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周身帶著淡淡的光華,黑曜石般的眼睛像溫暖透徹的泉水一樣溫暖人心。 林沫什麽都沒有做,隻是坐在那裏,就安靜美好的像一幅畫一樣。 柔和的燈光籠罩在他周身,更加承托得他膚如凝脂,泛著象牙白的光。 白茺麵上平靜得看不出什麽表情來,但是隻有他自己內心知道自己是如何想的。 他想得到林沫這個人,更想完完全全擁有他。 林沫現在一副恬淡淺笑無防備的樣子,簡直就是不自知的最好的吸引白茺的狀態了。 其實白茺可以看出來今天林沫心裏是裝了事情的,隻是他目光銳利深沉,看不出情緒來,但是卻看以看透人心。 林沫笑著笑著,倒真沒有注意到白茺這邊的目光,他一路從家裏走了出來,直到了酒店裏心裏也並未好受,腦袋更是都想痛了,但是也沒有辦法,此時此刻,隻有和一群同齡的同學在一起說說笑笑,能讓他真實地忘記了那些煩惱。 幾個同學說些葷素不計的段子,林沫不是第一次聽到,有些東西他也懂,隻是他從來不從自己嘴裏說出來。現在一桌子的人都在笑,反倒讓他輕鬆,眉目舒展開來,雪白的一張臉上一雙黑眼睛笑得閃閃亮亮,真是漂亮,卻又不過分奪目,就像曠日惜世的珍寶一樣,歲月滌蕩,卻隻單單增加寶貝的光華。 林沫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的時間,手邊杯子裏麵的酒就喝完,開始的時候還沒有注意到,隻是空了之後仿佛又很自然地自動倒滿,然後又空,然後又倒滿。等他注意這個問題的時候,已經是最後大家一起舉杯了,全部人都站了起來,碰杯頌詞,林沫在腦袋裏轉了一轉,才想想自己喝過了多少杯,但是卻發現已經不太能想起來了。 明明不是畢業晚飯,但是大家都還吃得挺豪氣傷感的。 白偉偉酒量早就練得很好,林沫不知道他喝了多少或則能喝多少,但是看上去他一點醉意也沒有,喝多了之後反而整個人都顯得越發清晰起來,身形高大穿著白色上衣,有種少年特有的介於男人和男孩之間的英挺和俊朗。 林沫還沒聽他提起是今晚上就要走得航班,更不曾料到白偉偉會做如此匆忙的決定,直到沈建國走過來摟了一把白偉偉,說道:“走吧,這差不多了,我送你去機場。” 林沫初次喝酒,倒還沒有發現自己又什麽不對勁的地方,聽了白偉偉舅舅的話,反應了一拍才問:“去機場?” 白偉偉的臉有一半沉靜在陰影裏,沉靜地說:“嗯,走得匆忙,忘了告訴你了。” 林沫忽然覺得自己懵了一下,這麽突然,他完全沒有預料到的。 這時候酒氣上湧的感覺讓林沫感覺特別不好受,偏偏白偉偉又走過來樓了一下他的肩,動作裏麵有歉疚和安撫。 林沫不得不壓抑住喉頭的難受,才聽到白偉偉說:“我走了啊,你保重。” 寥寥數語,竟也帶著鄭重的囑咐和無盡的說不出的話語。 林沫聽了這這幾個字,不知道為什麽心裏特別難過,那種難過和之前被林媽媽責備的難過是不一樣的。 他交朋友是不太容易,如今這樣舍不得白偉偉走,可見是真拿白偉偉當朋友了。 林沫眼裏染上了濕潤之氣,纖長的睫毛抖了抖,才整理出來思緒問:“為什麽就這麽趕?” 白偉偉摟著他肩膀的手拍了拍他幾下,才說:“不算了,是有些事才要現在過去的”說著,又仔細給林沫解釋起來,“我媽媽以前認識的一個建築學教授就快要不行了,我早點過去,能去看看他,這大概是最後一麵了。