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假之後, 沈年蘊就將一家人從衡林接到京都過年。


    雖然聞燕來還因為婚禮的事,對傅寒舟還有偏見,但多種因素下, 她也隻能跟傅寒舟維持表麵的和氣。


    蘇雲景原本還擔心傅寒舟會跟聞燕來處不好,沒想到年前爆發的第一次爭執,居然是聞燕來跟郭秀慧老兩口。


    聞燕來跟沈年蘊沒有領結婚證, 隻是舉辦了婚禮而已。


    對老一輩的人來說,結婚證是或不可缺的。


    所以老兩口很不理解,既然婚禮都辦了,也住到一塊了,為什麽不領結婚證?


    依照聞燕來的意思, 要不是想讓老兩口放心, 她連婚禮都不想辦。


    她跟沈年蘊在經濟上是獨立的,會尊重對方的隱私,給彼此私人空間,在事業上也是理解居多。


    聞燕來覺得這種相處模式很舒服, 但在郭秀慧眼裏,這不是一段正常健康的婚姻。


    兩代人對婚姻理解的不同,才爆發了矛盾,氣的郭秀慧想立刻回老家。


    蘇雲景能理解郭秀慧, 她是心疼聞燕來,希望她的後半生有個穩定的依靠。


    大多數家長催促兒女結婚,都是覺得結婚成家之後, 夫妻倆會相互幫襯照顧。


    但每個人對婚姻的理解不同,對幸福的標準也不一樣,隻要自己高興一輩子不結婚也沒毛病。


    家裏氣氛微妙了好幾天,聞燕來找她深談之後, 郭秀慧才想通了,沒再揪著這事不放。


    這個年總算安安穩穩過去了,蘇雲景也舒了口氣。


    傅寒舟車禍被女主救下的劇情,在蘇雲景刻意的規避下沒有發生。


    年前蘇雲景跟傅寒舟一直老實待在沈家,唐衛約他們出去玩,都被蘇雲景拒絕了,他怕會出現意外情況。


    正月初四那天,林列打電話約蘇雲景跟傅寒舟明天去他家玩兒。


    林列父母早就離婚了,母親嫁到了國外,父親另娶,還給林列生了個小十幾歲的弟弟。


    現在他一個人生活,每個月隻回去一兩次,除夕才會在家裏待一宿。


    初五正好是林列的生日,所以才約蘇雲景他們來聚會。


    老吳開車將他們倆送了過去,蘇雲景按林列給的地址,摁響了702的門鈴。


    房門一開,露出了唐衛那張暴躁且凶煞的臉。


    見是蘇雲景跟傅寒舟,唐衛擰緊的眉弓緩和了一些。


    “我還以為是送披薩的,說二十分鍾送過來,這他媽都過去四十多分鍾了。”唐衛罵罵咧咧。


    蘇雲景看了一眼唐衛腳上的拖鞋,沒直接進去,站在門口問,“我們還要不要換拖鞋?”


    林列拿著手機從客廳走了過來,“不用換,他穿著拖鞋,是因為昨晚就過來蹭吃蹭睡蹭我家遊戲機了。”


    唐衛不爽地‘哈’了一聲,“什麽叫蹭是蹭喝蹭遊戲機?老子是看大過年你可憐巴巴的,好心好意陪著你。”


    林列沒理唐衛,給披薩撥了個電話問問情況。


    蘇雲景聞著有火鍋料的味兒,走到客廳果然看見一個鴛鴦涮鍋,忍不住笑了一下,“披薩配火鍋?”


    唐衛愛一切垃圾食品,今天就是垃圾食品的盛宴,嘚了八瑟地說,“老林生日,要搞就搞一筆大的。”


    火鍋、披薩、漢堡、芝士炸雞,燒烤,還有快樂肥宅水。


    蘇雲景:一聽就感覺很胃疼,但也爽,很快樂。


    小酷嬌口味清淡,飲食綠色健康,還有點胃病,怕他承受不住這樣的快樂。


    蘇雲景側過頭跟傅寒舟說,“吃不慣的話,一會兒我給你煮點麵。”


    碎金的光線從濃密的睫毛層層篩落,墜入那雙漂亮的鳳眸裏,傅寒舟輕輕‘嗯’了一聲。


    那聲‘嗯’有一種輕飄飄愉悅。


    蘇雲景去問唐衛,“對了,你們買麵條了嗎?”


