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修竹心一軟,低頭親了下他的眼睛,“小寧爺,我能親親你嗎?”  寧見景一愣,耳朵尖幾不可察的紅了下,別過頭:“不行。”  荊修竹一笑,捏住他的下巴朝向自己,另一隻手將他壓向懷裏,後腰卻後仰幾乎靠在電腦桌上,抵著他的腰,吻同時落了下來,精準的覆上唇。  他雖然違逆了寧見景的意思,但這個吻卻不激烈,甚至壓抑地算不上是一個吻,帶著無限的退讓和克製,輕地讓人心顫。  “知道我為什麽打你嗎?”荊修竹含著他唇,含含糊糊的低聲問他,不經意又略過唇角。  寧見景沒跟旁人接過吻,被他這麽撩動心緒有些躁動,手忙腳亂地調整呼吸譏諷:“怎麽?想給自己找借口?”  “不,我想讓你知道,你不喜歡依靠別人,但至少別把所有的事情扛在肩上。分一點給我,好不好?”  荊修竹唇下移,輕咬了下他的下巴,誘哄道:“你給不了我愛,給我一點其他的,痛也好,恨也好。”  荊修竹太會騙人,寧見景理智覺得這句話有哪裏不太對勁,可被他吻著,分不出閑暇來思考,到底說不出哪裏不對。  偌大的訓練室裏,呼吸聲彼此交纏,他的比荊修竹的要重一些,帶著驚惶和手忙腳亂,像是被逼近了最後一個洞窟的狡兔,退無可退。  荊修竹身上帶著強大的壓製,卻不傷人,像隻溫柔的手領人一步步沉淪,徹底攤開最柔軟的命門,任由他掐緊掌握。  寧見景醞釀許久,想問他到底喜歡自己什麽,可又覺得這種話問出來實在沒什麽意思,索性壓了回去,卻抬手勾住了他的後頸,主動吻了上去。  他應該會想要這個吧。  荊修竹一僵,被他吻上來的這一刻差點就以為他被自己融化了一些,如果不是他看見寧見景眼底一成不變的冷意。  他忽然笑了,將他推開一些。  “你不明白愛是什麽,就別擅自給別人以為想要的回報了。”荊修竹伸手擦了下他的唇,低低歎了口氣,“別委屈自己,我不著急。”  “我看看你都帶了些什麽回來,唔,可惜,打爛了。”  荊修竹蹲在地上,拎起那個摔得稀爛的打包袋,因為包的嚴實倒沒有湯流出來。  寧見景靠在桌邊,沉默地看著他拎著東西去外麵丟,不自覺的伸手摸了摸嘴唇,伸出舌尖輕舔了下,仿佛還有他嘴裏淺淺淡淡的煙草氣。  這個老東西是不是傻,他寧見景如果想要給人回報,需要用得上自己?  更何況,他根本不會給別人欠情的機會。  作者有話要說:  荊隊是想狠打的,但是臨了沒下得去手,這一點就不如三哥(三哥:我不是,我沒有。  小寧爺其實一直都有點喜歡荊隊,不然荊隊都死一萬次了。但是對他來說這點喜歡,還不足以讓他敞開內心,他受的傷太多了,qaq。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邵邵1991、不開石頭的花、大橘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49章 寓情於景(九)(三更)  荊修竹丟完垃圾回來, 寧見景卻還沒走,兩隻手插在口袋裏, 靠在桌邊與他四目相對。  “不走還在這裏幹什麽?跟我一起猝死嗎?”荊修竹見他不動, 轉過身去飲水機旁倒了杯水回來, 遞給他:“挺乖,沒喝酒。”  寧見景剛喝了一口, 就被他這句話噎的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剜了他一眼。  荊修竹伸手將他抱在桌上坐著。  “喂,水灑了!”  “灑就灑, 灑我身上。”荊修竹單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又給他理了理落在額前的頭發, 笑說:“我們家小寧爺真好看。”  