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媛妹妹,朕帶皇叔來給你診脈了。」陳皇後躺在鳳床上暗自流淚,以為自己要死了的時候,昭慶帝帶著薛重光到了長樂宮。


    當初皇後開始不舒服的時候,芳華正好出了事,昭慶帝哪裏敢去找端王叔來給皇後把脈啊。


    這次還是昭慶帝特意放出皇後重病的風聲,果然,君臣議完事情後,端王叔淡淡的讓他帶路,來給皇後把脈。


    薛重光眯著眼睛給陳皇後把脈,臉上一點表情也無。


    昭慶帝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難道媛妹妹真的得了絕症嗎?他忽然有點不想聽端王叔說診脈的結果了。


    他猛的站了起來,後退了幾步。


    陳皇後聽到響動,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大不了就是一死,你怕什麽。」


    昭慶帝臉色煞白,說不出到底是嚇的還是氣的,「你……不許你胡說八道,連孩子都還沒給朕生,你就想死,小心朕對你不客氣……」


    「她馬上就要給你生孩子了。」薛重光淡定的收回手,去了邊上的水盆洗手,慢吞吞的說道。


    「她馬上就要生孩子啦?」昭慶帝身子一軟,跌坐在凳子上,搖晃了兩下,嚇得王公公連忙上前扶住他。


    昭慶帝用力的推開他,眼睛瞪的大大的,不可置信的一個健步,跨到薛重光身邊,抓著他的袖子問,「皇叔……你……你說什麽?生猴子?誰……生猴子……」


    薛重光淨完手,還沒來得及擦幹手上的水珠,被昭慶帝搖的水珠亂飛,他嫌棄的看了眼昭慶帝,皇後懷孕,至於這樣語無倫次嗎?


    「皇上的媛妹妹要給你生孩子……」


    昭慶帝僵硬的轉過脖子看著同樣僵在床上的陳皇後。


    薛重光走後,大周朝最尊貴的夫妻倆你捏我,我捏你,以此確認彼此都不是在夢中。


    回過神後,昭慶帝連忙吩咐,不準將皇後有孕的消息傳出去,甚至還派了一對禦林軍在殿外守著。


    「這又不是打仗,皇上弄那麽多人守著做什麽?」


    昭慶帝已經四十五,此刻卻如同孩子一樣,滿臉緊張,「小心點總沒錯。」


    因為禦林軍的出現,宮裏的氣氛頓時變的有些凝重,住的偏僻的盛采女也收到了消息,她悄悄的派人去打聽。


    那些人卻根本就近不了長樂宮的大殿,宮內的人又幾乎不出門,禦林軍老遠的地方見到陌生人,就會過來盤查。


    盛采女坐在小小的靈犀殿偏殿,有些惱怒的擰著帕子。


    「依奴婢看,皇後十有八九是把皇上給得罪了,聽說他們吵了好幾次了,如今又讓禦林軍去守著,估計是大逆不道的事情吧。」


    邊上的宮人小心翼翼的說到。


    「真的?」盛采女大喜,隨即幸災樂禍的拍手大笑,「陳媛娘也會有今天,真是佛祖保佑。」


    笑完了,她臉又陰沉了下來,一二十年來,皇上皇後不是沒爭吵過,皇上也會發脾氣,可沒幾天還是顛顛的去了長樂宮。


    明明她比皇後還年輕,還會生兒子,可皇上就不是看她!


    她揪著帕子,很想給皇後使點絆子,可是,多年的慘痛經曆,讓她心有餘悸,真要把那個女人惹惱了,打回來,丟的還是大皇子的麵子。


    不過,皇後再得寵又如何,一個下不了蛋的老母雞,她隻要等,等到大皇子上位的那天,她要新仇舊恨一並算清楚。


    撥了禦林軍到長樂宮,嚴厲的要求長樂宮宮人不許泄露消息出去的昭慶帝,轉眼,一個高興就漏到太後那裏去了。


    ……


    太後一臉嫌惡的看著麵前的糟心兒子,也不知道他傻樂個什麽,一臉鄉下土包子進城的模樣,不就是皇後有身孕了嗎?


    都一把年紀了,還‘媛妹妹’。


    嗯?太後張著嘴巴,噌的站了起來,指著昭慶帝,「你說什麽?皇後有孕?皇後有孕?」


    昭慶帝跪在太後麵前,眼含淚水,顫抖的說,「是,媛妹妹懷孕了。」


    太後此時聽到‘媛妹妹’三個字也不嫌棄了,而是不可置信的又問了一遍,「真的懷上了?」


    昭慶帝點頭,他抹了抹眼淚,站了起來,坐到太後的身邊。


    「哀家還以為皇後是病了,看她一直吐啊吐得,太醫又診不出個所以然……」太後猶如在夢中,喃喃的說到。


    「那時月份還淺,脈象看不出來,所以,太醫診不出來,端王叔聽說媛妹妹病了,就說要幫媛妹妹看看,沒想到就診出滑脈來了。」昭慶帝一一的解釋給太後聽。


    「這是大喜事啊,哀家要每晚三柱香來感謝佛祖,還要去太廟告慰列祖列宗……」太後站起來團團轉,一會這個,一會那個。


    昭慶帝連忙扶著她坐下,「母後,你動靜小點,月份還淺,兒子暫時不想讓天下人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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