    唐衛:“吃火鍋當然要麵條了,買了我最愛吃的雜麵。”


    蘇雲景:……他從來不知道唐衛竟是這樣的重口味。


    蘇雲景好養活,很少挑食,不太愛吃的他也能對付。


    但隻有三樣東西他從來不碰,溏心雞蛋、炒熟的黃瓜,還有雜麵。


    林列打完電話,從陽台走了過來,“剛才我問了問,說是披薩拿錯了,中途又回去了一趟,所以會晚一點送到。”


    特別想吃披薩的唐衛忍不住‘操’了一聲。


    “生日快樂,這是我跟寒舟一塊的。”蘇雲景給了林列一張購物卡。


    蘇雲景也不知道要送什麽生日禮物,聽唐衛說林列愛好攝像,他不懂這方麵的知識,隻知道這個愛好燒錢。


    跟傅寒舟合計了一下,蘇雲景樸實無華地送了林列一張商場的購物卡。


    蘇雲景很霸總地開口,“買什麽東西,刷這卡就行。”


    林列接過了購物卡,“謝了。”


    一旁的唐衛兩眼放光,“這裏麵放了多少錢?看聞辭的穿著就知道也是大戶人家,傅哥出手更不可能是小數目。”


    “老林啊,苟富貴勿相忘。”唐衛勾住林列肩膀,瘋狂暗示,“我喜歡的一款球鞋馬上就要上市了,你懂得吧?”


    林列彈開他的爪子,雲淡風輕,“我心儀的一款相機也要上市了。”


    唐衛靠了一聲,“你不是剛買了phantom1?”


    林列:“phantom1是phantom1,新相機是新相機,你那麽多雙球鞋,不還是要買?”


    唐衛無力反駁,甚至覺得非常有道理。


    在林列身上看不見希望,最近他又因為學習問題被父母削減了零花錢,隻能把希望寄托到蘇雲景身上。


    剛想跟蘇雲景借點錢周轉一下,等他手頭寬裕就還。


    話還沒開口,手還沒勾到蘇雲景肩膀上,就被傅寒舟漂亮尖翹的眼尾蟄了一下。


    唐衛頓時老實,不敢再作,並且深刻檢討不應該借錢買特別特別特別適合自己的球鞋。


    上次他們四個人一塊吃火鍋,還是幾個月前在學校的天台上。


    唐衛買的那倆酒精爐還被教導主任沒收了,直到現在都沒有還給唐衛,估計要等畢業了。


    飲料是唐衛從家拿的,是他爸從國外帶回來的,蘇雲景越喝越不對味,甜味後勁兒泛上一種說不出來的味兒。


    蘇雲景看了看飲料瓶上的字,不是英語,他一個也不認識。


    “我怎麽總感覺有一股酒味?”蘇雲景聞了聞飲料杯子。


    唐衛吃著羊肉說,“本來就是酒,國外的一種果啤,不過比咱國家的果啤後勁兒要大。”


    他剛說完,就見大家都在看他,唐衛停下了筷子,有點摸不著頭腦,“怎麽了,看我幹什麽?”


    蘇雲景無奈,“未成年人不能喝酒,啤酒也不行。”


    其實他們上學的年紀很有大的bug,蘇雲景十七歲周歲那年都已經上高三了。


    但小說裏提到過,女主是在傅寒舟十七上高二那年救了他。


    就這麽一句話,導致這個世界整體上學都晚了一年。


    “關健咱也不是未成年。”學渣唐衛振振有詞,“剛過了年,你們忘了自己漲了一歲,今年十八了?”


    林列正在查酒精含量,聞言撩了一眼唐衛,“法律上的十八周歲,是要按照身份證的出生年月日,而且還是次日。”


    “懂什麽意思嗎?哪怕是我,也得過了今天淩晨十二點,才算真真正正的十八周歲。”


    “這麽複雜的嗎?”見他們好像都知道,唐衛有點懷疑,“老師上課的時候跟我們講過這個,怎麽我不記得?”


