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蒼熙回房睡覺之後,蒼老太太去了書房,將蒼熙下午和她說的話以及自己的猜測全都告訴了蒼老爺子,蒼老爺子沉吟了半響,又給蒼禁言去了一個電話。


    這會兒,蒼禁言還在書房裏處理公事,聽了老爺子的話之後,隻說知道了,其他的並沒有多說。


    “林欣容~~”


    蒼禁言的手指輕輕的敲擊著桌麵,嘴裏慢悠悠的念出這麽一個名字。


    就就在此時,書房的門被輕輕敲響,蒼禁言趕忙收斂起沉思的表情,這個時候能來敲門的,除了木蘇蘇之外,不做他想。


    果然,在他說了請進之後,推門進來的正是端著宵夜的木蘇蘇。


    蒼禁言趕忙站起身迎了上去,伸手接過木蘇蘇手裏的托盤,道:“怎麽還不睡,不是和你說了不用給我準備宵夜嗎?”


    木蘇蘇被蒼禁言牽著手坐到一旁的沙發上,笑了笑,道:“沒有特意為你準備,隻是我剛好肚子餓了,反正都是要燒,就順便連你的一起做了,我雖然廚藝不怎麽樣,沒辦法整出一桌大餐,但做做宵夜的能力還是有的。”


    是不是隨手順便做的,蒼禁言心裏有數,木蘇蘇從來就沒有吃宵夜的習慣。


    他揭開燉盅的蓋子,一道濃鬱的香味撲鼻而來,往裏麵一看,是放了許多藥材的排骨湯。


    “最近天氣比較潮濕,我想著你還是多喝點去濕氣的湯比較好。”


    蒼禁言聞言勾唇一笑,道:“多謝夫人關心。”


    在兩人獨處的時候,蒼禁言經常夫人來夫人去的喊木蘇蘇,一開始木蘇蘇還覺得不好意思,給了蒼禁言不少的白眼,但現在叫的次數多了,也就完全不在意了。


    “你少貧嘴了,趕緊喝吧,能明天處理的公事就放到明天,不要每天晚上都熬到那麽晚,這對身體不好。”


    木蘇蘇畢竟當過醫生,在醫院的那幾年,看到了生老病死,很多想法也發生了改變,現在在她看來,沒有什麽東西是比健康更重要的。


    蒼禁言將喝光了湯的燉盅放回了托盤裏,接過木蘇蘇遞過來的紙巾擦了擦嘴,道:“我明白,放心,我手頭上的幾樣比較著急的工作處理完,馬上就去睡覺,你別等我了,趕緊休息吧!”


    木蘇蘇拿起托盤,看著蒼禁言歎了口氣,“你啊,和你說的話,總是左耳進後而出,以後老了,病痛纏身的時候,你比指望我會服侍你。”


    這話乍一聽好像並不中聽,但仔細一品,裏麵隱含的是要和蒼禁言白頭到老的誓言,這麽一想,蒼禁言的心頭就甜滋滋的。


    等木蘇蘇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蒼禁言想起林欣容的事,出聲叮囑了一句,“這段時間盡量不要單獨外出,我接到通知說這附近有嫌疑犯流竄,出去隻怕會不安全,如果要出門,讓家裏的司機和保全陪你一起出去。”


    木蘇蘇不甚在意的揮了揮手,道:“寶兒還小,最多就是去花園曬曬太陽,我離開了也不放心,所以你完全沒有必要有這方麵的顧慮,近段時間,我都不會出門的。”


    有了木蘇蘇的這話,蒼禁言這才放下心來,雖然林欣容明目張膽的找到這裏的可能性比較小,但他們自己也還是要小心謹慎一些才好。


    等木蘇蘇出去了之後,蒼禁言低頭看了看手表上的時間,這個時間正好是a國的清晨,晟晟應該還沒去學校。


    果然,電話隻響了一聲就被接起來了,蒼禁言也不廢話,直接問道:“林欣容過去一年裏的行蹤,你查到了嗎?”


