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景在這裏住了這麽長時間, 沒在私人島上看見除他和傅寒舟以外的第三個人。


    不由惡趣味地想,小酷嬌該不會真學影視劇裏的那些病嬌們,打算把他關地下室, 一輩子不讓他見其他人吧?


    閑著無聊,蘇雲景去這棟別墅的地下室玩探險。


    地下室沒有陰暗的小黑屋,倒是有一個很大的酒窖。


    十幾排紅木酒櫃中, 整齊地碼著上百瓶紅酒,角落還堆著幾十個原木酒桶。


    蘇雲景還沒見過這麽多紅酒,從酒櫃裏取出一支紅酒,看上麵貼的生產地。


    他不是很懂紅酒,再加上都是英文, 蘇雲景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麽門道。


    蘇雲景一連看了好幾瓶, 年份產地好像都是一樣的。


    大概是他在酒窖待時間太長了,傅寒舟找了過來。


    傅寒舟下來時,蘇雲景正抱著手機不知道在看什麽。


    走了過去,傅寒舟才看見蘇雲景用手機正在查紅酒的價格。


    傅寒舟輕笑, “網上沒有價格,這些酒不外售,專供這裏的。”


    蘇雲景不禁挑起眉峰,“專供的酒是不是很貴?”


    傅寒舟搖頭, “這些酒不值錢,都是免費送的,小島主要是提供酒窖。不過島的主人有釀酒莊園, 會定期往這裏送。”


    這個私人小島專供富人們聚會,酒窖常年備著紅酒,不想自備酒水,就可以來這裏取。


    或者自己帶的酒不夠, 人數又多的時候,這裏的紅酒就派上用場了。


    其實大家都是自己帶酒,這些紅酒隻是酒窖的裝飾而已。


    蘇雲景明白了,酒就是包下島的贈品。


    說是贈品,其實錢都包含在裏麵了。


    “船船,你‘囚禁’我的代價也太大了。”蘇雲景把紅酒放了回去,心裏為傅寒舟的錢包心疼。


    這年頭,沒點錢都不好意思得病嬌這種富貴病。


    傅寒舟垂眸看著蘇雲景,對他這話不置可否。


    看見酒,蘇雲景突然想起了以前的事,隨口問傅寒舟,“你跟唐衛和林列還有聯係嗎?”


    “嗯。”


    又嗯?


    蘇雲景聽見傅寒舟‘嗯’就神經突突直跳,也不知道他的嗯是聯係著,還沒有聯係。


    蘇雲景沒追問下去,隻是感慨,“以前還約好成年之後一塊喝酒,也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機會。”


    每次書穿進來,他都積極融入這個世界,融入現在的身份。


    但一死亡,蘇雲景又被打回新手村了,不要說身邊的朋友,就連傅寒舟都得重新建立感情。


    這次還好,蘇雲景剛來沒多久,就被小酷嬌給認出來了,否則又得折騰很久。


    小酷嬌是認出他了,可江初年、唐衛、林列這些朋友隻把他當成一個陌生人。


    哎。


    想想還是有點小傷感的。


    對於蘇雲景的真情實感,傅寒舟還是那一個字---“嗯。”


    蘇雲景正為自己的朋友圈惋惜,被小酷嬌那句‘嗯’澆滅了傷感。


    嘿,這個船船是怎麽回事?


    蘇雲景一抬頭,就撞上了傅寒舟那雙漂亮的鳳眸。


    酒櫃投下來的陰影塗抹在傅寒舟的眉眼,他瞳色極其深,凝視著蘇雲景,幽邃的不見底。


    蘇雲景愣了下,且驚且疑地看著他,“你……該不會吃醋了吧?”


    高眉深目的男人不說話。


    蘇雲景哭笑不得,以前小酷嬌就因為他照顧江初年很吃醋。


    沒想到現在,他問一句唐衛跟林列都讓他吃醋了。


    蘇雲景用肩膀撞了傅寒舟一下,揶揄他,“你也太沒牌麵了,怎麽誰的醋都吃?”


    “嗯?”


