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二爺冷冷問道,「三叔,你這是什麽意思?」


    「就是字麵上的意思,我有證人,證明她根本就不是你的女兒。阿爍,你被騙了。」三叔公道。


    嚴二爺‘哈哈’大笑了起來,「她不是我女兒,那麽誰是我的女兒?」


    他知道很多族人都和他母親一樣,不想認芳華,覺得丟人,可孩子丟什麽人?她的出生,成長都不是她能選擇的。


    他牢牢的護著芳華,不讓別人靠近他一步,看三叔公的意思,今天還不能善了了。


    「你沒有女兒,你有的是一個兒子!」三叔公指著祠堂門口,「你的兒子,就在那門口站著!」


    三叔公的話一出,石破天驚!


    眾人愕然得看著三叔公。


    慶遠侯騰的站了起來,不小心把椅子帶翻,發出一聲驚響。


    這聲聲響,把眾人的神智拉回來,大家都古怪的看著挺著肚子的芳華。


    祠堂門口發生的事情也驚動了內院的慶遠侯老夫人,她讓丫鬟把所有人都叫到了她院子的堂屋裏。


    等到大家都落座,丫鬟們魚貫而入上了茶點。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慶遠侯老夫人隻覺得她腦袋突突的疼,好像有錐子在裏麵鑿洞。


    老二要認女兒,她拗不過,那就隻能接受,可是,沒想到,這個女兒竟然不是老二的血脈!


    竟然還讓這個西貝貨進了嚴家祠堂。


    三叔公抬了抬眼皮,肅然的道,「就是不想你們受蒙騙,端王妃雖然是貴人,但也不能冒認親戚吧。」


    嚴二爺冷笑,「三叔你說我生的是兒子,那就請你把人叫進來吧。我倒要看看我這‘兒子’是如何生出來的。」


    芳華坐在老夫人的一側,淡定的看著下麵這場鬧劇。


    原來,她一直以為是穩坐釣魚台,卻原來是步步凶險,隻要她和薛重光身處名利場,就會不斷的有麻煩出來。


    門外走進來一位青年,後頭還有一對佝僂著身體的男女。


    看到那個青年的麵容,連慶遠侯都不禁扶著椅子緩緩站了起來,更不要說老夫人一臉激動了。


    那青年分明就是嚴二爺的翻版,那對男女眼神躲躲閃閃不敢看上首的芳華。


    芳華也看到了那對男女,沒想到他們倒是活的好好的,當初沒有被溫氏除了。


    三叔公對那對男女說,「你們盡管說出來,不要怕,隻要你們說的是事實,嚴家族親都會為你們做主的。」


    那對男女猶豫了一下,‘撲通’一聲,跪在了芳華的麵前,「王妃大人,請見諒,我們也是不得不說出真相。豆,豆,網。」


    嚴二爺手一擺,「有什麽話就說吧,到底是怎麽回事。」


    「小的阮明,這是小的婆娘顏氏,當年是阮夫人讓我們把剛出生的孩子給抱走的,說這是個孽種,隨便我們送人還是埋了,隻要不讓靖國公府的人發現就好。」阮明跪在地上,飛快的抬了眼,滿屋子的人獨獨掃了芳華一眼。


    嚴二爺眼神一緊,沉聲問道,「你說阮夫人讓你把孩子抱走,那就應該不會有孩子,如何又會有端王妃的出現,孽種還分男,女嗎?」


    阮明抹了抹汗,「這小的就不知道了……」


    「好,那你們說說,這孩子是如何長大的,你們又是如何知道他的父親是我的,又是如何出現在這裏的?」嚴二爺盯這阮明,飛快的問道。


    阮明臉色被問的成了豬肝色,不斷的用手擦額頭抹汗,嘴唇動了半天,愣是一個字都吐不出來,到最後,求救般的看向邊上的顏氏。


    這個時候,顏氏怯怯的看了眼芳華,道,「我當年是在夫人身邊侍候的,夫人去上了趟香回來就說懷上了,之後就一直心情不好,嘴裏時常念叨這,孽種不應該生出來。


    但她身邊的奶嬤嬤勸夫人生下來,說有個孩子好傍身,尤其靖國公又不喜歡她,整日在外麵跟著溫氏鬼混。」


    說到杜紹景鬼混,顏氏臉上露出了憤憤不平的神色,一副為主子抱不平的樣子。


    她接著道,「夫人猶猶豫豫間,肚子越來越大,再打胎就有生命危險了,於是她隻能把孩子生了下來,生孩子那天奴婢在裏麵侍候著,生下來後,夫人看都沒看一眼,就讓奴婢把孩子給抱走了。


    奶嬤嬤見夫人不聽她的,怨恨上了夫人,後來還投靠了新夫人溫氏,這個,王妃應該清楚吧。


    至於王妃如何來的,奴婢就不清楚了,因為那之後,奴婢就一直沒有回過王府,和我當家的在外麵四處躲藏……」


    「為何要躲藏?」慶遠侯問道。


    「當家的壞了身子,不能生孩子,當時我們就合計,反正夫人不想要這個孩子了,那不如就給我們做兒子。


    於是,我們就帶著孩子逃了……前段時間,是少爺來城裏,聽到侯府認親的事情,回來和我們一說,我們才知道原來少爺應該是侯府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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