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南王世子確實是個囂張魯莽之人,更容易讓皇帝和其他勢力對他放鬆警惕,反而可以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表哥做得對,是我狹隘了。」


    沈玦知道她明白了,心裏更是高興,沈嶽暉都想不明白的事情,她瞬間就懂了,這樣的心思可比一般男兒更甚,如何不讓他歡喜。


    「走,帶你進城吃好吃的去。」


    沈玦就領著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從西城門囂張的穿過,一路往鎮南王府去。


    與此同時,吳崗被打的消息也如他所想的一般,飛快的傳進了吳公公的耳朵裏。


    禦書房內成帝剛與幾位大臣談完政事在閉眼休息,吳公公就端過太監手裏的補湯小心的送到了禦前。


    「陛下,貴妃娘娘差人送來的補湯。」


    成帝嗯了一聲,就讓他放在一邊,過了一會才睜開眼,端過禦碗象征性的喝了半碗就放下了,「璘兒可是好些了?」


    「回陛下,太醫方才來回話,說是已經大好,隻是想要下床走動還需要時日修養。」


    成帝點了點頭,「這幾日都是貴妃在照顧?」


    「是貴妃娘娘與蘇姑娘一同在照顧,聽說蘇姑娘衣不解帶,不眠不休的伺候大皇子呢。」


    「是個好孩子,等璘兒傷勢痊愈朕就為他們賜婚。」成帝說完就看吳公公還沒有走,再看他的神情大概就明白了這是有事要與他說。


    就放下手中的筆,「還有什麽事?」


    「陛下,鎮南王世子就在方才已經進京了。」


    成帝突然就來了興趣,「哦?比我想象的還要快些,怎麽消息傳的這麽快,都到你這裏了。」


    成帝笑得很是和藹,可吳公公卻感覺到了一絲的壓迫感,陛下話裏的意思是覺得他的手伸太長了,額頭滿是細汗馬上就跪了下來。


    「陛下,是老奴一個遠方親戚,在西城門做守衛,正巧就碰上了這事。」


    「先別急著跪,快說說,他這進城是出了什麽事,惹了什麽樣的動靜來,才會消息傳的如此快。」


    吳公公跪在地上臉頰微微的抽動,冷汗已經浸濕了後背,「鎮南王世子將西城門的守衛都打了一頓。」


    原本吳公公還想偏袒自己的幹兒子,把責任都推到沈玦的身上,但他深知成帝不是個昏庸之輩,沈玦也不可能平白無故的動手打人,隻能將前因後果都說了。


    成帝聽罷大笑了兩聲,「那你這個親戚可被打的不冤枉,沒想到他還是個真性情的人,也就難怪璘兒回京之後還一直說到此人,不過就這麽看來此稚子倒有顆赤子之心。」


    就連成帝都拍案說是被打的不冤枉,吳公公自然就不能再喊冤了,隻能跟著說自家親戚不懂事,做事太過了,回去要教訓一番。


    成帝聽得有趣又喊了茶,吳公公就起來給成帝換茶碗。


    然後想著還是咽不下這口氣,到底是他的幹兒子,養了這麽多年還想以後等他出宮了,讓吳崗給他養老送終的,就故意歎了口氣道。


    「隻是世子下手有些恨,手斷了,腿也折了,怕是一時半會都下不了床了。」


    「那是你親戚運氣好,若是讓朕知道有誰敢在天子腳下做這樣的事情,腦袋都該換地方了。」成帝輕描淡寫的扣下了茶碗,語氣聽不出一絲的波瀾,可話語間的洶湧讓人瞬間就想下跪。


    事實上吳公公也這麽做了,他迅速的跪了下來,汗順著額頭開始往下流,他真是有些傻了。


    一個幹兒子沒了最多就再養一個,可若是腦袋丟了可真就完了,「是是是,是世子教訓的是,那小子活該。」


    「不過你說的也對,到底是有些少年意氣了,太過魯莽。你也別擔心,過幾日等朕招他進宮好好替你問問他。」


    吳公公這次是徹底的傻了,他好像有點明白過來成帝的意思了,這是成帝自己也對沈玦有些想法,卻要讓他當靶子?


    事到如今,就算知道被當了靶子也沒法子了,他自己做的孽隻能咬著牙的上了,總比掉了腦袋沒了命的好。


    但心中卻還是把沈玦給記恨了,要是沒他的話,就不會惹出這麽多的麻煩事來。


    沈玦讓他不好過,他也不會讓沈玦過的太輕鬆。


    卻忘了,一開始惹事的人本來就是他自己。


    鬧出了這麽大的動靜,守衛都知道了紅衣服的是鎮南王世子,大寫的不好惹,直接就放行了。


    沈玦悠閑的騎著馬,耳邊是吳崗的求饒聲,他便如充耳未聞一般,順利的進了城門。


    領頭的部曲對京城很是熟識,帶著他們一路順利的到了王府,因為在城外就已經提前派人來通知了管家,這會人已經在門口候著了。


    「老奴徐福見過世子爺。」打頭說話的是個微胖的老頭,穿的很是質樸,一看到沈玦就激動的上前來請安,後頭還跟了好幾個丫鬟和小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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