我媽走得時候他來不及去送,現在我過去還能見過他最後一麵。” 林沫“哦”了一聲,看上去沒有太巨大的反應,但是下一秒就聽到白偉偉對他說:“別哭。” 林沫搖了搖頭,眼眶潮濕了,啞著嗓子說:“我沒有…” 白偉偉低著頭,竟也無話,“嗯”了一聲,黯然地說:“我知道…” 林沫的個子是比白偉偉矮一些,但是兩個男生,之間也相差不了多少。 此刻白偉偉低了頭,整張臉都沉浸在陰影裏麵,沉默著不語,不知道為什麽給人一種感覺倒像是忽然短短時間之內就成熟了。 看著今晚的白偉偉,林沫覺得他是有些不一樣了,具體是哪裏不一樣,林沫說不出來,但是他能感受到,白偉偉在短短的時間內,已經變了,變得比一年前的那個他懂事沉穩了。 人是因為沉默而開始蛻變的,但是人卻又是因為懂事了而開始變得沉默的。 而懂了一些事後,人就不容易像以前那樣無憂無慮的開心了。 像白偉偉這樣,忽然之間變得沉穩起來,反倒更加讓人感到手足無措。 仿佛還不明白,為什麽昨天還在對自己沒心沒肺大笑的男孩忽然一夜之間就長大了。 他們兩個還麵對麵沉默站著,沈建國已經送走了旁人,打完了一圈的招呼走回來,見他們兩個對立站著,就走過去拍了他們兩個肩膀一拍,說:“走吧。” 緊接著,白茺也走了過來,站在他們身邊,問:“叫司機送嗎?” 沈建國之前說好了送白偉偉去學校那邊安排學習生活的事,所以他是會和白偉偉一起上飛機的,他這時候也說:“是,就到這裏吧,我和偉偉現在去機場,等我們到了那邊給你打電話。” 白茺神智此時此刻甚是清明,有條不紊地說:“好。” 沈建國說:“你自己回去也小心些,不能開車就叫司機過來。” 白茺卻很堅持,道:“我沒事,你們一路順利。” 白偉偉抬起眼睛來看了看林沫,有些不舍但是也舍得了。 然後這才轉過去看白茺,囑咐道:“爸,你記得先送林沫回家。” 白茺點點頭,道:“你過去了注意照顧自己。” 白偉偉“嗯”了一聲,並無多話。 這大概是他們父子之間最尋常最關心彼此之間的交流了。 因為家裏一直就缺少一個女性角色的原因,白偉偉對白茺在心裏是既怕又逆反的,但是這也不影響他在心裏是尊敬尊重自己這個父親。他對白茺的敬,大概就是表現在幹脆利落上,兩父子之間沒有過多溫情的交流,隻是簡單平淡的對話,像大多數家庭的父親和兒子一樣,用簡單的對話維持著平淡的情感交流,交心的時候,卻又是很少的。 出了酒店的門,坐上車的時候,林沫才開始真正覺得頭重腳輕,不過他沒有喝醉酒的經驗,隻是覺得胸口的血氣有些向上湧,但是還不至於有難受的感覺。 拉車門的時候白茺就扶了他的手一把,深色的眼睛看過來,林沫大腦有些暈,但是也不曾想到這是醉了的感覺,隻是快速地趁著一股酒力坐進了車裏。 坐進了車裏之後,就一個人躺在後座上昏昏欲睡了。 後勁大的酒勁終於上來,他有些難耐地把臉貼在真皮沙發後座上,不明白為什麽自己的臉那麽燒。 白茺在前座,倒也沒有管他,自顧自開著車在高速公路上奔馳。 他神智倒是清醒的,完全不像個喝了很多酒的人,這實在是因為他的酒量深不可測的關係。還有就是幸好現在是深夜在繞城公路上沒有好事的交警去查他,不然他這樣做也確實很危險。 林沫現在是微醉了,本質上就是任由他搓圓捏扁的。 白茺也倒好,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要送林沫回去的念頭。