    蘇雲景眼睛含著笑,繼續撞他,“他們倆就是朋友,你跟他們不一樣。你是枕邊人,要躺一輩子的那種枕邊人。”


    這話讓傅寒舟眼底漫開漣漪,一圈一圈地,有笑蕩漾出來,卻被他的長睫遮擋著。


    蘇雲景看不見,就繼續逗他。


    “怎麽這麽愛吃醋,你是醋精轉世嗎船船?”蘇雲景去捏傅寒舟的腰側。


    手剛摸到結實的腰身,就被一隻微涼的手牢牢扣住了。


    蘇雲景的溫度沿著掌心傳遞給傅寒舟,讓他心裏的火種爆發,強烈的占有欲沛不可擋。


    他就是誰的醋都吃!


    他想蘇雲景隻把目光放在他身上,心裏隻在乎他一個人。


    傅寒舟攥著蘇雲景的手,喉結攢動了兩下,才低聲說,“唐衛開了一家車行,林列在做投行。”


    “我的一些資產就交給林列在打理,我們有聯係,偶爾也會吃飯。”


    雖然這個偶爾很少,但他們的確有聯係。


    因為傅寒舟在等蘇雲景,他等的就是這一天,想親口告訴蘇雲景,他不在的時候,他也在好好生活,跟以前的朋友還有聯係。


    他知道他這樣,蘇雲景是會高興的。


    蘇雲景的確高興,他不想傅寒舟孤零零的,想他多交點朋友,想更多的人走進他的世界,讓他感受到更多的愛。


    這樣積極向上的小酷嬌,讓蘇雲景特別想給他擼毛。


    “不管是小時候,還是我們十七八歲,還是現在,將來,你在我心裏都是最重要的。”


    他本來就是為傅寒舟而來。


    雖然一開始是在做係統給他的任務,但後來做的一切都是真心的。


    蘇雲景用胳膊碰了下傅寒舟,“所以船船小朋友,不要吃別人的醋。任何選擇題,隻要選項有你,我都會毫不猶豫地奔向你。”


    傅寒舟掀開眼睫,露出裏麵的碎碎金芒。


    他永遠都知道怎麽能哄他開心,給他安全感,好像是天生自帶的。


    傅寒舟傾低身子,貼近蘇雲景,親昵地蹭著他的發梢說,“晚上給我洗頭發吧。”


    蘇雲景沒問傅寒舟為什麽要讓他幫他洗,這種小事蘇雲景一般都是順著他的。


    所以直接就答應了。


    別墅有像理發店那種躺椅,晚上的時候,蘇雲景把躺椅搬到了浴室,將傅寒舟招呼了過來。


    傅寒舟乖巧地躺在上麵,蘇雲景取下花灑試了試水溫。


    溫度差不多了,蘇雲景用水打濕了傅寒舟的頭發。


    水流溫柔地淌過發間,傅寒舟抬頭看著上方一臉專注的蘇雲景。


    察覺到小酷嬌的目光,蘇雲景看了他一眼。


    蘇雲景站在傅寒舟前方,這樣倒著看人的時候特別奇怪。


    傅寒舟的五官單拎出來,哪怕倒著看也好看,但從蘇雲景這個角度看他的唇,鼻,眼就……奇形怪狀。


    蘇雲景忍不住笑了。


    “嗯?”傅寒舟不知道他在笑什麽。


    上揚的尾音,音色很是撩人。


    “沒什麽,就是從這個角度看人感覺怪怪的。”