    蘇雲景不好打擊唐衛這是常識,他默默收走了那些啤酒,“等來年這個時候,咱們再喝酒,今天喝點飲料吧。”


    蘇雲景收拾小酷嬌那聽果啤時,發現他都已經喝了一大半,不由看了他一眼。


    小酷嬌神情正常,蘇雲景覺得不會有什麽大事,隻是啤酒,而且還是果啤,比正常啤酒酒精含量還低。


    但吃著吃著,蘇雲景就感覺有點不太對勁,傅寒舟撐著手肘,盯著他雙眸含笑。


    小酷嬌的笑不是那種大笑,而是那種眉目微彎,特別乖巧聽話的笑。


    蘇雲景看見他這樣,忍不住在桌下戳了戳小酷嬌的癢癢肉,“船船,你喝醉了嗎?”


    傅寒舟搖了搖頭,眸裏染著更濃的笑意,長睫柔軟,讓他看起來也軟乎乎的。


    蘇雲景又戳了他一下,“那你笑什麽?”


    傅寒舟癢的喉嚨溢出一聲很輕的笑,他趴到了桌子上,臉枕在手臂裏。


    隔了一會兒雙臂間露出一條縫,一雙鳳眸從裏麵探出。


    細長的眼尾像桃花的花蕊,釀出甘甜的蜜意,那一眼甜絲絲的。


    蘇雲景一愣。


    不知道是不是國外果啤的後勁兒上來了,他感覺身體有點躁,喉嚨幹渴地滾了滾。


    唐衛跟林列也發現了傅寒舟的不對勁,問蘇雲景他怎麽了。


    從他們倆的角度隻能看見傅寒舟趴桌子上,蘇雲景卻正對著那雙蜜糖一樣的黑眸。


    對方含著笑看他。


    那是一個軟乎乎,甜絲絲的小酷嬌,讓人特別想rua一rua他。


    蘇雲景的心就像三月春水,有花瓣落下,輕輕泛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他捂住了那雙眼睛,但心裏的漣漪還在擴散,柔軟的不可思議。


    蘇雲景對唐衛他們說,“可能是喝醉吧。”


    聽蘇雲景這麽說,唐衛都好奇這果啤的酒精含量了,他摸著自己的腹部,靜靜感受了一下後勁兒。


    “你別說,我感覺也有點熱,口幹,腦袋還有點暈。”唐衛越說越不舒服,表情糾結,“不是,喝的時候明明挺清口的。”


    林列看了一眼自己給自己診斷的唐衛,又掃了掃趴桌子上的傅寒舟,目光有幾分耐人尋味。


    他沒說什麽,起身將窗戶打開了。


    林列家兩室兩廳,客房時不時就會接待唐衛,所以被褥齊全。


    林列讓蘇雲景把傅寒舟帶客房休息一下,他這樣睡一覺就好了。


    傅寒舟很老實,蘇雲景去哪兒,他就跟著去哪兒,也不知道是不是醉了。


    進了房間,把人摁到了床上,蘇雲景才問他,“你是喝醉了嗎?”


    傅寒舟還是含著笑意搖頭。


    “那你頭疼嗎?”


    傅寒舟繼續搖頭,眼睛又黑又亮。


    他不疼,蘇雲景開始頭疼了,就小酷嬌一直否認自己喝醉,總衝他笑,情緒還莫名高興這幾點,很像喝醉的症狀。


    但酒量得多差,才能喝果啤把自己給喝醉了?


    不過小酷嬌是他們幾個人裏麵喝最多的,可能進入了微醺狀態。


    蘇雲景伸出兩根手指放傅寒舟麵前,逗他,“船船,知道這是幾嗎?”


    傅寒舟伸手抓住蘇雲景兩根手指,拽過來,突然放進自己嘴裏,小尖牙抵在蘇雲景指尖。


    蘇雲景條件反射要抽回來,“哎哎哎。”


    傅寒舟笑著放開了蘇雲景的手,但在蘇雲景手腕上咬了一口。


    他的動作很輕,連個牙印都沒有留下來,隻有一點點濕意。


    蘇雲景眉頭一皺,心裏更懵了,他坐到了傅寒舟旁邊,“你到底是蒙我呢,還是真有點醉?”


