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公子,謝謝你陪我一起下山。”唐釉雪一手抹去額頭上的汗水,感謝地向方則承說道。


    “不用謝,我本來就打算近期離開波浪寨,隻是沒想到你也要離開。”瞧見她黯然的神情,方則承趕緊露出微笑,“一起走也好作伴嘛!”


    “嗯!”唐釉雪環顧深山野嶺。心中惦記著秦波深。


    在她幫他完成燕心的畫像時,就決定要離開他的身邊了。他們原本就是不同世界的人,若不是因為燕心,或許這輩子都不會見到麵。


    既然他還愛著燕心,她又何必去破壞他尋找幸福的機會呢?雖然離開他的身邊,她會心痛得快要死掉,可是波深的幸福是她的第一考量。


    她啊,已經深深愛上波深了。


    曾經妄想他會是她此生的郎君,如今夢醒了。她什麽都不奢望,隻願他快樂,得到自己的所愛。


    波深外表看起來冷酷,心腸卻很軟,倘若他知道她的心意,也許會感到掙紮……


    他傷心的樣子是她不樂見的。


    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人是件悲傷的事,但她想,隻要努力遺忘就不會心痛了。


    所以,讓一切回到原點吧!她回到畫館,繼續當著不懂情愛的京城第一畫師,而他則趕快去尋找燕心,找回愛情。


    “往這邊走吧!”方則承出聲,提醒神情恍惚的唐釉雪。


    “好。”她對這蜿蜒的山路一點也不熟悉,幸好同方則承一起下山,否則可能要在這裏耗上幾天幾夜也不一定。


    “你先走。”方則承拱手,親切地說:“我在注意著,你可以放心。”


    唐釉雪點頭,“多謝方公子。”


    她感謝他的好處,率先走在前頭。


    方則承看著她的背影,原本親切的笑顏斂起,眼神肅厲,心中盤算著她不可能知道的計劃……


    ***


    夏日已經過去,秋日來臨,徐徐的涼風吹拂過唐釉雪的臉頰,因爬著山坡路,她累得滿頭大汗。


    這座山頭的山路崎嶇,即便走捷徑也得走上一整天,若不想在山裏過夜就得加緊腳步。


    不過為什麽她總覺得越走越偏僻,和記憶中的山路不太一樣?


    唐釉雪一邊走,一邊環顧四周。


    “這裏……好像是走向種著無憂花的山穀耶!”她連忙停下腳步,站在陡峭的山坡上,驚愕出聲,“方公子,咱們是不是走錯了?要下山的話,不應該走這路。”


    “是嗎?”方則承左顧右盼,“這座山頭不止一條下山的路吧,再走走看也許會看到出口。”


    “可是……”


    “釉雪姑娘,請相信我好嗎?”他用堅定的語氣阻止她說話。


    唐釉雪看著他真摯的眼熟,終究選擇相信他,“我知道了,快走吧!”她再次踏出步伐。


    看來她起疑心了。方則承暗想,決定現在就解決她。


    他記得之前來勘查時,附近有一個陷阱機關,那裏的土壤外層和其他地方無異,但事實上底下是個洞穴,一踏上去就會陷入洞穴……


    在哪裏呢?他著急地搜查,經過一排竹子林時驟然停下腳步。


    “沒錯,在這裏。”他瞧見旁邊做了記號的土壤,勾起嘴角,“釉雪姑娘,請等一下。”


    “怎麽了?”唐釉雪來到他的身邊。


    “我真的很感激你的救命之恩。”


    “這時候為什麽要說這個?”她一臉不解。


    “因為我怕以後就沒辦法跟你說了。”他的眼神閃爍,一步步湊近她。


    “什麽意思?”看著方則承露出古怪的笑容,她頓時感到害怕,不禁往後倒退幾步。


    “萬一你受傷,甚至就此消失在這世界上,我不就沒辦法跟你說了?”


