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的感覺……明明兩人已如此親密,但此時此刻藍如日卻有著想躲開夏侯邪月的念頭……


    “日兒。”隨著呼喊聲,夏侯邪月自然地從她身後抱住,然而她的反應卻超乎他的想像。


    “呀!”藍如日驚叫出聲,整個人跳離原地,也逃開了夏侯邪月的懷抱。


    “我……那個……”欲蓋彌彰的想解釋,但她卻是什麽也說不出口,光是要她看向夏侯邪月都無法辦到,臉蛋更在不知不覺中轉紅。


    在些微錯愕過後,夏侯邪月伸手將她攬入懷中,沒有說話,俯身吻上她的唇。


    “唔……”忍不住想躲開,然夏侯邪月卻早一步攫住她下顎,扣在她腰間的手更是不容她退縮。而當夏侯邪月終於肯停下時,藍如日已經虛軟無力得隻能依附著他才不致讓自己攤坐在地。


    “日兒,你討厭讓我碰你嗎?”貼近她麵頰,夏侯邪月問得直接,比平時更低柔的嗓音帶著令人無法抗拒的魔力。


    “不是那樣!”連忙否認他的話,藍如日一時情急地抬眼,在對上夏侯邪月目光時愣了下,立即慌忙撇開頭,感覺心跳頓時加快。


    怎麽辦?


    藍如日忍不住問自己,隨著兩人的關係進展以及相處的時間增長,她對夏侯邪月的抵抗力非但沒有增加反而減弱,他對她的影響已經到隻要一記眼神就可以讓她亂了心神。


    “日兒。”察覺到她的心思似乎又飛離,夏侯邪月不禁喚著,盡管望向她的眼中參雜著淡淡無奈,但聲音仍是充滿溫柔。


    大大地歎了口氣,藍如日將臉埋進夏侯邪月胸前,在他還來不及對她的舉動發出疑問前,已先一步地說出:


    “要怎麽樣才能讓我少愛你一點啊……”聲調中帶了點哀怨,藍如日忍不住又歎了一次氣。


    “為什麽要少愛我一點?”聽出了她話中所代表的意義,夏侯邪月並未因她這番話而生氣,微揚的唇角透露出他的愉悅。


    “因為那樣對我的身體會比較好。”賴在他身上,藍如日如是答道。


    “什麽意思?”沒有預料到的愛語,藍如日沒頭沒腦的話讓夏侯邪月困惑不解。


    “意思就是如果可以少愛你一點,那我就不會每次看到你都會臉紅了。”天知道她多想一直盯著他看,偏偏隻要一對上他的目光,她就忍不住會臉紅地撇開頭,讓她完全無法好好欣賞他俊美的臉龐。


    “而且心跳也不會動不動就加快。”藍如日偎近他,神情有著無奈。“可是辦不到啊……根本就沒辦法不愛你嘛……”


    自顧自地說著,藍如日搖頭又歎氣,似乎完全忘了夏侯邪月的存在,而她也真的是忘了,直到被夏侯邪月緊緊抱住後,她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說了多曖昧的話。


    “我剛剛那些話是……”藍如日滿臉通紅地試著解釋什麽,卻被夏侯邪月先一步截斷。


    夏侯邪月放開她,略彎下身,執起她的手送至唇邊,抬眼望向她,態度中沒有半絲玩笑意味。


    “我將我的所有都給你,任何屬於我的一切,包括我的人、我的心,全部給你,我隻為了你一個人而存在。”


    心因他的話而劇烈跳動,想說的話太多,反而令藍如日一時間說不出話來,隻能呆愣地看著他。


    “這樣是不是可以讓你繼續愛我?”夏侯邪月認真地問,一言一語皆充滿著對她無盡的愛。


    眼眶微微泛濕,那感動已經無法形容,她一個箭步上前用力抱住他。“才不用所有的一切,隻要你在我身邊,我一定會一天比一天還要愛你!”


    “這個世上隻有你我絕對不放手,我最愛的日兒。”回抱住她,夏侯邪月堅定地說。


    她是他生存的唯一意義,是他專屬的日光,誰也沒有權利將她從他身邊奪走,誰都不行!


