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秀慧跟聞懷山都是保守的老一輩思想, 覺得大過節的,一家人就是要團團圓圓。


    沈年蘊觀念就要開明很多,覺得既然孩子們商量好了, 節假日結伴出去玩,隻要注意安全也不是什麽大事。


    收購案已經談的差不多了,沈年蘊也不像之前那麽忙, 就把老兩口從衡林接到了京都,準備一塊過元旦。


    至於蘇雲景跟傅寒舟,沈年蘊聽說他們要跟另外兩個朋友一塊去滑雪,給他們在滑雪場訂了房間。


    往返的飛機票都是沈年蘊出的,幫他們升了頭等艙。


    飛機落地後, 滑雪場派了車過來接, 還有私人管家專門為他們服務。


    唐衛不禁感歎,“有個有錢的親爹真好。傅哥,你爸還缺兒子嗎?你看我做你的弟弟怎麽樣?”


    唐衛家裏經營著一家大型遊樂場,每年淨利潤也非常可觀, 但跟互聯網大佬一比,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林列在一旁調侃他,“我看你不像弟弟,像個狗腿子。”


    唐衛惱羞成怒, “滾。”


    林列看了眼蘇雲景,意味不明地說,“我覺得聞辭倒是挺像傅哥的弟弟。”


    突然被點到名的蘇雲景糾正, “錯了,我是他哥,不是他弟弟。”


    上次他比小酷嬌年紀大,這次他比小酷嬌月份大。


    傅寒舟從下了飛機, 就把自己裹在毛毯裏,哪怕在溫度舒適的車廂,他也裹著毛毯,虛弱一般靠在蘇雲景身上。


    傅寒舟的膚色很白,幾乎跟窗外連綿的雪山融入一體,襯得眉睫濃墨似的。


    對蘇雲景這番哥哥論,傅寒舟竟然沒有發表任何看法,隻是把臉靠進了蘇雲景肩上。


    “還冷?”


    蘇雲景給傅寒舟拉了拉毛毯,蓋住了他的口鼻,隻露著漂亮的鳳眸跟飽滿的額頭。


    林列嘖了一聲。


    唐衛難得跟林列統一戰線,他湊到林列耳邊,小聲嗶嗶,“我覺得傅哥不像聞辭弟弟,像他的小孫子。”


    在飛機上兩個人就黏糊在一起,下了飛機唐衛就沒見傅寒舟的臉離開過蘇雲景的肩膀。


    要杯水喝,他都是靠著蘇雲景,一小口一小口啜,喝完就縮回毛毯裏。


    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高冷,對誰都愛答不理的傅哥嗎?


    要不是親眼看過傅寒舟打架,唐衛都以為這是黛玉妹妹轉世了。


    林列笑笑,長輩一般地拍了拍唐衛的肩膀,“小唐,看破不說破。”


    他們倆聲音雖然不大,但車廂就這麽大點,門窗還關著,想別人聽不見都不行。


    蘇雲景有點護犢子,給小酷嬌辯解了一句,“他隻是怕冷,剛過來不太適應。”


    林列‘哦’了一聲,拉長的聲音充滿了可解讀的空間。


    嘖,怕冷居然還來滑雪。


    唐衛跟著林列拉長了一個‘哦’,雖然他不知道林列在哦什麽,但他在哦,原來傅哥也有這麽弱雞的時候。


    哈哈哈,怕冷怕成這樣。


    哈哈哈哈,太弱雞了。


    唐衛的膨脹一直持續到他們去滑雪場,一人領了一套最壕的滑雪裝備。


    滑雪場有賣滑雪板,也有租售的。


    他們來之前,私人管家就訂好了專業的裝備。


    唐衛家是有點小錢,但要是他花兩千多刀買個‘蘭博基尼滑雪板’,他爸媽會抽死他這個敗家子。


    唐衛抱著自己哈了很久的滑雪板,眼淚都要流下來了。


    有錢真好,有個肯為自己花錢的親爸簡直爽爆了好嗎。


    拿著滑雪板,唐衛就迫不及待去雪上衝浪了。


    傅寒舟對滑雪沒什麽興趣,他也沒要裝備,穿著一件過膝的厚羽絨服站在雪地裏。


    蘇雲景怕小酷嬌感冒,讓他去室內等他們。


    傅寒舟堅持要在一旁看蘇雲景滑雪,“真要很冷,我會去室內的。”


