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徹擰著眉,實在不懂為何母親要他在這時間來到這裏和一個沒見過麵的女人談生意?


    看著周遭談笑的男男女女,他愈看臉愈臭,真想就這麽轉身離開。


    這是什麽鬼地方?不像飯店也不像餐廳,甚至連酒吧也不太像,男的打扮成一副十八世紀騎士的模樣,女的則是個個穿得花枝招展,動作、聲嗓做作得讓人看不下去。


    “先生,您要找的人就在走廊盡頭的那間包廂,您直接進去就可以了。”


    “謝謝。”向帶路的服務生道謝後,沈徹快步的往包廂走去。


    他長年居住國外,對於台灣雖不熟悉卻也不排斥,然而才踏進這詭異的地方,他就感到渾身不自在。特別是那些打他一進門便不斷投以曖昧眼神的女人,彷佛隨時會衝上來似的,讓他覺得自己就像塊俎上肉。


    思及此,他又加快了腳步,滿腦子想的都是要盡快談完生意早些離開,一個不注意,竟然撞到突然由右側包廂閃出來的一團紅影。


    “噢!”撫著俏鼻,孟奇兒痛呼出聲,麵罩下的細致五官痛得皺成一團,她咽嗚出聲,“好痛……”她撞到什麽了?牆壁嗎?怎麽會這麽硬!


    “對不起!小姐妳還好嗎?”沈徹看著撞上他胸膛、痛得彎腰直跺腳的女人憂心的問。


    她看起來似乎很痛……


    孟奇兒擺擺手,一隻手仍捂著鼻子,嗓音哽咽的說:“沒事……我沒事……”沒事才怪!她的鼻子都快掉下來了!


    她抬起頭,沒想到男人又正低下頭要查看她的情況,“喀!”的一聲,換她的後腦勺硬生生撞上他下顎。


    耳邊傳來他的悶哼,她也顧不得疼了,緊張得急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啊—”她急著察看他的傷勢,沒注意腳邊有個盆栽,腳一絆,整個人就這麽向前倒去,而她麵前的男人反應不及,活生生被她撲倒在地。


    撫著第二次受創的鼻子,孟奇兒簡直要哭了!


    她今天究竟犯什麽衝?在不到三分鍾之內撞了同一個男人三次,中樂透都沒那麽準。


    沈徹一回神,就見自己身上壓著一個女人,一個身材火辣、姿態撩人的女人。


    望向那雪白酥胸、慵懶的鬈發和那雙陷入他雙腿之間的修長美腿,沈徹呼吸一緊,不可思議的發現他的身體居然對一個連見都稱不上見過一麵的陌生女人有反應!更離譜的是,他一點也沒有想扶她起來的意願,隻想貪婪的多感受一會這與他身體完全契合的柔軟香軀。


    “搞什麽!今天真的是我生日嗎?怎麽會這麽倒黴……”孟奇兒根本沒意識到自己趴在人家身上,她的注意力完全被撞得隻差沒流鼻血的俏鼻給霸占去,更別提去感受身下那愈來愈緊繃的男性軀體是多麽僵硬。


    她甩甩發昏的腦袋瓜,好半晌才遲鈍的發現她整個人像塊橡皮糖似的黏在他身上。她尷尬的抬起頭,想問問這位倒黴的男人有沒有受傷,豈料一抬頭便看進一雙深邃闇沉的黑瞳。


    “你……”望著那雙眼,她差點忘了要說什麽。“還好嗎……”


    天!這男人的眼睛超迷人的!她一直以為隻有女人的眼神會勾人,孰料眼前這男人也絲毫不遜色,他的雙眼幽亮深遠,宛如一片深海,將人的目光緊緊攫獲,讓人像跌入漩渦一般的直往裏邊沉淪。


    看著眼前僅露出盈盈秋瞳和粉嫩小嘴的嬌顏,沈徹一怔,一時之間忘了回話。


    她有一雙璀璨迷人的雙眸,猶如琉璃般的光彩,盈滿著水氣般的迷蒙,看起來既純真卻又過分嫵媚。像是會電人似的,隨著她眉睫一掀一闔,流轉出無限風情。


    還有那近在尺尺、自然微噘的唇瓣,看起來是多麽軟嫩可口,隻要他一抬頭,就能輕而易舉的品嚐那鮮嫩欲滴的紅唇……


    “先生,你還好嗎?”孟奇兒紅著臉,小聲的又問了一次。


    這男人的眼神好深邃,好……燙人!就像是要將她一口吞下的侵略眼神,讓她不自在的想瞥開眼,心裏悄悄湧上一股異樣的感覺,心髒瞬間跳得飛快,快到讓她差點喘不過氣。


    她想起身,怕讓他聽到自己過快的心跳,但他的手臂還環在她腰上,且摟得非常緊,令她不得不出聲提醒他。


    “還好,我沒事。”沈徹著迷的看著她,他能由她眼裏看到羞澀,那讓他喉嚨一緊,下身更加緊繃。


    “既然沒事,你能不能放開我?”她的姿勢不雅極了,像是饑渴已久的欲女好不容易遇上“解渴”的對象,直接就撲倒人家想“就地了事”。


    “當然。”沈徹說,但他的手臂卻是一動也不動,仍然摟著她纖細的柳腰。


    “謝謝。”孟奇兒鬆了一口氣,抵著他的胸膛想起身,不料他壓根沒放手,害得她又跌回他寬廣的懷裏,還被摟得更加密實。


    “你……”這人簡直是個無賴!嘴裏說要放手,卻又抱得死緊,她該生氣的,且還要大聲喚人來幫助她,可是……她既然不討厭他如此無賴的行為?


