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中校長跟教育局報備了學校未來的計劃, 得到了上級領導的大力支持。


    有了教育局的認可,校長回去之後,就把江初年叫到了辦公室, 詢問他在學校有沒有遇見困難。


    還給了江初年一個意見表,想讓他對二中的基礎設施提一些意見。


    從江初年班主任口中知道,前幾天有一位學生霸淩了江初年。


    校長對這件事非常重視。


    教育局領導再三強調, 一定要加強對殘疾學生的保護,尤其是他們的心理健康。


    以後學校會接納更多像江初年這樣的孩子,學生之間如果不能養成互幫互助的風氣,霸淩事件還會出現。


    校長讓班主任多留心江初年,還要跟霸淩學生的家長好好談一談, 以後這樣的事情決不能姑息。


    也不知道是誰把消息傳開的, 沒多久二中就流傳出傅寒舟家巨有錢的傳聞。


    學校貼吧整整討論了上千層樓,不少外校的女生慕名而來,對傅寒舟身份進行了各種猜測。


    長的帥,家世還好, 一夜之間衡林女孩們直呼,瑪麗蘇小說裏的霸總終於有臉了。


    現在還不流行男男cp,作為校草第二候選人,蘇雲景成了傅寒舟的陪襯, 話題討論度完全不是一個量級。


    就相當於道明寺跟西門,蘇雲景就是頂著花美男頭銜的炮灰。


    這年頭的女孩都喜歡霸總,蘇雲景這種暖男隻能靠邊站。


    一早上學, 傅寒舟從桌兜翻出了不少情書跟巧克力。


    據蘇雲景目測,情書少說也有二三十封,他還不知道貼吧的事,因此迷惑了一分鍾。


    正好班主任來檢查早讀, 傅寒舟把情書跟巧克力一斂,麵無表情地交給了班主任。


    班主任教書這麽多年,還沒遇見過這樣的陣仗,“……這是?”


    “不知道,一早放我桌子上。”傅寒舟神色冷淡,說完就回自己座位了。


    “咦,我這也有兩封。”


    蘇雲景剛從書桌摸出兩封粉色的信,傅寒舟直接拿走,又上交了班主任。


    蘇雲景:……


    他都不知道是寫給他的,還是想給小酷嬌,結果放錯地兒了。


    班主任拿著正主上繳的情書跟巧克力,笑眯眯掃了一眼教室。


    有個別同學在這樣的目光下,悄悄地低下了頭。


    這麽多信,肯定不全是他們班女生寫的,班主任也算活久見了,還沒見哪個同學受歡迎成這樣。


    不過他不準備追究,“我看人家小傅同學隻想好好學習,不想搞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所以這信我也就不拆了。”


    班主任半玩笑半認真地說,“但沒有下次,要有下次,等開家長會的時候,我就讓你們當著自己爸媽的麵把信念一遍。”


    “好好讀書吧。”班主任把巧克力給了班長,“把這個發下去給大家吃,別浪費了。”


    說完他拿著情書就走了。


    有男生想起哄,但傅寒舟在這兒,有關他的傳聞又特別多,誰都沒敢當著他的麵鬧。


    蘇雲景占據天時地利人和,在書桌下把豎著大拇指的右手默默地移了過去。


    蘇雲景:這個處理方式,可以,很強!


    傅寒舟在看語文書,一垂眸就看見了蘇雲景的手。


    他勾了一下唇角,將食指抵在蘇雲景的拇指指肚,然後輕輕把他的手推了回去。


    蘇雲景笑了笑。


    傅寒舟這一招穩準狠,把很多想早戀的心思都扼殺在了搖籃裏,從那兒以後沒人敢再給他送情書了。


    但也因為小酷嬌這個無情的行為,反而吸引了很多小迷妹,紛紛覺得他又酷又有個性。


    冰山校草的頭銜也就此坐穩了。


    蘇雲景無意中知道傅寒舟還有個冰山王子的稱號,笑的差點沒從床上摔下來。


    欠欠兒地用腿踢了踢上鋪。


    躺在熊偶胸口背文言文的傅寒舟,微微探下了身


    “你看咱們學校的貼吧了嗎?她們說你是冰山王子。”蘇雲景笑的眼淚都出來了,他抱著筆記本給傅寒舟看。


    小酷嬌並不感興趣,平靜無波地‘哦’了一聲,躺回去繼續背拗口的文言文。


    傅寒舟的冷淡,不足以澆滅蘇雲景的激情,“貼吧還有寫你的小作文,我給你念念。”


    “他是黑暗之王,有著天神般俊美的長相,雙眸深邃幽暗,令人捉摸不透,高挺的鼻梁如拔起的山巒,紅唇芳香柔軟……”


    讀到紅唇芳香柔軟,蘇雲景實在忍不住了。


    寫小作文的作者是聞過小酷嬌的嘴嗎,不然她怎麽知道是芳香的?


