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讓她放手吧,她也不願意,主母胡氏不是個寬容的,大少爺好歹是原配嫡子,還有老太太護著,自己也出息。


    可她的兒子顧酉怎麽辦?


    她的酉哥兒年紀也不小了,再過幾年就要說親了,她這個做娘的,怎麽也要抓住這次機會,為兒子爭取些東西。


    雖說心裏明白,大少爺是暗示自己跟主母對上,才會把順嬤嬤送來給她使,可這個誘惑太誘人了,她就算知道,也不想拒絕。


    琴姨娘內心沒掙紮太久,起身扶住順嬤嬤,身段擺的極低,「順嬤嬤別多禮,我這兒往後還要靠你幫襯了。」


    順嬤嬤自然看得出琴姨娘的態度,兩人心照不宣,彼此默契點了個頭。


    這幾日,府裏的人發現,繼主母胡氏氣病了之後,一向溫順的琴姨娘,居然也開始爭寵了,胡氏那邊推出來了個玉霞,琴姨娘也不退讓,立馬把身邊容色最好的丫鬟開了臉。


    妻妾鬥法,顧忠青倒是毫無所覺,心情好了不少,覺得最近府裏清靜了不少,去胡氏那邊,胡氏小意逢迎。來了琴姨娘這邊,又是美人相伴,日子實在過的舒服。


    鄉試貼榜後,接著便是會試。


    但鄉試是在上半年,又被叫做「春闈」。而會試則在下半年,又被稱作「秋闈」。


    當然,能參加「秋闈」的,都是舉人,以往屆未中會試未中的舉人為主,今年新進的舉人,自然也可參加。且雖說新舉人數量較之往屆少了許多,但卻是重頭戲。


    科舉這事,頗有點看考運,學識是一方麵,但運氣也是一方麵。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新舉人後來居上,一鼓作氣考中貢士,甚至在殿試中博得名次的,不在少數。


    而考取貢士之後,便是殿試,隻要會試名次不太差的,基本都能在殿試中博個官身。


    畢竟陛下國政繁忙,能在他麵前露麵,讓他親自考核的,都是棟梁之才。那些沒才學的,壓根進不去殿試。


    顧衍和薑宣約好,一同去恩師家中送謝師禮,到了恩師家中,便被喊著去了恩師的書房。


    兩人同在書院念書,外人隻以為他們二人念書念的好,實則不知道,他們二人早就被山長收為入室弟子。


    兩人的恩師是書院的山長,姓柳,致仕前是當今聖上的太傅,聖上親政之後,便主動上折子致使,退居書院,做了盛京書院的山長。


    柳山長不貪戀權勢的行為,讓聖上十分感動,兩人的師徒之情也越發深厚。不過柳太傅做了山長之後,也不大管事,若不是顧衍那次將書院中一夫子道貌岸然行徑揭露,兩人還入不了柳山長的眼。


    兩人拱手,「見過山長。」


    柳山長捋著胡子,看著出色的兩個弟子,心裏十分欣慰,他不是個看重權勢的人,但有著讀書人的通病——好名氣,雖說外人不知道二人是他的弟子,可也是在他治下書院念的書。


    一個解元,一個經魁,還都是首次參加鄉試,便得了這樣了不起的名次,實在給他這個山長,長了不小的麵子。


    「這次秋闈,你們倆個如何打算?」


    顧衍和薑宣都是早就打定主意了,自然答道,「學生打算一試。」


    柳山長最喜青年才俊,又見兩人沉穩絲毫不露驕傲之色,越發欣賞,隻恨自己沒個女兒,不然早暗示兩家上門提親了。撫掌一笑,將準備好的書目遞給兩人,「你們既是打算下場,下半年便不必來書院了,自在家中閉門念書便好。每月來一次府上,我考較考較你們每月的情況。」


    這算是實打實的開小灶了。不過按著兩人的才學,繼續留在書院裏,跟著其餘同窗一般進度,反倒沒有什麽益處。


    兩人都點頭答應下來,出了山長家中,薑宣便與顧衍打商量,「你家中那等情況,你如何能安心治學。照我說,不如我們二人搬出來,租個清靜的院子,安安心心學個半年。」


    顧衍聽了,自然心動,一方麵,會試的確是他眼下十分緊要的一件事,另一方麵呢,若是他與薑宣同住,薑家人自然會過來,綿綿自然也會過來看望兄長。


    「好。」顧衍想都沒想,直接就答應下來了。


    回到家裏,直接就在飯桌上提了出來,顧忠青第一反應,當然是不同意,「自家這麽大的院子,難不成還不夠你學的麽?何苦學那等窮酸書生,非要租個院子住?」


    盛京做這等生意的人不少,大多都是租給外地的考生,如顧衍和薑宣這樣的,卻是不多。


    且顧忠青正心虛著,以往對長子漠不關心,如今長子出息了,他當然想挽回一下父子間的關係。可惜顧衍壓根不搭理他,顧忠青也拉不下這個臉,父子倆住在一個府裏,但一個月都說不上一次話。


    長子若是搬出去了,他挽回關係的算盤豈不是落空了個徹底?


    可惜除了顧忠青,其他人的第一反應,居然都是同意。


    老太太是一心盼著孫兒出息,知道薑宣是解元,同這樣的人交往,對自家孫兒自然是好事。再說了,家裏有個作妖的胡氏,還不如搬出去住清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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