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麽的,文錦心這些日子以來的焦慮突然就消失了,心裏隻有說不出的甜意,臉上更是發燙,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怎麽就和她交代這些呢,太羞人了。


    那邊蘭慧算著時間,一直不停往裏頭探腦袋,這都坐個半個時辰了,眼瞅著世子是越發的不像話,還離自家姑娘越來越近,她是看不下去了。


    直接端過曉霞手裏的水盆,「你們都不敢去,我去。」


    然後就衝到了文錦心的跟前,「姑娘,您的腳可還沒好全,大夫交代了您要好好歇著,而且時辰也不早了,您該洗漱了。」


    蘭慧這話雖然是對著文錦心說的,卻是全程瞪著沈玦,一副盯著惡徒似的,生怕他對文錦心做出什麽不軌之事來,一副防著自家閨女被人帶壞的長輩。


    若是今日換了別的丫鬟,沈玦早就該發怒了,偏生這是從小伺候著文錦心長大的丫鬟,他不敢真的衝她發脾氣。


    沈玦想著她確實是腳上未好全,需要好好歇著,而且他們以後見麵的機會很多不在乎這麽一會,便哂笑了兩聲站了起來。


    「回去歇著吧。」


    沈玦準備要走,文錦心第一反應是要送他出去,可剛一站起來被沈玦給攔著了,「怎麽?我自個兒的家難不成還找不著路?不需要你送,趕緊回去躺著。」


    說完又接了一句,「明兒書房見。」


    然後就不再回頭直接揚長而去。


    文錦心直到回了屋子,坐在梳妝台前雲燕給她拆發髻的時候,還能看見鏡子中的自己,兩腮緋紅,眼裏還帶著豔麗之色。


    表哥,明日見。


    難得睡了個安穩覺,一夜無夢到天明,文錦心早早的洗漱好用了早膳準備出門。


    沈韶媛就來約她了,自從葉舒君搬走之後,這丫頭就總覺得她也隨時會走,越發的黏她。


    「表姐,我扶著你走,你沒去這幾日溫先生講了好多有趣的故事,你沒聽到真是太可惜了。」


    沈韶媛一路扶著她,文錦心則是認真的聽著她說,兩人很快就到了書房。


    溫先生已經到了,原本葉舒君的書案也已經空了出來,上麵擺著嶄新的文房四寶,文錦心不得不正視,那個書案是給誰準備的。


    文錦心好幾日未來,給溫先生見過禮,表達了歉意才入席,人還沒來齊就一邊閑聊一邊等著,可久久不見有人來。


    沈韶媛一直不停地往外探,也不見有響動,才聽溫先生不驕不躁淡淡的道:「不等了,我們先上課。」


    按照文錦心對溫先生的了解來說,收沈玦這個學生就已經夠奇怪的了,而且第一日上課還遲到,如此態度不端,可看溫先生的樣子卻很淡然。


    「今日要講的是穀這一字,你們可知道何為五穀?」


    沈韶媛很是天真的歪著腦袋問溫先生,「先生,五穀是稻穀嗎?」


    她從小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能說出一個稻穀那都是算她挺能幹了,溫先生並未苛責她,而後轉頭看向文錦心。


    在這些生活常識上,文錦心也隻比沈韶媛要好一些,她關於許多事物的認知都來源於她父母的口中。


    被溫先生這麽看著,她有些羞愧的搖了搖頭,「還請先生賜教。」


    溫先生並沒有責怪她們兩,正打算解釋一番就聽見一個聲音從門邊響起,「五穀者:稻黍稷麥菽。」


    眾人轉頭順著聲音看去,隻見沈玦玉冠紅衣,氣宇軒昂的站在門邊,一雙鳳眼格外的明亮銳利。


    沈韶媛最先反應過來,「哥哥,你來了!」想這就要起身去迎,想起還在課上剛站起來又老實的坐下,睜著一雙大眼睛看著溫先生,「先生,是哥哥來了。」


    沈玦倒不是故意對溫先生不恭敬,而是真的睡過了,下人們即便是知道晚了也不敢喊他,誰知道世子是真的想去還是說著玩的,吵著他睡覺那可是不得了。


    等到他醒來的時候才發覺已經晚了,趕過來的時候正好就聽到了這個。


    沈玦一直聽沈韶媛說這位溫先生如何卻沒見過,心中並不在意,他到了之後也沒急著進去,而是在外頭聽了一會。


    一聽便覺得耳目一新,這位先生雖為女子卻有大才,既不拘泥於書本又不固執於禮教,言語通俗易懂讓人欣然接受,也就難怪沈韶媛會如此喜歡。


    「學生來遲。」


    溫先生看著沈玦,她之所以會決定收他,是因為沈劍青給她看了沈玦的字帖,她不是個拘泥於世俗的人,又很喜歡沈玦灑脫的字,才會同意。


    這會瞧見他,抬了抬眉眼露了個和煦的笑,聲音卻冷淡的道,「你說的沒錯,五穀便為此五物也,既然你知道自己有錯,那便領罰吧,去將這五樣東西找來,再將這五個字抄寫百遍,再進書堂。」


    沈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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