寧見景坐在桌上,握著杯子小口喝了口水, 別過頭, “廢話。”  他確實是好看的,荊修竹見過這麽多的人,對手也好,粉絲也好, 千千萬萬的人,都沒有他好看, 眉眼裏含著撥亂春水的風意, 藏著整個四季天。  “晚上幹什麽去了?陪你逗樂的姑娘們好看嗎?”荊修竹揶揄他。  寧見景頓了頓,將杯子遞給他,“好看, 人還溫柔,不會打我,也不會像狗一樣亂啃人。”  “小王八蛋。”荊修竹接過杯子放在一邊,順勢握住他的手腕,輕笑著湊近了咬了他的鼻尖一下,半真半假地威脅道:“你敢讓那些貌美小姑娘親你,下次就真打你,聽見沒有?”  “我管你呢。”寧見景伸手嫌惡的擦了擦鼻尖,另一隻手卻被他一直攥著,也沒掙開,冷哼了聲道:“下次再敢打我你就等死吧,心髒給你挖出來喂狗。”  荊修竹忽然一笑。  “喂,你笑什麽?”  荊修竹看著他眼睛還有點紅,泛著隱隱約約的水光,笑意更甚的低頭親了他一下,說:“上次你還說要把我的心挖出來吃了,現在又要喂狗,咱們這叫什麽,狗男男?”  “滾!”  寧見景沒見過罵自己的,被他這個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操作氣的說不出話,等荊修竹再想靠近的時候踹了他一腳。  “行了,不鬧了。”荊修竹收起笑意,把剛才跟胡立謹商量的事情又給他挑挑揀揀的複述了一遍。  “元生的事情,你別一個人解決。”荊修竹剛想說聽話,卻突然想起那天晚上他對這兩個字的排斥,話頭硬生生在舌尖擰了個圈,改成了:“試著讓我幫你一起,好不好?”  寧見景看了他一會,點頭。  荊修竹一笑,“真乖。”  寧見景略一蹙眉,荊修竹沒給他開口的機會,立刻說:“他如果要告我們戰隊的話,這會是一個很大的汙點,對我們下賽季的影響很大,雖然說積分是按照比賽排的,但對於投資方來說,他們會進行參考。”  “投資方?”  荊修竹點頭,給他解釋了下戰隊營收,並不是光打打比賽那麽簡單,現在的電競已經營銷的像是另一個娛樂圈。  電競選手明星化,有些職業選手甚至會在夏休期的時候去參加一些電競類的綜藝節目,隻不過他不喜歡這個,沒接罷了。  “我知道你找的人很有分寸,並沒有到判刑的地步,但元生不會善罷甘休,這麽多年他的工資夠他折騰我們了。”荊修竹伸手,摸摸他的臉,有些心疼地說:“他在這個圈子裏,太熟悉怎麽帶動輿論了,咱們的路可能會難一些。”  寧見景眉頭微皺,他知道自己雖然全程沒有露過臉,但不代表元生不會猜到是誰動的手,荊修竹這麽一說,他也沉默了下。  他有自信元生找不到他頭上,但因此而影響戰隊,卻不行。  “我能解決。”寧見景別過頭,避開他的手,說:“你打你的比賽就好,其他的事情我……”  話音乍然一停。  荊修竹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嗓音含著一點晦澀不明的笑意:“怎麽不說了?”  寧見景垂了垂眼,又別過頭,張了張嘴有些不適應的說:“我不會擅自解決元生的,有消息跟你商量。”  “喲,我們家小寧爺現在怎麽這麽乖了。”荊修竹揉揉他的頭,看著他因為別過頭,細白的頸側被繃出幾道清晰的血管,耳根泛著一點粉,心尖頓時被戳的一軟。  表麵冷漠又拒人於千裏之外,到底還是個小孩兒,禁不住撩會害羞,卻千般掩飾。  “誰是你家小寧爺,滾。”  “怎麽不是了,你都叫我媽做媽了,那我們不是一家人?還有,你不是收了我太爺爺的筆了麽,將來就拿來寫咱們倆婚書的簽名吧,怎麽樣?”  