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院裏,薑氏交代完夏荷事情,剛躺上床準備睡了,就聽到院子裏傳來一陣喧嘩聲。


    薑氏皺起眉頭,惱火地從床上坐起身,伸手撈起紗帳,揚聲問道:「夏荷,是誰在外麵鬧騰?」


    話音落地,外麵卻安靜無聲,沒有人回答她。


    薑氏心中疑慮頓生,連忙穿上鞋子下床,快步走出內室。


    「這是……」一抬眼,薑氏就見兩個侍衛押著夏荷跪在地上,魏國公俊美的臉上一臉陰沉。


    「國公爺,這是怎麽了?夏荷是我的大丫鬟,她是伺候我的人……」薑氏連忙往前快走兩步,想要跟魏國公要人。


    「把人帶進來。」魏國公沉聲開口,打斷了薑氏的話。


    薑氏回頭看向門口,隻見兩個侍衛押著薑嬤嬤進來,手上一用力,就把薑嬤嬤按著跪在了地上。


    「這……」薑氏麵上露出吃驚的表情,忙朝薑嬤嬤走近一步,關切出聲:「薑嬤嬤,你這是怎麽回事?你不是說要回家看望生病的孫子嗎?」


    「夫人,老奴確實是要回家去看孫子,可走到半道上就被國公爺叫人給攔回來了。」薑嬤嬤低垂著頭,一副又委屈又為難的樣子。


    「我知道了。」薑氏轉回頭去,用泛著水光的眸子看向魏國公,放柔了聲音幫薑嬤嬤說話,「國公爺,薑嬤嬤是妾身同意她回家的,她家有生病的孫子需要人照顧,你就放她回去吧。」


    「生病的孫子?」魏國公盯著薑氏,好笑一聲,抬手從侍衛手上接過薑嬤嬤的包袱,伸手一摸就從包袱裏摸出一疊銀票,「探個病需要帶這麽多的銀子?」


    薑氏看了一眼魏國公手上的銀票,強裝鎮定道:「這,這是我給薑嬤嬤讓她給孫子看病的錢。」


    「幾百兩銀子?這麽多錢,拿來看什麽病?」魏國公往前逼近一步,他的氣勢強大,猶如一座大山壓下來,「要花這麽多錢治的病,大概也沒什麽好治的了,你說是不是,薑氏?」


    話雖說得含蓄,內容卻不簡單,沒什麽好治的了,那就去死吧,他拿薑嬤嬤家人的性命做威脅。


    薑氏額頭上汗水一下子就滾落了下來,她手裏捏緊了帕子,抖著聲音道:「國公爺,那好歹是一條人命。」


    魏國公看也不看她一眼,哼了一聲,毫不在意地道:「那又與我何幹?」


    聽到這般威脅的話,跪在地上的薑嬤嬤卻是再也堅持不住,她家就隻有一個寶貝孫子,那是她的命根子,如果他出了什麽事,她也就不活了。


    「國公爺,老奴家的孫子沒有生病,老奴求求你不要傷害他,老奴是聽了夫人的吩咐回薑府去送信。」薑嬤嬤慌了,終於扛不住壓力說了實話。


    「送什麽信?」魏國公冷聲道。


    薑嬤嬤麵對著魏國公的威壓,擔心著自己的孫子,她知道魏國公不是一般人,要對付她一家老小太容易了,她不敢再狡辯,老老實實地道:「夫人讓老奴回去告訴薑老夫人,說三小姐對她不敬,她在國公府過得不順心,讓薑老夫人想想辦法。」


    「就這一句話?沒有其它的了?」


    「是,就這一句話,真的沒有其它的了,老奴不敢騙你。」薑嬤嬤說完就趴在地上痛哭起來。


    「把她帶下去,關在柴房好生看管。」魏國公煩躁地揮揮手,侍衛直接就把薑嬤嬤拖走了。


    看著薑嬤嬤被拖走,薑氏心也跟著忐忑不安,她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敗露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眼淚說來就來,順著臉龐而下,哭求道:「國公爺,我錯了,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我也是一時糊塗。」


    「一時糊塗?」魏國公挑了挑眉,薑氏說的話他一個字都不信,沈馨容是他的寶貝閨女兒,是他的逆鱗,動他可以,動他的女兒可不行。他雖然長著一張帥大叔的迷人臉龐,但發怒的時候卻也是相當的可怕,他盯著薑氏,說話的聲音冰冷,猶如地獄來的催命符,「你身體不好,也無心管家,不如去城外的莊子上休息休息,莊子上涼快,也適合你養病。」


    薑氏當即被他的話嚇白了臉,出城去莊子上什麽事情都可能發生,說不定就會在路上遇到山匪,墜崖而亡,她不要出城,絕對不能出城!


    「不不不,國公爺,我錯了,我知錯了,我以後不找三小姐的麻煩了,她說什麽就是什麽,我就安居在院子裏,連門都不踏出去一步。」


    「我求求你,就讓我留在府裏,別趕我去莊子上。」


    「對,我可以去跟三小姐道歉,求三小姐原諒。」


    「國公爺,你就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薑氏是完全慌了,哭得淚流滿麵,隻想留在府裏保命,什麽都不敢想了。


    魏國公微眯了雙眼盯著薑氏,見她哭得形象全無,是真被嚇怕了。


    「不想去莊子上休養也可以,那就禁足吧,管家的事先交給楊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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