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長林極無奈,他以為和章亮雨之間關係在緩和,他以為章亮雨遲早能接受他的安排,無論是她和兒子回國還是呆在美國,祁珊冰都能給她們很好的一種生活,未來的貨運機場發展空間巨大,為了未來,丁長林想安撫好章亮雨,接受祁珊冰的條件,結果章亮雨突然發這麽大的火,他很清楚,他傷她很重不說,她的家庭也是章亮雪無以正視的一種痛!


    丁長林離開章亮雨時,腳步明顯極為沉重,道理說容易,做起來太難,何況章亮雨隻是一個女人,要抗下的東西太多,太多了,她不是章亮雪的世界,可以單一地勇往直前地去愛,責任這個東西一旦背上了,就不可能任由自己的內心那般放縱和清空的!


    我們都在想詩和遠方,詩需要情調,遠方是需要金錢去支撐的,想象很美,現實卻無比地具體和殘酷!


    而章亮雨看著丁長林這麽緩慢離去的背影,內心又是如此地疼痛,為什麽她麵對的這一切這麽複雜啊,為什麽不可能如她的刑偵案件那般證據鏈就是解開一切問題的唯一呢?


    家,親情,愛情還有所有的責任,章亮雨覺得全壓在她一個人身上,她滿以為生完孩子,丁長林可以和她一起來背,可是她卻沒想到生下這個孩子就得如她小時候一樣麵臨著要麽選擇媽媽,要麽選擇爸爸,支離破碎的一生是章亮雨最最不願意給兒子的,可現實就是這麽殘酷,自己要的總也得不到,自己不要的,強加了她一身!


    就在丁長林和章亮雨吵架的時候,虞折一個電話打給商丘禾。


    電話一通後,虞折說道:“老板,榮川書記下午召開了班子會,意思是想加強**局的力量,王九斤聽說逃到境外去了,現在靖安市說什麽的都有,長林市長的事情,省裏有決定了嗎?都說長林市長背景太強大了,這麽多人為他站台。”


    商丘禾一聽虞折這麽說,語氣不是很友好地說道:“虞折,別一攤上事兒,就提誰誰誰,誰誰誰。誰誰誰們離你不近,再近也都要自己去加固。”


    商丘禾本來想說,離誰近都沒用,不過是你記憶裏的一道虛影罷了,你再怎麽在嘴上加固,都不會成為一堵替你頂事的承重牆。一塊扛過槍下過鄉泡過牛的隊友,利己當口還互撕呢,照過幾麵的交情,說起來啥都不算,充其量是你酒桌上的談資,閑扯時的侃抖。這年頭,還是靠自己有準頭,倚錢倚權才靠譜。不過些話,商丘禾是斷然不能對虞折說的,他需要虞折死心塌地跟著他,而孟向陽是靠不住了,一開始認定孟向陽靠不住,果然就是這樣的,好在商丘禾在孟向陽身上沒投入多希望,也從沒刻意去培養孟向陽,這次是孟向陽自己要去靖安市,商丘禾覺得可以培養一把,結果讓他大失所望。


    虞折一聽商丘禾這話味,趕緊討好地說道:“老板,我懂,我懂,我就想時刻向老板討教呢,靖安市目前的情況,我不知道站在那一邊,下午的討論,我沒表態,會上有人反對這麽快就提拔宋江河,有人讚成這個時候就該論功行賞。


    老板,如果榮川書記要單獨問我,我該如何回應呢?省裏的意思又是什麽樣的呢?”虞折討好歸討好,說來說去還是想知道省裏的意思,第一當然是對虞折自己的處置,第二就是接下來靖安市的局勢到底會傾向哪一頭。


    商丘禾當然明白虞折的意思,直接說道:“虞折,我答應你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你頂多記大過,至於靖安市目前的局麵,你能不說話就不要說話,王九斤是你推薦上去的人吧?你瞧瞧你自己,不是你的人,你亂推什麽呢?


    虞折,你要記住,對自己要嚴格,對自己推薦的人也要嚴格,如王九斤這種人別說推薦,就是想搭你的船,也絕對不可以給他們船票,這樣的人不值得你浪費時間。


    虞折,要麽成大事,要麽隨大流過普通而又平凡人的日子,都是自己的選擇,千萬不要認定自己什麽都可以操控,所以有點權力就飄,誰上你的船都給人賣票,有的票再多錢都不賣的!”商丘禾丟了一根骨頭出來,虞折要問自己的處罰,他給了,同時也警告了虞折,他們幹的是大事,跟他們走,就得拈量拈量份量了。


    虞折是什麽人啊,商丘禾的話還是嚇了他一大跳,同時更加好奇,商丘禾是什麽呢?


    “老板,我懂,我明白,我聽您的,也謝謝老板,謝謝老板。”虞折急急地說著,他有些害怕商丘禾了,但是更多的是他對商丘禾是期待。


    “你去忙吧,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不說。沙榮川急著安排自己的力量,你不要去湊熱情。”商丘禾又丟下一句話後就壓掉了電話。


    虞折一驚,商丘禾原來啥都看得明明白白,他何嚐不知道沙榮川這個時候提宋江河就是要有自己的力量呢?當時的王九斤是操賢良推薦出來的,虞折哪知道這貨玩的口味還*的重,自己在這個崗位上還明知故犯,被人下了套也是活該!


    而宋江河這個時候和沙榮川還有周禮潯在一起吃飯,他們當然不敢再去馬雄春酒店,雖然假酒風波得到了澄清,可是那個特定的包間被暴光後,沙榮川是不敢去的,而且這個時候和宋江河接觸也容易招人把柄,他們在周禮潯家裏吃飯,周禮潯的夫人親自下廚做的菜,這官員的夫人能幹起來還真是嫌內助啊,人情往來,裏裏外外都得是一把好手,這一點上麵,周禮潯放心地全交給了夫人。


    此時,三個人男人在一起喝酒,話題當然繞不開單沂澤,為什麽在危險的時候要用宋江河,卻在風平浪靜時過河折橋,被周禮潯和沙榮川話裏有話地一分析,宋江河確確實實不是滋味,他和王九斤對峙時,賭的可是生命啊,他們哪一次有危險的時候,不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往前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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