而且林沫喝這麽醉,把他送回去了需要怎麽解釋一番倒也是個問題,所以白茺就直接開車去了自己家裏。 後來車子停下來的時候,林沫已經是迷糊的狀態了。 白茺熄了火去下車去叫醒他,隻見他身子軟軟地趴在後車座上,白皙的臉上帶著淡淡的胭脂紅,一副十分惹人愛的樣子。 白茺見到他這副模樣,滿心的柔情蜜意,低頭伸手去撥了撥林沫前額的頭發,低聲道:“林沫,到家了。” 林沫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有些迷糊,但是好歹還能殘存一絲理智。 他努力地睜開眼睛看見眼前的人是白茺的時候,就問了一句:“到了嗎”,他這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嗓子沙啞的。 白茺繼續撫弄著他額前的碎發,眸光裏柔情濃重,點點頭,微微笑著說:“嗯,到家了,下車來。” 林沫動作緩慢懶散地從後座椅上立起身體來,又要自己走下車去,不過他腳步不穩,剛動一動腳就軟了下去,幸好白茺一把把他抱住,才讓他沒有摔到地上去。 林沫動作了幾下要掙紮開,但是沒有掙紮開,也就不反抗了,由著白茺抱著他走進了電梯間。他似乎的確沒有意識到這裏不是自己家的。 而過了一段路,他身體軟綿綿地掛在白茺身上,目光迷離了好一陣子,才疑惑起來。 但是也僅僅是疑惑而已,大腦轉不過來,心裏和喉嚨裏都燒地慌。 白茺毫不費力地把他帶進了家裏,開了燈,把他小心翼翼地放在沙發上,意識迷糊的林沫很乖很溫順,一點反抗也沒有,身體碰到沙發便整個人都安心地匍匐下去,順勢躺在了沙發上。 他現在這個樣子,懶懶散散的,哪裏有平日拘謹的樣子,完全像一隻仍人擺布的小貓,白茺眼裏帶著笑意地看了一陣他,又開了房間裏麵的空調,怕他冷到,然後才去倒了一杯水過來,喂到他嘴邊上,說:“先別睡,喝點水。” 林沫感受到嘴角的涼意,也確實覺得自己渴急了,就著白茺扶他的手立起身來,然後又整個人都是軟得靠在白茺身上。 不過好歹沒有整個人都滑到沙發上去,他就著白茺端到嘴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感覺好些了,喉嚨沒有那麽燒了,才神智清明了一些,開口問:“這是我家嗎?這裏不是我家吧,我怎麽在這裏,我要回家。” 白茺放下了水杯,便把林沫抱起來,讓他感覺舒服些,聲音低柔地說:“這裏不是你家,這是我家,我帶你來過一次,你記得嗎?今晚上時間太晚了,你不要回去了,就住這裏吧。” 林沫這次算是聽清楚他的話了,眼睛在白茺臉上看了一陣,才確定了似的,反應過來,說:“怎麽是你家呢?我倒是記得來過一次,你家確實漂亮也寬敞,我在你家洗過一次澡,但是這裏又不是我家,我還是要回自己家才行,不行我要回去才行。” 白茺把林沫抱在懷裏,看著半醉半醒的林沫還能有條理地記住這麽多東西便覺得林沫認真又可愛,惹得他心裏癢癢的,覺得這一刻真是特別放鬆美好。 他低頭吻了吻林沫美麗的眼角,說:“今晚不回去了好嗎?我給你媽媽打了電話,說今天時間太晚了,你今晚就住同學家,明天再送你回去,好嗎?” 林沫雖然酒醒了一些,但是他現在對於聲音和光線的感知度還是下降了很多的,而且又因為身邊的人是白茺,所以他便對周圍的環境是沒有什麽危險認知。 