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什麽不嫁給我?」他猶豫著要不要摸摸她的頭頂,還是維持將她抱住的姿勢就好。


    「我聽人家說,當皇後要和很多女人分享丈夫,過的很辛苦,我不想當皇後。」


    他聞言失笑。「誰說嫁給我會要你當皇後的?」他最後決定還是把她抱得緊緊的。


    「你是皇子不是嗎?」她仰起頭,傻乎乎的望著他。


    「你聽清楚了,我是第九皇子,上頭還有八個哥哥,這個皇位還輪不到我來坐,就算你想當皇後也不成。」他伸出食指,重重的點著她的眉心,見她疼得皺眉,又後悔的替她柔捏。


    隻是,他說這話時有點心虛,隻因上頭的八個兄長,有六個沒資格繼位,因為他們的母親不是身份太低下就是不受寵,再不就是本身的身子有殘缺,最重要的是……


    總之,這些事她不需要現在就知道,太早知道對她也沒好處。


    「那太好了,你若做不成皇帝,我就做你的妻子!」她沒瞧出他的心虛,喜孜孜的說。


    他抿嘴笑了。「真現實!」


    九珍歎了口氣。「你別管我想不想做皇後,隻管自個兒想不想登基就好,我不願你因我而錯失原本唾手可得的天下。」她不想成為皇帝後宮的一員,但他若有機會成為九五至尊,她又怎能阻礙他?


    「就算我有機會成為大哥的繼位者,但是若無你相伴,即便黃袍加身,我也不會感到絲毫快意的。」他撫著她袖子上的補丁,神情溫柔。「與其做儲君、做皇帝,我情願與你同穿一件布衣,愜意平凡過一生。」這是他的真心話。


    九珍聞言,不禁眼眶泛紅,激動地緊摟住他的脖子。聽到這家夥的話後,若不感動得鼻酸,真是對不起他了!「真該死,你這麽癡情做什麽?!」沒什麽矜持,她用力吻住他的唇。


    祈夜白先是一愣,立即抱起她倚向身後的楓樹幹,讓這個吻變得更激烈。


    兩人從小定親,六歲開始就不避嫌的你親我一口,我親你一臉,但不管怎麽親,感覺也沒這次濃烈,熱浪洶湧到不若以往純潔,彼此的身子越來越蹦,蹦到一個境地,甚至大有想撕裂對方衣物的意圖——


    嘶——


    才想著,好像已經聽見衣服破裂的聲音了……


    兩人怔住,對上眼後,互往對方身上瞧去。喝!


    他整管袖子由肩頭被撕落,露出結實的臂膀:而她,前襟也開了一大片,粉色肚兜若隱若現,直刺激人的眼睛。


    兩人的視線有彼此身上拉回到對方的臉龐,怔了怔,片刻的靜默後,突地一同爆出大笑。


    這摸樣若叫人撞見,保證隔天就會被逼著拜堂,他是很樂意啦,但是的顧慮她的名聲。所以大笑過後,祈夜白將她放下,重新替她理好前襟,遮住她胸前的雪白風光。


    九珍直到這時才知道該臉紅,祈夜白見了正想取笑,驀地,一聲尖叫突然在前方響起。


    兩人一驚,往前望去,發覺遠處有群人正圍著一名女子丟石子,女子被砸疼,一路往後頭退,但後頭就是斷崖,眼看再退就要落崖了。


    九珍立即義憤填膺的跑上前去阻止,在女子被逼得差點落崖前,驚險的將人撈住,若慢一步,這女子恐怕就要墜落深穀,粉身碎骨了。


    救起人後,她仔細一看,發現女子與她年紀相當,可惜蓬頭垢麵,臉上到處是被石子砸傷留下的血汙,眼淚鼻涕更是黏成一團掛在臉上,衣著也很破爛,雙眼更是呆滯,方才被砸也隻知喊痛,不知反擊,才會被逼得差點喪命。


