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琛深深的了解著許熙慧,所以,他才不給顧免他們一點機會,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留下的顧免和顧平憤怒的大眼對小眼,許久,顧免才說道:“怎麽辦?我們自己去找慧兒說?”


    顧平聞言搖搖頭:“爹,我覺得不妥。”


    “不妥?”顧免不解的問道。


    “是的,爹,琛兒那小子對慧兒是情根深種,這樣的用情至深,我想他是不希望慧兒受到一點的委屈的,就如爹,你舍得娘親受一點委屈麽?這是一樣的,我怕我們貿然的去找慧兒,會逼琛兒離開賢王府,帶著帶著可是慧兒和孩子們。”顧平分析到。


    顧免聞言沉默了,許久點點頭,算是認可了顧平的話,他不在乎顧言琛離不離開,那麽大的人了,離開了也會回來的,可是那四個孩子,可都是他的心尖子,他現在是一天都離不開,要是被帶走了,讓他幾年見不到,他不是要瘋了麽?


    “哎,慧兒這邊行不通,那長老那邊怎麽說呢?”顧免為難了起來,如果不能給慧兒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那孩子們不是就沒有辦法進入賢王府了麽?


    “爹,你想別著急,車到山前必有路,我們走一步看一步吧。”顧平嘴上是這樣說的,可是心裏還是沒譜的。


    他們父子的話,顧言琛是不知道的,他沉著臉回到了許熙慧的房間中,看著依然沉睡的許熙慧,心中萬分難過。


    他知道,許熙慧的性格灑脫,賢王府的承認與否,對她來說不算什麽,而她這樣的想要得到賢王府的承認,都是因為他。


    “慧兒,你已經為我做了那麽多,我不會在讓你受到任何的委屈,實在不行,我就帶著你和孩子們遠走高飛。從此我們青山綠水,田園山間,男耕女織,你說好不好。”


    顧言琛溫柔的摸著許熙慧的臉,輕聲的說道。


    門外的雨青和蕭竹音對視一眼,無聲的搖搖頭,輕輕的給他們關上門,慢慢的退了下來。


    庭院中,風吹落葉,在這樣的旁晚下,多了幾分神秘和蕭條。


    雨青滿臉愁容,走在庭院中,許久,才喃喃的說道:“為什麽,郡主要遭受那麽多的磨難呢?”


    蕭竹音站在她的身後,感覺到她的悲傷,臉上閃過一絲擔心,走上前,拍拍她的肩膀說道:“雨青,子琛會照顧郡主的,你不用太過擔心。”


    他的話沒有讓雨青好受,反而讓她氣憤了起來。


    “不要再和我提這個人。”雨青喊完這一句,轉身又走了兩步,然後才說道:“曾經,在我的心裏,他是一個英雄,可是現在,他在我心裏就是一個狗熊,不管他的武功多高,不管他的能力多強,連自己心愛的妻子都保護不了,他就不是一個男人。郡主,不是因為他,也不會弄出今天這樣子。


    蕭竹音,我告訴你,你那個好兄弟,敢因為賢王府或者是其他的關係,再次委屈郡主,我和我的姐妹們,會直接帶走郡主,裏那個狗熊遠一點。”


    蕭竹音聞言有些無奈,又有些氣憤的說道:“雨青,在我的心裏,你一直是一個聰明,知性理智的女孩,可是你看看你現在說些什麽?郡主造成今天這樣子,我也很心疼,很欽佩,可是這些事情,和子琛沒有什麽關係吧。”


    雨青聞言,諷刺的笑了一下:“男人果然都是沒良心的動物,蕭竹音,我為你今後的娘子,感到悲哀。”


    雨青說完這一句,轉身頭也不回的離去。


    蕭竹音看她離去的背影,懊惱的打了自己一下:“讓你嘴欠,知道她因為郡主的身體心情不好,才會發一些牢騷,怎麽就不會順著點她,偏偏要這樣頂撞她,這回好了,人惹急了,讓你笨。”