    木晟在電話那頭輕輕的應了一聲,隨後是輕微的腳步聲,應該是木晟在轉移場地。


    “你那邊不方便說話?”


    “恩,剛剛太爺爺在我身邊,我不想讓他知道了擔心,爹地,你今天給我來電話,還有其他事要說對不對?”


    蒼禁言哈哈一笑,“你還挺了解我啊!”


    木晟得意的一笑,道:“那是當然,爹地,我還有半小時就要去學校了,有什麽話,你還是直接說吧。”


    蒼禁言正了正臉色,道:“今天下午,林欣容去找了小熙,具體說了什麽事不知道,但從小熙透出來的意思來看,她應該還是不死心,想要分開我和你媽咪。”


    木晟冷冷一笑,道:“那也要看她有沒有這個本事。”


    “你媽咪這邊,你不用擔心,這段時間,你需要查出林欣容的行動軌跡,摸清她背後有沒有隱藏的勢力,還有,林欣容曾經消失過一段時間,這段時間,我這邊派出去的人沒查到他的行蹤,你用衛星監控查查看,看能不能查出來。”


    木晟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下來,隨後又道:“之前那一年,我隻能查到林欣容去了m州的一個地方,具體那地方是幹什麽的,通過衛星圖卻是查不出來,那地方有非常強烈的信號幹擾。”


    “信號幹擾?!連衛星圖都拍不到裏麵的情況?”蒼禁言有些驚訝的問道。


    “對,連模糊的影響都沒有!”


    在掛斷木晟的電話之後,蒼禁言坐在椅子上,視線雖然落在麵前的電腦屏幕上,但腦中卻在快速的運轉,想著林欣容到底是和什麽人有來往。


    連衛星定位都拍不到照片的地方,到底是做什麽用的?林欣容又是怎麽和裏麵的人認識的?還有,蒼熙的親生父親又是誰,為什麽他的人會查不出來,這麽多年來,那人都沒有來找過林欣容和蒼熙,是因為壓根就不知道蒼熙的存在?還是這個人已經不在人世了?


    這些問題一個一個的在蒼禁言的腦海裏冒出來,但到目前為止,這些問題都還沒找到答案。


    蒼禁言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敲擊在桌麵上,這富有節奏感的聲音,可以讓他心靜。


    .......


    林欣容在和蒼熙見了一麵之後就直接回到了自己的住處,她沒有住在酒店,而是用一個偽造的身份在木蘇蘇原先所住的小區裏買了一套房子,這房子的位置非常微妙,和木蘇蘇的房子,蒼禁言的房子正處於一個正三角的三個角。


    站在陽台上,林欣容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這兩家的動靜,盡管木蘇蘇和蒼禁言都已經不住在這裏了,甚至他們以後有可能都不會回到這裏了,但林欣容還是選擇了這裏作為落腳點。


    而就在林欣容站在陽台上,看著小區裏那一盞盞亮起的燈光時,她的脖子上卻忽然多出了一隻手,這隻手死死的扣在林欣容的脖子上,很快就讓她的臉因為不能呼吸而脹的通紅。


    林欣容似乎知道身後的人是誰,雖然肺部的氧氣已經快要耗盡,但她卻一聲不吭,像是非常篤定,身後的這人不會要了她的命。


    果然,就在林欣容的嘴唇越來越白的時候,掐在她脖子上的手忽然一鬆,她的身體也被用力的甩到陽台的地板上。


    身體摔落到地麵時的重擊,再加上忽然打量湧入肺部的空氣,讓林欣容猛烈的咳嗽了起來。


    不等林欣容徹底的緩過來,原先掐著她脖子的人又上前一步,伸腿踩在了林欣容的胸口,用著暗啞到不行的聲音,問道:“你今天去見小熙了?我之前是不是警告過你,讓你離我兒子遠一點。”


    林欣容覺得自己的胸口被踩的巨疼無比,這男人的力道本來就大,這會兒又毫無保留得施在了她身上,她覺得再這樣下去,自己的腓骨非得斷掉幾更不可。


    “是又怎麽樣?小熙也是我兒子,這麽久不見,我想他了,所以去見見,怎麽,難道這樣也不行嗎?”


