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菱皺了一下眉頭,「三小姐真要帶大小姐和二小姐去參加賞荷宴?」


    帶大小姐去她沒什麽意見,畢竟大小姐知書達理,溫柔可親,對她們下人們也很好,可二小姐就不一樣了,二小姐為人囂張任性,愛慕虛榮,看不起她們這些下人,說話也口沒遮攔,帶出去參加宴席,說不定會惹出事端。


    沈馨容抬起手腕,晃了晃手中沈馨麗送的手鏈,鑲嵌有各色寶石的手鏈襯得她白皙纖細的手腕越發好看,她把玩著手鏈上的紅寶石,抿唇一笑道:「她好歹還送了我這麽貴重的手鏈,我既然答應了她就會帶她去,不然不帶她去,我又怎麽知道她跟哪些人來往,她又是聽了誰的指使在背後搞鬼?」


    紅菱這下明白了,道:「是奴婢想得不夠周到。」


    「這隻不過是我自己的盤算罷了。」沈馨容擺擺手,站起身道:「我乏了,先去睡一覺,等晚些時候再去正院見夫人。」


    「是。」紅菱應了一聲,走上前幫沈馨容更衣,扶著她躺上了床,取下粉色的紗帳,才悄聲地退出房去。


    ……


    沈馨容一覺睡了快一個多時辰才醒,紅菱端來帕子溫水重新給沈馨容梳洗。


    滿頭烏黑的發絲像緞子一樣披散在沈馨容背上,閃耀著如同黑珍珠一般的光澤,襯托著沈馨容白皙如玉的皮膚,更顯得人嫵媚嬌柔,美不勝收。


    「三小姐的頭發真漂亮。」紅菱拿著梳子給沈馨容梳著頭發,銅鏡裏映出沈馨容姣好的容顏,淡淡的柳葉眉,一雙靈動的杏仁眼,小巧挺直的鼻子,粉紅的唇瓣不點而朱,簡直就跟墜落凡間的仙子一樣美麗,在紅菱的眼裏,她家三小姐就是這京城最美麗的人。


    梳好頭發,戴上珠花,而後是耳環,如意鎖……


    紅菱的臉色一變,急忙道:「三小姐,你的如意鎖了?怎麽不見了?」


    她想起來了,她這幾日都沒有看到三小姐戴如意鎖,那如意鎖上麵可是刻了她家三小姐的名字的,若是掉在樂笙院裏還好,若是讓有心之人拿走了,那事情可就不好了。


    「這個如意鎖就是定情信物了。」沈馨容想起了七夕節那晚,蕭楚軒取走了她的如意鎖,笑著對她說這句話的樣子,那個時候的蕭楚軒笑容燦爛,十分好看。


    沈馨容不自覺地臉紅了一下。


    她見紅菱很著急,到處翻箱倒櫃的找如意鎖,可她又不能明跟紅菱說她的如意鎖被寧王蕭楚軒拿走了,隻能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道:「你別急,如意鎖是我自己收起來了,我想著那是母親送給我的東西,我要好好保管,便取下來放起來了。」


    「如意鎖真是三小姐自己取下來的?」紅菱十分不放心,她一直負責管沈馨容的這些釵環首飾等,每一件都很貴重,可不能丟了。


    「那當然啊,我自己取的如意鎖還能不知道。」沈馨容一本正經的樣子,讓人看不出絲毫破綻。


    紅菱見沈馨容這麽說,也就當了真,心裏鬆了一口氣。


    「行了,沒事兒的,我們走吧。」沈馨容對紅菱淺淺一笑,站起身慢步走出去,一路往正院而去。


    此時正是傍晚時候,天還是熱,但比起白日裏已經消減了許多,太陽垂在天邊,落霞餘暉染紅了西邊大半個天空。


    沈馨容走得慢,一路慢悠悠地像是隨意散步,走了一刻多鍾才走到正院。


    走進正院裏,沈馨容站在正屋門口,跟薑氏的大丫鬟夏荷道:「我來給夫人請安,請夏荷姐姐通傳一聲。」


    沈馨容的生母吳婉秋是魏國公的原配夫人,七年前因病去世,魏國公跟吳婉秋感情深厚,在吳婉秋死後,魏國公悲痛不已,替吳婉秋守孝三年,他為了照顧好沈馨容他們兄妹,也一直不提再娶妻之事,後來是皇上給魏國公賜婚,魏國公推拒不了,才又娶了薑氏為繼夫人。


    隻不過薑氏入門三年多快四年,一直都沒有懷孕。


    沈馨容跟薑氏的感情一般。


    她記得自己的親生母親吳婉秋,那是一個美麗大方,溫柔善良的女人,就連皇帝都曾誇過她心慈溫良、秀麗賢淑。


    在沈馨容的心目中,沒有誰能比得過她的生母,是以沈馨容不可能認別的人為母親,這也是她一直以來隻稱呼薑氏為夫人的原因。


    夏荷打量了沈馨容一眼,麵上看似恭敬,聲音不鹹不淡地道:「三小姐,夫人她身子不太舒服,現正在休息,你若是要給夫人請安,還需等一等。」


    沈馨容在心裏嘖了一聲,薑氏想讓她在這兒等?她能來這一趟就不錯了,她還想故意讓她罰站,那也要她願意站在這兒才行!


    「哦,既然如此,那我便回去了。」薑氏自己作,沈馨容才懶得給她麵子,說完轉身就走。


    夏荷見沈馨容說走就走,連多等一會兒,讓她去稟報的時間都不給,臉色沉下來,轉身快步回了房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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