    蘇雲景抱著電腦笑的腮幫子疼,從上麵扔下一顆話梅砸到他的床上。


    傅寒舟的意思很明顯,讓蘇雲景閉嘴,別嗶嗶了。


    蘇雲景起身,正要確定一下小酷嬌的唇是不是芳香的,就見他拿著語文書在看。


    傅寒舟斜了他一眼。


    看著傅寒舟漆黑的眼瞳,蘇雲景想起了六個大字,令人捉摸不透。


    蘇雲景壓下唇邊的笑,又縮回自己的床鋪,不再打擾這個擁有天神般俊美長相的黑暗之王,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傅寒舟以前在南中時,因為一頭齊腰的長發引人注目。


    這次再成為衡林二中的風雲人物,他也沒什麽特別反應,跟蘇雲景過著三點一線的生活。


    上學,放學送江初年回去,然後再回聞家。


    進入十一月份後,天越來越冷,傅寒舟已經圍上蘇雲景給他買的那條紅圍巾。


    回家的路上,他跟蘇雲景背著化學公式。


    這段時間小酷嬌學習很努力,再加上他很聰明,很多知識點一點就通,學習方麵有很大的進步。


    但他落下的功課太多了,照這樣學下去,考個差點的二本都有點勉強,更別說上京都大學了。


    好在這個時候,教育局還沒取消高三回校複讀這個規定。


    送江初年回家後,蘇雲景在路上跟傅寒舟商量複讀的事。


    蘇雲景是想和傅寒舟一塊上京都大學,但如果上不了,他也不會太遺憾。


    所以複不複讀,還要看傅寒舟的想法,如果複讀他倒是可以一塊陪著他。


    蘇雲景正問傅寒舟的意見時,突然衝上來一個黑影。


    那人戴著鴨舌帽,穿著一身黑,在光線暗淡的小巷裏很不打眼。


    蘇雲景隱約覺得不對勁,他回頭看了身後一眼,見那人從懷裏掏出一把彈-簧刀,朝傅寒舟捅了過去。


    蘇雲景腦子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倒是先動了。


    他抓住傅寒舟的胳膊,猛地往後一帶,避開了那人。


    鋒利的刀尖劃過蘇雲景的手背,拉出一道血線,疼的蘇雲景抽了口涼氣。


    下黑手那人似乎也受到了驚嚇,握著帶血的刀轉身跑了。


    傅寒舟聽到動靜,回過頭,看見蘇雲景手背淌著血,漆黑眼瞳劇烈收縮,他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了起來。


    殷紅的血順著蘇雲景的指尖滴下,傅寒舟拉過他的手,做了一個出乎意料的動作。


    他低頭含住了蘇雲景的傷口,大口大口地吸著蘇雲景的血。


    蘇雲景懵了兩三秒,下意識想抽回自己的手,但對方攥得很緊。


    見傅寒舟神情不對,蘇雲景忙問他,“怎麽了?”


    傅寒舟就像得了寒症似的,上下唇瓣微微顫著,上麵還沾著蘇雲景的血,活像夜間活動的吸血鬼。


    “有……”他艱難地開口,“蟲子。”


    “啊?”蘇雲景沒太聽清,“你說蟲子嗎?哪兒有蟲子?”