    祈夜白隨後趕來,也注意到那女子是個傻子,麵色一沉,上前對一群惡劣的孩子低喝,「不許再欺負人,全住手聽見了沒有!」


    這群年約十一、二歲的小童先是被他的嗬斥嚇到,但隨即留意到他們粗鄙的穿著,又不將人放在眼底。


    「關你什麽事?這人是我家下人之女,我愛怎麽欺辱,就怎麽欺辱,跟何況她是個傻子,傻子是不會痛的,你若多管閑事,當心咱們也送你幾顆硬石頭吃吃!」


    帶頭的孩子目中無人的說,其他小童也跟著附和,撿起石頭作勢要砸人。


    九珍氣壞了。「你們這些死小孩,這麽無法無天,真要叫你們的爹娘打你們的屁股才行!」


    這群孩子的衣著不俗,應該都是家世不錯的小孩,但是品行頑劣,眼神很欠教訓。


    那群小童聽了哈哈大笑。「好啊,我爹是南陵總都督,他們的爹及親人分別是南陵的巡佐以及地方父母官,你們若見得著他們,盡管去告狀吧!」帶頭的小鬼料定他們身份低下,壓根見不著掌管南陵的大官們,有恃無恐地回嘴。


    「你爹是李都督?」祈夜白皺起眉。


    「知道怕了吧?我爹是這裏最大的官,你若敢管我的事,倒黴的是你!」那小鬼一臉得意。


    「李泰山居然養了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兒子,瞧來該打屁股的不隻是你,連他也該打!」他繃著臉道。


    那小鬼臉色一變。「你好大的膽子,不禁敢直呼我爹的名諱,還說要打他,你不想活了嗎?!」


    「咱們倒想瞧瞧不想活的人是誰。養子不教父之過,九哥,這會就先動手教訓小的,趕明兒個再教訓老的!」九珍冷笑揚眉。


    「好,就這麽著!」祈夜白也真叫這群目中無人的小鬼惹毛,隨手折下一根樹枝,動作利落且神準的打在每個小鬼的屁股上,尤其是那帶頭囂張小鬼,屁股「連中三元」,痛得他哇哇慘叫。


    「你、你居然敢打我?!你死定了,我爹會砍你的頭!」捂著被打得火紅的屁股,他氣憤的叫囂。


    「喔?那好,你回去告訴你爹,我很想被砍頭,請他明天帶刀來砍,我恭候大駕!」祈夜白冷笑說。


    「你、你到底是誰,當真不怕死?!」小鬼被他的態度嚇得瞠目。要知道他是這地方的小霸王,往常隻要抬出自個兒爹的名號,無論多了不起的人見了他也得矮半截討好,可這人竟然沒將他放在眼裏,莫非真是比他爹更了的的人物。


    「你回去告訴你爹,咱們剛由京裏來祭陵,老大主祭,打你的人在家裏排行老九,我想這樣說他就知道了,順便提醒他,帶來的刀子利一點,萬一一刀砍不斷咱們的頸子,就該換他倒黴了!」九珍說。


    小鬼一聽,臉上爆紅。「我管你老九還是老十,總之敢打我還摞話,你們死定了,走,這筆賬咱們回去找人再來討!」帶頭的小鬼盡管有些忌憚,但因氣不過,仍舊領著一群頑童打算找人回頭報仇。


    劣童們走後,九珍走回傻女身邊,她似乎仍不知發生什麽事,明明滿頭滿臉的血,可看見他們隻是傻乎乎的笑。


    九珍見了不忍,將祈夜白落下的袖管當帕子,幫她將臉上血汙擦淨,當她逐漸露出幹淨的臉龐後,九珍不禁訝異,隻因這張臉極為秀氣,若不是眼神癡傻,定會是個清秀的小美人。


    她不勝惋惜,一旁的祈夜白也心有同感的搖首。


    「咱們該拿這女子怎麽辦才好呢?」九珍開始煩惱怎麽安置人。


    「先帶回去吧,明天那李泰山就會帶著兒子來領人了。」


    「也是,李泰山若敢不來,明天咱們就上他那,將他的膽子抓破!」她壞壞的笑著。這姓李的既然養出這麽個好兒子,正好讓她在南陵的這段時間,可以找人「消遣消遣」。


    祈夜白睨她一眼便知她的想法,心裏的打算也跟她一樣,不禁暗忖:他們兩人果真是心靈契合、天造地設的一對啊!


    哪知人算不如天算,兩人打好的如意算盤全部在回到行宮後被打亂了。


    「你叫什麽名字?」九珍詢問。


    傻女隻是一個勁的傻笑。


    九珍急了,緊握住她的手。「喂,咱們來不及等李泰山來領你了,會請人將你送回李府,可你若不告訴我姓名,將來我怎麽確定李府善待你?」他們才剛回到行宮,就接到京城傳來皇上病危,急召太子返京坐鎮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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