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對啊!宋風時掀了掀被子,發現自己未著寸縷——啊,傷風敗俗!我幹了什麽傷風敗俗的事情!驚愕褪去後,宋風時心中又湧起隱秘的竊喜——我對蘭殊幹了什麽傷風敗俗的事?該不會是我幹了他吧?宋風時坐了起來,卻發現腰肢酸軟、雙腿之間有可疑的痕跡——不對啊?難道——宋風時目瞪口呆——是我被幹了什麽傷風敗俗的事?宋風時不記得任何“傷風敗俗”的細節,更過分的是,他也不太記得自己是怎麽逃離那個酒店的。明明是“被幹了傷風敗俗”的事情,他卻如同一個罪犯小偷,躡手躡腳地撿衣服、穿衣服,灰頭土臉地溜走,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來酒店偷情的奸夫。嗚呼哀哉!這算什麽事兒啊?然而,理智還是戰勝一切的,畢竟都是成年人了。他也不可能像電視劇裏的失足少女那樣呼天搶地、大罵對方人渣。“說不定是我先動的手呢?”冷靜下來的宋風時甚至這麽推測,“畢竟金蘭殊那麽臭屁,從前就已經不大看得上我的樣子,現在的他更是什麽燕瘦環肥的沒有,非要來坑我?豈不是腦子瓦特了?”這麽想著,宋風時還覺得自己好像占了便宜了。“好可惜,”宋風時搖搖頭,“居然忘了所有事情!”忘了,就約等於沒有發生過啊。宋風時惋惜萬分,這樣的機會以後可能都沒有了!宋風時冷靜分析之後,甚至有餘力在電梯裏給店員組成的群發消息:“今天起來有些感冒,晚點來上班,你們要好好工作。”店員們都關心地問宋風時怎麽了。宋風時也回答不上來,畢竟“偶遇了可望不可即的男神並與之春風一度然而重要細節全部忘光”這種事和誰都不好說、和誰說都不好使。隻得爛在肚子裏。希望有天能夠運,做春夢時能夠憶起細節。宋風時在家裏歇了半天,還是不放心店裏的生意,便換上衣服上班去了。春夢了無痕,都是雲煙,生活還是要繼續的。每個月的卡債該來就要來。宋風時強迫自己將這次偶遇拋之腦後,再次將專注力用在工作當中。寶梵琉的生意越來越差了。宋風時也開始考慮要不要跳槽去別的店。但要跳槽也不是那麽容易的,畢竟現在普遍生意都不好做。他沒有別的工作經驗,隻會這個。更何況,他從畢業起就在這兒工作,和這個店、這個品牌以及這些店員都有了感情,說走就走的話,還是不太放得下。當然,比起跳槽,說不定被裁員來來得更快。當大區經理要求集合所有門店店長開會的時候,氣氛更加高壓。大家都想著,是不是要裁員了?還是逼我們辭職?又有相熟的店長笑問宋風時:“你業績那麽好,應該不怕吧?說不定已經找好下家了呢?”對於這種幾乎赤裸的“試探”,宋風時也是沒什麽好回應的,笑著打太極:“我的業績哪夠你們好,真的識得開玩笑!”另一個店長卻笑說:“你才是開玩笑吧?唉,看來你這麽淡定,是不怕被裁員的了!”宋風時依然笑答:“當然不怕啦,裁員有錢賠的嘛!”大家便笑笑過去了。不想會議一開,大區經理直接宣布,寶梵琉要被夔龍集團收購了。眾人大驚失色。“真的假的?”其實也有聽聞風聲,商業雜誌也天天在寫,可是真的宣布發生的時候,大家還是驚訝得嘴都合不上。大區經理便嚴肅地說:“這個消息過幾天就會正式宣布了,現在隻是先通知你們,公司的政策會發生變化。”“什麽變化啊?”店長們問道。經理便回答:“公司的ceo將會變更為業內出了名‘無情無義’的金蘭殊。金先生已經說明了,覺得門店開太多,說在他出任ceo之後,每個季度都實行業績考核,別的都不講,單純用銷量說話,末位淘汰!”會議室內一片嘩然。宋風時也是一臉震驚的。不是因為“末位淘汰製”——他根本就沒聽見這句話。在“金蘭殊”這三個字出現之後,他就什麽都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