    蘇雲景:行吧。


    那邊林列已經裝備妥當,催蘇雲景過來教他滑雪。


    蘇雲景長這麽大,還沒有玩過這種有錢人的運動,戴上護目鏡老實跟林列學習。


    他們用的是vip滑道,除了他們幾個人沒有其他人打擾。


    唐衛從來沒這麽爽過,一個人滑無聊了,就跑過來給蘇雲景和林列搗亂。


    唐衛每次過來,都會揚起一把雪,細碎的鹽白雪片夾裹著寒風,迎頭吹了蘇雲景林列一臉。


    “來追我,追上了唐爺我給你們買糖吃。”


    唐衛朗聲大笑著,掄著滑雪杆像撒歡兒的小馬駒,欠兒得不行。


    林列臉上都是雪沫子,他忍著沒發作,繼續教蘇雲景,“別搭理他。”


    沒一會兒,唐衛又滑過來了,滑雪杆一挑,又是一波人工降雪。


    “來呀。”唐衛嘚嘚瑟瑟地挑釁著,“追不上你唐爺吧?菜雞們,哈哈哈哈哈。”


    蘇雲景:……


    不得不說,這家夥拉仇恨的能力是滿分的,蘇雲景是個好脾氣,他都覺得唐衛有點欠了,更別說林列。


    唐衛之所以拉仇恨,有很大一部分的曆史因素。


    上次他拿皮帶抽了林列一下,被逮住之後,姓林的居然拿皮帶捆了他的手腳,還逼著他做數學題。


    林列會先跟唐衛講一遍解題思路,然後再讓他做同類型的題。


    做錯一道,就拿唐衛家用來裝飾的藤條抽他。


    藤條非常細,像抽了新芽的柳樹枝,抽身上火辣辣的疼。


    這事唐衛一直記恨到現在,好不容易有機會報複了,他可勁歡兒。


    紛紛揚揚的雪花裏,林列眉宇覆了一層霜色,他陰惻惻地笑了,“欠他媽的收拾。”


    林列對蘇雲景說,“你先按我教你的,自己找找感覺,我一會兒就回來。”


    蘇雲景沒說什麽,默默地為唐衛祈福。


    前麵的小馬駒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還在雪地裏撒著歡兒。


    等他聽見後麵的動靜,回頭一看,五髒六腑跟著震了震。


    眼看林列要追上來了,唐衛頭皮一麻,“艸。”


    見唐衛加速了,林列眼眸壓下,聲音溫柔,“唐爺不是要請吃糖?跑什麽你呢?”


    “糖你麻痹,菜雞,有本事你就來。”


    “嗬。”


    沒一會兒,他們倆就沒影了,蘇雲景按林列教的技巧一點點滑行。


    vip滑道沒其他人,現在就蘇雲景一個,他也不怕丟臉尷尬,還真琢磨出了一點門道跟樂趣。


    不過擔心傅寒舟還等在外麵,滑了一會兒蘇雲景就回去了。


    果然,寒風裏立著一個少年,優越的肩背腰身,被臃腫的羽絨服裹住,圍巾裏露出那點細膩挺直的鼻尖被風吹的有點紅。


    看著眉高目深的俊美少年,蘇雲景覺得他可憐巴巴的。


    蘇雲景又心疼又好氣,摘了護目鏡走上去,“冷吧?怎麽不回室內等我?”


    小酷嬌縮在圍巾裏,沒回複蘇雲景的話,反而問他,“玩的怎麽樣?”


    “還行,挺好玩的。”蘇雲景活動著雙臂,“就是胳膊有點疼,不知道是不是勁兒沒用對。”


    傅寒舟戴著手套,給蘇雲景捏著胳膊內側。


    蘇雲景有一根筋抻到了,被傅寒舟一捏,頓時有一種奇異的酸麻。


    在滑道沒見到蘇雲景,林列跟唐衛一前一後也回來了。


    跟在林列身後的唐衛臭著一張臉,顯然被林列教做人了。


    林列一回來,就見蘇雲景跟傅寒舟站一塊,兩個人不知道在說什麽,氣氛很融洽的樣子。


    傅寒舟甚至摘了手套,將自己的手伸進了蘇雲景滑雪服裏。


    林列眉頭挑了挑,用胳膊肘捅了一下唐衛。


    唐衛心情不好,暴躁地罵了過去,“碰你媽啊。”


    林列掃了他一眼。


    唐衛心裏的火焰頓時一掐,但口氣還是不太好,“有屁就放。”


    林列說,“做個實驗。”


    唐衛沒明白林列的意思,“做什麽狗屁實驗?”


