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閔氏也沒指望他做什麽實事,隻要婆母責問起來,他能出麵擋著就好。


    而她竟有如神助,剛起了這個心思,就立刻有人上門說親。


    媒人不是別人,正是顧夫人,而她要保的媒是金陵林家長子,林有典。


    白靈嘉得知這個消息時,飛鳥一般衝到白玉堂,吃驚的跟曲慕歌說:「林哥哥來提親了,他想娶我姐!」


    曲慕歌早幾天知道的,顧夫人私下問過她的意思。


    剛聽到顧夫人說起時,她十分意外,但一細想,倒覺得他們倆挺好。


    林有典和白靈秀都是性格好、心眼實的人,門當戶對,什麽都很般配。


    隻是不知道林有典是什麽時候起的這個心思。


    這樁婚事議的十分順暢,雙方長輩和孩子都沒有人提出異議,讓屢次婚事受挫的白家,感到了一絲絲喜氣。


    七月末,林有典的母親親自進京,請了林家在京城德高望重的長輩和顧夫人,一起到白家納彩、問名,將白靈秀的生辰八字帶回去納吉,擇定婚期。


    林家帶來的彩禮足足堆了一院子,曲慕歌與眾姐妹都擠在院子裏圍觀,白靈秀羞的不敢出門。


    最鬧騰的要數林有儀,她今日本是做為男方客人陪母親來的,但卻跑到內院來逗白靈秀。


    「如果早知道秀姐姐要做我嫂嫂,我生辰時就該多問她要點禮物,你們整天霸著她送我的萬花鏡,我自己都沒玩兩天。以後成了我們林家的人,我要請嫂嫂給我做一堆,你們想要,都得求著我!」


    白靈嘉與她搶白道:「就算嫁給了你哥哥,姐姐還是我姐姐,我才用不著求你。你可別累壞了我姐,到時候我可不依。」


    小姑娘們都喜歡白靈秀做的小玩意,好看好玩,拿出去特別惹眼。


    白靈秀日常間又是照顧人的性格,十分得妹妹們的愛戴。


    曲慕歌在旁看的直笑,心情格外好。


    白家晚上設了宴席,接待男方的賓客,因顧夫人是媒人,顧南野也在宴請名單中。


    曲慕歌在內院的宴席中坐著,聽到外麵唱和,說顧侯到了。


    雖然不可能看到,但她還是不由得伸直脖子去看。


    見她這般模樣,席間熟悉的朋友們都心神領會的笑了。


    之前顧侯求娶太玄公主的事,皇上太後雖然壓了下來,但因鬧了不小的動靜,熟悉他們的人都聽說了。


    林有儀去跟白靈婷說:「上回端午節,你說我不該亂說話,會讓人誤會侯爺和公主,明明是我嘴巴靈驗,讓我說中了。」


    白靈婷因以往過節,並不看好這樁婚事,反嘴道:「誰說說中了?皇上不是沒有應允麽?」


    林有儀說:「皇上隻是說公主還小,肯定是早晚的事。」


    白靈婷皺了皺眉頭要反駁,但看太玄好似的確很關心顧侯的樣子,就把話忍了。


    謝知音與曲慕歌挨著坐,低聲問曲慕歌:「宮裏不同意,侯爺沒想想辦法嗎?」


    曲慕歌說:「我們打算過兩年再議親。」


    謝知音提醒道:「自太後放出口風要給你擇駙馬,京城裏打聽你的人不少,都有人打聽到我母親那裏去了。拖久了,小心生變數。」


    謝夫人還陪著謝老爺在金陵任職,打聽到那裏去,肯定是想了解曲慕歌回宮之前的境況。


    曲慕歌說道:「沒事,我的婚事,父皇心裏有數。」


    眼下她和顧南野雖然不能議親,但雍帝也不會寒顧南野的心,把她許給別人。


    「倒是你,你可抓緊些呀。」曲慕歌反過來打趣她。


    白陶氏已托媒去金陵說親了,但謝夫人沒有立刻答複,倒讓白陶氏開始心急了。


    謝知音眉間浮現一些愁緒,說:「我家裏是有些猶豫,說白家近些年行事頗有些不著調,覺得不安,但我已經寫信回去了。」


    曲慕歌明知故問道:「你信裏怎麽寫的?是不是一個勁誇我表哥?」


    謝知音紅著臉道:「我可沒提他半個字,全篇都說你呢。」


    「哎呀,你說我做什麽,多說說我表哥呀。」


    兩人說說笑笑的,待晚宴後半程,環環傳話,說侯爺去了白玉堂,請她也過去。


    曲慕歌以為有事,提前退席回去了。


    回到屋裏,就見顧南野躺在她日常看書的臨窗軟榻上,恣意的跟在自己家裏一樣。


    「你躺在我房裏做什麽?」曲慕歌笑著走近,就聞到他身上有不少的酒氣。


    曲慕歌彎腰去看他:「呀,怎麽喝了這麽多酒?」


    顧南野在軍中待久了,酒量了得,今晚雖然飲了幾杯,但說不上醉,隻是進到小姑娘起居的房中,不由得放鬆下來。


    他拍拍身邊的位置,說:「陪我說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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