    “方公子,你說這話好可怕,我怎麽會消失呢?”唐釉雪頭皮發麻,發現他不再是她認識的方則承。


    “會的!你必須消失,我才有辦法對付秦波深。”他揚起嘴角,眼神陰狠,將她逼向陷阱。


    她不停往後退,一臉驚愕,慌張地質問:“你說什麽?對付波深是什麽意思!?”


    “這你就不需要知道了。”他眯起眼,立刻伸手推倒她。


    “你……”當唐釉雪的身子往後傾倒,腳步往後踏上草地時,莫大的恐慌揪住心頭。她的腳步陷入土壤,整個人跌進去,“啊——”她失聲尖叫,直到洞穴吞沒她的聲音。


    方則承探頭望著跌入極深洞穴,且被落下的網子纏住的唐釉雪,眼底閃過一絲憐憫。


    “要怪就怪秦波深吧!”他必須利用她受傷,來爭取時間偷走望丹派的秘笈,才可以解救燕心,“不要掙紮,隻會浪費體力罷了。”


    畢竟是救命恩人,他衷心勸告。


    “你到底想做什麽?”唐釉雪用力呐喊,掙脫不開網子,急得快哭了。


    方則承不語,揚袖而去。


    “別走,回來……”此刻她想的不是自己,而是秦波深。


    方則承的目標是波深……可惡!她怎會沒察覺他的壞心呢?想到秦波深會受到傷害,她的眼淚撲簌簌流下,因恐慌而全身發抖。


    ***


    解決了唐釉雪的方則承施展輕功趕回波浪寨,躍上屋簷,瞧見宅內沒有像之前有大批人力守衛,隻有幾名大漢看守,剩下全是老弱婦孺。


    “秦波深真的很在乎唐釉雪啊,竟然會派出所有的手下去尋找她。”他勾起嘴角,計劃果真如他所願進行。


    趁著波浪寨空無一人,他立刻潛入秦波深的廂房,急著尋找望丹派的秘笈。


    在廂房一無所獲,他又跑去書房,仔細地在書櫃裏搜查。這時,門外出現腳步聲,他趕緊躲在暗處。


    “老大還沒回來?”


    “是啊,看來還沒找到釉雪姑娘。”


    “唉,從沒看過老大這麽慌張。”


    “可不是嗎?”


    方則承聽著門外的交談聲,緊張地吞了吞口水,當聲音逐漸遠去才鬆口氣。


    “如果燕心說的沒錯,應該會放在這裏。”他喃喃自語。


    暗櫃到底在哪裏?他暗想,在書櫃附近敲打,企圖找出機關。


    經過他的推敲,發現眼前的櫃子竟然可以推開,他驚愕不已,探頭看著宛如密室的暗格,興奮極了。


    “一定就在這裏!”他急忙進去,一眼就看見放在桌睥書籍,湊近一瞧,果然是他找尋已久的秘笈。


    “燕心,我找到了!”想到心愛的人可以脫離地獄深淵,他掩不住欣喜。


    他立刻將秘笈收進袖口,連忙退出密室,小心翼翼地走出書房,離開波浪寨。


    ***


    一大批人出現在山頭,在秦波深的指揮下,分散四處尋找唐釉雪。


    秦波深的神情嚴肅,內心糾結的情感正狠狠翻滾,必須花一番力氣才能夠壓下恐懼。


    “老大,這邊沒有。”單二大吼。


    “繼續找!”秦波深握緊拳,沉聲地說。


    “是。”單二又開始尋找的行動。


    秦波深深吸口氣,獨自走上陡峭的山坡,步步驚心,這座山有他設置的機關,萬一觸碰到,恐怕會受傷……


    “這傻丫頭,為什麽又離開我的身邊?當真要我發瘋嗎?”他喃喃自語,想起唐釉雪美麗的笑顏。心隱隱作痛。


    唐釉雪並不是單獨離開,而是和方則承一起。得知這消息,秦波深失去理智,滿腦子都是他們在一起的身影。


    為愛癡狂的感覺已經好久沒出現,當在唐釉雪的身上發現感受到時,他無法欺騙自己。


    他早就深深愛上唐釉雪——


    曾經被愛情傷過,他以為再也不會陷入愛裏,豈料遇上唐釉雪,她的美好、純真,治愈了他殘破的心。


    從她的身上,他仿佛獲得重生,不再活在背叛的深淵裏……可是這體會似乎來得太晚了……她已離開他的天地。


    他害怕找不到她,更因為方則承的出現,害怕她其實不愛他……


    說他是膽小鬼或傻子也罷,在她麵前,他不敢表達愛情,裹足不前……真的變得很窩囊!