    蕭竹音懊惱完深深的歎了口氣,無奈的轉身離去。在他也離開之後,在他們剛才所在的大樹上,慢慢露出了一個人影,人影四處看了看,見沒有人,唰的一聲,留下一道殘影,消失在樹枝上,下一刻,在牆頭上,看到了他的身影,接著,就看見他在房屋頂之上快速的跳躍著,最後停在了一個廢棄的院落中。


    他看了看四周,再次確定沒有人之後,一吹口哨,廢棄的院子瞬間燈火通明,從四周湧進來一夥人,這群人都是黑衣打扮,從那一雙一雙危險的目光中,知道這夥人都是不是善茬。


    人群分開,從裏麵走出來一個文弱書生。


    “軍師。”那人見到書生,上前打招呼。


    能在大誌境內被稱之為軍師的,就隻有歐陽玉了。


    歐陽玉對他點點頭,問道:“可有打聽好了。”


    “是,軍師,那家客店是賢王府的產業,現在在裏麵,住著郡主和她身邊的四婢,五鳳子護衛,還有白衣世子顧言琛,除此之外,還有顧言琛結拜的兄弟,在江湖上算一號的蕭竹音。


    最後,還有三個人,軍師一定想不到,那就是老賢王顧免,和老世子顧平和世子妃白凝語。”那人詳細的說道。


    “什麽?”歐陽玉大驚失色,又確定的問道:“你確定麽?”


    “軍師,千真萬確。”


    歐陽玉皺起了眉頭,然後又搖起了手中的扇子:“哈!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這顧免在幾年前,就傳聞燒死在前朝皇宮裏了,現在既然有出來了,還有顧平和白凝語也失蹤了二十多年,既然也回來了。”


    “軍師,我們下一步怎麽辦?”那人問道。


    歐陽玉眼中閃過一道殺氣,然後說道:“賢王府,一直是皇上的心腹大患,既然被我們碰到了,不如我們就來個一石二鳥。”


    “軍師,你說的是要殺了顧免等人?”那人震驚的問道。


    歐陽玉笑的很陰森,點點頭:“不錯。”


    “那,郡主和那四個孩子呢?”那人又問道。


    歐陽玉一愣,眼中的悲憤一閃而過,諷刺的一笑,然後看著手中的扇子,慢慢的說道:“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四胞胎中的三個男孩必須死!而那個小丫頭……怎麽樣,也要給她留下一點念想。”


    也給他留下能要挾她的籌碼,隻要那個小丫頭還活著,她就會不得不聽他的話。


    “軍師,確定要怎麽做麽?如果這樣做了,郡主一定會恨死了我們,以後就再無和解的餘地了。”那人又說道。


    和解麽?歐陽玉諷刺的笑了起來,和解,唯一的和解辦法,就是承認她和顧言琛的事情,可是他做不到,既然做不到,那他隻能選擇另外一條路,就算,這條路讓他和她都痛一輩子,他也不在乎。


    能一起疼一輩子,也是一種幸福不是麽?


    “照我說的辦。”歐陽玉淡淡的說道。


    那人千言萬語都化成了一句:“是。”


    歐陽玉的目光微閃,最後,他的眼中流落出了一份光明,嘴角揚起淡淡的笑意。


    清晨,一縷陽光透過窗子,喚醒了睡著的眾人。


    雨青和流雲為許熙慧穿戴好後,就一起來到大廳,準備出發,卻不想,顧免則告訴大家,因為一些特殊的事情,要在這裏住上幾天。


    許熙慧心中疑惑,卻也沒有多想,以為是賢王府中出了什麽事情,就乖巧的應了一聲,然後帶著手下的人回到了客房。


    而這些人中,隻有顧言琛知道,顧免決定留下來,是因為許熙慧進賢王府的那些條件,沒有達到共識,所以暫時隻能在這裏休息幾天,而顧免,顧平和他,還要和賢王府的長老們交涉。


