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向陽見虞折胸有成竹,就坐等著好戲上場。第二天,是兩會中的小組討論,丁長林在聽孝麻縣關於礦山方麵的經濟發展和轉型的討論,沙小雪也在其中,她作為代表發言,不得不說,沙小雪準備得極充足,而且兩會召開之際,沙小雪並沒有什麽特別的舉措,很老實地呆在大會代表們住的酒店裏,而且王九斤還有吳小輝們這一段也特別地守規矩,看來他們也不希望在兩會之間出任何差錯。


    就因為沙小雪和王九斤們沒動作,丁長林放鬆了警惕,沒想到在小組討論這天還是出事了。


    是陳雙花的馬雄春酒店出事了,這天中午,五名男子和兩名女子來店裏吃飯,要了兩瓶馬雄春的酒,陳雙花也沒當回事,因為市領導們喜歡馬雄春的酒後,小店的生意太好了,她恨不得有分身之術才好,根本沒想到會出事。


    這群人在一包間喝得極興奮,又是唱歌,又是吹口琴,不斷傳來叫好聲,鼓掌聲,聲音還挺大的,陳雙花想著一定有喜事在慶賀,也沒去阻止他們聲音小一點,後來酒不夠,聽說又加了兩瓶酒,結果就出事了,其中有位四十來歲的中年喝得口吐白沫,這下子這群人炸窩了,一邊把包房裏的桌子掀了,一邊吼陳雙花馬雄春的酒是假酒,隻有假酒才會喝成這樣。


    陳雙花想解釋,可這群人不聽,砸了他們喝酒的包間外,還把隔壁的包間也砸了,整個店頓時亂成一團。


    陳雙花被幾個人圍在了中間,她想打120時,手機被這群人搶走了,說她想報警,她沒辦法,大喊店裏的員工,讓他們趕緊打120,救人要緊,真要出了人命案,她再有理也說不清楚。


    這群人沒一個人說要送中毒的男子去醫院,就知道圍攻陳雙花,口口聲聲說她買的是假酒,那名中毒的男子已經躺在了地上,不斷地吐著白沫,極為嚇人。


    “求求你們,快點救人,如果我店裏查出來有假酒,我一定接受相關部門的處罰,也一定雙倍地賠償給你們。”陳雙花急得要哭,她不敢說如果是假酒,為什麽隻有這一個人有事呢?其他人為什麽都好好的?


    陳雙花的表弟也在店裏,不僅打了120,還給丁長林打了電話,電話一通,他壓著聲音說道:“丁市長,我表姐是陳雙花,出事了,出事了,有幫人在店裏鬧事,有個人喝了我們店裏的酒,現在口吐白沫,店裏亂成一團,您快來救救我表姐,她被人圍住了。”


    丁長林拿著手機出了小組討論的會議室,正要問時,那邊沒聲音了。


    丁長林此時的感覺極不好,沙小雪他們沒鬧事,可在這個節骨眼上陳雙花的酒店出事了,他昨天還在大力介紹馬雄春酒廠,說要大力推廣靖安市的民營企業,今天他表揚的企業就出事了,顯然有人在挑事。


    丁長林一個電話打給了單沂澤,單沂澤其實也在開兩會,他見是丁長林的電話,從會場出來接了電話。


    “單大哥,你趕緊帶人去馬雄春酒店看看,陳老板的表弟剛給我電話,說那邊出事了,我沒問,電話就斷了,你安排附近的民警封鎖現場,你自己親自趕過去,我等散了會才能過去。”丁長林說完就掛了電話,然後裝著沒事一樣重新走進了討論的會場。


    丁長林努力讓自己靜心聽各代表的發言,可單沂澤趕過去時,中毒的男子送進了醫院,其他的人一見單沂澤來了,迅速逃走了,單沂澤越發覺得這是人為的,一邊封鎖了陳雙花的店,一邊調監控,可是監控壞了,看來早就有人提前布置好了,而且專門挑著兩會期間鬧事。


    單沂澤帶著幹警往醫院趕,他在路上給丁長林發了信息,大致情況講了一下,但是中毒的男子怎麽樣,他得到醫院才清楚,陳雙花也跟著救護車去了醫院,中毒的男子迅速送進了急症室,大家焦急等著消息時,網上卻鋪開蓋地全是馬雄春酒廠銷售假酒的消息,明明是在馬雄春酒店出的事,大量關於馬雄春酒廠的圖片與中毒男子口吐白沫的照片配在一起,而且不到一個小時就衝上了熱搜榜,引申的話題就更有意思了,有丁長林關於民營企業發展的講話和關於對馬雄春酒廠的讚譽,不得不說這一係列的操作,確實做得很漂亮。


    單沂澤這個喜歡以真刀真槍鬥爭的老**,都覺得這波從現實到網絡的操作漂亮,他在等中毒男子搶救的時候,問陳雙花:“那幾個人長相你記得嗎?這裏有民警守著,你跟我到**局去做個筆錄,我得迅速抓到這幾個人,這是提前設計好的陷阱,現在的問題就是希望男子不是酒精中毒,如果真是酒精中毒,你家的酒廠就算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楚了。”


    陳雙花嚇得臉色卡白,那個中毒的男子樣子太可怕了,這不可能是她家的酒引起來的,她家的酒這麽多年從來沒出過事,怎麽可能就這一個人中了毒呢?


    “單局長,我家的酒我以人格保證不是假酒,吉美書記是我家男人的發小,他喝我家的酒幾十年了,一個酒廠出來的酒,怎麽可能會有假的呢?還有丁市長也喜歡喝我家的酒,他誇過好多次,我們家做了幾十年的酒,誠信經營是最最基本的一條,我們都懂的。


    這些人一來我就感覺哪裏不對,可具體的我又說不好,他們是五男兩女,對了,有個男人左臉有刀痕,平頭,一米七左右,三十來歲的,黑黑的,當時我就覺得他相貌挺凶巴巴的,可客人多,我也沒太在意,畢竟是大白天,再想鬧事也不會選在大白天的吧。”陳雙花回憶著,可整個人講著過程時,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可見她是真的被嚇著了。


    單沂澤迅速讓人畫了像,讓陳雙花辯認時,陳雙花說:“就是他,就是他。”


    單沂澤把畫像迅速下發給了各派出所,開始全城尋找這個刀痕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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