    蘇雲景的手背被鋒利地刀鋒,劃出一道不小的口子。


    無數白色的蟲子,爭先恐後地從張開的皮肉裏湧出來,像雪噴濺玉的泉眼,密密麻麻。


    傅寒舟的眼皮神經質地抽搐著,他又含住了蘇雲景的傷口,想把那些蟲子都吸出來。


    小酷嬌情緒明顯不對勁,很有可能是發病了。


    現在蘇雲景也顧不上去想剛才那個人是誰,半抱住了傅寒舟。


    “你是說我手上有蟲子是嗎?”蘇雲景隱約想明白了傅寒舟在幹什麽。


    “那不是蟲子,那是血。”蘇雲景輕輕拍著他的背,“我隻是受傷了,上點藥就會好的。”


    蘇雲景的話似乎起到了作用,傅寒舟微微掀眸,茫然地看著他。


    小說裏提到過,傅寒舟親眼看見自己親媽跳樓,從那以後他才產生了幻覺。


    所以蘇雲景猜,傅寒舟是把從傅棠身體流出來的血看成了白蟲子。


    現在蘇雲景受傷又刺激到他了,所以他才出現了幻覺。


    蘇雲景放緩聲音安撫他,“我沒事,隻是手劃破了一層皮,上了藥就好了。”


    蘇雲景不想自己的血再刺激到傅寒舟,所以用另一隻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傅寒舟臉色發白,他渾身都在抖。


    那不是血,那是蟲子,它們會鑽進他的身體裏,撕咬吞食。


    把他徹底帶走的。


    傅寒舟的眼底彌漫著一層霧氣,像深秋早晨的大霧,又厚又濃。


    他纖長的睫毛輕輕刮掃過蘇雲景的掌心,癢癢,麻麻的。


    “你跟我過來。”蘇雲景放開了傅寒舟的眼睛,拉著他的手腕朝小區診所走。


    傅寒舟下意識跟著蘇雲景,但眼睛還是落在他帶血的手背上。


    白色的蟲子越來越多,它們爬滿了蘇雲景的手。


    原本細細窄窄的劃傷,被它們撕咬出一個巨大的血窟窿,有更多的蟲子從裏麵湧出來。


    傅寒舟嘴唇發著抖,眼尾卻滿是狠戾,頰部肌肉滿滿緊咬,他控製不住地想要將它們生吞活嚼了。


    蘇雲景一直留意傅寒舟的神色,見他又要吸他手背上的血,蘇雲景連忙捂住了他的眼睛。


    “你忘了?你上次鼻子受傷不也流血了?後來去醫務室處理了一下,它才不流了。”


    “隻是血,沒有蟲子,這個世界上沒有蟲子。”


    蘇雲景牽著發病的傅寒舟,同時還擔心剛才拿刀那人會折回來。


    這個時間段,路過這裏的人很少,再加上路燈還壞了,誰都說不準他還會不會再殺回來。


    對方明顯是衝著小酷嬌來的。


    但好像又沒有要他命的意思,因為那人拿刀捅的是傅寒舟的胳膊,所以蘇雲景上手拽人的時候,才被誤傷了。


    好在傅寒舟也沒怎麽鬧,隻是總想吸他手上的血。


    到了診所,醫生檢查了一下,傷口並不深,給蘇雲景做了包紮。


    傅寒舟就坐在蘇雲景旁邊,臉色蒼白如紙,狹長的眼睛上蒙著一隻手。


    蘇雲景怕他情況會嚴重,不想讓傅寒舟看醫生給他處理傷口。


    感受到了傅寒舟的坐立難安,蘇雲景說,“別動。”


    “疼嗎?”傅寒舟雙手牢牢地抓著蘇雲景的手腕,喉嚨上下滾動著,“還有……血嗎?”


    其實,他是想問還有蟲子嗎,但蘇雲景一直告訴他那不是蟲子,是血。


    “快沒了,醫生正給我處理呢,馬上就要好。”蘇雲景安撫他。


    診所醫生忍不住抬頭看了他們倆一眼。


    包紮好了之後,診所醫生起身去給蘇雲景開消炎藥。


    等他走後,蘇雲景才放開了傅寒舟的眼睛,把裹著紗布的手給他看。


    “你看,是不是沒蟲子了?”