    不過這些事情,他們三人下意識的瞞著許熙慧,怕她擔心傷身體,就連她身邊的四婢和五鳳子也沒有說,所以他們全然不知情。


    “郡主,這裏馬上就到賢王府了,我們正好還要在這裏住幾天,不如我們去逛街買些東西回來吧,最好是給郡主和四個小寶貝,買些布料,做一件新衣服。”秋霞提議到。


    “這個提議好,郡主,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莫小藝馬上讚同到。


    “你們兩個要瘋自己瘋去,郡主的身體還沒有好,你們要拉住她勞累麽?”雨青在一邊說完,莫小藝和秋霞馬上對視一眼,然後互相吐吐舌頭,她們把郡主的身體給忘記了。


    “雨青,好了,你最近怎麽變的這麽嚴肅了,秋霞和小藝隻是喜歡玩而已,就讓她們去吧。”許熙慧在一邊無奈的說道。


    莫小藝和秋霞聞言對視笑了笑,然後一起對許熙慧說道:“謝謝郡主。”


    許熙慧笑著點點頭:“你們想去就去吧,隻是在外邊不要惹事。”


    “郡主,你放心好了,我們兩個這麽乖不會惹事的。”莫小藝大言不慚的說道,然後其他人噗呲的一聲笑了出來。


    她們兩個?一個性格潑辣,一個刁蠻,她們不惹事才怪呢。


    “哼,笑什麽麽?本來就是麽?秋霞我們走,不理她們了。”莫小藝一把拉住秋霞,兩個人走了出去。


    眾人都無語的看著這兩個人,然後雨青看向許熙慧說道:“郡主,看到了麽?都是你慣的。”


    許熙慧聞言無奈的搖搖頭:“行了,她們兩個歲數最小,愛玩很正常麽。”


    “好吧、”雨青點點頭,然後又和眾人陪了許熙慧一會,見她累了,就讓她躺下休息,看她睡著後,眾女才離開。


    而這邊,莫小藝和秋霞走出了客棧,問好了那條街道最熱鬧後,就像兩隻小鳥一樣的飛了出去。


    莫小藝和秋霞一會的時間,就買了很多東西。


    “小藝,我們回去吧,這東西也太多了一點了。”秋霞看著懷中的東西,叫道。


    莫小藝看了看兩個人懷中的東西,是蠻多的,可是她還有很多東西沒有買呢?怎麽辦呢?


    她大眼睛轉了轉,然後說道:“秋霞,那我們回去吧。”


    秋霞點點頭,她轉悠了這麽長時間,也累了,於是和莫小藝往後走,可是等到走到客棧門口的時候,莫小藝將身上的東西全部掛在了秋霞的身上。


    “秋霞,我還有東西沒有買到,你回去等我哦。”說完,莫小藝轉身快速的跑了,獨留下秋霞大聲的喊著外加咬牙切齒。


    這個該死的莫小藝,東西都扔給她了,她怎麽拿啊?


    秋霞淩亂了。


    而莫小藝甩掉秋霞後,調皮的吐了吐舌頭,繼續逛街,走到一家點心鋪,快速的挑了幾樣點心,然後結賬後走了出來,這幾樣點心,都是郡主愛吃的。


    然後又看到飾品店,大眼睛逛了逛,走快速的走進去。


    可是剛走到飾品店的門口,就被一個人攔住了出路,莫小藝心中一驚,定眼看去,見是一個全身黑衣的男子。


    “你是何人?”莫小藝暗中摸到了劍把。


    “小姐,軍師要見你。”這時候,男子拿出了一個令牌,給莫小藝看了一眼後,整個人愣了一下。回過神來,陷入了沉思:既然是師父的令牌,師父來了,他是來抓郡主麽?


    莫小藝的眼中驚恐萬分,唯一想的就是想要回去告訴許熙慧,她轉身的那一瞬間,一個低沉的聲音想起了:“小藝,你難道連師父也不想見了麽?”