    蘇雲景關了花灑,在手心擠了一坨洗發水,搓出白沫之後塗到了傅寒舟濕發上。


    帶有溫度的指尖穿過傅寒舟的發間,一點點揉搓,動作輕柔。


    傅寒舟舒服地眯起了眼睛,狹長的眼尾有了一層漂亮的褶皺。


    蘇雲景第一次給傅寒舟洗頭發,是在孤兒院給他剪了頭發後。


    那個時候條件艱苦,連個凳子都沒有,蘇雲景把洗臉盆放在台階上,傅寒舟俯著身,雙手撐在膝上。


    蘇雲景就像現在這樣溫柔,把他身上那些碎發都洗幹淨了。


    傅寒舟喜歡他把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這樣讓他很有安全感。


    在蘇雲景指尖的不斷觸碰下,傅寒舟闔上了雙眸,感受著他的溫暖跟溫柔。


    搓的差不多了,蘇雲景又打開了花灑,把裏麵的涼水放完後,才開始給傅寒舟衝白沫。


    蘇雲景洗發水倒多了,弄的小酷嬌耳朵都是白沫。


    他也不敢拿花灑直接衝,用沾著水的手指把裏麵的沫一點點弄幹淨了。


    傅寒舟白皙的耳根被熱水一衝,染了一層粉白色,柔軟的耳垂像瓣櫻花。


    蘇雲景忍不住手賤地捏了捏那塊小肉肉。


    傅寒舟撩起眼皮,看了蘇雲景一眼。


    蘇雲景假裝沒看見小酷嬌的眼神,關了花灑,抽了條幹淨的毛巾給他擦頭發。


    擦成半幹,蘇雲景又用吹風機徹底吹幹了。


    蘇雲景不是什麽托尼老師,也不會用吹風機吹出發型。


    被熱風吹幹的黑發,蓬鬆自然地垂著,遮在傅寒舟雋長的眉上。


    眼前的男人明明一米八七,比蘇雲景還高出幾公分,但他這樣垂眸看蘇雲景時,莫名覺得萌。


    就像一隻毛絨絨的公仔熊似的,看起來柔軟好捏。


    傅寒舟長睫抖落垂下來的碎發,無聲地誘惑著蘇雲景。


    蘇雲景感覺小酷嬌天天抱著公仔熊睡覺,可能熊化了,不然怎麽看著軟乎乎的?


    想上手rua一下那種軟乎乎。


    蘇雲景覺得這個想法有點危險,基裏基氣的。


    但轉念一想,他都跟小酷嬌這個男人在一起了,可不就是個基?


    所以身隨心動,蘇雲景捧起傅寒舟的臉,,發自肺腑地說,“船船,你長的是真好看。”


    傅寒舟笑著低下頭,吻住了蘇雲景。


    他就是長給蘇雲景看的,隻要蘇雲景喜歡,他還可以再合乎他心意一些。


    傅寒舟知道蘇雲景喜歡什麽樣,也知道怎麽利用自己的優勢,讓蘇雲景對他心軟。


    隻要是蘇雲景喜歡的,他什麽都可以做。


    蘇雲景沒想到傅寒舟要給他洗頭發,歎了口氣躺在了椅子上。


    以前去理發店,蘇雲景就不喜歡別人給他洗頭發,因為不自在。


    他不是不喜歡別人碰他,隻是對方給他洗後麵的頭發時,會單手抬起蘇雲景的頭。


    蘇雲景不好意思把整個力道都放對方手上,隻能梗著脖,挺著身,要多難受就有多難受。


    小酷嬌要給他洗,蘇雲景會放鬆很多。


    蘇雲景躺好,他仰頭問傅寒舟,“你這個角度看我長的別扭嗎?”


    傅寒舟沒說話,在蘇雲景唇上吻了一下,用實際行動告訴蘇雲景不別扭。


    好吧。


    蘇雲景乖乖閉嘴了,舒舒服服等著小酷嬌伺候他。


    傅寒舟也沒給別人洗頭發的經驗,弄出來的白沫比蘇雲景還多,蘇雲景很清楚感覺自己耳朵癢癢的,有沫。


    漸漸的,蘇雲景覺得有點不對味,微涼的手指流連著他的耳廓。


    指尖在撥弄他耳垂時,指肚摩挲著蘇雲景耳後那塊敏感的肌膚。


    蘇雲景哆嗦了一下,耳尖漸漸充了血。


    他忍無可忍地咬牙說,“不許打擊報複,我就掐了你耳垂一下。”


    上方的傅寒舟彎著眉眼笑了,蘇雲景說話時,他還用手指在蘇雲景那塊白嫩的肉上點了一下。


    傅寒舟的手指有點涼,但觸碰到蘇雲景卻像燎原的烈火,紅痕爬滿了蘇雲景兩隻耳朵。


    蘇雲景滿腦子都是髒話,艸艸艸。


    他怎麽感覺小酷嬌學壞了?


