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月以後,虞湛的終審結果出來了,他被免除死刑,改判終身監禁,被流放到鱷魚島。 可是,司馬煜卻沒有能與他同往那個惡劣的島嶼。 這次,不是龍潭從中作梗,而是虞湛自己要求的。 雖然,虞湛這樣的重要流放犯可以攜帶一名親眷,但按規定,要征得犯人本人同意。 因為虞湛執意不肯帶著司馬煜前往,法庭也不好強迫他做出選擇。 所以最後的結果是,虞湛被獨自流放到了鱷魚島。 *** 得知這個結果的瞬間,司馬煜幾乎目瞪口呆! 幾乎不加思索地,司馬煜馬不停蹄地去找了龍潭。 通過龍潭熟悉他們二人關係的機要秘書,司馬煜終於來到了龍潭的總 理辦公室。 當時,龍潭正在接電話,他衝司馬煜擺擺手,示意他在旁邊坐下等候。 煜隻好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來,心中卻是焦急似火。 龍潭終於接完電話。 放下電話以後,龍潭平靜地對煜說:“複審結果我已經知道了,不帶你前往鱷魚島,是虞湛本人的意思。” 司馬煜欲哭無淚,他焦急地問龍潭:“那現在怎麽辦?無論如何,我要和他在一起,求求你了,幫幫我吧……” 看著煜痛不欲生的樣子,龍潭衝他作了個手勢:“你的意思,我明白,不要再說了。” 說完這句,龍潭開始打電話。 十分鍾後,龍潭放下電話,他對煜說道:“你可以前往鱷魚島去見虞湛,但前提是他肯接納你,我會派專人保護你的安全,直到確認虞湛已經收留你,如果他執意不肯……收留你,那麽你就跟隨同去的工作人員回來吧,你看這樣好不好?” 司馬煜心情複雜地答道:“好吧……” *** 三天後,司馬煜跟隨龍潭派遣的安全人員來到鱷魚島。 這個海島,環境確實異常險惡。 島嶼四周是湍急的泥沙流,泥沙流外圍的岸邊拉著高大堅實的鐵絲電網,電網四周由戒備森嚴的警衛據守,裏麵的犯人就算有三頭六臂也很難逃出來。 拿著龍潭特批的通行證,煜和隨行人員通過了層層把守的獄門,再乘坐汽艇來到鱷魚島上。 跟著鱷魚島的工作人員,踩著島上崎嶇不平的小路,司馬煜向虞湛居住的小木屋走去。 遠遠的,他就看到了那個日夜思念的熟悉身影! 雖然看不清正麵,但從背影煜也能準確判斷他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夫君! 那個人身著一身黃色粗布衣衫,背上挎著一個自己編織的大竹籃,正低頭在采摘著什麽。 看到煜的瞬間,那個人迅速扭起身,並飛也似地大步流星閃進了小木屋。 煜在後麵忍不住焦急地呼喊著:“湛!湛……” 他踉踉蹌蹌地跑到木屋門口,未料門已經被裏麵的人鎖上了! 司馬煜拚命叩擊著那扇木門,大聲叫喊著:“湛!開門啊,我是煜啊!我是你的煜啊!快開門啊……” 可是裏麵的人紋絲不動。 司馬煜的聲音漸漸變得哽咽了,他帶著哭音祈求著裏麵的人兒:“湛,我求求你了,你把門給我打開好不好?有什麽話咱們開門說好不好?把門打開呀……” 裏麵的人後背倚著門,一雙深目緊緊閉著,線條明朗的麵龐漸漸布滿了淚痕,他的身體在劇烈顫抖著。 良久,他以一種沙啞的聲音對煜說道:“這裏沒有……叫湛的人,我……不叫湛,也……不認識你,你走吧!” 聞聽此言,煜眼中的淚瞬間就飆了出來! 他身體無力地跪在那扇木門前,泣不成聲地對裏麵的人說著:“我求求你……你先把門打開,你就算不肯認我,也要當麵和我說清楚啊!” 可不管司馬煜怎樣哀求,裏麵的人都無動於衷。 此刻站在司馬煜身旁,龍潭派來的工作人員看不下去了,他攙扶著煜的胳膊對他說道:“龍副總理讓我保障你的安全,他說過,如果虞犯不肯收留你,一定要把你安然無恙地帶回去,現在既然已經這樣,您就跟我們回去吧!” 司馬煜甩開工作人員的胳膊,勉強支撐著站了起來,他擦了擦腮邊的淚,盡量平靜地對那個工作人員說:“你們回去吧,請放心,虞湛一定會收留我的,他隻是……暫時想不開,一會兒你們走了,他就會放我進去了,請你們……走吧,謝謝了。” 此時天色已近黃昏,這個小島陰冷潮濕,工作人員早就想離開了,根本不想陪司馬煜再耗下去,此時氣得忍不住想上前砸門,卻被司馬煜勸阻了:“請看在龍副總理的麵上,給我個麵子,這裏由我來說服他,你們請回吧!” 聽到龍潭的名字,這些工作人員縱然滿腔怒火也不敢發作,他們此刻已經沒有耐心再等下去,隻好答應了司馬煜的要求,對他說:“好吧,那你就暫且留下來吧,如果他執意不肯收留你,你就向島邊的警衛喊話,到時他們自然會接你出去的。” 司馬煜一一允諾。 終於把這些工作人員打發走了,此時天色愈來愈晚,門外已是漆黑一片,月明星稀,蟬鳴聲聲。 司馬煜全然不顧這一切,他不顧地麵的潮濕,繼續跪在那扇木門前,同裏麵那個鐵石心腸的無情人兒說著話。 “湛,你還記得……我跟你的第一晚嗎?你說讓我……完全屬於你,後來你送了那麽貴重的禮物給我……當時你說,咱們這一生不僅要……共富貴,更要……共患難,這些,你都忘記了嗎?” “從心來說,我……配不上你,我比你大那麽多,還是個……男人,結過婚,有過其他女人,還有個……兒子,就連我給男人的……第一次,都是給了……別人,可是你從沒有嫌棄過我,從不計較,始終如一……那樣愛我……” “我懷過別人的孩子,還是個……怪胎,這在一般男人眼裏是絕對容不下的,可是你全……包容了,讓我平平安安地生下他,將他放生……以前當著你的麵,我不好意思說這些煽情的話,可現在一股腦……都想抖落給你──你的胸懷是大海,我就是一艘無憂無慮的帆船,在這座海裏自由自在地航行,離了你,我上哪兒去找這樣大、這樣包容我的海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