    “奇兒?你幹麽趴在地上?”唐心妍一出包廂,就見孟奇兒整個人趴在地上,身下還壓了個男人。這景象讓她直覺的問:“你喝醉了嗎?”她記得奇兒的酒量沒這麽差呀!


    唐心妍這一喊,就像是解除魔咒的咒語,讓地上的一對男女迅速回神。


    輕咳了一聲,沈徹有禮的扶起孟奇兒,低聲道歉,“對不起,我剛才不是有意的。”他指的是不肯放開她這回事。


    “沒、沒關係,你不必介意。”孟奇兒低著頭,走到一頭霧水的唐心妍身旁。


    她想的,是他不小心撞到她鼻子的事。


    “那麽……”兩人同時出聲、抬頭,又對上彼此那雙充滿魔力的雙眸,視線膠著而糾纏,怎麽也分不開。


    唐心妍左瞧瞧、右看看,見他們像木頭般的杵著,就這麽傻愣愣的,直視對方卻又不說話,不禁納悶的又問:“奇兒你認識他嗎?”


    孟奇兒像是大夢初醒,尷尬的低下頭,窘然的說:“不認識……”


    “那你幹麽一直看著人家?”唐心妍小聲的問。


    “有、有嗎?”她感覺自己的臉熱得都快噴火了。壓低嗓,與好友一樣小聲的反問:“很明顯嗎?”


    真丟臉!難不成她真像小秋說的,太久沒交男友了,累積了太多欲望?否則她怎麽會像個色女般直盯著男人看?


    “還滿明顯的。”唐心妍老實的說。


    孟奇兒聞言說不出話來了,甚至連頭都不敢抬,就怕自己會再次不知羞的巴著眼前的男人瞧。


    沈徹微挑眉,看著麵前這叫奇兒的女人,黑瞳裏寫滿興致,就在他想進一步與她攀談時,她卻早他一步開了口。


    “咳,竟然大家都沒事,那麽就……就這樣了。”她清清喉嚨,說完,拉著唐心妍就走。


    “等等!小姐--”沈徹想喚住她,但她卻像逃難似的快步跑開。


    “奇兒?奇兒你要帶我去哪啊?那男人好像在叫你耶!”唐心妍被她拖著走,納悶的問。


    孟奇兒當然知道他在叫她,但她沒勇氣回頭,隻能快步的往廁所走去。


    “馮小姐,大致上的細節就是這樣,你有什麽問題嗎?”沈徹將文件放在她麵前,沉聲問道,語氣裏有著淡淡的不悅,卻沒讓眼前的女人聽出來。


    搞什麽?這女人是來談生意還是看男人的?打他一坐定,她一雙眼就不斷往他身上飄,眼底的愛慕明顯到令他倒盡胃口。


    一點矜持都沒有,台灣女人何時變得這麽大膽?那盯著男人瞧的眼神實在讓人敬謝不敏……


    驀地,沈徹想起了在回廊上相遇的紅衣女郎,腦中閃過她那雙又媚、又野、又純、又羞的星眸,唇畔不自覺勾起一抹笑,他不得不承認自己討厭其他女人過分的窺視,卻不知為何非常喜歡被那雙星眸盯著瞧,被那名叫奇兒的男人直勾勾地注視著……


    “沈先生……沈先生你有聽見嗎?”馮芳儀柔聲叫喚,被他唇畔的那抹笑勾得芳心小鹿亂撞。


    沈伯母果然沒騙她,百聞不如一見,就算她已聽到不少次沈徹的名號,但他長年居住國外,報章雜誌就算有刊登他的照片,也都是模糊且不清的。


    此時他雖戴著麵具,但她早在沈伯母的安排下偷偷見過本人,他那俊美無暇的麵貌讓她怎麽也忘不了。


    再加上現在麵對麵相見,他斯文有禮的談吐、從容不迫的氣度以及那是像是會勾人的雙眸,在在都讓她更是傾心,因此對於沈伯母的建議,就算她之前曾心存猶豫,此時也全都被拋到腦後,決定放膽一試。


    馮芳儀不著痕跡的朝一旁的秘書使了個眼色,秘書馬上傾身,為沈徹倒上一杯威士忌。


    沈徹回過神,看著她,“沈小姐有問題?”


