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虞湛的老同學,新任常務副總理──龍潭。 在接到這個消息之時,虞湛的麵部表情有一刻是呆滯的,他在心中暗暗對自己說:該來的,一定會來的。 但在這臨危受命的關鍵時刻,身負重任的虞湛不能流露出一絲一毫的怯懦,於是他鎮定自若地回複總理秘書:“請轉告總理閣下,虞某在h城恭候接手權力的使者到來。” 得到了龐氏集團的許可,虞湛就可以堂而皇之以軍方代表的身份去到h城了。 為防情況有變,到達h城的虞湛沒有馬上麵見他朝思夜想的煜,雖然他們彼此心中都是思念難捱,但值此多事之秋,虞湛的一舉一動,都在對手的監控之中,為防禍及他心愛的煜,他不能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倉促見煜。 這是為了煜的安全,也是為了他肚子裏尚未出生的孩子的安全。 得到虞湛已經到達h城的消息,煜的內心可以說是喜憂愁參半,他喜的是終於可以見到他日夜思念的心上人了,憂的是此時此刻,兩人縱使同在一城,相隔不過幾十裏卻也無法相見,因為要避人耳目,所以一舉一動都要仔細斟酌。 對此,煜的心裏真的覺得好無奈,但有什麽辦法?非常時期,凡事都不能苛求,隻有多加忍耐了。 *********** 司馬煜坐在h城虞湛為他安排的秘密別墅裏望眼欲穿,他卻豈知虞湛此時正是忙得焦頭爛額,為迎接龐總理派來的使臣,更為下一步的起義做著事無巨細的準備工作。 虞湛與總理使臣約定移交權力的那一天終於到來了。 按照先前的約定,儀式在虞湛的將軍府舉行,具體時間定在上午十點鍾。 龍潭是清早抵達h城的,下了飛機,他就乘坐虞湛接應他的坐駕趕往將軍府。 上午九時一刻,龍潭及其隨行人員到達戒備森嚴的虞將軍府坻大門口。 一切看上去都是那樣井然有序,衛兵整齊地列在將軍府的圍牆四周,個個神情威嚴。 龍潭和他的隨行人員在虞湛屬下的指引下,慢慢走進將軍府內。 進入府內,龍潭冷眼掃視四周情景,卻發現今日將軍府內也同外圍一樣防守森嚴,衛兵個個神情肅穆如臨大敵般處於高度警備狀態。 隻見虞湛身著英氣逼人的將軍軍服,腰間的皮帶和腳上的皮靴都錚亮發光,手上的白手套白得刺目。 他左手微垂,右手卻緊緊握著掛在腰間的一把軍刀的刀鞘,低掩著的大蓋軍帽擋住了虞湛眼中的部分光芒,讓人不甚明了他此刻的神情,不過單從這一身通體不凡的氣派以及威嚴的姿態,也可知曉今日之情景不同往日,看似平靜的氛圍裏其實蘊藏著凶險的殺機。 而虞湛的眾位心腹則立於他的四周,神情和他一樣威嚴沈靜,此刻眾人正緊緊盯著慢慢踱進廳堂的龍潭,目光裏充滿了強烈的仇恨和隨時爆發的殺意。 看此情景,縱是曾在宦海中幾番沈浮經曆過大風大浪的龍潭也不禁倒吸一口冷氣,看來今天自己單刀赴會赴的是一場鴻門宴啊! 不過,龍潭畢竟非凡夫俗子,更何況他現在處於節節上升階段,此行的目的更是身披重任,臨行前他已經向恩師龐總理立下軍令狀,一定要不虛此行,所以此刻眼觀虞湛一行人擺下這龍馬陣,龍潭竭力壓抑著胸中的驚恐,作出平靜之姿。 他慢慢在堂上的椅子上坐下,和風細雨地問虞湛:“虞將軍,這是唱的哪一出戲啊?” 麵對龍潭的質問,虞湛倒也不驚不惱,他微微一笑,和藹地回複龍潭道:“龍副總理,今天本是我方向內閣移交軍權的日子,不過呢……”說著虞湛環視了一眼死在堂上的眾位軍官,目光又移回龍潭臉上繼續說道,“這些軍人跟隨我已久,對國家對社稷也曾立下赫赫戰功,今天虞某既然決定將軍權移交,就不能不聽聽他們的意見,他們有話要對您說……” 說著,虞湛慢慢向後退去,在身後的一把椅子上緩緩坐下,並且將腿微微翹起,目光指向站在他一側的心腹們。 一位跟隨虞湛多年對他忠心耿耿,長得虎虎有聲的團長此刻早已會意了虞湛的暗示,隻見他一步跨到龍潭身前,將手中的鋼槍“!”地一聲砸在龍潭麵前的茶幾上,嘴中恨恨地吼道:“我們跟隨虞將軍多年,誓與將軍共存亡!今日將軍決定將軍權移交出去,我們不同意!因為當下內閣並非尊信守義之徒,看看前麵三大家族的命運就知道了!我們知道虞將軍決定移交軍權也是被逼無奈,但權力交出去,是死路一條!不交還許有生還之機!今天我把話撂在這兒,我們不同意將軍移交軍權!要麽內閣立下盟約,保證虞氏家族以後的地位和兵權,要麽a國就分南北而治!兄弟們,你們說句話,同不同意的我的話?” 