    傅寒舟小心翼翼地捧著蘇雲景的手,他沒說話。


    醫生開了幾包消炎藥,囑咐蘇雲景過兩天過來換藥,這段時間盡量不要碰水。


    付了錢,蘇雲景拿著藥就跟傅寒舟走了。


    傅寒舟像是恢複了正常,又像是沒有,他一路捧著蘇雲景的手,跟在蘇雲景身側,看樣子乖乖的。


    “報警了嗎?”傅寒舟突然開口。


    蘇雲景搖了搖頭,“還沒呢。”


    傅寒舟又不說話了,幽邃的眼睛低垂著,不知道在想什麽。


    蘇雲景報了警,跟傅寒舟在警局錄了口供。


    根據多年的辦案經驗,警方跟蘇雲景想法一樣,也覺得這是尋仇滋事,畢竟要是搶劫,不可能直接動手下刀子。


    聽說蘇雲景被人刺傷後,聞燕來跟沈年蘊坐飛機趕了回來。


    雖說他沒什麽大事,但沒出事完全是他們倆幸運。


    這兩天郭秀慧一直偷偷抹眼淚。


    聞家一家人都不安心,因為聞燕來的哥哥嫂子出車禍那天,其實聞辭也在車裏。


    隻不過,坐在汽車後座的聞辭福大命大,正副駕駛的兩個人當場死亡,他隻是腦震蕩,被車玻璃劃傷了。


    所以現在蘇雲景出了這樣的事,一家人都十分後怕。


    傅寒舟隻是在最初的時候,發了一次病,之後他一直很安靜,正常的都有點不正常。


    蘇雲景留心觀察了小酷嬌兩天,但也看不出什麽端倪,可心裏總覺得不放心。


    因為擔心傅寒舟的情況,再加上警方還沒抓住那人,蘇雲景難得睡的不踏實。


    這兩天他晚上睡的很不好,半夜醒過來一次,剛睡著沒多久,蘇雲景隱約感覺身邊有人。


    身體的防禦機製,讓蘇雲景猛地就醒了。


    他睜開眼睛,就見一個修長的輪廓半蹲在自己床邊。


    房間光線有點暗,但蘇雲景也看清了他的長相,是傅寒舟。


    蘇雲景鬆了口氣,從床上坐了起來,“怎麽不睡覺?”


    傅寒舟的麵容有些模糊,他看著蘇雲景被紗布包紮的那隻手,一言不發。


    眼睫投下了極重的陰影,有種難以紓解的陰鬱。


    “寒舟?”蘇雲景見他不說話,伸手碰了他一下。


    指尖掠過傅寒舟的寬闊肩,才發現他的身體繃得異常緊,手臂內側的肌肉甚至都在抽搐。


    蘇雲景意識到情況有點不好,立刻坐直了身體,“做噩夢了,還是又看見蟲子了?”


    傅寒舟仍舊死死盯著蘇雲景的手背。


    蘇雲景察覺出來後,似乎有點明白了,開口問他,“還怕我手上有那些白蟲子?”


    傅寒舟這才有所反應,他看著蘇雲景,輕輕點了一下頭。


    診所的醫生讓蘇雲景明天去換藥,傷口雖然可能還沒好,但估計不流血了。


    隻要不流血,就不會刺激到傅寒舟。


    “沒有蟲子,不信你把紗布解開看看。”蘇雲景把自己的手推了過去。


    傅寒舟的嗓音沙啞至極,“會疼嗎?”


    蘇雲景笑著說,“不會,醫生放了一層凡士林砂條,紗布跟肉不會黏一塊的,你動作輕點,我就不會疼。”


    傅寒舟喉結滾了滾。


    他垂下眼睛,小心地解開了紗布。


    傷口跟紗布之間有一層透明的紗布塊,上麵沉澱著暗紅的顏色。


    紗布塊跟肉有一點點黏連,蘇雲景咬牙揭開之後,露出一道還未愈合的傷口。


    泛著白的皮肉張開著,周圍的肌膚高高腫起,像醜陋的魚嘴。


    “是不是沒蟲子了?”蘇雲景問他。


    傅寒舟濃長的眼睫顫著,仿佛一隻無處停歇的蝴蝶,睫毛每顫動一下,眼底的霧氣就厚一分。


    延伸的眼尾泛著紅,像暈開的胭脂。


    他低頭,輕輕吻了吻蘇雲景手背那道傷。


    蘇雲景愣了一下,這是……小酷嬌的應激反應?