    “好吵。”


    接獲下人傳來的消息,夏侯邪月及藍如日還未來得及踏進廳堂,吵鬧聲已先傳入耳裏,令藍如日不禁皺起眉,直覺地不喜歡那發聲者。


    不需思考,當那沙啞刺耳的聲音傳入耳中時,夏侯邪月便已知曉來者為何人;一如他所料,甫踏入廳內,即見那人正不客氣地霸占了主位,宛若自己是主人般頤指氣使地對旁人下命令。


    “莊主。”見到夏侯邪月,雷少軍與冷書淵不禁鬆了口氣,總算可以不再受那吵人的聲音茶毒。


    礙於來者身分,兩人無法做出失禮舉動,隻得虛與委蛇地應付著,等著夏侯邪月出現,再決定接下來該以何種態度對待此人。


    “哎呀,這不就是我親愛的侄子嗎!一段時間不見,你越來越像你爹了。”一見到夏侯邪月,原先坐在椅上的中年男子連忙站起,邊說邊走向夏侯邪月,一張臉堆滿笑,態度熱絡地想執起他的手。


    夏侯邪月毫不客氣地甩開他的手,態度冷淡;而這絲毫不給麵子的舉動立刻讓中年男子臉上脹紅成一片。


    “武叔在外頭一聽說你要成親就連忙趕了回來,不是為了其它,就是要來祝賀你啊!我想在天之靈的——”夏侯武再度掛起笑容,彷佛剛剛的難堪沒發生過般。


    “不需要。”夏侯邪月沒讓他把話說完便直接打斷。他溫柔的態度隻對藍如日展現,至於其他閑雜人等,他向來吝於給予任何關注,即使在名義上跟前這人是他該稱作叔叔的長輩。


    “你!”一而再地碰釘子,讓夏侯武一時氣得說不出話來,而後惱羞成怒地擺出長輩的姿態指責。


    “不管怎麽說我都是你叔叔,你這是什麽態度!”


    令人意外的,對於夏侯武的責罵,夏侯邪月麵容上絲毫未有不悅,反而露出一笑,卻莫名地讓人發寒。


    “武叔,你真認為你還有那資格站在這裏以長輩的身分說話?”


    “你說什麽?!”再度被夏侯邪月的話激怒,夏侯武大吼。


    “聽說您老在外頭又積欠了不少債務,不曉得這回您回來是看上什麽,想在離開時順便一塊帶走?”夏侯邪月話裏有著任誰都聽得出來的嘲弄。


    “你、你這臭小子在胡說八道些什麽!”夏侯武臉色轉白,力持鎮定地駁斥,但語氣明顯不穩。


    不、不可能的……這小子絕對隻是隨口說說,絕對不可能會知道那件事是他做的,他應該沒留下任何不利的證據,當年就連大哥大嫂都沒懷疑過他,怎麽可能到現在才被發現,一定是他想太多!


    夏侯邪月並未開口與他爭論,他斂起了笑,直直看向夏侯武的眼中不帶絲毫暖度,散發出的冷凝氣息令夏侯武心虛地率先移開目光,而這一舉動讓他注意到被夏侯邪月護在懷裏的女子,輕易便看出夏侯邪月對她的重視,一絲惡意在夏侯武心底浮現。


    “小姑娘。”將夏侯邪月忽略至一旁,夏侯武臉上堆起親切笑容。


    “啊?是叫我?”藍如日左右望了望,疑惑地指著自己,麵對眼前帶著笑容的夏侯武,她手臂上不禁起了雞皮疙瘩,首次見到這種變臉變得這麽快的人。


    “當然啊。”對她招了招手,夏侯武以著自認為最和善的麵容看著她。“過來叔叔這裏,叔叔有個天大的秘密要告訴你。”


