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信使的任務非常簡單,那就是將自己的請求帶給布裏吉特讓他幫助自己招募探險者與地質學者,同時繼續招攬人才,有多少要多少,金幣不成問題,至少在這方麵雷奧是下得本錢的。


    當然,言歸正傳,尋找礦產聽起來有些虛無縹緲,隻能是全當一試,至於希望則是肯定不能寄托在這上麵。


    站在埃爾平的城頭上朝著遠方望去,目之所及是正熱火朝天修建著新城鎮的青壯與開墾農田與水源的老弱婦孺,至於在遠方則是一片荒涼。雷奧迎著寒風沉思了很久最終也隻能是露出一抹苦笑,施瓦茨果然是將一切都算得清清楚楚,要想帶著這兩千多人活下去,戰爭是唯一的手段。


    而自己的弓箭,除了瞄準波蘭人,還能有誰?


    想到這裏雷奧輕輕一拳捶在城垛上,頭也不會地對著身後的侍從道:“讓勒內·阿貝爾來見我!”


    “如您所願,主人。”


    勒內·阿貝爾是那三十七名法蘭西騎士中地位最高也是最有威望的,他曾是一名直屬於法蘭西君主的騎士,可想而知其所受待遇與眼界。雷奧盡管搞不明白為什麽有著如此地位的阿貝爾還要行謀逆之事,但能夠一目了然的是若能將其做到真正收為幾用,那麽對於自己實力的提升絕對將會是巨大的。


    這樣一名有著豐富經驗與閱曆的王族騎士能夠給領地帶來的作用絕不是普通的新晉騎士能夠比擬的,尤其羅爾夫等人還是典型的騎士團培養出的為戰鬥而生的騎士。


    小規模作戰羅爾夫等人絕對是個頂個的好手,尋常指揮領民們搞搞建設也還能勝任,可論起真正的內政與大規模戰役指揮,他們卻要迅速太多。這當然是一大弊病,但話說回來,三大騎士團所依仗的不就是這些堪稱是戰爭堡壘的戰鬥騎士們所組成的大軍嗎?對於騎士團來說他們顯然不會缺少在內政建設方麵的得力人才。


    興許就連施瓦茨也不曾想到雷奧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裏找到似勒內·阿貝爾這樣的人物,而且據雷奧的保守估計在那剩下的三十六名法蘭西騎士中像勒內·阿貝爾這樣的至少還有著三到四人,若是能將他們一並收下......


    隻是從自己自維爾塞奴隸市場中將其以奴隸之身贖至麾下到現在,即便雷奧是有意在冷落這三十七人,可對方的反應卻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不但沒有表達出絲毫別樣的情緒,就連自己讓在歐洲大陸傳統意義上被視作蠻族的普魯士人行看押,警戒之事都隻是讓對方泛起短暫的驚訝,而後便又重新恢複了平靜。


    這不得不讓雷奧再次對其另眼相待,更是心中清楚要想讓對方徹底臣服於自己一定是艱難重重。


    思緒至此而斷,隨著一陣腳步聲拾階而上,勒內·阿貝爾在侍從的帶領下來到了城頭,隻見其身著普通麻衣,內裏還套著一件襯衫,即便是在顯得並不是那麽寒冷的埃爾平仍舊是常常吸引人們的目光,由此可見其體魄之強悍。


    “尊敬的主人,阿貝爾為您的健康與愉悅而祈禱!”


    回到埃爾平後雷奧當然也沒有讓對方閑著,將這三十七人盡數分配到了榮格那裏一麵將周圍地形繪製成圖,一麵時不時參與到城鎮的建設中。


    這其實也是雷奧對這三十七人的一個考驗,他想看看當這些曾經的法蘭西騎士們擁有了一定的逃跑時機後,他們會做出怎樣的選擇,是繼續老老實實的留下來,還是伺機逃跑。當然不管對方做出怎樣的選擇,雷奧都相信一直遊蕩在森林邊緣的撒拉遜輕騎會為自己帶回一個滿意的答案。


    隻是再度讓雷奧感到意外的是這些昔日身份崇高的法蘭西騎士們整個過程沒有一絲異動,一連幾天皆是如此好似已經適應了眼下的生活,就連被雷奧再三叮囑一定要小心的榮格都是有些摸不著頭腦。


    他先是不再帶上其他的軍士,而後甚至連自己的長弓都沒有帶上,到最後連撒拉遜人後側十餘裏仍舊是不見對方異動,這不由讓雷奧感到了極其的驚訝,他根本就摸不著這些騎士們到底在想些什麽。


    不過看著眼前好似恭敬無比,但口中說出此話卻是極其一板一眼的阿貝爾,雷奧不禁輕笑了一聲。


    這一刻他甚至有些後悔自己沒有早一點讓這個阿貝爾來與自己真正意義上的會麵。


    揮手屏退侍從與軍士讓這一段的城頭暫時隻剩下了自己兩人後雷奧這才緩緩開口說道:“阿貝爾,我的仆人,感謝你的日夜祈禱,但相比於我的健康與愉悅,我更想知道的是你對於現在的生活滿意嗎?”


    “我的主人...您的意誌就是指引阿貝爾前進的明燈!”阿貝爾顯然沒曾想到雷奧會如此回答,他稍稍一愣這才迅速說道。


    言語給人一種完全就是副忠誠的不能再忠誠的模樣,就好像他對於現在的奴隸生活已經認命了一般。


    但聽到這話雷奧臉龐上的笑意卻是更加明顯了,這一刻他已經完全能夠確定對方對於眼下的一切並不滿意,因為雷奧便曾對這感同身受過,這也終於是讓雷奧安了幾分心,暗道這才應該是對方真正該有的感受,先前的那般平淡反倒是讓他心中擔憂。


    想到這裏雷奧漸漸隱去了臉上的笑意,顯得有些不可捉摸,隻聽他沉聲說道:“那麽,既然如此阿貝爾,你可以下去了。”


    “是......是...我的主人!”阿貝爾聞言再次一愣,他曾跟隨法蘭西君主,再被貶為奴隸後也曾侍奉過一位大貴族,但前兩者無疑都不曾像這位埃爾平男爵一般說話沒有頭腦,讓自己抓不住一點,完全就是一種被牽著鼻子的感覺,不得不說這樣的感覺當然令人不爽。


    隻是對於這一切他卻無力抵抗,隻能在愣神應下後起身向著石階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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