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夏柏。」她步步進逼,堅持要從他口中套出話來。


    她想聽什麽? 想要他說什麽?


    夏柏全身繃緊,眼潭更顯陰鬱。


    「我說過,過去並不重要。」


    「是,重要的是現在跟未來。」


    「既然這樣,你何必多問?」


    「因為很顯然,我們兩個的『過去』都影響到我們的『現在』,甚至『未來』。」


    「你的意思是,你後悔了?」


    她凝眉,像是很意外他突出此言。


    他冷哼,她越是假裝無辜,他越想重重的刺傷她,刺傷這個令他狼狽的女人。


    「你後悔嫁給我了,想離婚了?你其實想回到宋日升身邊去,對吧?你人在這個家,心卻在別的男人身上!」


    她倒吸口氣,臉色刷白。


    「夏柏,你……別太過分。」


    他過分嗎? 過分的是他嗎?


    夏柏冷笑。


    「你逼問我的過去,為什麽不告訴我你跟宋日升是怎麽回事呢?他是因為家裏要求才決定拋棄你娶跟他門當戶對的千金小姐,對吧?現在他離婚了,就會來糾纏你……好馬不吃回頭草,你沒聽過嗎?到現在還忘不了他,你還有沒有一點骨氣?!」


    崔夢芬悚然,他聲聲無情的責問鞭笞著她,好痛、好痛。


    「這就是你的想法嗎?你認為我還愛著宋日升?」


    「難道不是嗎?」


    她瞪他,倔強地瞪他,喉間湧起酸楚。 她是為了什麽這般討好他? 為了什麽籌劃這頓晚餐? 他感受不到嗎? 就沒有一點點感動嗎? 他究竟還要責罰她到什麽時候?


    淚水,靜靜地漫上眸。


    「那你呢?你跟那個女人的關係也不單純吧?不然為什麽會留在醫院陪她?如果……如果不是你那可惡的責任心,你是不是也打算取消我們的婚禮了?」


    「可惡的責任心?!」他驚吼,怒視她。


    「你是這麽想我的嗎?」


    「不然你要我怎麽想?」她澀澀地反問。


    「我還能怎麽想?我們結婚這一百天來,你是怎麽對我的?你根本是在懲罰我!就算我真的有罪好了,這些日子我做得還不夠嗎?難道你看不出來我有心向你求和嗎?看不出來我一直在委曲求全嗎?自從我們交往以來,總是我在讓步,我永遠是退讓的那一個!你知道曼怡常說你是個傲慢的大男人嗎?」


    「所以呢?你怨我不夠體貼、不夠溫柔,比不上你前男友?」


    「你……」


    「說出你的真心話!崔夢芬,你是不是一直在比較我跟宋日升?」


    她在比較嗎? 不能比較嗎? 為什麽他就是不肯稍微讓讓她? 宋日升脾氣不算好,但跟她吵架也懂得認錯求饒,為何他不懂?


    好恨,真的好恨! 這段關係她付出的還不夠多嗎?


    崔夢芬用力咬唇,幾乎要破自己柔軟的唇瓣,她瞪著夏柏,憤怒地、哀怨地瞪著,決定與他正麵交鋒。


    「為什麽不是你說真心話?這次該輪到你讓步了吧?告訴我,那女人跟你究竟怎麽回事?」


    她說什麽?


    夏柏不可思議地瞠視站在他麵前,昂然挺立的妻子,初次見她如此反抗,他竟是感到慌亂多於憤慨。


    「好,你不說,我走。」她毅然旋身。


    「你去哪兒?」他急忙拉住她。


    她回眸,冷冷一笑。


    「你管不著。」


    「不準走!」他咆哮。


    「我是你老婆,不是你買來囚禁的娃娃,我有來去的自由,你,不能限製我。」她看著他,話說得冷靜,卻也堅決。


    她從來不曾用這種挑釁的口氣跟他說話,從來不曾!