    頓感腰間一緊,藍如日抬頭看向夏侯邪月,不意外見到他皺起眉,眼中有著擔憂;她輕拍他的手,要他放心,而後悄悄在心裏歎氣。


    她看起來真的有那麽笨嗎?邪月也就算了,反正他對她向來都是過度保護,所以她並不想多作辯解;但竟連一旁的冷書淵和雷少軍也以同樣的擔憂眼神看她,讓她頓感無言。


    她又不是小孩子,怎麽可能會因為別人招招手就乖乖過去,真的是……很小看她耶。


    “武叔,這裏沒有外人在,您可以直接說就好。”給了一抹甜笑,藍如日如是回著。


    原先等待吩咐的仆役不知何時已被遣退,此刻廳內除了她和夏侯邪月外,就隻有冷書淵及雷少軍。


    再次碰了個軟釘子,夏侯武的臉色很難不變得難看,目光掃過在場的人,他在心裏冷笑,就不信在他說出這秘密後,他們還能跟現在一樣不在意地與夏侯邪月相處。


    “你們知道嗎?這小子可是個怪物啊。”伸手指向夏侯邪月,夏侯武大聲說出。


    “日兒。”感覺到藍如日在聽見那話後身子倏地一僵,懶得理會夏侯武,夏侯邪月擔憂地看著她。


    以為自己的話已奏效,夏侯武看向夏侯邪月,嘴角有著藏不住的得意,再度大聲說:


    “這家夥在滿月時會變成銀發紫眸的惡心怪……唔!”


    夏侯武沒有得意太久,話語瞬間止於迎麵砸來的糕餅,而出手的不是別人,正是手中還拿著凶器的藍如日。


    “誰說那是惡心!”藍如日氣極地喊,拿起桌上的糕點小停往夏侯武身上砸去。


    “你這臭丫頭!”在第二塊糕點砸上臉後,夏侯武回過神,惱怒地大吼,想都沒想便要上前教訓她一頓。


    僅是眨眼的瞬間,就見夏侯武那略顯癡肥的身體飛起、然後穿越過廳門,最後以麵朝下、碰的一聲直落外頭的石板地。


    無需夏侯邪月親自動手,冷書淵與雷少軍已先一步替他處理了。事實上,兩人早在夏侯武出言汙辱夏侯邪月時便已有所動作,可惜出手速度仍是比不上藍如日;也因對藍如日意外的舉動而呆愣,兩人才未在夏侯武出言不遜時便做出反應。


    “剩下的事就交給你們處理,別讓我再看見他一次。”夏侯邪月對兩人吩咐,連看夏侯武一眼都沒;對他來說,安撫藍如日遠比任何事來得重要。


    目送夏侯邪月抱著藍如日離開,冷書淵與雷少軍心裏有著對藍如日的讚賞,並不急著去處理那已然昏死的夏侯武。


    “沒想到夫人真的一點也不怕莊主那模樣。”雷少軍忍不住驚歎。就算他與書淵在驚訝過後到現在已能夠接受,卻仍是對除了他們以外竟然還有人也能不在意這件事而感到不可思議。


    “所以她才會成為我們的夫人。”冷書淵說。也隻有那樣特別的女子才會被夏侯邪月看上。


    閑聊結束後,冷書淵看往外頭的夏侯武,目光轉冷。“剛剛你也聽見莊主說的話了?”