    莫小藝聽到這個聲音,整個人都僵住了,半晌,才轉過頭,看向已經在她身後站住的人。


    “師父。”


    歐陽玉微笑的點點頭,然後走到她的身邊,抬起手輕輕的摸著她的頭,輕笑的說道:“又長高了,也黑了。”


    莫小藝聽著歐陽玉的關心,眼中淚花湧了起來,她幾歲大的時候就被歐陽玉帶在身邊,歐陽玉對她來說,不隻是師父還是父親到額存在。


    “師父,你好像也廋了,而且,也憔悴了。”莫小藝抬起頭,才發現歐陽玉整個人都憔悴了很多。


    歐陽玉聞言笑了笑,然後再次抬起頭看著她,眼中出現了無盡的悲傷,艱難的包含這萬分情愫的問道:“她,還好麽?”


    她?莫小藝瞬間明白了,歐陽玉問的是郡主。


    “不好。”莫小藝喃喃的說一句。


    歐陽玉眼中閃過一絲焦急,一把抓住莫小藝的手:“不好?她不好麽?”


    “恩,師父,郡主很不好,她生產的時候,因為是四胞胎,傷了元氣,西柳子前輩,說她一句油盡燈枯了,還說,郡主很可能就最多一年的壽命,不能大喜,也不能大悲,就是一場小感冒,也會要了她的命。”莫小藝帶著哭腔說道。


    一年的壽命?歐陽玉就覺得腦袋翁的一聲,身形差點沒有站穩,摔在地上。


    “師父。”莫小藝馬上扶住他,擔心的叫道。


    “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歐陽玉喃喃的自問到。


    “師父……”莫小藝依然擔心的叫道。


    歐陽玉慢慢的回過神來,轉頭看向莫小藝,眼中帶著徹骨的悲傷:“小藝,那個世子,對她好麽?”


    “好什麽啊?師父,你不知道賢王府那幫人多可惡,他們既然瞧不起郡主……”莫小藝不知情為何物,更加不了解歐陽玉的心裏變化。


    歐陽玉愛著許熙慧,甚至不擇手段也要搶回許熙慧,可是這些的前提下,都要是許熙慧健健康康的,如今,他聽到莫小藝說許熙慧的身體已經油盡燈枯,不能大喜大悲,這樣的消息,讓歐陽玉對他以前定下的計劃,起了疑惑。


    所以,他才問莫小藝,顧言琛對許熙慧好麽?如果知道她很好,為了她的生命,歐陽玉會說服自己放棄追捕一係列的行為。


    可惜,莫小藝不知情滋味,在她的心裏,歐陽玉是她最親的家人,心中不滿的事情自然要和他說了,而賢王府對許熙慧一直以來的態度,讓這群小姐妹都不滿,甚至拐帶著看顧言琛也不順眼。


    所以,她這一刻,憤怒的和歐陽玉說著對顧言琛和賢王府的憤怒。


    歐陽玉在一邊聽著,心如刀割,又氣又心疼。


    他歐陽玉愛的女人,想要捧在手心裏的人,竟然被人這樣的糟蹋,氣的是,她為什麽就這樣的不爭氣,一個顧言琛有什麽好的,為什麽送上門讓人家糟蹋。


    這一刻,歐陽玉剛才放下的計劃,再一次湧起來。


    既然她過的不好,那他就將她帶出來,至於她的身體,皇宮中的禦醫一定有辦法治好她的,不過,他孩子卻不能趕盡殺絕了、


    歐陽玉眯起眼睛,為了許熙慧他能容得下那四個孩子。


    想到這裏,他微笑的看著莫小藝,說道:“小藝,郡主已經嫁給了顧言琛,孩子也生了,他們這輩子是不會分開的了,你不要這樣的說,以免他們夫妻出現問題。”


    莫小藝聽到這裏,眨眨眼睛,問道:“師父,你這是接受了郡主和顧莊主的婚事麽?那你這次來不是抓郡主的麽?“


    歐陽玉目光微閃,笑了笑說道:“小藝,天色也不早了,你回去吧。”


    莫小藝這才看向天色,是不早了,於是慌忙的對歐陽玉擺擺手,然後轉身離開了。


    歐陽玉看著她遠走的背影,揚起了苦澀的笑容。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利用這個徒弟,可是現在,為了慧兒,他管不了那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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