    他心跳如擂鼓,強悍地抓緊她手臂。


    「我說不準走。」


    她笑了,淚水卻蜿蜒淌落,在月光下淒清如霜。


    「你以為自己是王嗎?對我下令?」


    他震住,一時無語,她勾唇,似笑非笑。


    「放開我。」


    他咬牙。


    「讓我走。」


    不,他決不允許! 這輩子,他不會讓她離開。


    「夏柏……」


    他深吸口氣,猛然捧住她臉蛋,深深一吻……


    他梳弄著她的長發。


    讓她坐在床上,他在她身後,手指把玩她的發,卷繞、梳順、愛撫,她不明白他為何那麽愛玩她的發,但每當這時候,她便猶如深陷魔咒,凍結著、顫栗著,期待著。


    他抓著她的發,將她往後拉近,俊唇在她耳畔俯下,吹著曖昧的氣息。


    說點什麽啊……


    她的心跳狂亂,野性奔騰,等著他說話,等著他做些表示,但他隻是沉默著,用無聲的語言折磨著她。


    忽地,他銳利的牙咬住她耳垂,用那不輕不重的力道,咬著,她不覺得痛,反倒瘙癢。


    這是吻嗎? 這樣的吻好奇怪,像是侵略,又似嗬護。


    矛盾。


    她總在這男人身上感到矛盾,自己也變得矛盾,該狠下心來繼續與他鬥爭,或者棄械投降?


    崔夢芬用力掐住自己,指尖陷入大腿肉裏。


    他注意到了。 大手覆蓋她掐握成拳的手,將緊張彎曲的手指一一扳直。


    「不要這樣。」他在她耳畔低語。


    那要她怎樣? 她不由自主地顫抖。


    他勾住她的手,與她十指交握,她想抽開,他強悍地勾緊。


    「你……放開我。」她徒勞地表達抗議。


    想也知道他不可能放,他從喉嚨裏滾出哼聲,那麽諷刺,那麽沙啞,偏又性感萬分的聲音,挑動她心弦。


    他持續地撫弄她的發,編起辮子。


    他瘋了嗎? 變態嗎? 為何要為她編發?


    但他編發時,輕柔地拉扯她的發綹,偶爾撫過頭皮,仿佛按摩,好舒服。


    變態的不隻是他。


    他愛玩她的發,她也喜歡被他玩,享受那難以言語的絕妙滋味,不可自拔。


    對兩人來說,這樣的弄發就是做愛的前戲,令她頭皮酥癢,汗毛興奮地豎起,女性核心溫暖潮潤。


    為她編完發辮,他掌住她半邊頰,讓她往後側過臉來,與他親吻。


    他的吻,是另一種甜蜜的酷刑,悠慢含吮,盡情挑逗,舌尖舔過她唇瓣的每一道細紋,誘她張開唇迎接。


    別的男人或許會急於征服,但他不會,他總是徹徹底底地嚐遍她,不放過任何一絲微妙的滋味。


    他不急,急的是她,不明所以地哽咽一聲,轉過身來,雙手環抱他的腰。


    她想要更靠近他,與他身體的每一寸親密相貼,想得全身發燙,臉頰染遍薔薇色,瞳眸氤氳。


    「想要了嗎?」他沙啞地問,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拇指撥過她盈軟的唇瓣,緩緩順著臉源滑下,經過線條玲瓏的鎖骨,停在她胸前第一顆衣扣。


    他開始解她羅衫,像她為自己縫製的娃娃穿衣脫衣那樣,慢慢地、細心地解,她覺得自己就是他的娃娃,受他控製。


    她忽然想哭,淚水不聽話地漫上眸,胸臆橫梗著酸楚。


    她悄悄吸氣,他沒察覺到她的異樣,專注地解衣扣,褪下她衣衫後,滾燙的唇烙上她豐盈的乳房。


    她直覺挺起胸,螓首稍稍後仰,無言地懇求他更進一步。


    他撥開她胸罩,唇角噙著的微笑近乎邪佞。 他的牙再度咬住她,這回是粉桃色的乳珠,依然是用那恰到好處的力道,咬啃、逗弄、吸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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