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壽的事情沈玦自然知道,老頭子神神秘秘的藏在庫房,但哪裏有事情是瞞得住他的,剛抬回府裏他就知道了,當今聖上信佛禮佛,老頭子就用純金打了座佛像。


    這事被沈玦知道,還私下笑話了沈劍青一頓,說他俗不可耐,隻知道用金子砸人。


    可秦琅問起來,他還是當做不知道,這種事情他才懶得摻和。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怎麽,你還知道關心起這樣的事來了?」


    秦琅嘿嘿的笑了兩聲,「我這不是好奇嘛,對了,這次聖上可是五十大壽,與往年不同,我爹都要進京去,玦哥,王爺進京不?」


    皇帝老兒總是防著鎮南王府,聖壽從來都是派人送禮,從來不用親自進京,沈玦想也沒想就搖了搖頭,「天上又沒下紅雨,上京做什麽。」


    到底是人多眼雜,秦琅還要說就被沈玦瞪了兩眼,才閉了嘴。


    很快宴席就開始了,沈恒璘身邊圍著的那堆人才依依不舍的散開,由蘇大老爺說了幾句客套的話,才正式的上菜開宴。


    沈玦之所以會和沈恒璘坐一塊,都是為了更好的監視他,他和李氏談了那麽久的事,沈玦總覺得沒那麽簡單。


    原本他以為沈恒璘會在去葉家的時候動手,沒想到那日沈恒璘並沒有動作,今日是他離開之日,如果他心不死,就一定會選在今日動手。


    故而沈玦哪裏也沒去一直跟著沈恒璘,隻要他一有動作,就能馬上察覺。


    可奇怪的是這半天下來,沈恒璘絲毫沒有動靜,該吃吃該喝喝,和別人交談也很自然,難道因為上回的事情他已經斷了念想?


    這也不對,若真是斷了念想,他看文錦心的眼神就不該還是如此炙熱,同是男子他如何能看不懂他眼裏的意思。


    他到底打的是什麽主意,他想要利用李氏做什麽?


    酒過半巡,席上擺滿了佳肴,秦琅已經有些坐不住了,想要拉著沈玦出去玩。


    這樣的場合他最是不舒服,這些人都自視甚高,看他們的眼神不是高人一等就是不屑為伍,他們待在其中頗有些格格不入的,渾身不自在。


    沈玦剛打算讓他坐好少說話,就看到一個熟悉的麵孔在門邊晃了一下,他看得很是仔細,就是那日文錦心特意讓他去查的那個人。


    竇廉。


    他是沈恒璘的人,又是為他辦私密之事的,他一出現沈玦就看到沈恒璘明顯的往那個方向看了一眼。


    「劉大人,我有事要去處理一下,下回我們再把酒言歡。」說著就直接站了起來。


    沈玦半眯著眼,丟了手裏把玩的竹筷,噔的一聲也站了起來,「走,出去活動活動筋骨。」


    沈恒璘一出去臉上的笑容就隱了下來,「事情如何?」


    「回殿下的話,都按您的吩咐進行著,七姑那邊有些耽擱但問題不大,她說很快就能把人帶出來,讓我們放心。」


    沈恒璘這才臉色好了幾分,「記住,我們在蘇府一定不能鬧出大的動靜,千萬不可引人注意,若有必要藥量下重些,讓她多睡一會。」


    等她醒來,一切都已成定局,她自然就不會再逃了。


    竇廉明白的說了聲是,剛打算要去看著七姑那邊的情況,就有人擋在了他的前麵。


    抬頭看去,正是一臉囂張的秦琅,回頭去看沈玦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沈恒璘的身邊,他比沈恒璘還要高,多年習武讓他看著體態健美英挺,沈恒璘與他相比就顯得很是清瘦。


    竇廉雖然是大皇子的屬下,但也是奴才,即便瞧不上秦琅這會也是恭敬的行禮,「不知秦三公子攔住屬下的去路,可是有事要吩咐?」


    秦琅不知道為什麽要攔,但隻要玦哥說了攔,就算沒有理由那也必須得攔,「哪有這麽多廢話,我不讓你走你就好好待著便是了。」


    竇廉求助的看了沈恒璘一眼,沈恒璘才輕笑了一聲,「堂弟這是想要做什麽?」


    他當然知道打蛇要打七寸,問秦琅那是真的一問三不知,真正後頭的人是沈玦。


    「這話應該我問堂兄才是吧,堂兄這是打算上哪啊?突然離席,與手下竊竊私語,莫不是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要做。」


    竇廉一聽這話忍不住的就皺眉,之前沈玦就已經多次的冒犯殿下,但因為雙方都在相互試探,並沒有把本性完全的暴露出來。


    可上次以後沈玦就已經毫無顧忌了,徹底的展現了他的囂張和無禮,他作為沈恒璘的屬下自然是不能忍的。


    「世子慎言,殿下是您的兄長,您無權過問他的行蹤。」


    「怎麽,敢做不敢認?還是說需要我將你們在城內的所作所為都一一說出來……」


    沈恒璘來了這麽多日,自然不可能什麽都不做,私下結交外臣,收了哪些人的孝敬和好處,又收編了哪些可用之人,這些事情可都不能搬到台麵上來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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