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修平見祝素芬目光看向窗外,不好再說什麽,可他內心還是有些難受,再怎麽說,祝素芬對他還是很不錯的,雖然朱家一直拿他當著家奴,可至少是信任他的,這一點,譚修平很清楚。


    等車子達到機場,譚修平還是看著祝素芬說道:“嫂子,你們一路平安,也一定要多加保重,到了美國,報個平安,讓老大不要擔心好嗎?”


    一旁的朱華棟重重冷哼了一聲,但祝素芬還是點了點頭,同時對譚修平揮手,讓他回去吧。


    譚修平沒馬上走,而是目送著祝素芬和朱華棟進了安檢處,他這才轉身離開。一上車,譚修平就給朱集訓打電話,電話一通,他就說道:“老大,嫂子和小棟已經回美國了,我剛把他們送上飛機的,隻是嫂子說她可能不會再回國了。”


    朱集訓沒想到祝素芬說走就走,走得這般幹脆,而且這一次招呼也沒打一個,他不由得又有些難過,畢竟是他的結發妻子,跟了他這麽多年,他盡管幾十年沒碰過他,他也不記得他和這位結發妻子從哪一天開始不再有夫妻生活的,但畢竟她跟了他一輩子,哪怕是現在,發現郭江豔還在他們生活之中時,她也沒提出來離婚,隻是這一次可能真的傷了她,她才會說不再回來了。


    “隨她去吧,跟著我,她也沒過上一天好日子,這樣大家也都解脫了。”朱集訓如此回應著譚修平,這讓譚修平更加難過了,這個如父如兄的男人,第一次用這種語氣說著他的婚姻,他和結發妻子之間的問題。可是這些問題基本在每個位高權重的男人身上都有,哪怕是譚修平,他和妻子之間也僅僅隻得平淡地過日子,他在外沒有女人,可他的心在工作上,而妻子的心在麻將上,有時候,夢中,妻子都在喊八萬,喊兩筒。


    “老大,您也別難過了,嫂子也是說的氣話,過一段時間,她消氣了,您再給她打個電話,寬慰寬慰她吧。”譚修平還是如此勸和著,哪怕他很清楚朱集訓越老越依賴著郭江豔時,他還得這麽勸和,天底下的婚姻過到後來大致差不多,於男人而言,從來是有了紅玫瑰,向往白玫瑰,能守到老來伴就是婚姻中最大的圓滿了。


    “修平,你好好工作吧,我家的事情,你也別老放在心上,這些年,苦了你。他們愛如何就如何,由他們去吧。你多關心一下江豔的工作,她比你果斷,敢衝敢拚,但是她沒你思考得周全,也沒你慎密,特別是她現在急著要上貨運機場項目,越急越容易被人鑽了空子,你要替她把把關,她這些年也不容易,你們都是我一手帶出來的,我希望你們能互幫互助,走到最後。”朱集訓迅速把話題轉到了工作上,這讓譚修平更加難過,這個他敬佩了一生的老大,是真的熱愛權力,熱著郭江豔!


    譚修平應了下來,結束掉和朱集訓的通話後,他還是把電話打給了郭江豔。


    郭江豔精神狀態真的不好,整個昏沉沉的,那麽文件需要處理,需要簽字,需要審核,可那些方塊字一看就如滿天飛舞的雪花一樣,她發現自己的身體真的一天不如一天,以前熬上一夜,沒事一樣,可現在一夜未睡卻是這樣的狀況。


    郭江豔看到譚修平的電話時,還是馬上接了。


    “譚哥,有事嗎?”郭江豔的聲音自然沒有平時那般精神氣足。


    “怎麽啦?有氣無力的?無論工作遇到什麽困難,都要給自己心靈放放假,要學會自我減壓,否則你會越來越覺得壓力太大的。


    江豔,我剛給老大打過電話,老大很關心你,也擔心貨運機場的項目,你越急越容易被人鑽了空子。


    我送走了嫂子和小棟,他們說不再回來,但是小棟在車上說他找到賺錢的工作,這件事我沒告訴老大,你暗中查一查吧,別讓小棟再卷入進來,他沒能力應對複雜的一切,這些年來,老大把他和嫂子養成了比較單純的一類人,我擔心他會被人利用,到時於你來說就很麻煩的。”譚修平極擔憂地說著,他很清楚,郭江豔其實挺感情用事的,他也知道朱華棟背著命案,這件事他繞得過去,但是郭江豔這邊繞不過去,畢竟當年是郭江豔經手辦的這一切,而且還是洪玉的妹妹,這世界就是這般巧。


    朱華棟弄死誰都好說,偏偏是洪玉的妹妹,這在郭江豔內心舍誰都難,但是譚修平萬萬沒想到此時的郭江豔和洪玉為這事已經吵得不歡而散,已經需要歐陽蘭去調解。


    譚修平和郭江豔在打電話時,歐陽蘭已經到了洪玉這邊,她看著洪玉說道:“玉姐姐,豔姐姐好象一夜沒睡,狀態很差,你們為了什麽而吵?還在我收到幾次莫名的信息,說你和她在一起的,這件事,我沒對豔姐姐說,我也在暗中查,這個手機號是誰的,還沒查到。


    玉姐姐,我感覺有人盯著你和她,你們的事,會不會被人捅出來呢?”


    歐陽蘭如此問著洪玉,真要有人抓著郭江豔和洪玉的感情大做文章,郭江豔這個***還坐得住嗎?


    於歐陽蘭來說是好事,她希望洪玉帶著她們離開,希望出國,希望過著麵朝大海或者背靠大山,養花種菜的日子,自從被嶽老那麽折騰一番後,她現在連男人多看她一眼,她就覺得惡心,以前還能拿男人逗著玩一下,現在有男人碰了她一下,她就恨不得回家去衝洗,衝洗。


    歐陽蘭一直在壓著自己對男人的厭惡,而且她知道自己這是個病態的,可是歐陽蘭也沒有辦法控製,她還不敢告訴郭江豔,比她更委屈的其實是郭江豔!


    可郭江豔明顯舍不得***的位置,還要在香格裏拉訂一桌,那可是陝北最最高級的酒店,而郭江豔宴請的全部是男人,是男人!


    一想到這個,歐陽蘭就說不出來的煩燥,說不出來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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