    蘇雲景起身,不顧濕淋淋的頭發要教訓小酷嬌,對方卻先他一步,走過來,將雙臂撐在躺椅扶手,俯下身猛地吻住了蘇雲景。


    蘇雲景被卡在躺椅上動彈不得。


    傅寒舟的吻很溫柔,細致描摹著蘇雲景,等待著他的回應。


    看著那雙笑意繾綣的漂亮眼睛,蘇雲景頓時被迷了心竅。


    這是他軟乎乎,可可愛愛,沒有攻擊性的小酷嬌。


    蘇雲景不再掙紮,放鬆了身體,張開唇縫,回應著傅寒舟的親吻。


    唇齒相交。


    傅寒舟一點點深入,心中生出無數渴望,被他壓下,又泛上來,再壓下去。


    他真的好喜歡好喜歡這個人,好想擁有他。


    在傅寒舟動情又虔誠的親吻中,一種酥酥的麻意從蘇雲景頸椎第一節蔓延到尾椎最後一節。


    蘇雲景的餘光掃到傅寒舟眼尾那層薄而豔的紅暈,像是被燙到了似的,整個人激靈了一下。


    他立刻推開了傅寒舟,狼狽地低喘著,視線慌亂地左右亂晃。


    傅寒舟怔了,他看著滿臉通紅的蘇雲景,視線垂落。


    蘇雲景神經一蟄,下意識就想跑,因為他起了一點生理反應。


    不明顯,可蘇雲景現在躺著,還是能看出一點微妙。


    他適應了跟小酷嬌現在的關係,已經不排斥兩個人親密,但像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


    蘇雲景尷尬,還臊,想逃。


    傅寒舟的手臂還撐在躺椅扶手,他攔住了蘇雲景的去路,再次咬開他的唇。


    蘇雲景想掙紮,想趕緊離開這裏。


    一隻手卻覆上了蘇雲景勁瘦的腰,在親吻中,探了下去。


    蘇雲景瞳孔劇烈收縮。


    他像條被電擊的魚,猛地彎起腰,身體繃緊。


    傅寒舟的動作看起來很溫柔,但卻牢牢將蘇雲景錮在躺椅上。


    蘇雲景腦海裏響起嘩啦啦的白噪音,那聲音像是風吹樹葉發出來的。


    他仿佛就是那些樹葉,風吹起時,身體抖個不停。


    金色的光線,從樹葉的縫隙一層層落下,刺在了蘇雲景眼皮上。


    他眼角泛著紅,還噙了點淚。


    人也被曬得幹渴,燥熱,喉嚨沙啞至極。


    整個人抖個不停,像都了什麽重病。


    在蘇雲景越來越急促的低喘聲,一道白光驟然亮起,他耳邊的噪音更大了,指尖蜷縮,身體再次繃緊。


    大腦陷入了空白時,隱約有一個人影的輪廓浮現在眼前。


    蘇雲景還沒看清楚,突然唇上一痛,意識回籠。


    釋放後,看著陷入迷茫的蘇雲景,傅寒舟瘋狂地吻著他。


    心裏的野獸又開始撕咬著傅寒舟的髒腑,不顧一切地想衝出來。


    傅寒舟的眸染著偏執,急迫地問蘇雲景。


    “你在想我嗎?”


    “你剛才在想我嗎?”


    蘇雲景感覺到了傅寒舟的失控,他被傅寒舟摁在分寸之間動彈不得,對方似乎想要將他拆骨入腹。


    凶悍又瘋狂。


    傅寒舟一直在重複這個問題,對答案有種莫名的執著。


    直到聽蘇雲景說在想他,傅寒舟的侵略性才沒那麽強了。


    這事讓蘇雲景受到了不小的衝擊。


    他倒是不怕傅寒舟剛才的失控,隻是這麽直白的渴望,讓蘇雲景有點懵,還臊得慌。


    尤其是在小酷嬌麵前……


    不能想,一想就臉色發燒,心悸耳鳴。


    晚上蘇雲景把傅寒舟趕到了隔壁房間,他想一個人靜一靜,捋一下現在的局麵。


    蘇雲景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捋到最後發現沒什麽好捋的。


    他跟傅寒舟本來就是這種關係,會發生這種事也正常。


    隻是蘇雲景一時沒準備,事情又突然發生了,他才生出了逃避的心思。


    尤其是傅寒舟今天還是以壓倒性的姿態,讓同樣身為男性的蘇雲景被打擊到了。


    蘇雲景雖然現在不好意思見小酷嬌,但又擔心他的情況,在床上又躺了一會兒,最後還是坐了起來。


    也不知道他把小酷嬌趕到隔壁的舉動,會不會引起小酷嬌多想?