    傅寒舟沒回答,枕在蘇雲景的膝蓋,調整了個姿勢,闔上眼睛,長睫垂落,在眼瞼投下一個漂亮的扇形。


    看著安靜的小酷嬌,蘇雲景怕他不舒服,給他揉了揉太陽穴。


    原本安安靜靜的睡美人,突然抓住蘇雲景的手腕,張口,含住了淡青色的血管。


    他的唇表麵很幹燥,裏麵卻是濕潤柔軟的,伴著灼熱的呼吸噴灑在蘇雲景手腕。


    像是被燙到似的,蘇雲景的身子顫了顫。


    傅寒舟隻吮吸了一下,尖牙就在蘇雲景腕間用力一磨,留下一個淺淺的牙印。


    他睜開眼睛,看著蘇雲景,漆黑的眸裏盛滿了細碎的光。


    蘇雲景跟那雙漂亮的對視,他張了張嘴,又張了張嘴,話吞了咽,咽了又想吐出來。


    憋了好一會兒,蘇雲景才終於開口了,“敢問你幾歲?”


    傅寒舟重新閉上了眼睛,他報給了蘇雲景一個數字,“七歲。”


    蘇雲景在心裏吐槽,七歲的時候你可不這樣折騰人。


    似乎知道蘇雲景在想什麽,傅寒舟把他的手放到自己眼睛上,輕輕說,“你守著我,一直守著我,我就不這樣鬧了。”


    “嗯?”蘇雲景莫名覺得他話裏有話。


    傅寒舟沒再說話,像是睡著了似的。


    蘇雲景看著安靜平和的他,不知道為什麽心裏暖烘烘的。


    雖然傅寒舟不像小時候那麽乖,有時候很傲嬌,還喜歡折騰人,但蘇雲景不得不承認,他生不起他的氣。


    在京都一直待到正月初十,蘇雲景他們才坐飛機回了衡林。


    傅寒舟也跟著蘇雲景回來了,沒有在沈家多待一天。


    原本郭秀慧在聞燕來的影響下,覺得傅寒舟可能藏著什麽壞心思,才會接近他們家辭辭的。


    但這倆人的關係太好了,郭秀慧還從來沒見倆孩子吵過架,傅寒舟一直表現的都很懂事。


    郭秀慧忍不住跟聞懷山感歎,“親兄弟都不過如此。”


    “這就是投緣。”聞懷山抖了抖手裏的報紙,“脾氣秉性差不多,又都是十七八這個歲數。”


    聞懷山的視線從報紙移開,看了一眼郭秀慧,“希望小傅是真拿小辭當兄弟,這樣以後出什麽事了,兩個人也能互相幫襯。”


    “我就是這麽想的,就怕辭辭一個人太孤單。”郭秀慧長長一歎,眼角有點濕意。


    “這孩子命苦,小時候從鬼門關裏走過一趟。算命的都說他八字弱,少不了大災大難的……”


    聞懷山就聽不得她搞迷信這套,重重翻了一頁報紙,口氣有點不耐,“行了行了,這都什麽年代了還算命,還八字弱。”


    郭秀慧也惱了,“嘿,你這個老頭子……”


    蘇雲景跟傅寒舟正在打掃房間衛生,沒有關門,所以隔壁的爭執聲他們倆聽的斷斷續續。


    不知道因為什麽事,老兩口又拌起了嘴。


    雖然走的時候門窗都關好了,但回來還是落灰了。


    蘇雲景擦著灰感歎,“一輩子過挺快的,吵吵嚷嚷就過去了,結婚可能就是我爺爺奶奶這樣吧。”


    傅寒舟聽見郭秀慧說後悔嫁給聞懷山這個古板的老頭子,突然開口,“我是不會後悔的。”


    蘇雲景納悶問他,“不後悔什麽?”


