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女眷們打著機鋒,那邊有太監去了欣揚殿前殿,找到了薛重光,低聲的說了幾句,薛重光聽了眉頭擰的死緊,朝皇上頷首歉意,跟著太監往外走。


    等到助興表演,慶典結束之後,太後留了端寧大長公主和芳華說了會話,等到要打發太監用轎子送兩人去宮門口的時候,皇後來人傳話,請芳華去她的宮裏坐坐。


    到了長樂宮的時候,皇後正坐在一張榻上,這張榻是用上好的花梨木做成的,上麵雕刻著飛鳳圖案栩栩如生,扶手處更是雕出一隻真凰,


    這張榻是皇後入宮後,皇上從內庫中搬出來討好皇後的,皇後也很喜歡這張榻,如心愛之物半擺放在寢殿中。


    見到芳華進來,皇後揮退了給她揉肩的宮人,「皇嬸,剛才昌華的話你不必在意,皇叔必不會答應的。」


    芳華沒想到皇後特意叫她過來,竟然是安慰她,當下,心中一暖,謝過皇後。


    她又為皇後可惜,與皇上這樣的恩愛,雖然說有個賢妃杵在中間,但有等於無,皇上能做到這樣的地步,也是難能可貴。


    她打量了一番皇後的寢宮,並不見奢華,殿內的陳設都是以低調實用為宗旨,尤其是這張榻,更是別致。


    皇後看芳華在打量著榻幾,笑著說,「這是皇上從內庫淘出來的,我看著不錯,就放在這裏隨便用用。」


    語氣是那樣的自然,卻帶著甜蜜,讓芳華跟著心情也好了起來。


    薛重光能把她這個被太醫斷言沒多少日子好活的人調理好,必然也能治好皇後的不育症吧,婦人四五十生子的也不少。


    不過,她卻是不敢和皇後說這話,實在是薛重光的脾氣又點古怪,萬一他不肯給皇後看病怎麽辦?


    和皇後說了好一會話,直到賀壽的人都走盡了,才打發太監用轎子送芳華到宮門口。


    芳華剛掀開車簾,就見薛重光坐在裏麵,見她進來,一把拉過她,然後攬住她。


    「王爺,你聽到喜信了嗎?」


    薛重光揉了揉她的頭,也不管她的滿頭珠翠,直揉的芳華手腳並用又是捶又是踢,才放開她。


    「我怎麽不知道有喜信?隻聽到有惱人的事,還有濃濃的酸味。「


    芳華冷‘哼’了一聲,「你的侄女給你做了門好親,是賢妃家的堂妹,人我已經看到了,比那個功夫蓋世的盛語藍還要性格柔順,你有福了。」


    薛重光大聲的笑了起來,「生氣了?答應了你後宅很清靜,就會很清靜的,你別著急,為夫幫你報仇。」


    芳華斜斜的看著薛重光,慢吞吞的說,「我才不生氣,我可是很賢惠的,是你自己說不要的,你要是願意,我給你一年抬一個,不對,月月抬一個,讓你月月做新郎也不是不可以。」


    薛重光笑容滿麵,慢慢的又收斂的笑意,怒氣騰騰的說,「好了,你受委屈了,我給你出氣。」


    芳華仰起頭,看著薛重光,撫了撫他的眼角,掩蓋住他眼裏的騰騰怒意,「隻要你不嫌棄我行事張狂,壞了端王府的名聲就可以了。」


    「我說了會給你撐腰,就會的,除了皇宮裏的那三位,你不用讓著誰,也不必委屈自己。」薛重光笑著說。


    「你手下能人多,能盡快買到一些色藝雙絕的清倌人嗎?」芳華低聲的附在薛重光的耳邊問道。


    薛重光疑惑的看著她,問,「買那個幹什麽?」


    芳華慢悠悠的說,「人家一片好意,那我們總要感謝感謝不是?禮尚往來才行啊。」


    薛重光失笑,也不問她要怎麽做,對她又是一通揉,揉的芳華直抗議,一口咬在他的下巴上,這樣的動作無疑是羊入虎口,當下就被薛重光抱了好一通親。


    車子在王府二門處停下來,薛重光直接抱著遮著頭的芳華去了內院。


    掌燈時分的時候,端寧大長公主府派人來和芳華說,讓她別管那些,她已經在太後那裏幫著回絕了。


    芳華打發走了公主府的來人,歪在榻上喝著茶,然後,叫了王管家進來,仔細的吩咐了一番。


    第二日一大早,七殺就忙碌壞了,昨天夜裏,王妃忽然讓他連夜去買十幾個調,教好的清倌人,他還嚇了一跳,以為王妃是給王爺買的。


    結果,今天一大早,就見二門處停著十幾頂紮著紅綢,布置的喜慶無比的喜轎,邊上侯著的轎夫,後麵的嗩呐手一個個精神抖擻,紅服披身,都卯足了勁等著看熱鬧和製造熱鬧。


    貪狼站在那裏看七殺忙忙碌碌,歎了口氣,王爺是個任性的性子,娶的王妃更任性,偏生王爺還不約束著。


    等到清倌人都打扮好了,上了各自的喜轎,王管家派了積年老成的嬤嬤吹吹打打的出了端王府。


    十幾頂轎子分了幾路,一路去了長樂侯府,一路去了榮王府,一路去了盛國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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