和白茺在一起,不管他自己意識到沒意識到,白茺都能給他安全感,所以他才能逐漸沒有那麽多的防備。 不過,此時此刻他卻還是在計較:“嗯,好,不過我媽同意了嗎,偉偉已經走了,我怎麽能騙她說住在同學家裏呢?” 也不知道是林沫喝了酒膽子變大了起來還是酒精讓他放鬆,所以變得有些絮絮叨叨起來。 但是這也不妨礙他在白茺心中的美好,反倒讓白茺覺得林沫這樣子比起平時懂事乖巧的樣子心智小了好幾歲,天真中帶著可愛。 白茺吻著他的臉,一路從他的眼角吻到嘴邊,心想林沫這個不解風情的,此時此刻還在想著說要回家不能騙父母的話,他現在這個樣子被哪個父母看見了會不好好修理他一頓。 就連他自己,也簡直就像拍這個小孩幾巴掌,讓他清醒過來,認清楚自己此時此刻的處境。但是,他到底是不忍心這樣做的,最後隻是出氣性質地咬了咬林沫兩片水紅的唇瓣,目光寵溺地看著林沫,說:“小醉鬼,你難道想現在這副模樣讓你媽媽看見嗎?你這樣子,怎麽給你媽媽交代呢。” 白茺溫熱的鼻息噴在林沫的脖子上,癢癢的,讓怕癢的林沫本能地就要躲,但是他此時酒醉才清醒了一些,睡意又席卷了上來。 頸子處的溫熱讓他想躲,但是也終是逃不掉的,最終隻能意義不明地從鼻子裏麵發出幾聲哼哼聲。 白茺把林沫拉近自己,用手撫了一下他那纖長翹立的眼睫毛,然後就把他帶進了浴室裏麵去。 ☆、chpt 27 這一切的發生就像是早有預謀一樣。 至少林沫在一片昏昏沉沉之間想起來確實覺得這一切就像是早有預謀一樣,不然他是不會任由白茺給他脫光了衣服放到浴缸裏麵去的。 白茺在浴缸裏放好了水,調好了水溫,才把林沫抱著放了進去。 林沫光溜溜的身體被白茺抱著,心裏感到事情的不尋常。 他把頭靠在浴室的牆上,斜睨著目光看白茺,目光輕佻泛水光,雙頰緋紅,無論怎麽看人都帶著一股媚惑挑逗之態。 隻是此時此刻他自己是沒有自覺的,隻是覺得浴室的溫度太高,水汽又蒸騰起來,蒸得他呼吸有些困難。 白茺被他這樣一雙帶著明豔水色的桃花眼看著,心就漏跳了好幾拍。 他湊到林沫耳邊去問:“沫沫,你還好嗎?” 林沫朝他點點頭,嚅囁著嘴要說些什麽,但是沒有發出聲音。 白茺看著他微微張著嫣紅的嘴喘氣,就被他這樣一幅勾人的模樣撩撥得情不自已。 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伸手去把林沫抱到自己身上來,然後去舔咬林沫的耳朵。 林沫被他的動作弄得心神不寧,自己也覺得羞到不行,白茺的手色情地揉著他的光溜溜的臀瓣,像是要得到什麽一樣。 林沫這下是結結實實明白白茺的心思了。 他第一個感覺是害怕,身體難受,想要推開白茺但是卻做不到,心裏越發得急。 白茺此時此刻則完全是心動得不得了,他不想著能和林沫好好歡愛一次,但是能像現在這樣讓兩個人肌膚相親,體溫相疊地親熱親熱,他也覺得是快樂的。 不得不說,是白茺自己喝了酒,酒氣上湧,加上又有林沫的挑逗,他才會抑製不住自己的情欲的。 他把林沫抱著一邊親,一邊則輕柔慢撚地去搓揉林沫的胸前。 林沫心底實在是抗拒,覺得自己像是個女人一樣被對待,白茺狎昵他的態度讓他心裏既不舒服又有些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