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折當然不敢再和丁長林頂撞,一軟下來的他示意潘秋桃給大夥兒倒酒,潘秋桃是真了解這個男人,也是真的愛著這個男人,隻要能幫到這個男人,於她來說就極有成就感,何況丁長林一辭職,整個靖安市的女人,她就是獨大的,尊貴的!


    潘秋桃使出了渾身討好人的本事,從丁長林開始,極熱情又極細致地給他倒酒,再到黃吉美和柳誼生甚至是單沂澤,她都極得極細致,替他們倒酒,給他們夾菜,而且讓他們先吃菜再喝酒,唯一的女性有時候真是上好的潤滑劑,有她在,丁長林的火氣也慢慢平緩下來,黃吉美也好,柳誼生也罷,都專心專意喝著馬雄酒新釀的酒,仿佛他們就是來品酒的一樣。


    這一頓酒於丁長林來說吃得還算順心順意,於單沂澤來說,他是真的被丁長林感動了,士為知已者而死,於單沂澤來說,他真的就有這樣的想法和感覺了。


    而宋江河因為虞折都軟了下來,他不敢也不能再對丁長林不尊重,對單沂澤也加倍陪著小心,他內心非常羨慕單沂澤,虞折要是能這樣待著他,他也願意為虞折拚命!


    這一頓酒下來,至少表麵上還意其樂融融吧,隻要有這樣的效果,丁長林的目的就達到了,他很清楚,他這次離開靖安市後,無論是白軒龍還是虞折,會把整個大陝北攪動起來的!


    等結束掉酒宴後,丁長林和單沂澤都喝了不少酒,兩個人一起走的,黃吉美和柳誼生是一起走的,虞折和潘秋桃因為喝了酒原因,也因為潘秋桃今晚的表現極好,兩個人極有默契,約著去了老地方,隻有宋江河落了單,他學著丁長林和單沂澤他們步行離開了馬雄春酒店。


    單沂澤因為喝了酒,平時話不多的他這次話就多了起來,他問丁長林:“兄弟,你今晚到底葫蘆裏埋的是什麽酒?於我,於青海而言,我們的職位保不保得住又有什麽意義呢?我們要的就是跟著你一起出生入死,你真不打算追究碾壓的事情嗎?”


    丁長林一見單沂澤這麽問他,歎了一口氣說道:“單哥,你的職位極有可能保不住的,青海因為有潘秋桃的關係應該不會為難他,我是故意提了這兩條,因為這兩條是白軒龍書記要在大陝北動刀子的兩條,而虞折急著上位,他一定會充當典型代表。


    單哥,對不起,我這次護不了你周全,就因為知道自已護不了你周全,才提了出來,至少吉美書也好,誼生秘書長也好,他們全是見證人,虞折拿你開刀時,他們還能為你說說話,讓你吃的苦少一點,遭的罪也少一點。


    單哥,接下來白書記會在全省掀起唱*和打黑活動,他在借碾壓事件發揮這兩件事,而且接下來有些企業家是要遭罪的,你可能也會遭罪,因為他們會把碾壓事件定性為黑惡勢力,白軒龍書記要的是在全國製造新的**,虞折要的是立功,他們會配得得很好,就要拿一批人開刀。


    單哥,我之所以沒審問司機,就是希望他們在扣你帽子時羅列的罪證少一點,我們要是審問了,而又不能把審問的內容公布於大眾的話,你就真的洗不清是他們的保護傘。


    單哥,我盡最大的努力看看能不能搶在他們開展唱紅打黑之前調你離開,如果做不到,你一定要抗住,什麽都不承認,什麽都不說,我以後會加倍還給他們的!”丁長林憂心忡忡地說著,但願無論是白軒龍也好,還是虞折也罷,他們不會真拿整個大陝北來玩自已的政治目的。


    單沂澤聽完丁長林的話後,再加上冷風一吹,酒醒了一半,他極不解地問丁長林道:“兄弟,他們這是想幹什麽?指鹿為馬嗎?”


    丁長林歎了一口氣說道:“有這層意思,但願是我多慮了,但是他們真要這麽做的話,也希望虞折看在今晚保證的份上讓你少遭些罪。


    單哥,虞折不會用你,就會想辦法給你**罪名的,會讓宋江河取代於你,而榮川**那邊,白軒龍書記已經在給糖果榮川**吃,所以我不敢保證能趕在他們下手之前讓你調離,局勢變化之快超過了我的預料,但是他們越快就容易激起上麵下狠心整治一切亂象,我相信上麵一定會整治的,所以,單哥,無論發生了什麽,你必須死扛到底,隻有扛過去了,你今天遭受的罪,我一定會讓他們補償給你的。”


    丁長林看著靖安市妖冶的夜色如此這般地感歎著,他不希望看到局勢真的變成這樣,可最最壞的打算,他還是要說給單沂澤聽!


    單沂澤一聽,有些不以為然地說道:“我沒什麽好害怕的,他們也**不了什麽罪名給我,我一沒貪,二沒占,他們還真敢顛倒黑白不成?”


    唉,丁長林長長歎了一口氣,他多希望一切是他過慮了,可嶽丈人把常委會上白軒龍的話告訴他之後,丁長林就感覺血雨腥風就要在整個大陝北發生了,好在他讓翁思語交了全部的股份,否則第一個開刀的對象一定會是翁思語,一旦被收進去了,他們有的是辦法給你羅列罪證的。


    “單哥,不管如何,你低調起來,他們抓你,你就配合,但是他們任何的罪名,你都不承認。我就算不讓你搶人,他們也會**其他的罪名,搶了人,至少我在最最關鍵的時刻讓木總那頭替你說話,這是我的打算,單哥,委屈你了。”丁長林不得不把他的全部思慮告訴了單沂澤。


    到了這一步,單沂澤的酒也醒了,他極神奇地盯住了丁長林,如果接下來的局勢真如丁長林分析的這樣,這個年輕人就太了不起了,他受再多的委屈又何防呢?


    “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單沂澤突然念起了這句話,他一念完,兩個男人相視一笑,世間再大的苦,再大的委屈,他們又有何畏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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