法動彈。  再看寧讚和席沈褚,兩人臉上都帶著笑容。  “你們是故意的?”藍儀皺眉。  “不然你以為他會那麽傻,一路跟你吵著過來?”寧讚指席沈褚。  不高興了,隻是跟人吵架, 這顯然不符合席沈褚的畫風。  “你們是什麽時候發現的?”藍儀皺眉,試圖拖延時間。  寧讚像是完全沒有察覺到他的計策,繼續笑著說話:“從你讓我做那個夢開始,我就覺得不對勁。”  “怎麽可能?那隻是一個夢?!”藍儀震驚道,沒想到寧讚那麽早就發現了不對勁。  “是啊, 表麵上看那隻是一個夢,可是那個夢實在太過真實了,真實到就好像曾經發生過那樣的事,”寧讚帶著笑看著藍儀, “我想這也是你的目的,或許你認為隻有那個夢足夠真實, 我才會相信夢裏發生的事。”  藍儀閉口不言。  寧讚沒有等他的答案, 繼續笑著說話:“事實上在我眼裏,正是因為那個夢太過真實,才會讓我起疑, 你隻顧著處理夢境的真實性,卻沒有想過我的情緒。”  “不可能,那些夢明明就是你真實經曆過的。”藍儀再次反駁。  直到這一刻,他已經完全確信主神已經醒來,所以兩人才能察覺到他的存在,才能設計這麽一場,讓他在全然不知的情況下自投羅網。  主神又如何,他想要逃依然能逃掉。  藍儀咬牙,繼續凝聚力量,打算在不著痕跡的情況下掙脫桎梏。  “經曆是真實的,人卻未必,我是一個比較自我的人,我一直堅信隻有我自己相信的事才是真實的,在我眼裏,夢裏出現的你的臉太過違和,你懂我的意思嗎?”  這話是寧讚笑著說的,套用最簡單的語句進行描述,不過是短短五個字我看不上你。  “你們怎麽會發現我?”藍儀對寧讚的態度避之不談,思緒主要集中在脫身上麵,他現在的想法隻有一個,那就是盡可能地快速離開這裏。  寧讚保持微笑繼續跟他對話:“這事說來話長,不過我看你似乎來不及了,所以不如長話短說,我之所以會發現你不對勁,主要還是因為你的出現太過巧合。”  藍儀咬牙,拋出最後一個問題:“我明明催眠了你?!”  “說到這裏我必須要說一句,你催眠的時候也太沒有耐心了,我不過是想要表達一下掙紮,你卻開始懷疑你自己的能力不過關,所以我說你是不是腦子有坑?”寧讚嗤笑道,言語中極盡諷刺意味。  “你是裝的?”藍儀幾乎要被氣吐血。  “不然呢?你真以為我那麽容易被你催眠?”寧讚挑眉笑道,“你不會不知道我是演員吧?作為一個敬業的演員,隻是稍稍演出被催眠的感覺並不難,你說是嗎?”  兩人的對話有來有往,一邊是有心拖延,另一邊好像完全沒有察覺到對方拖延的心思,一次次回答對方拋過來的問題。  直到藍儀覺得時機到達。  隨著“嘭”的一聲,客廳內一片寂靜。  最先打破這片寂靜的是稚嫩的童聲。  “爸爸,好大的球啊。”  寧樂樂不知道從哪個角落鑽了出來,牽著寧讚的手,怯生生看著不遠處白色的大球。  “不是叫你好好在房間裏呆著嗎?怎麽出來了?”寧讚低聲詢問,彎腰把寧樂樂抱起來。  因為確認藍儀已經沒有了危險性,寧讚沒有責備寧樂樂私自從房間裏出來的事,隻是低聲說了他一句。  “想爸爸。”寧樂樂抱著寧讚,看著寧讚討好地笑著,笑了一會兒又按捺不住心裏的好奇,轉過頭看那個突然出現在客廳的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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