    傅寒舟跟別人不一樣,蘇雲景在他心裏有著很特殊的地位,讓他能輕易影響傅寒舟的心情。


    萬一對方多想了,誤會了他的意思,情緒再陷入崩潰,那就麻煩了。


    蘇雲景越想越擔心,穿上鞋,從露台跳進了傅寒舟的房間。


    露台的玻璃門沒關,蘇雲景推開走了進去。


    床上空蕩蕩的,被褥也很整齊,沒有躺過的痕跡。


    見傅寒舟不在房間,蘇雲景心頭猛地一跳。


    擔心傅寒舟會出什麽事,蘇雲景打開房門,想出去找找他,發現人就站在他的房間門口。


    走廊沒開燈,傅寒舟修長的身影融在黑暗裏,聽見開門聲,他望了過來。


    漆黑的眸寂寂無聲地看著蘇雲景。


    蘇雲景心一下子就軟了,歎息了口氣,把小酷嬌帶回了房間。


    傅寒舟穿著單薄的睡衣,在門口不知道站了多久,身上沾著夜的寒氣,手腳也很冰。


    被子裏還有熱氣,蘇雲景趕緊給他裹上了。


    傅寒舟垂著眉眼,裹著被子坐在蘇雲景旁邊,一言也不發,像是做錯事的小孩子似的。


    看見他這樣,蘇雲景語氣徹底軟了,“下次敲門進來,別站在門口,隻要你敲門,我一定會給你開的。”


    頓了一下,蘇雲景口氣不大自然,“而且我也……沒生你的氣,你總得給我適應的時間。”


    “我也會不好意思。”蘇雲景有點自暴自棄地爆了粗口,“我他媽還是個處。”


    他根本沒經曆過這事,總得讓他緩一緩。


    傅寒舟‘嗯’了一聲。


    雖然那聲‘嗯’聲調平和,但蘇雲景隱約聽見了一絲笑,頓時就羞惱成怒。


    蘇雲景氣息不穩,強行挽尊,“笑什麽,難道你不是?”


    傅寒舟老實回答,“我是。”


    這讓蘇雲景找回了點尊嚴,“我才23,這也就是大學剛畢業沒多久的年紀。你都28了,你還是,你有什麽臉笑我?”


    傅寒舟不說話,老實聽訓。


    他是,那是因為他在等蘇雲景回來,蘇雲景回來,那很快就不是了。


    不過這話這個時候不太適合說,傅寒舟聰明的選擇了閉嘴。


    看著乖巧的小酷嬌,蘇雲景琢磨出一絲不對勁,“你該不會給我玩苦肉計吧?你是故意在門口等我嗎?”


    “船船,我怎麽感覺你學壞了?”


    傅寒舟還是沒說話,隻是將手從被窩裏伸出來,放到了蘇雲景的手背上。


    他的手像塊冰似的,把蘇雲景心裏那點火氣冰沒了。


    “行吧行吧,我可能上輩子欠了你的,這輩子來還的。”蘇雲景任命地給他捂著手。


    傅寒舟靠過去,將腦袋埋進了蘇雲景的肩上。


    他就是在用苦肉計,但前提也得蘇雲景心疼他,才能中計。


    傅寒舟真希望蘇雲景前世欠了他的,這輩子過來償還。


    他知道蘇雲景對他一直很好,很有耐心,每次他犯病,蘇雲景總陪在他身邊安撫他的情緒。


    可傅寒舟還是不滿足,他想要更多更多。


    傅寒舟在心裏幾乎卑微的祈求蘇雲景-----


    再多我好點吧,再對我多些縱容吧,給我很多很多愛吧。


    傅寒舟是一個菟絲花,他依附著蘇雲景,靠汲取蘇雲景的愛跟關注才能活命。


    這些年他一直很想蘇雲景,想的快要發瘋了。


    那些不安恐懼在浴室的時候統統爆發了,都說男人在那事完了之後會進入賢者時刻。


    腦子放空的時候,會想到自己最喜歡的人。


    他不安地想知道,蘇雲景在他想嗎?喜歡他嗎?會一直陪著他嗎?


    傅寒舟輕輕抱住了蘇雲景,心裏不斷祈禱著,別推開我,多喜歡我一點吧。


    狹長的眼睛闔上那刻,有淚沾在睫毛上。


    傅寒舟無助地抱緊蘇雲景,抱緊這個唯一能支撐他活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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