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老夫人王氏被韓嶽堵得說不出話來,她確實是見死不救,她當初就是那麽想的,現在被韓嶽毫不留情地說出來,讓她顏麵無存,頓覺得難堪萬分,又不想承認自己的錯誤,便靈機一動,手撐著額頭,跟著就嗚呼哀哉地叫起來,「我的頭好痛,我的頭都要爆了,兒子這麽不孝順,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老夫人,老夫人……」李嬤嬤連忙著急地叫了她好幾聲,然而老夫人王氏沒有回應,隻抱著頭叫疼,嚇得李嬤嬤臉色都變了,大聲朝外麵喊:「來人啊,來人啊,老夫人不好了,趕快去請大夫!」


    韓嶽站在原地沒有動,李嬤嬤見狀,又朝他道:「侯爺,老夫人都這樣了,你快來看看啊,安慰安慰老夫人也好啊!」


    戲演得很真,韓嶽差一點兒就要相信了,可惜腳下剛一動,腦子裏就閃過一些畫麵,他又忍不住停下了。


    腦子裏的畫麵有些模糊,但是韓嶽還是辨認出來那是老夫人王氏在跟李嬤嬤說話。


    「怎麽說韓嶽也是我的親生兒子,我裝一裝病,借著身子不舒服,叫他讓沈秀英來給我侍疾,他絕對沒有不答應的。」


    李嬤嬤回道:「還是老夫人有法子。」


    老夫人王氏隨即哼了一聲,就著李嬤嬤喂到嘴邊的補湯喝了一口,繼續道:「我就是看不慣沈秀英那張狂樣兒,不就是個鄉下來的村婦,這幾年在侯府過了好日子,就越發目中無人了,端著個侯夫人的架子了不得,我就非得挫挫她的銳氣。等她來了,我就讓她每夜在我床邊打地鋪,夜裏讓她起來伺候我,覺都不讓她睡!」


    ……


    「侯爺,侯爺。」李嬤嬤看到韓嶽站著不動,目光直直地看著前方沒有反應,又連叫了他好幾聲。


    「嗯?」韓嶽回過神來看向李嬤嬤,目光十分淩厲。


    氣勢好嚇人,李嬤嬤心裏瑟縮了一下,頂著強大的威壓道:「老夫人頭疼得厲害,侯爺快來搭把手把老夫人扶到內室去躺著。」


    韓嶽頓了頓,看著眼前一直叫頭疼的老夫人,又想起腦海裏出現的畫麵,頓覺一陣厭惡心煩,冷著臉站在一旁,隻看著其他下人忙活,硬是沒有上前去幫忙。


    屋子裏一團亂,眾人手忙腳亂地把老夫人王氏扶到內室去躺著,不一會兒大夫來了,給老夫人王氏把了脈,隻是老夫人這是歲數大了,氣不得,怒不得,要好好地安心靜養。


    老夫人王氏一直撐著腦袋躺在床上哎喲哎喲地叫著,隻道自己頭疼得厲害。


    「我另外再給老夫人開個方子,每日吃三次,先吃幾日看看效果。」大夫給老夫人王氏把了脈,沒看出她有什麽大病症,可是她又一直喊頭疼,沒法子,大夫隻好開了方子給下人去抓藥,總之都是養身的方子吃不死人。


    看完了病,送走了大夫,老夫人王氏在躺在床上喊頭疼,對李嬤嬤有氣無力地道:「我看著屋裏的人有點多,吵吵嚷嚷的,讓我頭更疼了。」


    李嬤嬤小聲道:「屋裏就隻有奴婢和侯爺,還有四個大丫鬟罷了,沒有其他人。」


    「除了你和成宗,叫其他人都出去。」老夫人王氏皺著眉頭,勉力抬起頭看了一眼,又哎喲哎喲地喊起頭疼來。


    李嬤嬤看她疼得厲害,連忙招呼其他幾個丫鬟出去了,別在屋裏讓老夫人王氏看了煩。


    幾個丫鬟連忙告退出去,老夫人王氏朝韓嶽伸出手去,一副虛弱的樣子,「成宗,你過來。」


    韓嶽看著她,頓了頓,到底還是往前走了兩步。


    看著韓嶽如此,眼淚順著老夫人王氏的眼角就滾落了下來,一副悔不當初的樣子,「成宗,你是我兒子,你以為我不想你過得好?你當初在外麵出了事,沒有經過家裏同意就娶了沈秀英,她雖說是你的救命恩人,但畢竟身份與你差別太大,我也是心疼你,才會做了那麽多惹你不高興的事情,現在我是徹底知道了,沈秀英就是你的命根子,你看重她。我以前對她不好,是我不對,以後我會努力改正。這麽多年了,我和她也沒有好好相處過,你讓她來我這兒,我想有些話跟她說。」


    韓嶽的腦海裏瞬間就出現了一個畫麵,老夫人王氏把沈秀英叫過來,先說一通好話,哄得沈秀英心軟,然後就讓沈秀英答應過來照顧她,給她侍疾,沈秀英心軟好說話,不忍心拒絕就答應了她。然而省修養過來侍疾根本沒有好日子過,老夫人王氏故意找機會折磨沈秀英,把沈秀英折磨得苦不堪言,日夜不得休息,不過幾日就憔悴了不少。


    受到腦袋裏的畫麵影響,韓嶽直接就拒絕了,「母親,你有什麽話可以直接跟我說也是一樣。」


    老夫人王氏沒想到她說了那麽多的好話,做了那麽多的鋪墊,韓嶽還是不領情,不由地對沈秀英的討厭又多了幾分,麵上卻擺出一副苦澀的樣子,抿了抿嘴角,失望道:「算了,跟你說你也不會答應,就當我沒說過吧,你走吧。」動作艱難緩慢地轉過身去,背對著韓嶽,擺出不想再多說什麽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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