    “沒有我的同意,你不準離開。”他下定決心要找到唐釉雪,告訴她自己的心意。


    秦波深沒有停下腳步,施展輕功直接躍上陡峭的山坡,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地搜查她的下落。


    他低頭發現草地上有兩個前後的鞋印,一個是小的,一個是大的,明顯是一對男女。


    他猜想是他們的鞋印!不過他們若要下山,怎會走這條路?這可是通往山穀的路啊!


    秦波深百思不解,繼續前進,經過一排竹林時驟然停下腳步,急忙返回去。


    他記得曾經在這裏設置過陷阱,此時竹林旁的土壤凹陷,難道……他的眼神刹那緊張,連忙靠近凹下的土壤,探頭瞧見洞穴裏的人兒,全身血液仿佛要凍結。


    “釉雪?”他輕喚,不敢相信。


    唐釉雪倒躺在地上,身上還纏著網子,臉上、手臂上多出好幾道血痕,看得出她奮力掙紮過。


    充滿濕氣的泥土洞穴令她不停發抖,似乎已經待了許久。


    秦波深的胸口一緊,忙不迭地躍入洞穴,急忙解開她身上糾纏的網子。


    “釉雪,我來了、我來了……”他的大手拍著她蒼白的臉龐,語氣焦急。


    唐釉雪陷入昏迷,失去血色的唇喃喃道:“危險、危險……波深……不要傷害、傷害波深……”


    他抱緊她,聽著她連昏迷都擔憂他的安全,痛心疾首,“釉雪,聽見了嗎?沒有人可以傷害我,不要害怕。”


    溫柔的話語不斷在她的耳邊重複,唐釉雪原本昏昏沉沉的意識逐漸蘇醒,緩慢地張開眼,看見熟悉的容貌,情緒立刻變得激動。


    “波深?是波深?”


    “是我。”


    小手摸著他的臉,她淚流滿麵,“他說要傷害你,他說要對付你……我害怕、害怕你受傷了……”


    “我怎會受傷呢?別擔心我。”秦波深不舍她難過,以手指拭去她頰上滾燙的淚水。


    “可是方則承……”


    他眯起眼,“難道是方則承害你掉落陷阱?”


    “嗯,他說要利用我傷害你,然後就推我下去……”她吸了吸鼻子,向他說明來龍去脈。


    “那小子果然不懷好意!”秦波深咬牙切齒,他早懷疑方則承這號人物了。


    他曾派人去查方則承的底細,竟然發現方則承就是之前千方百計想找到他的那名男子!


    當他正想去找方則承問清楚時,卻得到他和唐釉雪一起離開的消息,令他又怒又恐慌,害怕方則承會傷害唐釉雪!


    看著唐釉雪憔悴的模樣,秦波深再也壓抑不住顫抖,用力攬住她。


    毫無武功的人在這濕氣重的洞穴多待幾刻,肯定會受寒,何況她的體力不好,加上因掙紮所受的傷,倘若他再晚一步找到她,說不定會失去她!


