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重光陰測測的看了他一眼,「這話聽的我耳朵都生繭了,不說以前,就今年,你都說了不下於二十次了。」


    「稟王爺,是十五次。」貪狼在邊上稟報道。


    季小影看著對麵主仆倆,像看神經病一樣的看著貪狼,「你有病吧,竟然數這個。」


    薛重光問,「一點線索都沒有?馬車呢?」


    「丟棄在牛頭山下了,一場大雨,把什麽都給衝沒了。那些賊人埋伏在路邊突然襲擊,盛家的幾個侍衛也被他們給廢了,之後就不知道了。」季小影懊惱的回到。


    「盛家怎麽說?」


    季小影鄙夷的說,「他們家想往上爬想瘋了,大皇子選妃,他家有適齡的姑娘,就想去白馬寺求神拜佛,那麽大的雨,不管不顧的出門去了。」


    「隨從呢?」


    「死的死,傷的傷,都問過了,沒有嫌疑。」季小影趴在書桌上哀嚎,「這些賊人膽子也太大了,可又不像尋仇,若是求財,可也沒見人往盛家送信要錢啊。」


    季小影揉了揉太陽穴,「舅爺,祖宗,你幫我想想到底是怎麽回事。」


    薛重光微微挑眉,哭笑不得,「盛家的事情關我什麽事情,他們倒黴我巴不得,沒放爆竹慶賀已經很好了。」


    然後又意味深長的笑笑,「盛家三奶奶和姑娘被綁走這麽大的事情,我要真的幫你了,指不定盛家哪天就把屎盆子往我頭上扣了。」


    季小影氣的直跺腳,幹笑著說,「怎麽會,我不讓別人知道不就是了。」


    又說,「你不是我親舅爺,都不幫我。看著我焦頭爛額的。」


    薛重光微笑不語。


    季小影磨破了嘴皮子也沒磨到薛重光同意幫他,兩人說了一會話,季小影就告辭奔去查案了。


    剛出端王府的大門,就見前麵奔了一個人影過來,「頭,有消息了,」然後從懷裏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上麵歪歪扭扭的寫著,「兩千兩黃金,等消息。」


    「這個是盛家剛送來的,有人用箭射在他們家的門房上。」


    季小影懶洋洋的把紙還給下屬,「那就讓盛家的去贖人吧。」他打了個哈欠,為了這個破案子,他覺都沒睡,結果是綁匪做的案。


    現在,他可以把案子推回去給應天府那些老狐狸了,老是讓大理寺來管這些,真是夠了。


    他伸了伸老腰,「老子找個地方去睡一覺,別找我。」


    等到季小影睡了一覺過來,外麵的情況已經變了,盛家帶著金子去約定的地方贖人,贖回來的隻有盛華藍一個,餘氏不見蹤影。


    盛華藍已經被嚇傻了,嘴裏不斷的喃喃,「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娘……」


    季小影聽的有點牙疼,不過還是把案子扔回給了應天府,至於怎麽辦,接下來就看盛家的了。


    季小影走後,貪狼問薛重光,「爺,我們要不要快點去問清楚,現在季少爺也摻和在裏麵了。」


    薛重光搖搖頭,「不著急,」


    雖然他們做的事早晚要和大理寺對上,但薛重光並不想這麽早和季小影對上。


    「東西送到了?」薛重光問他。


    「送到了。」


    「季少爺他們還會差下去嗎?」


    薛重光搖頭,「不好說,不過,盛家肯定不願意查下去。」


    如果繼續查下去,肯定會查到餘氏的來曆,一個從府裏出去,在宮裏轉了一圈的丫環,又回到盛家做了三房當家奶奶,肯定讓人好奇。


    轉眼就到了七天的期限,芳華也迎來了七殺的調查結果。


    聽了七殺的稟報,芳華簡直要吐了,沒想到袁琨比個畜生還不如,他不但和大嫂馬氏私通,還和金陵城中很多官員家的夫人,小妾有關係。


    上到三品京官,下到城門小吏,竟然都被他戴了一頂綠油油的帽子,這些綠色連起來都已經有一片草原那麽大了……


    他做錦衣衛副指揮使得時候,就靠這些女人監視著那些官員,等到他被袁大傷到了子孫根之後,又和那些有特殊嗜好的人攪和到一起,去的最多的地方,竟然是金陵城有名的小倌館!


    芳華聽到說他和京城有名的浪蕩子長青侯小妾也有關係的時候,頓時有了主意。


    ……


    昏暗的密室中,沒有一縷光線透進來,餘氏縮在鋪滿稻草的牆角處,眼睛深深的凹陷進去,茫然無神。


    在密室隔壁的一間房子裏,卻有一個人悠閑的坐著喝茶,那沏茶的動作行雲流水般的好看,修長的手指端著茶盞,抿了一口,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貪狼,你去吧,我就在這裏聽著。」


    貪狼點點頭,走到牆邊的角落,轉了一下開關,牆上露出一塊僅容易人進出的小門洞,貪狼閃身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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