    林列沒說話,直接上手,用實際行動告訴唐衛什麽實驗。


    唐衛還等著他回答呢,沒想到對方突然將自己的手探進唐衛的衣擺裏。


    修長冰冷的手,貼到了唐衛火熱的肌膚上。


    林列舒服地喟歎,唐衛先冷的哆嗦了一下,接著就炸火-藥-桶了。


    “姓林的,你他媽要死啊,艸。”


    唐衛跟林列扭打到了一塊,兩個人滾在雪堆裏,脖領灌了不少雪,越冷打的越歡兒。


    他們倆在這裏雞飛狗跳,另外那邊和諧美滿。


    林列躺在雪堆裏,身上壓著唐衛,他餘光瞥了眼不遠處的蘇雲景跟傅寒舟。


    一向對外界冷淡的少年,此刻低垂著眼睫,鳳眸含著笑,鼻骨跟下頜的線條流暢清晰,唇色婉約。


    他的心情似乎很好,那種喜悅從身體裏不斷往外冒。


    林列從來沒見過傅寒舟這樣的神情,這次見麵他就感覺到了傅寒舟的變化。


    如果是以前,依照傅寒舟的性格,他甚至不會接受邀請,跟他們一塊出來玩。


    林列攔下了唐衛那隻想往他衣領塞雪球的手,“別鬧,你看他們倆。”


    “看你妹啊看。”唐衛口中罵罵咧咧,但禁不住好奇心,瞅了兩個人一眼。


    “有什麽好看的?”唐衛沒發現華點。


    “傅哥的手。”林列提醒他。


    唐衛飆了句髒話,“聞辭他不冷嗎?”


    剛才林列把手伸進來,唐衛當場差點魂歸故裏。


    所以看到這幕代入感極強,後頸都涼颼颼的,感覺有冷風往裏灌。


    “我剛看清,傅哥的手沒貼著肉,隻是放到滑雪服裏麵了,這樣不冷的。”林列把自己的手放進唐衛保暖外麵那層,“冷嗎?”


    唐衛感覺了一下,“嗯,還是有點,但比剛才好。”


    趁他不防備,林列又摸上了唐衛的腰,貼上後,又灼又熱的溫度傳遞過來。


    唐衛頓時嚎了一聲,“艸。”


    林列笑著把掀翻了唐衛,然後扔進了雪裏。


    發現自己上當的唐衛暴怒:“我日你大爺。”


    蘇雲景跟傅寒舟進室內取暖了,林列跟唐衛還在雪地裏撲騰。


    下午四個人圍在客廳壁爐,專門的廚師給他們烤鹿腿吃。


    吃飽喝足,在房間聯機打了會兒遊戲,蘇雲景他們就去泡溫泉了。


    蘇雲景本來是想著他們四個人一塊,但傅寒舟非要分開。


    最後蘇雲景跟傅寒舟一個池子,唐衛和林列一個。


    室內溫泉的裝修很典雅,半圓形的溫泉池被竹簾隔開,煙霧繚繞的池水中間冒著水泡。


    蘇雲景下水時,已經泡進去的傅寒舟突然別開了視線。


    他這個反應讓蘇雲景笑了起來,忍不住調侃他,“呦,船船害羞了?來,讓哥哥看看你的。”


    蘇雲景說著假裝上手要摸,但被傅寒舟攔住了。


    傅寒舟抓住蘇雲景的手腕,精致的眉眼氤氳著霧氣,他垂下眼睛說,“發育中不好見人,以後再讓你看。”


    男人之間會攀比那地方的大小,蘇雲景高中的時候,也沒少跟好朋友開這種玩笑。


    但傅寒舟這話,著實讓蘇雲景愣了一下。


    這是什麽騷話?