此團長聲音剛一落地,身後就響起了如山洪海嘯般的巨大聲音,這是堂上那些官兵異口同聲的心聲,他們齊聲喊道:“同意武團長的話!誓與虞將軍共存亡!堅決不交出軍權!” 與此同時,堂上部分官兵猛地將龍潭圍住,並將手中槍口指向他! 看大勢不好,跟隨龍潭而來的一席衛兵急忙將他環在四周,掏出槍與虞湛的手下對峙起來! 形勢如箭在弦上,一觸即發! ──────────────── 累!鬼天氣讓凜居然得了腸胃炎,鬱悶!(14鮮幣)132.龍潭嚇得快尿褲子了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被突然襲擊的龍潭怒視著用槍指著他的這一幹人等,隨後他將滿眼冒火的目光移到虞湛身上,緊咬牙關對虞湛道:“姓虞的!你知道你們現在在做什麽嗎?你知道不知道,扣押劫持國家重臣,這是最嚴重的叛國罪行!是死路一條?” 虞湛從容不迫地踱到虞湛麵前,將握在手中的軍刀緩緩推進刀鞘裏,而後抬起他那雙深不可測的深目,頗有意味地看著龍潭,悠悠道:“龍副總理,我當然明白我下屬現在的行為叫什麽,雖然這不是我願意看到的結果,但是……正所謂形勢所迫,被逼無奈,有些事,已經不是我虞某人能夠左右的了!坦白地說,現在虞氏家族的興亡,已經不僅僅關係到我個人一支血脈,更關係到這些跟我出生入死的兄弟們的榮辱存亡,所以,請理解我今天的立場,我隻不過是個代表人物而已。” 心平氣和地說完上述一番話,虞湛看似平靜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他冷冷地看著龍潭,繼續說道:“至於你說的叛國一罪,嗬嗬……”虞湛冷笑一聲,向龍潭又靠近兩步,近距離地冷視著他言道,“國都將不國,何來叛國一罪?想當初我a國建國之時,製定的就是多階層共同合作、互相監督維護這個國家的繁花,這百年來,我們幾大家族為a國的繁榮立下汗馬功勞,今日你龐氏集團想不費吹灰之力,就將我們統統滅亡,獨攬大權,有這個道理嗎?” 麵對虞湛義正辭嚴的質問,龍潭不慌不忙地冷冷回道:“這是大勢所趨!是國家的選擇,更是民眾的心聲!你們幾大家族百年來占盡國家主要資源,在民眾中早已不得人心,走向衰落是遲早的事情,今日縱然不是我們革新派來做這件事,也自會有別的派別來推翻你們!為這個你和我們革新派積怨,嗬嗬……” 龍潭冷笑一聲看向虞湛,繼而輕聲說道:“那你就太不識時務,鼠目寸光了!” 聽到龍潭擲地有聲的一席話,虞湛沒有被震懾住,他微微一笑,看著龍潭說道:“我幾大家族不得人心?滅亡我們是曆史的選擇,龍副總理想表達的是這個意思吧?” 龍潭冷笑一聲,目光沒有看虞湛。 虞湛不計較他的冷淡,繼續咄咄逼人地問道:“那滅亡我們以後呢?你們革新派保證能還政於民嗎?” 龍潭沈默著,沒有作答。 而對沈默的龍潭,虞湛的笑意更冷更深,他緩緩對龍潭說道:“恐怕在將我們幾大家族卸磨殺驢後,你們革新派要獨攬大權了吧?什麽民眾的心聲,國家的利益,都不過是個美好的借口,想拔掉這些阻礙你們獨裁的幾大勢力,恐怕才是你們的真正目的吧?” 龍潭冷冷地看了虞湛一眼,而後回道:“關係國家命運的大事,怎可一言兩語涵蓋清楚?在將你們幾大家族的問題解決後,總理自然會組織內閣製定國策,而後舉行全國公民大選,到那時,a國的政治才是真正朗朗乾坤,還政於民,清明於世!” 聽著龍潭冠冕堂皇的一番漂亮話,虞湛嘴角泛起一絲嗤笑,他冷哼道:“龍副總理設想得真是美妙啊!可惜……”虞湛再次逼近龍潭,狠狠地追問他,“事實真的會如你所言嗎?” 到這時,虞湛的手下早已對這兩人針鋒相對的一番話聽得不耐煩了,剛才那個首先對龍潭發威的武團長一個箭步衝上前,用槍指著龍潭對虞湛大聲道:“虞將軍!別和這個偽君子廢話了!既然咱們已經決定和內閣決裂,就不要顧慮那麽多了,先斬了這個趨炎附勢的小子,給革新派一個下馬威再說!” 說著,武團長就要扣動扳機! 他這個動作嚇壞了龍潭,縱然龍潭剛才再做出若無其事的模樣,其實他心裏的驚恐萬狀還是難以掩飾的,現在看到這個武夫如此衝動,龍潭真怕他一怒之下當真斃了自己,那自己那些遠大抱負、那已經近在眼前的榮華富貴、那節節高升的仕途之路……就全都灰飛煙滅了! 龍潭衝著武團長低吼道:“你別亂來呀!” 龍潭的聲音都變調了,其中明顯帶著顫音。 看龍潭被威脅成這樣,他的隨從們也紛紛將槍指向武團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