    男子的眉心微微一皺,用肉眼看不到的速度飛快的蹲了下來,隨後又伸手扯住了木蘇蘇的衣襟,道:“我警告過你,不要再去打擾小熙的正常生活,他現在在蒼家生活的很好,我希望他能當個正常人。”


    “嗬!正常人?怎麽,敢情你也知道你不是正常人是嗎?”林欣容用力的拉扯著這男人的手,想要從他手裏拉回自己的衣襟,但無奈她的力氣實在是太小了,根本就撼動不了這男人一分一毫。


    “你不要挑戰我的耐心,如果你再敢背著我去找小熙,我會讓你知道什麽叫做生不如死。”


    男子撂下這句話,直起身就往陽台外麵跳了下去。


    林欣容緩緩的站起身,往陽台外麵看了一眼,十八層的樓高,讓她有種頭暈目眩的感覺,但這男人卻敢直接從這裏離開,可見身手有了得。


    男人這麽做,目的很明顯,就是想讓自己知道,若是他動真格的,那她無論跑到哪裏都泡不到,而他若是想要自己的性命,那更是輕而易舉的事。


    夜風吹過,林欣容的的身子微微瑟縮了一下,但她卻仍舊執拗的站在陽台上,雙手死死的攥著陽台欄杆,嘴唇更是咬的緊緊的,隻有這樣,她才能控製住自己,不讓自己尖叫出聲,她心裏的憋悶已經快要將她逼瘋了。


    憑什麽,憑什麽木蘇蘇可以活的那麽瀟灑,憑什麽蒼禁言對待木蘇蘇可以這麽溫情,這麽關懷備至,憑什麽她林欣容樣樣都比木蘇蘇強,但她卻什麽都得不到,憑什麽?


    林欣容不明白,她和木蘇蘇最大的一個區別就是,她總覺得這全天下都欠了自己,而木蘇蘇從來不會這麽想,即便命運對她再不公,她也會告訴自己,麵朝太陽向前走,將影子永遠留在身後。


    在陽台上站了許久,直到自己慢慢的冷靜下來之後,林欣容這才伸手從口袋裏掏出手機,給遠在a國的蒼清月去了一個電話。


    第一遍電話過去,沒人接,第二遍,還是沒人接,但林欣容卻不肯這麽簡單的放棄,繼續撥打第三遍,第四遍,就在她的手機都被撥打的發燙之後,那邊才有人終於接起了手機。


    “蒼清月,你什麽時候回來?”


    林欣容不想廢話,直接問出了自己的問題。


    “我這邊還有很多事要處理,暫時回不去。”


    蒼清月看著手頭上的財務報表,最近這一段時間的營收簡直就是一團糟,沒有營養也就算了,居然還賠進去不少,這在以往是絕對不可能會發生的事。


    “暫時不回來?你的暫時是多久?”林欣容不甘心的追問,那男人不讓她接近小熙,現在她身邊一個幫手都沒有,難道就這樣坐以待斃,看著木蘇蘇和蒼禁言逍遙快活嗎?


    “現在說不好,等我把這邊的事情處理好吧,不說了,我還有很多事要忙,先掛了。”


    不待林欣容說話,蒼清月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林欣容不敢置信的看著已經被掛斷的手機,臉色十分難看,過了好幾秒之後,她才狠狠的一揮手,將手裏的手機用力的砸到牆上。


    手機應聲而碎,各個零部件掉落在地上,好不狼狽。


    林欣容看著地板上的手機殘害,忽然歇斯底裏的大笑了起來,直笑的淚水直流。


    “你們一個個的都欺負我,都看不起我,那又怎麽樣,我林欣容不會這麽輕易認輸的,我倒要看看,誰能笑到最後。”


    ......