    傅寒舟放開了蘇雲景的手,“你還在發育中,別傷了你的自尊。”


    蘇雲景這才反應過來,這小子是在說他小。


    男人最怕被說又小又不行,蘇雲景抬腳踢了踢傅寒舟,“你這麽不謙虛嘛,知道驕傲使人退步不?”


    傅寒舟眼疾手快地扣住了蘇雲景的腳踝。


    他抬起眸,蘇雲景才看見他纖長的睫毛上,有一排細細的小水珠,水潤的鳳眸含著笑意。


    傅寒舟說,“是我正在發育中不好見人。”


    “尤其是不好見你,長大了再讓你看。”


    傅寒舟漆黑的眸像三月的春水,在繚繞的霧氣中,有一種細細的纏綿,感覺有什麽東西在裏麵化開。


    蘇雲景呼吸一滯,竟然有點胸悶口幹的反應,不知道是不是泡溫泉造成的不良反應。


    他下意識踢開傅寒舟的手,別開了視線,從旁邊拿了杯水喝。


    這種私人湯浴裏,都會備有水果跟飲料。


    微涼的液體滾下喉嚨,人才清醒了一些,對小酷嬌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你也太騷了吧?”


    傅寒舟看著蘇雲景喉結滾下的水痕,他想,他還真不可以讓他看見那地方的反應。


    蘇雲景懶散地泡在溫泉裏,突然右肩一沉,傅寒舟寬闊地後背靠了過來。


    “哎?”蘇雲景推了推他,“你就不能自己好好坐,沒脊椎?”


    “沒有。”傅寒舟闔上雙眸,“我隻有你。”


    傅寒舟有點重,蘇雲景不滿,“這種髒活累活的時候你倒是想起我,以後你掙了錢還記得我是誰不?”


    傅寒舟唇角微彎,“以後賺的錢都交給你。”


    蘇雲景想了想傅寒舟日後的職業,覺得自己還是很有錢途的,不由語重心長了起來,“船船,我希望你說到做到。”


    “好。”


    傅寒舟支開了眼皮,餘光從蘇雲景鎖骨,移到了隱在薄薄霧氣裏的那兩個小突點。


    他滾了滾喉嚨,指尖從上麵掠過去。


    蘇雲景立刻反應很大地顫栗了一下,他瞪著傅寒舟。


    小酷嬌睜著黑白分明的眼睛,無辜地看著他,還開口問,“為什麽摸這裏,你會有這個反應?”


    蘇雲景咬牙切齒,“我看你皮又癢了。”


    傅寒舟眼疾手快地爬出了溫泉池。


    從裏麵出來,蘇雲景神色不太好,傅寒舟乖乖跟在他後麵。


    迎麵走過來的林列跟唐衛也是一樣的組合。


    前麵走的林列含著笑,如沐春風,後麵的唐衛一瘸一拐,臉色猶如便秘。


    按流程,泡完澡接下來就是spa。


    所以溫泉室裏提供的睡衣有兩種,一種是浴袍,另種上下分離,方便一會兒做spa。


    唐衛泡了一會兒就穿上衣服說自己要去做按摩,實際上他記恨著林列剛才算計他,準備趁林列沒穿衣服,整完他就跑。


    但林列跟唐衛認識很多年了,這人撅個屁股,他就知道會拉什麽粑粑。


    唐衛偷雞不成蝕把米,還沒教訓林列,就被林列給拖池子裏。


    林列摸上他的大腿內側,也不知道捏到哪裏,唐衛那根筋又疼又麻,到現在他都沒有緩過來。


    跟林列一比,蘇雲景發現自己太善良了,對這種手欠的,就不能心軟。


    從溫泉浴室去按摩館要穿過一個長廊,蘇雲景隱約看見一個有點眼熟的人進了一間溫泉室。


    見蘇雲景盯著一個方向看,傅寒舟問他,“怎麽了?”


    蘇雲景心裏那點火氣早沒了,他收回了視線,“沒什麽,好像看見了一個認識的人。”


    傅寒舟順著他剛才的視線看過去,卻沒有看見任何人。


    蘇雲景,“別看了,他已經走了,我也不確定是不是他。”


    蘇雲景說的那個人是許淮,也就是這具身體同父異母的親兄弟。


    上次他跟許淮在南中校門口打了一架,對這張臉記憶尤深。


    不過剛才隻是匆匆瞥見了一張側臉,蘇雲景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認錯人。


    畢竟許弘文還在醫院吊著命,作為親兒子應該不可能這個時候來這裏滑雪泡溫泉吧?