    “波深,你不可以受傷,如果你受傷……我會、我會好難過……”


    唐釉雪惦記秦波深的安危,努力想掙脫身上的網子,卻越纏越緊,讓她急得猛掉淚。


    後來,她放棄掙紮,艱難地靠著洞壁站起身,試著想爬出洞穴,結果才攀爬一點又立刻跌回地上。


    她已經不曉得試了多少次,身上多出好多傷口,刺骨的痛席卷而來……


    當她陷入昏迷那瞬間,她恨透如此沒用的自己,不論身體或者心靈全然崩潰,再也支持不住。原以為自己會死在這洞穴中,沒想到一張開眼就見到秦波深,她停下了淚水,痛苦到死的感覺似乎消失。心也不疼了。


    “我不會受傷,你不用擔心受怕。”秦波深低下頭,吻去她的淚水,用親昵的舉動說明對她的深切愛情。


    唐釉雪怔住,呆呆地望著他。是夢嗎?他親她?


    “如果累了就睡吧,我會永遠在你身邊。”他微笑,溫柔地說。


    “真的?”她受寵若驚。


    “嗯!乖,閉上眼。”嘴唇吻上她的眼。


    唐釉雪急忙閉上眼睛,胸口漲滿幸福。原來不是夢耶……


    這時,洞穴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老大!”單二找到這個陷阱,緊張地大喊。


    “不用下來了,我們沒事。”秦波深說完,抱著唐釉雪立刻躍出洞穴,“走,回家。”


    “是。”單二望著他的背影,鬆口氣,朝身後大聲嚷嚷:“喂,回家、回家啦!”


    忙碌一整天終於可以休息了。


    ***


    有人來過書房。秦波深一踏進書房立刻感到不對勁,瞧見屋內擺設沒有任何變化,皺起眉頭。


    他走向書櫃,伸手一推,櫃子移開,出現密室。


    一踏進密室內,瞧見空無一物的桌麵,他露出詭譎的笑容,“果然被拿走了。”


    方則承膽敢拿走秘笈,就得承擔後果!


    此時,門外傳來單二的聲音,秦波深馬上走出密室,伸手推著櫃子,恢複原貌。


    “進來。”


    門外的人影隨即推門而入。


    “老大、老大,釉雪姑娘清醒了。”單二邊順氣邊說道。


    秦波深一聽,急奔出書房,穿過長廊來到唐釉雪的廂房,大手推開房門,直接奔入。


    映入眼簾的是他掛念的人兒躺坐在床上,而吉兒正要喂她喝藥。


    “老大。”吉兒嚇一跳。


    “我來。”他走上前,伸手端過吉兒手中的藥碗,“你們退下吧!”


    “喔,是。”吉兒趕緊點頭,拉著尚未搞清楚狀況的單二離開房間。


    秦波深坐在床邊,盯著唐釉雪蒼白的臉色,拿著湯匙舀湯藥,吹涼之後湊近她的嘴邊。


    “波深……你沒事嗎?方則承沒有對你怎樣嗎?”她著急地打量他全身上下,語氣充滿擔憂。


    “我不是好好的,不要擔心我。”他微笑,哄道:“乖,先吃藥。”


    “可是……”


    “吃藥。”溫柔的語氣含帶霸道。


    唐釉雪眨一眨眼,乖順地張嘴喝下湯藥,“唔,好苦。”嘴裏都是苦澀的味道,漂亮的臉蛋因此皺成一團。


    “良藥苦口,而且已經加入甘草了。”秦波深將湯匙再度移到她的嘴邊,不準她逃避。


    “還是很苦。”她皺眉,像個孩子一樣反抗,“我不疼,也不痛了,藥就別喝了吧!”


    他深邃的眼眸寫滿不滿,瞪著她許久,突然端起碗飲下藥汁。


    “呃?”波深也病了嗎?為什麽喝她的藥?