    “當然。”雷少軍明白他所指為何。


    “那麽,你認為莊主話中之意是什麽?”與雷少軍對視一眼,兩人腦海裏不約而同浮現起一件事——多年前曾險些毀了傲騰山莊的那件意外。


    無須再多言語,目光交換中,兩人同時提高了警戒,開始思考對策,對該如何處理這事已有了初步想法。


    慈心亭,建於湖中央,石造曲廊連接兩端,湖麵點綴著綻放的荷花綠葉,淡雅芳香隨著清風徐徐送來,自亭內向外望去,景色美不勝收,可惜的是此刻亭內的兩人皆無心觀賞。


    “日兒。”低頭看著緊緊抱著他、卻一直不說話的藍如日,夏侯邪月聲音中滿是擔心,她的反應令他不得不憂心。


    藍如日自是聽見了夏侯邪月的叫喚,但她僅是將他抱得更緊,埋在他胸前的臉始終未抬,仍是一語不發。


    夏侯邪月輕輕一歎,不顧她的抗拒,硬是抬起她下顎,讓自己可以清楚看見她的臉,而她此刻微紅的雙眼令他心裏泛著微微的疼。


    “沒有人可以說你是怪物!誰都不可以!”藍如日氣憤大喊,聲音哽咽。


    “無所謂的,我一點也不在意。所以,別哭好嗎?”夏侯邪月動作溫柔地替她拭去眼角掛著的淚水,神情很是不舍。


    並不是為了安撫她他才這麽說,對於那些曾經非常令他厭惡的話語,如今已不再重要,且那樣的話語已無法再傷他分毫。對現在的他而言,唯一會讓他在意的隻有她,而她此刻的眼淚則令他有著滿滿的心疼。


    “真的嗎?真的不會在意?”小手抓著他衣袖,藍如日望向他的眼中仍有著不放心。


    “真的。”撫摸她麵頰,夏侯邪月俯身在她額上落下一記輕吻。“所以你也別再介意,我不喜歡看你難過的樣子。”


    即使那是為他抱不平,他也絲毫不願見到她臉上除了笑之外的表情,那一點也不適合她。


    “可是……”她生氣啊!對她來說,他是她最重要的人,是誰都無法取代的存在,也因此,她更無法接受有任何人說出或做出傷害他的事!


    將她輕擁入懷,他的聲音低柔魅人:“我喜歡看見你開心的模樣,隻要你開心我就會開心,你是我的一切。”


    “隻要我開心就可以讓你開心嗎?”望著他,藍如日問得認真。


    “是的。”擁她入懷,他話中未有任何猶豫,這一切隻因她的存在是如此特別。


    直直看著夏侯邪月,藍如日伸手拉下他,主動吻住他的唇瓣。


    “邪月,我最愛的就是你了。”沒有鬆開拉住他的手,結束一吻,她注視著他說:“所以我一定會讓你開心,要給你很多很多的幸福。”


    心頭的感動無法言喻,夏侯邪月擁抱著她。“隻要你在我身邊,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他什麽都可以放棄,隻要身邊有她,一切已足夠。


    大樹涼蔭下,隻見藍如日趴在石桌上;十分罕見的,總伴在她身邊的夏侯邪月此刻並未如常在旁,而暫代護衛職責的不是別人,正是冷書淵及雷少軍兩人。


    “邪月要到什麽時候才會回來?”臉上有著毫不遮掩的無聊,藍如日有一下沒一下地玩著頭發,側頭看向兩人,忍不住問了。雖然才分開沒多久,但她早習慣邪月在身邊,因此即使隻是短短的時間,也會覺得有點寂寞。


    “夫人,莊主隻要再一會兒就回來了。”


    “為什麽你們對邪月的態度這麽尊敬?”看往兩人的目光帶了點疑惑,藍如日想起了自己一直沒弄明白的事。好像不單單隻是因為夏侯邪月莊主的身分,她總覺得似乎還有什麽其它特別的原因。


    “因為莊主是個值得尊敬的人。”兩人語氣認真地回答藍如日的問話,但那答案顯然未解藍如日心中的疑惑。


    心裏的想法完全表現在她臉上,令冷書淵及雷少軍因藍如日易懂的心思而莞爾,在相視過後,由冷書淵開口。


    “這個傲騰山莊是因莊主才能存在。”冷書淵直言。


    “山莊是邪月建造的?!”冷書淵的話令藍如日驚訝。


    “不是的。傲騰山莊是由上上代莊主一手創立,但能有現今這屹立不搖的地位全是因為莊主……”解釋著傲騰山莊的曆史,冷書淵話語中有著對夏侯邪月的敬佩。


    能在短短數年間將沒沒無聞的傲騰山莊變成眾所皆知、足以撼動天下的地位,這人除了夏侯邪月外別無他人,更何況他還隻是打發時間似的玩玩而已。


    “在這裏的所有人都是因為有傲騰山莊才能存活至今,而給予這份恩賜的就是莊主。數年前莊內曾因出現竊賊盜走所有機密帳冊,造成莊裏一片混亂,上代莊主及夫人更因鬱氣攻心而病逝,那時候出麵解決這一切的就是莊主。”


