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事情好好的籌謀才行。


    「我可以幫嚴三姑娘不嫁給韓王,但是,這事,還需要看慶遠侯夫人的意思。」


    韓王和皇上說續弦的事情時,他也在場,見慶遠侯病沒有反對,所以,他當時也就沒說什麽。


    「那好,我明日去問問侯夫人的意思,你放心,我會隱晦的說的。」芳華笑著道。


    薛重光不置可否。


    次日,芳華將薛小呆交給清歡,然後去了慶遠侯府,路過望月樓的時候,芳華下了馬車,在望月樓買了一盒望月樓有名的點心。


    等夥計裝點好出來時,就見到一個醉漢在毆打一個婦人,那婦人被摔在地上,雙手捧著頭,臉頰紅腫,嘴角破裂。


    周圍很多的人圍觀,但是沒有一個人上前阻止,而那醉漢的踢打一直沒有停下來,芳華看了之後,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時間,為何受傷的總是女人?女人就活該被男人傷害麽?


    她心中堵著一口氣,憋的難受,她吩咐跟車的侍衛,「去看看那人到底是為什麽打人,看看能不能幫幫那個女人。」說完,吩咐車夫往慶遠侯府而去。


    慶遠侯府裏,慶遠侯夫人靠在大迎枕上,聽說芳華上門了,讓貼身嬤嬤去迎,而她則著閉著眼睛思索著芳華上門的目的。


    上次她特意請芳華回家,雖然是真的心痛女兒的遭遇,但也是故意讓芳華碰到了。


    目的,就是想讓芳華能夠幫她。


    正思索間,芳華進來了,「大伯母,你身子好些了麽?艾舒如何了?」


    慶遠侯夫人鬧不明白她的意思,於是道,「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也不是那麽容易就能好的,謝謝你能來看我們。」


    芳華看了看,將左右屏退,開門見山的到,「大伯母,有什麽我可以幫你的,你盡管說。」


    她的話音一落,裏頭衝出一個人,驚恐的道,「你……你都知道了?」


    正是躲在慶遠侯夫人這裏的嚴艾舒,她的神色閃躲,有些羞恥,不敢與人對視,生怕麵前的人會如同那日的人一樣,鄙視她。


    那樣的眼神,比殺了她還要難受。


    芳華站起來,拉住嚴艾舒的手,扶著她坐下來。


    嚴艾舒隻覺得喉嚨幹幹的,覺得自己前所未有的髒,恨不能立馬死去,幸好,端王妃的神色平靜,並沒有任何瞧不起她的神色。


    「有什麽我能幫的,你們盡管說。」芳華認真道。


    經過街上的那一幕,讓她生出無論如何,一定要想辦法幫到嚴艾舒。


    「我不想嫁給姐夫,我寧願做姑子,也不要嫁過去,我真的不知道怎麽會變成那樣,是祖母身邊的嬤嬤端了水給我喝,說我哭太多了,要多喝點水……


    醒來為什麽為變成那樣,我不知道……」


    芳華摟著她,慶遠侯夫人在一邊哭著,嚴艾舒哭著哭著,就睡著了,芳華的神色晦澀不明。


    過世的韓王妃也不知道是怎麽樣成那樣的性子,明明慶遠侯府在她背後撐著,可就是立不起來,被個妾室弄的鬱鬱而終,嚴老夫人也是個拎不清的,如果她真的為韓王妃好,當初就應該教她應對內宅的方法,可偏偏,什麽也不教她。


    如今,想要找個人照顧韓王妃的孩子,就打上親孫女的主意,但是在艾舒的心裏,姐夫就是姐夫,是親人。她根本就不想嫁。


    芳華確認了慶遠侯夫人的態度,商量好之後,就告辭離開了。


    慶遠侯夫人直挺挺的坐了起來,眼底迸射出強烈的恨意。


    她的好女兒和老夫人聯手把小女兒送上絕路,真是好狠的心。


    剛剛端王妃說了韓王在皇上麵前過了明路,隻等守了一年妻孝之後,就娶艾舒進王府。


    她一點也不稀罕,她用帕子捂著嘴,猩紅著眼,喃喃道,「我不會放過她,也不能放過她!」


    她的貼身嬤嬤聽了大驚失色,慶遠侯夫人震怒到極點,以至於她臉上滿是猙獰肅殺。


    慶遠侯夫人又緩緩的躺回去,心念電轉,鬧開是沒用的,對艾舒的名聲不好,而且皇上已經同意了。


    侯爺覺得對不住自己和女兒,已經自責的幾日沒合眼,可是讓他對付老夫人,那是不可能的。


    就算他生老夫人的氣,把老夫人送走,可過上三年五載,又會記起老夫人一個寡婦拉扯他們兄弟幾個的好。


    保不準到時候又繼續孝順她了,畢竟,親母子哪裏有隔夜仇。


    接下來,慶遠侯夫人依然是病倒在床榻上,隻有她的貼身嬤嬤知道她這寧靜之下醞釀著什麽。


    她在找一個機會!


    芳華去了慶遠侯府之後,沒幾天,就傳出了嚴艾舒得了怪病,臉上紅斑點點,慶遠侯府把她送到了偏遠的莊子上去修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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