    她正百思不解時,一張俊顏湊近,她的身子刹那僵直,不敢動彈。


    秦波深可不會讓她退縮,大手摟住她的腰,將她拉回自己,另一手抬起她的下顎,無視她恐慌的眼神,堵住小嘴。


    唐釉雪驚駭不已,苦澀的藥汁透過他的唇傳入嘴裏,她不由自主吞下藥汁,他卻沒有退開的打算,恣意纏住丁香舌。


    無敵的熱力令她腦袋空白,任由霸道的唇舌侵略,直到沒有辦法呼吸,他才甘願放過她。


    “你、你、你……”她支吾半天,瞪圓眼眸。


    “不想吃藥我就用這種方式喂你吃。”說完,他再次喝下藥汁,又堵住她的嘴唇。


    “唔、嗯……”唐釉雪無法抵抗他的力氣,喝下他用嘴傳遞的藥汁後,又被吻得暈頭轉向。


    “隻要不讓你生病、痛苦,任何方式我都會去做。”瞧見她的臉頰微紅,秦波深滿意極了。


    “波深,你不要這樣。”她好不容易才收回對他的感情,他這一吻又讓她心慌意亂。


    他放開她,佯裝沒聽見她的抗議,盯著她雪白頸項上的傷痕,從桌上拿來藥罐。


    “我幫你擦藥。”


    “擦藥?”她怔住,掀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藥膏,“吉兒幫我擦過了,你看。”


    “脖子沒擦到。”他的手指著她的脖子以及鎖骨。


    “這個?”小手急忙捂住脖子,她猛搖頭,“我可以自己擦。”


    “我來。”他挑起眉,拉開礙眼的小手,直接挑開她的衣襟,露出雪白的頸項以及鎖骨。


    “波深,這個不可以!”她尖叫,趕緊拉好衣衫。


    秦波深眯起眼,一手攫住她的雙手,一手再次拉開她的衣襟,露出僅著肚兜的身軀,“沒有什麽不可以。”語氣淡然,可俊顏微紅,說明他正為她心動。


    唐釉雪不斷掙紮,麵紅耳赤,急得快哭了,“當然不可以,你這是……這是犯規!我的身體隻能給夫君看,但你、你……你喜歡的人、喜歡的人是……”


    “是唐釉雪!”他低喊一聲,打斷她結巴的話。


    她呆住,不再扭動身子,“你不是喜歡、喜歡燕心?為什麽、為什麽……”她被搞混了。


    這傻丫頭,究竟要做得多明顯,她才會明白他的感情?


    “我曾經喜歡過燕心,為了她過著痛苦的日子,一度以為這顆心不會再為任何人跳動。”秦波深拉著她的手撫上自己的胸口,“可是我錯了。當我闖入你的房間那一刻,就注定你會入住我的心裏。”


    他眯起眼,另一手摸著她的臉,“明明在意你,卻因為失敗的愛情而不肯承認,直到你離開,我才明白自己多愚蠢。我喜歡、在意,甚至想要占有的人……隻有你。唐釉雪,我愛你……真的很愛你。”


    聽著如此露骨的告白,她的眼眶泛紅,鼻子一酸,“我以為待在你身邊是奢望……”她抱住他,小臉埋入他的頸項,“波深,我也好愛好愛你。”


    “釉雪,無論如何都不要離開我,好嗎?”他歎氣,“我沒有你想像中堅強,承受不了失去你的痛苦……如果你不想看我難過,求你答應我這要求。”


    在她麵前,他毫不避諱展現自己的害怕。


    “笨波深,我多想賴著你啊!就算你要我走,我也不會走了。”她放開他,露出調皮的笑容,“何況你都看光光了,可不能不負責。”


    雪白的肌膚映入眼簾,他輕咳幾聲,故作鎮定,“先上藥再說。”


    手指沾上冰涼的藥膏,輕輕地抹上她的脖子以及鎖骨……她的皮膚好滑嫩,讓他舍不得抽回手。


    唐釉雪屏息,對上他深邃帶有欲念的眼眸,緊張地咬著嘴唇,“波深……”


    “嗯?”他的注意力全在她的身上,輕哼一聲。


    “咱們還沒成親,你不可以撲過來喔!”


    秦波深驚愕地抬起頭,望著她認真的神情,失笑出聲,“我得沒收你的秘女書。”


    她嘟唇,“明明是自己想做壞事,竟然遷怒到秘女書……沒關係,我可以畫給自己欣賞。”見到他無可奈何的寵溺笑容,她也跟著笑了。


    原來愛的人也愛自己是件這麽幸福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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