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告訴自己不要再去想那些了,她不喜歡他,他不怪她亦不會怨她,他就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好好守護她就好了。


    可是體內翻湧的血氣,還是明確地訴說著他的不甘心。


    這些天蕭楚軒明明忙得不得了,身體早就已經很疲倦了,可是大腦還是非常清醒,腦子裏都是沈馨容的影子,她的笑,她的怒,她的恨,一直糾纏著他,讓他怎麽也睡不著。


    蕭楚軒無奈地從床上爬起來,盤腿打坐,默念著靜心咒。


    隻不過靜心咒念了一遍兩遍三遍,卻是毫無作用,他根本無法靜心。


    破功的那一刹那,蕭楚軒的眼前出現的還是沈馨容的身影。


    他重重地歎息一聲,翻身下床,披上衣服走了出去。


    門外候著的侍衛立馬上前,蕭楚軒冷著臉擺擺手,「退下,不用跟著。」


    「是,王爺。」侍衛規矩地退了下去。


    蕭楚軒走出四方居,一個人走在深夜的王府裏,不知不覺地就走到了王府後院的院牆邊。


    鬼使神差的,蕭楚軒直接就從院牆上跳了出去,等做完了一切,他才回過神來自己幹了什麽,想幹什麽。


    當一個人想幹一件事,想見一個人的時候,簡直就像是被施了魔咒,既然都已經做了一半了,人都已經出府了,蕭楚軒也就沒有了再回去的打算。


    他索性一路沿著熟悉的街道快步走下去,很快就到了魏國公府外麵,他熟門熟路地繞到魏國公府的後院,爬上旁邊的一棵大樹,順著樹幹進了魏國公府。


    ……


    沈馨容睡到半夜裏被熱醒,借著丫鬟綠籬給她留的小燈,下了床到桌邊喝水。


    天氣炎熱,夜裏也不見得涼快,沈馨容穿得單薄,身上隻著一件紅色的肚兜和輕透的衫子,將她玲瓏有致的身材展露無遺,紅色的肚兜裹著胸前飽滿,鼓鼓囊囊的一團,腰肢纖細婀娜,盈盈不堪一握,再往下是筆直的雙腿,多一分則肥,少一分則瘦,竟是剛剛地恰到好處,美麗誘人。


    沈馨容端著杯子喝水,全然毫無防備,她的臉蛋兒白皙如玉,臉上的表情也是剛睡醒的天真懵懂,配上她惹火的身材,若是有人看到這樣的她,怕是會忍不住流鼻血吧。


    喝了水,沈馨容剛想走回去睡覺,下意識地回頭看向窗邊,黑影重重之間,像是有人在那裏。


    「誰在外麵?」沈馨容回過神來,輕斥一聲,卻不見絲毫害怕。


    想她上輩子死後在宮裏當了五年多的鬼,什麽可怕的都見過了,也就淡定如常,見慣不怪了。


    外間守夜的丫鬟綠籬聽到內室裏的響動,連忙跑進來,詢問道:「三小姐,出什麽事了?」


    沈馨容徑直走到窗邊,探頭往窗外望了望,隻見深沉的夜色,忽然一陣輕風吹來,樹枝發出輕微的聲響。


    沒有人?!


    沈馨容嘟了一下唇。


    許是剛才沒有睡醒看錯了。


    沈馨容抬手揉了揉眼睛,關上窗戶,轉身走回去,跟綠籬道:「沒事兒,剛才是我眼花了,你去睡吧,我也去睡了。」


    說著沈馨容打了個哈欠,手腳並用地爬上床,閉上眼很快又睡著了。


    綠籬見她睡了,便安靜地退了出去。


    躲在外麵樹上的蕭楚軒,直到房裏完全沒有聲響之後,才悄悄地離開。


    ……


    一夜無夢,沈馨容一覺睡到天亮。


    這是她重生回來後第一次沒有做夢。


    前幾日她天天晚上都夢到自己拒絕蕭楚軒求情,得罪了蕭楚軒,然後一腳踩空掉入萬丈深淵,生生被噩夢嚇醒。


    難得有一晚上清閑,沈馨容睡了一個好覺,覺得這大概是個好兆頭。


    說到好兆頭,還真是有意想不到的好事上門。


    早飯過後不久,沈馨容就收到了靜和長公主的請帖,邀請她明日去參加賞荷宴。


    靜和長公主是當今皇上的妹妹,雖不是一母同胞,但跟皇上感情很好,是以在京中,靜和長公主也是很有臉麵的人物。


    靜和長公主長袖善舞,在前朝後宮都能說得上話,能與靜和長公主交好是好事。


    沈馨容不記得上輩子靜和長公主有舉辦過賞荷宴,但這個帖子既然發來了,她是肯定要去的。


    沈馨容手指摩挲著帖子上的燙金字,就是不知道寧王殿下會不會去?


    樂笙院環境清幽,到處花樹環繞,有清風吹拂,帶來陣陣花香,沁人心脾,很是舒適。


    陽光透過樹葉間的縫隙落在院子裏,投下斑駁的光影。


    沈馨容坐在窗邊悠閑的看著書,這是前兩日她整理她母親吳婉秋留下的嫁妝時,找到的一套古籍雜記,上麵記載了許多大周朝不同地方的風土人情,還有一些關於農田水利、武器兵法、算術經商等內容,全套書總共四冊,每一項內容一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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