也許是今晚的氣氛太過柔軟旖旎,燈光也過分昏黃,寧見景不由自主地就跟著他的話聯想了下去。  兩人的名字簽在一張紙上,就由這麽兩個簽名將兩人一生一世都捆在一起,生死不離,沒來由讓人心顫。  寧見景深吸了口氣,欲蓋彌彰地譏諷他:“那你先讓同.性.戀婚姻法通過法案吧,想得美你,一支筆就想讓我簽字,做你的春秋大夢。”  荊修竹光是笑不說話,寧見景忽然反應過來,“好啊,老東西你可真不要臉,我說你怎麽非要帶我回去,還讓你媽認我做幹兒子,原來你是打的這個算盤!”  “反應過來了?”荊修竹眸底含笑,握著他手腕,在掌心裏揉了揉。  寧見景的手心很軟,養尊處優的一點重物不拿,細細軟軟的像是奶貓肉墊,讓人愛不釋手。  “以後想帶我回家的時候,讓你媽開口是吧,我就不好拒絕了對不對?”  荊修竹太會算計人了,寧見景覺得自己的心計已經夠深沉了,但還是一次又一次的被他算計,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抽不了身了。  “沒大沒小,什麽你媽我媽的,那是咱媽。”  寧見景覺得事情已經朝著不可控的方向發展了,再這麽下去,他會被荊修竹徹底忽悠住,再跟他接吻也說不定。  他及時克製住,打了個嗬欠說:“困了,回去睡覺了。”  荊修竹這次沒再攔著他,“嗯”了聲,將他從桌子上抱下來,說:“回去吧,明天早上沒什麽事就多睡會,那幾天照顧我辛苦了,改天陪你喝酒。”  “你不走?”  “我再看點東西,馬上走。”荊修竹敲了下鍵盤,屏幕上亮起比賽錄屏,剛才他就在看這個。  其實沒什麽好看的,他隻是睡不著,心裏又想著寧見景,想找點事情來做做罷了。  “荊修竹。”  “嗯。”  “林述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荊修竹一頓。  寧見景問完就後悔了,林述的事情牽涉甚廣,不是一句兩句話就能說清楚的,他問出來是給荊修竹出了一個難題。  他知道荊修竹喜歡自己,這就好像是讓他做一個誰重要,或者是掉水裏救誰的問題,無趣且無理。  “我隨口一問,走了。”寧見景轉過身,朝身後擺了下手:“你早點睡覺,我可不想再救你一回,醫院的沙發太硬了,躺的骨頭疼。”  他說完,沒有再回頭,荊修竹卻忽然陷入了沉思。  訓練室裏燈光依舊,卻平白好像冷了一些,照在牆上地上白生生的刺眼。  他坐在椅子上,屏幕上的比賽在一點點的播放著,他的心思卻不在上麵,而是一遍遍地回想剛才他離開前的那句話。  他是有話想問,卻沒問出來。  這時,手機忽然響了,荊修竹垂眸看了一眼上麵的來電顯示,心尖沒來由地一跳。  褚姣。  她一般沒事的時候不會打電話來,而且六年了從來沒有在半夜打過電話來。  荊修竹接起來,“怎麽這麽晚打電話來?”  褚姣的聲音難掩激動,隔著信號隔著電流荊修竹都能感覺到她聲線的顫抖,“我找、找到了!”  “誰?”荊修竹猛地坐直身子,掌心瞬間握住掐緊了,沁出一層薄汗來。  “林述,我找到林述了!”褚姣激動地像是倒豆子,語無倫次地說:“我找,不是,昨天我跟一個朋友去沿江市做義工,順便給他們整理一下資料。我們剛剛打算走了,我順便,就把林述的照片給他們看,有一個老先生說,他見過!”  荊修竹牙齒不自覺要緊,下顎線條繃得死緊,鋒利的像是一柄利刃,口中吐出的話,也硬的像是刀削斧鑿,“那現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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