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一時想岔了,賢侄是個坦蕩的君子,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這事是我做的不對,還望賢侄能給我一個機會補償,後日我將在別院為賢侄設宴,就當是為賢侄接風洗塵順便賠罪。」


    沈玦挑了挑眉,原來是在這等著他呢,看來這場宴席是躲不掉了。


    況且他也不是個會逃避的性子,那就讓他瞧瞧,王家和沈恒璘到底還有什麽招數可以用的。


    「叔父如此盛情,我又如何能拒呢,後日我必準時前往。」


    王國舅的目的達到了,看沈玦也沒有要留他的意思,就提出府上還有事要先走,就領著王林誠回去了。


    全程王林誠都隻是站在一旁,既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的表情,他疑惑沈玦為何放過,更心寒自己父親今日的所作所為,這一日是他此生最為恥辱和難忘的一日。


    等出了王府,王國舅才收起了方才和善的神情,心情有些複雜,沈玦比他原本想象中的還要難對付,他得進宮一趟討個主意。


    「雖然沈玦已經說了不怪你,但你讓王家丟了臉麵,為父對你很是失望,我現在還有要事,你自己回去麵壁思過,等你想清楚了再來見我。」


    王林誠有很多的不甘和憤懣想要問出口,但在這一刻他都咽了回去,在父親的心裏,隻有王家,他隻能做最完美的王家子弟,絕對不允許出錯。


    卻從來沒有想過他是個活生生的人,更是渴望父愛的兒子。


    王林誠覺得自己即便穿回了衣衫拿掉了荊條,卻依舊無比的狼狽,麵對父親的話,他一言未發幹脆的轉身離開。


    王國舅對他的態度很是不滿,但現在不是教訓兒子的時候,嗬斥了兩聲王林誠都沒有停下腳步,身邊圍觀的人都已經投來了目光。


    他才不得不礙於麵子閉上了嘴,留下一句,「好好看著二公子,別讓他惹事。」


    就上了馬車,一路往宮內去。


    而府內,秦琅看王國舅已經走了,才眼巴巴的跑到沈玦身邊,「玦哥,咱們真要去赴宴啊,我怎麽覺得這老頭壞得很,一點都不像是真心請罪的。」


    沈玦往嘴裏丟了顆果脯,吃了果肉隻剩下果核在嘴裏咬的嘎吱響,「當然去,有的吃有的喝為什麽不去,你不是最喜歡湊熱鬧。」


    秦琅嘿嘿的笑著撓了撓腦袋,「我是喜歡湊熱鬧,但什麽時候湊熱鬧都行,還是玦哥的正事更重要。」


    沈玦就半眯著眼,嘴角勾了個壞笑,「既然是給我們接風賠罪,到時候你就放開了玩,不必壓抑,不管出了什麽事,都有我給你兜著。」


    一聽這話,秦琅的眼睛就亮了,「這個簡單,都包在我的身上!」


    「錦兒,錦兒?」文老爺子看著床榻邊的小姑娘又走神了,忍不住的喊了她一聲。


    文錦心是在他喊了第二遍的時候才回過神來,舉著手裏的小扇子重新扇了起來,「祖父渴不渴?趙老先生說您要多喝水,若是身子舒服還要多走動。」


    文老爺子就搖了搖頭,「我不渴,我隻是看你一臉的倦色,是不是昨夜沒有休息好?我這有下人打扇子,你要不要去午休一會。」


    她自然是沒有睡好,昨晚和沈玦這麽親密的接觸後,她的心一直都沒靜下來,甚至做夢的時候還夢見了表哥。


    至於夢見了什麽,她實在是羞恥的說不出口。


    睡得不好,早上又很早就醒了過來,一想到自己昨夜還做了那樣的夢,更是羞恥的不敢和沈玦見麵,連早膳都來不及吃,就早早的逃了出來。


    這會心虛的很,就怕被文老爺子給看穿了,紅著臉說是沒有睡好。


    「你這丫頭,我人就在這裏,哪兒也去不了,而且那位趙老先生醫術如此高明,他都說了我是要慢慢的調理,急不得的。」


    文錦心確實也有些心急,怕祖父會出現什麽意外,隻能盡可能的規避這一切。


    好在這一世她已經提早的見到祖父,又有趙老先生進府醫治,也能多些時間陪在老人家身邊,她把能做的都做了,才能不留遺憾。


    這會被老人家看出了心思,就有些不好意思,而且她也確實不在狀態,應該要休息,就把扇子交給了身邊的下人。


    「您說的對,那我先去小憩一會,等下再來陪您說話。」


    或許是真的困了,一沾枕頭她就睡著了,等再醒來已經是一個時辰後了。


    睡得一張小臉紅撲撲的,正好起身的時候老人家的藥煎好了,是由趙老親自端來的。


    昨日沈玦就拍板讓趙老來負責老爺子的病,文錦心在這事上並沒有和沈玦客氣,今日一早就帶著趙老直奔文家。


    文老爺子那可是未來世子妃的祖父,趙老一刻都不敢耽擱,更是用心竭力的診脈開藥。


    就連藥都是寫好藥方親自抓好煎好送過來,正好碰見了,文錦心道了謝又仔細的詢問了一些飲食和平日要注意的事項,才由文錦心接過藥碗進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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