    傅寒舟隻回了蘇雲景一句‘很多’,就沒下文了。


    蘇雲景沒懂他這句很多是什麽意思,隔壁吵的越來越激烈,他隻能過去充當和事老。


    在聞家別的技能沒學會,勸和蘇雲景一把手。


    寒假很快就過去了,高中部統一正月十八開學。


    因為電視台大力的宣傳,開學之後轉來了很多像江初年這樣的新生。


    二中完善了很多基礎建設,方便了身有殘疾的學生,便捷他們在校的生活,因此轉來了很多這樣的學生。


    周邊縣城的兩個學生家長,在電視上看到二中的相關新聞後,參觀了學校跟學生宿主,很快就辦了入學手續。


    江初年他們班就分到了兩個這樣轉學生。


    雖然他們還沒成為朋友,但江初年非常高興,回去的路上話都多了不少。


    開學還沒一個月,陸陸續續又轉過來幾個學生。


    二中學校貼吧有幾個學生開玩笑說,二中成了殘疾學校,誰不正常誰來這個學校上學。


    當天這個帖子就被刪了,發帖跟起哄的人也遭到了嚴厲的懲罰。


    為此校長還開了師生大會,重點強調了霸淩跟歧視,鼓勵學生之間要互幫互助。


    傅寒舟身體力行的實踐著二中‘互幫互助’的新校風,組織了多次新轉學生的聚會。


    在小酷嬌的努力下,這些同學迅速混熟了,江初年也有了新朋友。


    蘇雲景對小酷嬌刮目相看,真沒想到他現在越來越熱心腸了。


    傅寒舟不僅出錢出力,還搞策劃,每次活動都有一個好玩有趣,還燒錢的主題,吸引了學校其他同學也想加入。


    蘇雲景覺得現在的小團隊很和諧,加入其他學生可能會亂起來。


    傅寒舟有自己一套理論,“他們總是要步入社會的,不可避免要跟要陌生人打交道。”


    蘇雲景一想是這個道理,被傅寒舟說服點頭同意了。


    傅寒舟作為學校風雲人物,二中著名高嶺之花,真.富二代.未來霸總。


    有他在,小團體的聚會就足夠吸引人,更別說傅寒舟還把社團活動搞出花樣了。


    傅寒舟在學校論壇弄了參加社團活動的申請帖子,想要參加社團就要申請,還要寫清楚自己的優勢跟特長。


    蘇雲景還以為小酷嬌隻是隨便搞一搞,沒料到他居然弄的這麽正式。


    傅寒舟:“想參加的人多,但我們不能找這麽多人,所以需要篩選。”


    蘇雲景:“怕人多了,管不過來嗎?”


    “嗯。”


    其實不是擔心管不過來,而是‘正常人’去融入‘不正常’。


    江初年之所以會受到歧視,不是因為他身有殘疾,是因為他不是大多數人。


    在身體健全的人堆裏,殘疾者是異類。


    但如果這個世界上殘疾者居多,那身體健全的人才是異類。


    想要改變江初年他們弱勢的地位,那就要控製社團其他同學的人數。


    如果社團有十個江初年,一個蘇雲景,那應該是蘇雲景絞盡腦汁想融入江初年們。


    傅寒舟提高參加社團的門檻,是因為他知道一個道理,這個世界上,便宜的東西叫大促銷,貴的東西叫奢侈品。


    白送的東西,大家隻會懷疑它的質量,價格高昂的,反而令人趨之若鶩,分外珍惜。


    傅寒舟在用自己的名聲跟錢,幫這個一文不值的的社團抬高身價。


    把門檻設置的越高,越有人想削尖腦袋往裏麵鑽。


    傅寒舟浪費這麽多時間弄這個社團,可不是隻想給江初年找幾個朋友,讓他不要再來麻煩蘇雲景這麽簡單。


    蘇雲景是一個同理心強,會對弱者施以援手的人。


    想他不再擔心江初年,那就得改變江初年他們在學校地位。


    一旦這個社團跟高身份高地位劃等號了,學校大部分都會想加入。


    以後搞個會員投票製度,再讓江初年他們這群人決定誰能加入,到時候他們就今非昔比了。


    蘇雲景不用再擔心江初年,他的目光就會回到他身上。


    傅寒舟編輯完帖子後,靠到了蘇雲景肩上,貪戀地吸取著他身上的溫度。


    你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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