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怎麽過來了?」芳華笑盈盈的到。


    「來接你。下次再回來,你記得告訴本王一聲,本王再來接你。」


    芳華笑眯了眼睛,點頭應下了。


    這種當眾秀恩愛的行為不要太過分了。


    慶遠侯無語的看著兩人,這樣在一個心理受到雙重傷害的人麵前秀,太過分了。


    等到兩人走了,慶遠侯扶著慶遠侯夫人回了兩人的院子。


    「為什麽不告訴我?我不在府裏的時候你受了那麽多苦,為什麽不告訴我?」


    慶遠侯夫人低著頭沒說話,慶遠侯知道她為什麽不說。


    子不言父過,這句話不僅僅適用於父子之間,於婆媳之間也是如此。


    大部分的兒媳都不會說自己婆婆的不是,即便這個婆婆再怎麽刁蠻不講理,作為晚輩的兒媳婦也大多會選擇隱忍,不然難免落個忤逆不孝,或是挑撥婆婆與丈夫之間關係的罪名。


    況且那個時候她才新婚,她不知道丈夫會如何的對她,到了後來,她掌了家,底氣足了,老夫人也沒有那樣做了,就更沒有告訴丈夫的必要。


    她剛剛看到老夫人那樣驚愕的神情,就覺得整個人神情氣爽了,這個侄女認的好,真是太好了。


    能幫她氣到那個蠻不講理的婆婆,真是太好了。


    芳華和薛重光離開侯府前,和慶遠侯夫人約定好,明日再一起去看韓王妃,老夫人不讓她去,她不能真的不去。


    到了翌日,薛重光說陪她一起去韓王府,丈夫這樣體貼,芳華自然是受用無比,親了親他,換了出門的衣裳,就上了馬車去了韓王府。


    他們到的時候,正巧慶遠侯府的馬車也到了。


    芳華下車,就見眼睛紅腫的慶遠侯夫人扶著老夫人下車,嚴艾舒等未出閣的姑娘也一同來了。


    老夫人神色憔悴,印堂發黑,顯然沒休息好,昨天被氣到了,昨日慶遠侯回去轉達了韓王妃的意思,想見見老夫人,於是今日撐著病體過來了。


    此時見到芳華,神色冷冷的,抿著唇不說話。


    韓王親自出來迎接眾人,見到薛重光也在,很是驚訝。


    韓王臉頰消瘦,眼底青黑,顯然是多日沒休息好,看著十分狼狽,看起來也很傷心,對韓王妃也是情深義重的樣子。


    一行人隨著韓王去了正院,床上的韓王妃閉著眼睛,枯槁的模樣,看著像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教人看一眼就忍不住落淚。


    芳華眼睛酸酸的,淚忍不住的滾落下來,慶遠侯夫人神色麻木,昨日她已經見過女兒的模樣,隻是眼淚無知覺的落下,老夫人更是粗重的喘著氣,身體晃了晃,整個人都要倒下去了。


    芳華站在她身後,見她這樣,連忙扶著她,誰知老夫人看是她,神色暴戾,推開她,怒道,「滾!」


    老夫人的這一聲喝過後,室內一片安靜。


    芳華愣住了。


    室內的人都愣住了。


    慶遠侯夫人一直沉浸在悲傷中,被這一聲喝給驚醒,心裏頓時喊糟,忙道,「母親這是為了曼兒傷心過度了。」


    薛重光和眾人一同進了內室,禮貌性的看了眼韓王妃就退到了一邊,誰知老夫人當著眾人的麵這樣嗬斥芳華,神色頓時變得冰冷,走上前一把拉住芳華的手,道,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不打擾了,告辭……」


    韓王急的不行,雖然同樣是王爺,可是薛重光的地位和他是不一樣的,宮裏的皇上要是知道有人這樣對薛重光,可不會管是什麽原因,直接扔一雙小鞋給你穿,他可承受不住啊。


    雖然說不是韓王府的人得罪他,是慶遠侯老夫人做的,可這事發生在韓王府,那就是他的罪過。


    薛重光冷冷的看了眼老夫人,眼神回轉,從韓王身上掃過。


    老夫人僵在那裏,沒有說話,過了許久,才擠出一抹笑容,道,「是我糊塗了,擔心曼姐兒,沒注意到是您,是我不對,還請原諒……」


    老夫人當眾陪不是,就算兩人不對盤,這個時候芳華也沒辦法再拿喬,表示沒關係,不必在意。


    老夫人的臉色越發的勉強,心裏越發的後悔當初沒有阻止認這麽親,如果阻止的,這會也不用逼著對一個小輩道歉。


    薛重光是不願意芳華再待在這裏受氣,帶著芳華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兩人都沒說什麽,芳華是隻當看在她爹的麵子上,而薛重光麵色淡淡的,心裏在想什麽就沒人知道了。


    等回到了王府,芳華換了衣裳,就去看薛小呆,到了外間的時候,薛重光先一步坐在那裏。


    他坐在床沿,薛小呆躺在裏麵,小呆應該是才吃飽喝足,很有精神地咿呀著,兩隻胳膊揮舞著。


    薛重光又點遲疑,伸了根手指碰了碰,小呆一下就把那根手指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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