    傅寒舟半蹲在他麵前,捧著他的手,極其溫柔地吻了一下他的手背。


    要不是場景不對,蘇雲景以為自己要被求婚了。


    壓下心裏的尷尬,蘇雲景說,“過幾天傷口就能長好,別擔心了,我沒事,也不會被蟲子咬。”


    傅寒舟心情卻沒有變好,他眸裏的霧氣越來越濃。


    垂眸的樣子,像個易碎脆弱的漂亮瓷娃娃。


    蘇雲景特別看不得他這樣,從床上下來,俯身跟他平視著。


    “你看我好好的,能蹦能跳能跑的,隻是手上被劃了一個口子,這能有什麽大事?”


    傅寒舟看著蘇雲景,見他的唇一張一合,說話時隱約還能看見裏麵那截濕潤柔軟的舌尖。


    知道傅寒舟因為他受傷心情低落,蘇雲景盡心盡力地安慰著。


    突然一個幹燥軟軟的東西貼了過來,在他唇上碰了碰,帶著一絲涼意。


    蘇雲景的腦子瞬間炸開了。


    這……


    親他手背還勉強能理解,現在這是什麽意思?


    蘇雲景大腦一片空白的時候,非常不合時宜地想起學校貼吧一段話----紅唇芳香柔軟。


    小酷嬌的唇不芳香,隻是有一點點淡淡的牙膏味。


    不過挺柔軟的。


    蘇雲景瞠目地看著傅寒舟,大腦持續宕機中。


    結果那張近在咫尺的臉,似乎比他還懵。


    傅寒舟的睫毛被一點淚打濕了,漆黑的眼睛沁著水光,看起來迷茫無措,好像也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麽。


    蘇雲景跟傅寒舟詭異地對視著,雙方都是懵逼的,但有顏值加持,小酷嬌看起來居然要比他無辜。


    蘇雲景思緒百轉千回。


    正當蘇雲景亂糟糟的捋不出個所以然時,傅寒舟低眉斂目,湊過來,靠到了他肩上。


    蘇雲景身體一僵。


    小酷嬌本來就很黏人,從另個角度來說,他們倆算是從小一塊長大的。


    小時候傅寒舟經常跟他這樣黏黏糊糊,在蘇雲景眼裏,他幾乎是一眨眼就成十七歲少年了。


    所以蘇雲景的思維一直沒轉化過來,傅寒舟偶爾抱他,蹭蹭他,蘇雲景也沒覺得有什麽。


    現在忽然有了那麽一絲說不出來的別扭。


    “我做噩夢了,夢見你離開了。”傅寒舟輕聲呢喃,像一隻迷路的羔羊,“怎麽找也找不到。”


    沒過一會兒,蘇雲景感覺耳根有點潮濕。


    意識到小酷嬌可能哭了,蘇雲景手足無措,跟著也有點心疼。


    “別想太多了,我這不是在房間?”


    蘇雲景連哄帶安慰的,把傅寒舟勸上了床。


    小酷嬌窩在蘇雲景身邊,心情低落地一言不發。


    直到蘇雲景睡著了,傅寒舟才睜開了眼睛,看著熟睡的清俊少年,他摸上了自己的唇,神情有驚有疑。


    剛才傅寒舟也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回過神的時候,他已經湊過去了。


    蘇雲景的表情很錯愕,顯然這個親昵的程度超出他的想象。


    當傅寒舟靠他肩上時,他明顯有一瞬的僵硬。


    傅寒舟垂下了眼睛,心頭莫名有點煩躁,因為蘇雲景似乎不能接受這種親密的接觸。


    蘇雲景傷的不嚴重,上學是沒事,隻不過右手受傷了,近期不能寫作業。


    現在警方那邊已經有了眉目,通過附近監控倒是找到了嫌疑人,但沒拍到他的正臉。


    不過從身形體貌,基本確定了年紀,大概18到30歲之間,不排除他是花錢受雇這種可能性。


    傅寒舟去警局辨認視頻裏的男人時,倒是給警方提供了一條線索。


    去年傅寒舟在南中附近打了一場架,正好趕上有關部門掃黑活動,將南中附近那幫小混混連根拔除。


    傅寒舟得罪的人不多,除了這批人,就是聞燕來了。


    但聞燕來再怎麽不喜歡他,也不可能雇人搞出這麽一出警告他。


    要是那群人放出了一兩個,搞不好會打擊報複傅寒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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