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擔心有什麽隱情,這才匆匆趕回。


    徐保如聽懂他的問話,解釋說:「姑娘被陳恒強行抱了一下,後來被馬氏敲了頭昏過去,但馮虎發現的及時,姑娘並未受別的欺負。」


    顧南野神色稍霽,問:「陳恒和馬氏呢?」


    徐保如答道:「關在後院,等將軍發落。」


    顧南野點頭,而後伸手去推曲慕歌的房門,卻是鎖著推不開。


    徐保如立刻上前敲門喊道:「葉姑娘,將軍回來了,快開門。」


    話音剛落,便聽裏麵腳步聲「噔噔噔」的跑來,立刻將門打開。


    曲慕歌看到顧南野時,心裏的石頭才算落地,但委屈更甚。


    她想說話,卻啜泣著說不出,她下意識伸出手想去抓顧南野,卻又被他渾身的冷冽氣場嚇的縮了回去,最後隻是用通紅的眼睛,淚汪汪的看著顧南野。


    顧南野打量了一下小姑娘,她神色惶恐,頭發亂糟糟的被淚水粘在臉上,打著光腳,衣衫也皺巴巴的。


    不過半天未見,竟像是經曆了巨大磨難一樣。


    他麵色再次沉下,眉頭重新皺了起來。


    顧南野走進房間,並將房門關上,然後拎著小姑娘的衣領把她帶到床邊坐下。


    「鎮定下來,然後慢慢告訴我,你怎麽了。」


    曲慕歌用衣袖胡亂的擦著眼淚,幾次打算開口,卻哽咽住,好半天,才說道:「噩夢,太可怕了。」


    顧南野明了了。


    葉桃花前世在回宮前有多慘,他是有耳聞的,看來小姑娘之前沒有想起來,受陳恒刺激,現在想起來了一些。


    顧南野問道:「噩夢跟陳恒有關嗎?」


    曲慕歌點頭。


    對於葉桃花,顧南野前世關注的不算太多,她回宮之前的細節有諸多不清楚的,他根本不記得葉桃花的仇人中,還有個叫陳恒的。


    他想問她,夢境中的陳恒對她做了什麽,但斟酌了一下,怕男女有別,小姑娘不便直說,一時間,倒讓他不知從何問起。


    曲慕歌也因此而糾結。


    她醒來後第一時間找顧南野,因為她信任他,而且相信他會保護她,甚至為她報仇。


    但她現在如何告訴顧南野,陳恒對她犯下的罪惡?


    思來想去,決定向顧南野求助的曲慕歌還是憋著紅臉說道:「夢境中,曾家人為了還賭債,將葉桃花賣給了陳恒,但陳恒發現葉桃花懷了曾家的孩子,又將葉桃花丟回了曾家。曾家怨葉桃花不能替他們還債,又嫌棄她被陳恒髒了身子,便開始強迫她……強迫她賣身賺錢……」


    顧南野看著她,小姑娘低著頭,看不到神情,隻看到長長的睫毛上掛著晶瑩的淚珠。


    「葉桃花日日受折磨,一心赴死,但因不舍得腹中的孩子,一直忍耐著。在生下孩子後,曾家人又把她送到陳恒麵前,陳恒竟將她押到賭桌上,任由勝者欺辱……」


    她的聲音顫抖著,說到最後已是不忍的閉上眼睛。


    她用舊名字稱呼著夢境中的自己,顧南野隻當她不願接受前世發生的事和悲慘命運,想將今世和前世的自己做個區分。


    他安慰道:「一切早已不同,曾家人都死了,葉太玄不會成為曾家婦,也不會被賣給陳恒,那些隻是夢。」


    曲慕歌原本就不是葉桃花,但她在「做夢」時,感官太過真實,身體上的痛、心中的悲愴,她能夠跟葉桃花一樣感同身受,以至於她甚至開始難以區分哪是夢,哪是現實。


    見小姑娘不說話,顧南野繼續說道:「至於陳恒,你以後不會再看到他了。」


    曲慕歌猛地抬頭,欣喜中帶著擔憂問道:「真的嗎?但是……他畢竟是趙太守的妻弟,會不會給你惹麻煩?」


    顧南野心中微暖,在這種時候,小姑娘還在擔心怕給他惹事。


    他難得帶著玩笑的自大語氣說:「你可能對我有些誤會,這些人並不配給我造成任何麻煩。」


    這種自大,給了曲慕歌莫名的安全感,她長長舒了一口氣,道:「謝謝你一直幫我。」


    一句「職責所在」滑到顧南野嘴邊,卻沒有說出來,他不太確定葉太玄到底記起了多少,有些事還是水到渠成為好。


    當天,陳恒和馬氏便被顧南野的人押走了,具體如何處置的,顧南野沒告訴她,她也不想問。


    晚上顧夫人回到小院時,曲慕歌已經歇下。


    顧南野告訴顧夫人,陳恒白天亂闖,唐突了葉太玄,小姑娘受到驚嚇,有些失神需要靜心休息。


    顧夫人不疑有它,去看了看熟睡的曲慕歌後,便又跟顧南野去書房商量起顧家的產業處理問題。


    前些年顧家借用宋太爺的人脈將生意做大,便有很多鄉下的親戚找上門,加之顧老爺兄弟姐妹眾多,這些顧家叔伯還在外麵還養了些外室和私生子女,顧家的人員特別雜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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