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花兒用風箏傳消息出去,雖然作為內院的一個粗使丫鬟,她知道的有限,但難保什麽時候不會出亂子。


    薛重光讓人把她關在柴房裏,隻是讓人暗中看著,看府裏還有沒有她的同夥,這段時日一直都沒有人靠近,這讓薛重光都要懷疑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


    沒想到,這幾日,他讓貪狼假意放鬆了警惕,加上今日他與芳華不在府裏,那人就跳了出來了……


    「把那人扔到地牢裏去,花兒那裏,你再看看能不能榨出消息,如果不能,那就處理了吧。」


    薛重光麵色微沉,淡淡的吩咐到。


    貪狼領命。


    花兒自從那次放風箏被抓之後,就一直關在柴房裏,柴房很幹淨,隻是她的手腳一直被綁著,那繩子綁法很怪異,越扯越緊,最後勒進了皮肉裏。


    到了最後,花兒不敢再去試圖解開了,痛的都是自己。


    貪狼推開門,看到的就是縮在角落裏的花兒,皮笑肉不笑的說,「花兒,你的同夥已經抓住了,你現在可以說說,到底為什麽要做吃裏扒外的事情了吧?」


    花兒瞪著眼睛看著貪狼,不說話。


    外麵有人搬進來一張椅子,貪狼拉過來反身坐著,靠在椅背上,掛著溫和的笑,「我不想動女人,要麽,你還是老實說,要麽,讓我手下好好的招待你一番?」


    「我什麽都不知道。」花兒恨恨的扭過頭去,不看貪狼,「我隻是想放紙鳶,你們要誤解我也沒辦法。」


    貪狼懶得再和她費口舌,直接道,「你說不說也沒多打關係,畢竟,你的同夥已經抓到了,隻是可惜了你的那弟弟,還有你的家人……哦,對,你的弟弟不見了,如果你說出來,或許,你弟弟還能有救……」


    花兒麵色慘白,眼淚含在眼眶中,「你……你怎麽知道我弟弟被人抓了。」


    貪狼打了個響指,「現在不是你問我,是我問你,你隻有好好的回答我的問題。」


    花兒轉過頭去,半響,「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誰,以前我是端寧大長公主府上的丫鬟,因為王爺開府,公主就把我們派了過來,在來王府的前一晚,我被人帶到了一個小房間裏,然後有一個聲音和我說話,還給我看了另外一間房裏,我的弟弟……


    我隻有那一個弟弟,父親娶了後娘就不再管我和弟弟,我不能不管弟弟……後來,到了王府,因為是個粗使丫鬟,一直沒有有用的消息,那些人也沒有強迫我,隻讓我有消息就傳給他們。


    每隔半個月都會有人在後角門裝扮成貨郎,我假裝要買胭脂水粉,都會去買一點,消息就是那個時候給他們的。


    那段時間,王府裏不許人外出,我想不出辦法來,才想著放紙鳶的,我是真的不知道府裏還有同夥,府裏從來沒有人聯係過我……」


    花兒說完已經涕淚橫流,「就是這樣的,沒有一句假話,奴婢真的沒有給過他們什麽有用的消息……」


    貪狼摸著下巴看著花兒,分辨著話的真假,「既然你說了,那自然是相信你的,你弟弟的事情我會幫你看看的。」


    花兒跪在貪狼麵前,「是真的,是奴婢鬼迷心竅,求大人明鑒,奴婢真的沒有傳什麽消息出去,隻求大人幫奴婢找回弟弟,奴婢做牛做馬報答您。」


    「行了,你的小命都不保了,還報答我,如何報答?」貪狼嗤笑了一聲,站氣身,後退了幾步,離到花兒夠不到的地方。


    「好了,花兒忽然得了急症,病逝了,讓人回去給她家裏人報個消息吧。至於,你弟弟,你放心吧。」說完,走了出去,接著進來一個人端著白綾和一杯酒進來。


    花兒朝外麵磕了一個頭,「謝謝。」她顫抖著拿過那杯酒,一仰而盡,王爺說了會管她弟弟,那肯定就會管的。


    花兒的死在王府如同在水麵投了一顆小石頭,一點浪花都沒泛起,悄無聲息的過去了,因為府裏侍候的人都知道,花兒是暴斃,這暴斃的人往往是不能好奇的。


    芳華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在給肚子裏的孩子輕聲念著書籍,她放下書,輕輕撫了撫肚子,「讓人給她家送點東西,別的我們也管不了。以後不要再提了。」


    薛重光說人是病逝的,那她也跟著做份麵子情好了。


    清歡道,「這樣背主的人,也就是王爺王妃心慈,要放在別家,她家都要沒命。」


    清希點點,順勢教導邊上芳華懷身子後補上來的新人清瑤,「這做下人的,可容不得三心二意。」


    清瑤是芳華陪嫁管事的女兒,聽了這話沒有辯駁,對她來說,每日要做的就是侍候好王妃,別的事用不著她來想,她也想不了那麽多。


    芳華最近孕吐反映少了,也許是母性使然,她胃口打開,飯量比以前大,可身上的揉沒有長多少,薛重光時常給她把脈,開玩笑說可能肉都長到肚子裏的孩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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