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是個老狐狸,知道該怎麽辦,蕭楚軒看了他一眼,轉身提步往外走,「那本王就先回去了,如果查到什麽消息,大人就直接進宮回稟皇上吧。」


    「是。」大理寺卿恭敬地應道。


    走出大理寺昏暗腐臭的牢房,聞到外麵清新的空氣,蕭楚軒深吸了一口氣,抬頭看了看遠處的天空,夕陽西下,倦鳥歸巢,隻餘幾縷橘紅色的夕陽還墜在天邊。


    「時候不早了,回府。」蕭楚軒走出大理寺大門,隨身親衛還在門口等著,他走過去,從親衛手中接過韁繩,利落地翻身上馬,騎馬離開了大理寺。


    一路回到寧王府,蕭楚軒剛回到四方居坐下,喝了一口蕭束送上來的茶,就聽到侍衛進來稟告:「今天在布店抓的那個刺客願意招了。」


    蕭楚軒放下茶杯,「他怎麽說的?」


    侍衛道:「他說要見王爺才願意說出幕後主使。」


    「想見我?」蕭楚軒沉吟了一下,把手中的茶杯放下,站起身道:「那我就去見見吧。」


    寧王府的後花園有一個座假山,假山旁邊是一個橢圓形的荷花池,沒有靜和長公主府裏的荷花池大,勝在從城外引了活水到荷花池裏,流水源源不斷。


    假山的中間有一個可以穿過一人的空洞,空洞右側有一塊石碑,石碑上刻有「萬物生」三個字。


    蕭楚軒抬手按了一下旁邊凸起的一塊石頭,「萬物生」石碑緩緩地升了上去,露出後麵一個通道,蕭楚軒提步朝通道裏走去,通道裏一路燃著油燈,走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就到了一處寬闊的地方,這裏便是寧王府的地牢,靠牆邊由鐵柵欄圈出來的囚室,被抓來的刺客就關在裏麵。


    蕭楚軒讓人打開牢門,鐵質的門發出咣當的響聲,推門而入,就見那刺客被鐵鏈子綁住了手腳,半吊在牢房的中央,身上的傷口橫七豎八,一條接著一條,鮮血染紅了半身,奄奄一息地耷拉著腦袋,仿佛隨時都會咽氣。


    「要死了嗎?」蕭楚軒淡淡開口,麵無表情地看著麵前的刺客,他在戰場上看過的血腥和死亡比這個殘酷多了,眼前這點兒不算什麽。


    「沒有,死不了。」被吊著的刺客嘴硬地道。


    蕭楚軒輕嗤了一聲,偏頭看著刺客道:「都願意說了,何必還嘴硬,你要知道,隻有我才能讓你活命。」


    刺客抿了一下幹裂的唇,在思索蕭楚軒說這話的可信度。


    蕭楚軒瞧出他的猶豫,微一挑眉,冷聲提醒他,「你覺得除了選擇我,你還有第二條路可走?」


    是的,他已經別無選擇。


    刺客道:「好,我告訴你幕後主使是誰。」


    「那就說吧。」蕭楚軒微一挑眉,冷聲道。


    「你上來,我隻告訴你一個人。」刺客看著蕭楚軒道。


    旁邊的侍衛一聽,厲聲警告,「你最好別想耍花招。」


    刺客揚聲笑道:「我都被你們綁成這樣了,還能耍什麽花招?」笑完他眯起眼睛打量著蕭楚軒,「難道你怕了?」


    蕭楚軒輕勾一下唇角,他從屍山血海裏都走過來,見過的可怕的人事多多了,又怎會怕他一個刺客。


    「你說吧。」蕭楚軒走到刺客麵前,微微低下頭靠過去。


    刺客盯著眼前的蕭楚軒,目光閃爍了一下,壓低聲音,用兩個人才聽得到的聲音說了一個名字。


    ……


    魏國公府。


    馬車緩緩地從側門駛入,又行駛了一會兒之後,最後在二門處停下。


    丫鬟上前稟告到家了,請三個小姐下車。


    坐在馬車裏的沈馨麗轉頭瞥了一眼沈馨容,見她還靠著沈馨雅睡得香甜,一副渾然不知的樣子,不由心頭又是一陣惱火,虧她這一路都在生悶氣,原來人家根本就沒在意過她,鼻子裏重重哼了一聲,沈馨麗站起身,憋著一股火氣,掀開簾子下車去了。


    待沈馨麗下了車,沈馨雅才輕輕推了一下沈馨容,喚道:「三妹妹,該醒了,到家了。」


    沈馨容迷糊地睜開眼,雙手揉了揉眼睛,一臉嬌憨懵懂的樣子軟聲道:「到家了?」


    「嗯,看你都睡糊塗了。」沈馨雅笑容溫和,瞧著沈馨容嘟著唇瓣,臉蛋粉粉嫩嫩,一副還沒睡醒的嬌憨模樣,非常手癢的想捏一捏她的臉蛋兒。


    沈馨容又揉了揉眼睛,終於清醒了些,咕噥道:「那我們也下車吧。」


    沈馨容站起身,又去扶沈馨雅,兩姐妹慢慢走出車廂,就見一隻大手伸過來,是沈臨風。


    「謝謝大哥。」沈馨容笑容甜甜,伸出手搭在沈臨風的手上下了馬車,沈馨雅緊隨其後。


    沈臨風站在沈馨容身側,聲音溫和道:「我送你回樂笙院。」


    今日才出了事,沈臨風很不放心她,要把她看在眼皮子底下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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