    明明與他們差不多年紀,但夏侯邪月展現出的氣魄卻非他們所能及,果決的做出判斷,無論麵對的是多麽艱困的環境,夏侯邪月皆未顯猶豫,自信地帶領傲騰山莊往前走。


    聽著冷書淵的敘述,藍如日看往一旁的雷少軍,突然一笑。“你們很喜歡邪月呢。”


    雷少軍一聽,瞬即呆愣住,連向來冷靜的冷書淵也不免露出錯愕表情,兩人皆沒想到會聽見這樣的結論。


    “所以邪月才會那麽信任你們。”


    藍如日再度語出驚人,震得兩人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


    “莊主信任我們?”臉上明顯寫著難以置信,雷少軍重複著她的話。那個對所有人事物根本不在意的莊主?


    “不然他怎麽會把我交給你們?”理所當然地回道,藍如日反而覺得他們的反應很奇怪。


    兩人無法對此提出反駁。的確,夏侯邪月對她的重視他們皆清楚看在眼底,而他卻將她交給他們,雖然隻是暫時,但背後所代表的意義似乎真如藍如日所說,他們確實獲得了夏侯邪月的信任。


    很不可思議的感覺,他們竟能獲得像夏侯邪月那樣的人的信任。


    “邪月!”注意力突然被拉走,藍如日奔向朝這走來的夏侯邪月,開心地喊,然後整個人撲進他懷裏。


    “我回來了。”接住她,夏侯邪月看往她的眼中滿是柔情,雙手自然地環上她腰間,姿態親昵。


    即使遲鈍如雷少軍,此時也知曉該是退場的時候,不用冷書淵提醒,他自動地準備離開。


    “謝了。”道謝的話出自夏侯邪月口中。


    “這是我們該做的事。”冷書淵回過神,心裏再度為藍如日對夏侯邪月的影響力感到驚訝。不再打擾兩人,冷書淵拖著首次聽見夏侯邪月道謝而僵化成石人的雷少軍離開。


    “你去哪了?”抬頭看他,藍如日難掩心中好奇。一早醒來,他已經不在身旁了,隻留下字條告訴她他要去個地方,會晚一些回來。


    夏侯邪月微微一笑,自懷裏拿出讓他一早就消失的原因……


    美麗的紫色花朵。


    不同於一般,它少了濃鬱香味,自花蕊中散發出的隻是種很淡很淡卻又讓人無法忽略的清香,僅僅是輕聞,便令人全身放鬆,頓時沉醉入那芳香中。然而最令人驚訝的特別處是它那花瓣,竟如蟬翼一般透明,似是輕碰就會脆弱地散落;仍留於花瓣上的水珠在日光下反射出淡紫光芒,瞬間迷炫了藍如日的眼。


    “要送給我?!”受寵若驚地看向夏侯邪月,她小心翼翼地自他手中接過,如獲至寶般。


    “我一定會好好珍惜的!”


    僅是看著她的笑臉,夏侯邪月便感到滿足。為了摘得這一年隻出現一次的晶花,他在深夜上山尋找,更在發現它後徹夜在旁守著,隻為等著它在開花瞬間摘下以維持那模樣,過程不可不謂辛苦,但他什麽都沒說,隻因為在見到她的笑顏後,那所有的疲累即跟著消散。


    拉了拉他衣袖,藍如日示意他彎身,在到達她可接觸到的高度後,她用力在他臉上印下一吻。


    “謝謝你,我真的好喜歡。”愛不釋手地把玩,從她神情中可以看出她有多麽高興。


    “喜歡就好。”目光流露出溫柔,他對她的愛意毫不遮掩。


    藍如日望向夏侯邪月,無法不感到幸福,他對她好得令人難以置信,忍不住感動地又道:


    “我真的好愛好愛你喔!”


    夏侯邪月淡淡一笑。“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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