    蒼禁言看著木晟從a國發送過來的郵件,上麵詳細的記錄了林欣容這段時間的活動軌跡。


    當看到照片中那熟悉的場景時,蒼禁言的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林欣容現在的落腳點,不就是原先他和木蘇蘇都住過的那個小區嗎?她為什麽要在這邊買房子?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還是隻是巧合?


    巧合的這種可能性太低,蒼禁言很快就排除了,隻是,林欣容為什麽要選擇住在那個地方,他現在還想不到答案,或者,她隻是想要惡心他和蘇蘇?


    這事現在也不是那麽要緊,所以蒼禁言很快就放在了一邊。


    現如今,還有一件事需要他安排人去做,啟天華的案子已經公開審判了,而與此同時,關於木蘇蘇對自己親身父親的事袖手旁觀的傳聞也愈演愈烈,現在,是時候將那段錄音放出來了。


    蒼禁言做了這麽多年的企業老總,手上自然有許多出於灰色地帶的關係,要想做好一個企業,要和方方麵麵的人打交道,不可能永遠都隻在白,或者隻在黑,單個人都是複雜的,更別說是企業了。


    他將那份錄音給了一家水軍公司,讓他們以知情人的身份,將錄音放到網上去,並隱約透露出一些,木蘇蘇雖然被啟天華傷的這麽重,但仍舊不願意見死不救,在不妨礙司法公正的基礎上,她也在盡量幫啟天華創造一個相對舒適的環境。


    這樣的消息一放出去,馬上就吸引了許多網民的目光,網上本來就有些人是站在木蘇蘇這邊的,覺得像啟天華這樣的人,木蘇蘇就是再怎麽對他也不過分,現在有了錄音和知情人的爆料,他們更是覺得木蘇蘇是個人品極好的女人,隻是命途多舛,總是會被無聊的人毀謗。


    林欣容看著網上驟然轉變的言論,恨的差點咬碎自己的牙齒,但她現在龜縮在屋子裏,卻是什麽都做不了,至少,暫時她是什麽都做不了的,要不然惹惱了那男人,她就真的是吃不了兜著走了。


    啟天華的事暫時告了一個段落。


    啟天華被啟秀玉以及墨小白接走的時候,木蘇蘇並沒有去機場送他,隻是給啟秀玉去了一個電話,希望她能看好啟天華,不要再讓他做出什麽喪盡天良的事,要不然,她能將人弄出去,自然也有辦法將人弄回來。


    啟秀玉接木蘇蘇電話的時候,並沒有背著啟天華,啟天華自打從監獄裏走了一圈出來,就變得非常謹小慎微,此時即便聽到了這些自己並不愛聽的話,臉上卻也不敢表現出不開心的樣子。


    .......


    林欣容自從來見過蒼熙之後,蒼熙的心情就一直不太好,但他又不能將這些心事說出來,久而久之,這本就已經非常瘦削的身子又瘦了許多。


    蒼老太太和蒼老爺子將這一情況看在眼裏,心裏也充滿了對蒼熙的憐憫。


    林欣容做的再錯,孩子都是無辜的,蒼熙還這麽小,就要麵對現實生活中的種種無奈,確實也不容易。


    但這些話,他們又不能敞開了說,隻能是另外想辦法,看能不能讓蒼熙的心情好一點。


    這天是周六,蒼熙休息在家,並沒有去學校,蒼老太太想了想,走到端端正正坐在桌旁寫作業的蒼熙身邊,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道:“小熙,你已經有一段時間沒看到寶兒了,今天要不要和太奶奶一起去看看寶兒?”


    想到那個白白嫩嫩的小寶寶,蒼熙原本還有些嚴肅的臉上,馬上就揚起了一抹笑意,他重重的點了點頭,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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