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聽鄧春芳說了,李二狗家提了親,我不同意。”鄧雅琪直接拒絕掉了。


    “你說什麽?你敢胡說八道,李家什麽情況啊,提了親還想退親?以後我們家還想不想過好日子了啊?”又是一口酒喝下,鄧樹林直指劉燁道:“他是誰?是你從城裏帶回來的?看起來就不像好人。”


    劉燁的眉頭伸了伸,把臉看向一邊,沒有言語。


    “爹,這是劉燁,是我恩公,在城裏一直是他照顧我,這次也是他送我回來的,您不要這麽說他,我不愛聽!”鄧雅琪倔強了起來,跺了跺腳。


    這一次,鄧樹林真的火冒三丈了:“恩公?是你的情郎吧?還叫恩公,你們城裏人真的會玩,雅琪我告訴你,不管他是誰,你馬上把他趕走,叫他哪來的回哪去,這裏不歡迎他!你也給我老老實實的殺下心來,等著嫁去李村長家!”


    “不!我不嫁,我死也不嫁!”鄧雅琪氣極,她可不想嫁給那個打老婆,還滿身劣跡的男人。雖然那個人表麵看起來不錯,但是時間久了,就會露出可惡的嘴臉,不然鄧秋霞也不會跑掉了。


    “啪!”


    鄧樹林抬手抽了鄧雅琪一個嘴巴:“你敢違抗父命?真的是太野了,聘禮都收了,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他們李家不好惹,你一個農村的女娃子,哪裏有那麽多要求?”


    鄧雅琪不可置信的看著鄧樹林,王巧雲唉聲唉氣。劉燁急忙捂住鄧雅琪被打紅的臉頰,心疼的看著她,又冷冷的看了眼鄧樹林,這老家夥,冥頑不靈啊。


    “惹不起我們躲得起,我反正不嫁,就是不嫁。”捂著臉,鄧雅琪低聲的反抗,她在華海市的時候,別人怎麽欺負她,她都可以忍耐,但是現在的情況不一樣,她不想委曲求全。


    “你!不孝的玩意,別人家的閨女,敢違抗父命嗎?是不是這小子勾引了你啊,我打死你!”鄧樹林站起來,伸手就一巴掌打過去,這在以前,也是經常發生。


    在這個小村莊裏,大多數家庭都有些重男輕女,女孩子家家的,在爹娘眼裏,沒有多麽重要,小時候鄧樹林動起手來,經常把鄧雅琪打的不敢坐凳子。腫的好幾天都不消退……


    不過這一次,一巴掌過去,鄧樹林感到手被緊緊的箍住,力量之大,讓他震驚的看向麵前。


    “夠了!”劉燁輕而易舉的握住鄧樹林的老手,“雅琪她長大了,不是你想打就打,想讓她嫁誰就嫁誰的,她有自己決定婚姻的權利,法律賦予了她自由,再這麽下去,別怪我不客氣了。”


    兩姐弟驚訝的看著劉燁,他連自己的爹也敢教訓,不過到底是向著她在說話,她感激的看著劉燁,感覺此時也隻有劉燁能夠給她一絲溫暖。


    “你!你個孽畜,你還敢打老子不成?鄧雅琪你找個男人來打你老子啊,你真行啊。”鄧樹林老臉憋得通紅。


    劉燁隨手甩開鄧樹林道:“別沒完沒了了,我要想打你,你早就被我丟出去了,看在雅琪的麵子上,我叫你一聲叔,你應該也不願意讓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誰都不想嫁的混球,為什麽還要逼她?她以後過得不好,你能好過?”


    “你,你個外來的,懂什麽?”鄧樹林瞪著眼睛。


    “這個小村莊也沒必要呆下去了,雅琪在城裏有樓房,亞鵬有工作,他們想接你們過去過好日子,隻要你們二老同意,我們今天就走,至於李二狗,他娶誰跟你們家沒關係。”劉燁闡述著事實,這也是鄧雅琪的意思。


    “是的,爹,我們走吧,離開這裏。”鄧雅琪低聲道。


    王巧雲也是有些動搖的看向鄧樹林,等待他的回複,小山村雖然安逸,但是李家汙染了這裏,惹不起,躲得起。


    想一想那大城市的繁華世界,人來人往,王巧雲也是有些向往,她活了這麽大歲數,還沒坐過火車,沒坐過轎車呢。


    不料鄧樹林想都沒想就怒吼道:“我說你野了吧?你還不信,不孝的玩應,讓這小子慫恿你,你就信了!祖宗的老地方,說走就走?死也要死在山溝溝裏,鄧雅琪,你馬上把這小子趕出去,別明天李家來人了,誤會了什麽,我們家可擔待不起!”


    “爹!不走可以,我不會嫁的,雅琪就任性一回。”鄧雅琪嘶啞著嗓子,眼淚珠子直往下掉。這就是老傳統和新想法的碰撞,她很無奈。


    “你不嫁我就讓李二狗把你扛家裏去,不嫁也得嫁,除非我死了,哼。”鄧樹林踢開腳下的小板凳,朝著裏邊的屋子走去,王巧雲噤若寒蟬,跟著走了進去,不住的勸慰。


    小屋內充斥著一股燒酒的味道,鄧雅琪站在那裏,捂著胸口的位置,十分的傷心,她很難理解老一輩人的想法,明明嫁給李二狗就是犧牲她,鄧樹林還那麽堅決,在鄧樹林的眼裏,她隻要嫁人就對了,無關於嫁給什麽人。


    幸福與不幸福,那根本不在這些山溝溝裏的人的考慮範圍內,尤其是女性,女大當嫁,去別人家生孩子,混一口飯吃而已,當然,嫁給外來人就更是不行。


    鄧雅琪恨啊,恨自己怎麽會生長在這樣一個地方,緩緩的坐在小板凳上,拿起她爹剛剛喝剩下的半瓶燒酒,賭氣的飲了起來。


    “雅琪,你別喝醉了,你爹娘不走,你可以走。”劉燁在旁邊勸道。


    “劉大哥,姐,你們先聊著,我去河溝裏捕幾條魚回來,晚上做魚湯,再采些野菜過來。”鄧亞鵬在家的時候,經常去抓魚,他拿上漁網和魚叉,往外麵走去。


    鄧雅琪傷心欲絕的道:“恩公,我喝不醉,山溝裏的女人,也挺能喝的,也禁得起折磨。”


    得知鄧雅琪很有酒量,劉燁就不再勸她了,站在一處,安靜的看著她一杯接一杯的喝著,發泄著心裏的悶氣,每隔幾分鍾,她就哭上那麽幾聲,像是生活已經把她逼上了絕路。


    作者宋驕陽說:1314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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