    前段時間許弘文也不知道從哪兒知道他的電話,換了兩個號碼給他打電話。


    他打一通,蘇雲景拉進黑名單一個。


    蘇雲景對許弘文沒什麽特別感情,既然聞燕來不想讓他認許弘文,蘇雲景也不會私下跟他見麵。


    不管聞燕來這個當媽是否合格,這些年來都是她賺錢養著原主,在物質上麵從來不虧欠聞辭。


    許弘文父愛沒給過,錢更是沒有給過,在這個時候想認回兒子,天下哪來這樣的好事?


    見蘇雲景不想多說,傅寒舟也沒有再問,隻不過路過那間溫泉室的時候,他看了一眼。


    有竹簾擋著,傅寒舟沒看見誰在裏麵。


    spa的時候,蘇雲景跟傅寒舟是分開做的。


    蘇雲景也沒想到傅寒舟會要求單獨開個房間自己做,不過他也沒有多問。


    房間開著暖色的燈,還點著令人放鬆的熏香。


    蘇雲景脫下上衣,舒舒服服地趴到了按摩床上。


    按摩床邊放著一台ipad用來打發時間,這是某水果科技公司一個月前剛研發出來的,沒想到這裏就有。


    蘇雲景對平板不陌生,但不知道第一代ipad都有什麽功能。


    平板上市時,蘇雲景也在讀高中,那個時候手裏沒多少零用錢,根本買不起。


    別說他了,他父母都舍不得。


    按摩師在蘇雲景背後抹上了精油,剛要下手按摩時,站在門口的漂亮少年,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他擺了擺手,示意按摩師出去。


    雖然不明所以,但按摩師也沒有詢問,悄悄走出了房間。


    蘇雲景ipad都打開了,身後的按摩師卻遲遲沒有動靜,他正要回頭看時,微涼的液體被一雙手推開了。


    傅寒舟沒學過按摩,他隻是不喜歡別人碰蘇雲景。


    好在蘇雲景以前過的也糙,根本沒做過spa,也不知道身後的人手藝地道不地道。


    蘇雲景趴伏著,兩片薄骨極為對稱的分布在兩側,像兩張彎弓。


    後背的線條緊實流暢,在腰腹部猛然收緊,勾勒出清瘦的輪廓。


    傅寒舟看著蘇雲景凹陷的腰窩,眸色有些深邃。


    “怎麽不動了?”蘇雲景用英語問他。


    傅寒舟收回視線,憑著他對蘇雲景的了解,開始按摩。


    他沒有經過係統的訓練,也不敢在蘇雲景身上用太大的力氣,先給蘇雲景放鬆了放鬆雙肩。


    然後推著精油一路向下,在他那對漂亮的肩胛骨流露。


    傅寒舟不懂按摩,蘇雲景也不懂,反正他感覺還挺舒服的,趴在按摩床上昏昏欲睡。


    蘇雲景睡著了,傅寒舟也很盡心盡力,給他按摩了一下手臂內側。


    今天蘇雲景滑雪時力度沒掌握好,手臂兩根筋抻的有點難受。


    傅寒舟摸到那根筋,快要睡著的蘇雲景突然說,“就是這兒有點酸。”


    蘇雲景側頭一看,發現是小酷嬌,眉頭一挑,“怎麽是你?”


    被蘇雲景發現了,傅寒舟麵不改色,“我學學技術。”


    蘇雲景枕著自己另一條手臂,眼皮半垂著,“你學技術我不管,但你可別給我按癱瘓了。”


    傅寒舟看著他打瞌睡的樣子,心裏像有一片羽毛輕輕拂過,既癢癢的又很柔軟。


    他傾下身子,在蘇雲景耳邊輕輕說,“你睡吧,我動作輕點。”


    蘇雲景有點癢,別過頭,“好好幹船船,做的好將來給你提成。”


    “不要提成。”要你。


    傅寒舟垂下頭,不經意似的鼻尖在蘇雲景發間蹭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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