    “是,有些部分我還是不太懂,就是利潤我想……”她假意提問,看著她的貼身秘書偷偷將沈徹原先的酒杯掉包。


    十分鍾後,沈徹再次抬起頭,“這樣解釋馮小姐懂嗎?還有什麽問題需要我說明?”最好是沒有,他的耐性已經所剩無幾。


    馮芳儀輕輕搖頭,淡笑說:“沒有,我都明白了,那麽合約就這麽定了,我簽好後會讓我的秘書送至貴公司。”


    “很好。”沈徹滿意一笑,因為他終於能離開這個鬼地方。“那就先預祝我們合作愉快。”他站起身,伸出手與她相握。


    “合作愉快。”馮芳儀依依不舍的看著沈徹收回手,就在他打算離開之際,她才急忙出聲喚住他,“沈先生這麽快就要走了?不吃點東西?”


    “謝謝,我不餓。”他給她一個客套的微笑,“我還有事要先走,馮小姐你慢用。”


    “等一等!”馮芳儀又喚住他。


    深吸一口氣,沈徹按捺著滿腹不悅,硬是維持臉上笑容,回過頭看向她,“馮小姐還有事?”


    她端起桌上的酒,柔聲說:“既然沈先生還有事要忙,我也不強留,但畢竟我們才剛談成一筆八千萬的合約,若是不喝杯酒似乎說不過去,你說是不是?”她將酒遞給他,自己則端起另一杯,“我敬你!”


    “既然馮小姐都這麽說了,我若不喝還真說不過去。”沈徹接過酒杯,挑眉說。不要說喝一杯,要他喝幾杯都行,隻要能讓他快點離開這裏。


    拿起酒,他毫不遲疑,幹脆的一口喝下。


    “奇兒,你醉了!”唐心妍與範小秋交換一個眼神,鬼祟的勾起一抹笑。


    “誰說我醉了?”孟奇兒一臉不高興的旋過身,紅色紗裙隨著她的擺動蕩漾出美麗的弧度。“我還能喝!我隻是茫而已,不是醉!”她伸出手指頭,在她們眼前左右晃著。“我、沒、醉!”


    孟奇兒以為她在晃著修長食指,事實上是她整個人都在晃,她真的醉了,醉到看不清好友的身影。


    “停!”她突然大喊,皺著鼻子說:“你們、你們幹麽晃來晃去?站好站好!別晃了!晃得我頭好暈哦……”


    範小秋低笑一聲,伸出手扶住她,趁機說:“還好好!你沒醉,那麽你要拆禮物了嗎?”


    “禮物?”她眯起一雙水霧美眸,一臉困惑,一會兒才恍然大悟的說:“對厚,今天……今天是我的生日嘛!禮物呢?我要拆禮物!”


    “奇兒你忘了嗎?你的禮物還沒挑呢!”唐心妍扶住她另一隻胳膊,和小秋合力將她攙出包廂。


    “還沒挑?”她頓了下,來回看她們一眼,傻氣的道:“怎麽……你們還沒買呀?沒關係……嗝!沒買就、就算了!”


    她們好友三人每年三人都會一同慶祝,當然也會送禮物,這個習慣維持了十多年,不過既然今年她們忘了買,她也不介意,反正她今天玩得很開心,這樣就夠了。


    “不是沒買。”她們帶她走出回廊,來到大廳,“而是你還沒挑。”


    “挑?”她更迷惑了,“挑什麽?我、我聽不懂……”


    她們要她挑什麽?她的頭好昏,什麽話都聽不太清楚了……


    “挑男人呀!”範小秋小聲的說,“你又忘了,我和心妍不是說好要送你一個男人嗎?今天是你三十歲生日,你就好好的享受這一夜,知道嗎?”


    “男人……男人?”這話像盆冷水,瞬間讓孟奇兒的神誌清醒了……一些些。


    “不、不用了……我不需要!”


    聽見她拒絕,唐心妍有些遲疑了,附在範小秋耳邊說:“小秋,如果奇兒真的不想那就不要了,我不希望她之後怪我們。”範小秋也沉默了,許久才咬著唇,又問了次,“奇兒你確定不要?如果你真的不願意,那我們就回家吧。”她可是好不容易打通關係,甚至付出了很大的代價,才讓奇兒能隨意挑選queen裏任何一位騎士的……雖然覺得可惜,但奇兒若真的不願意,她們也隻能這樣了。


    “我……”孟奇兒猶豫了。不知為何,她的腦中迅速閃過一雙深邃幽亮的瞳眸,心一動,她嫣紅的粉頰更紅了。“我不知道……”她不想辜負好友們的好意,然而即使她真的寂寞很久,卻也不想隨便找個男人上床。


    但……如果是那個人的話,或許她可以……


    “那好!”看著她染紅的小耳,範小秋又咧開了笑,“我們就先幫你挑,若是你都不喜歡,這件事就這麽作罷,我們改天再補你一份生日禮物。”


    想了很久,孟奇兒終於點頭答應,“好、好吧……”隻要她都說“不喜歡”不就得了?這樣就不算辜負好友們的心意,她也不必再這麽掙紮為難。


    孟奇兒一點頭,三人馬上在經理的帶領下來到俱樂部樓上附設的房間。


    這裏每一間房間都有五星級的水準,奢華的水晶吊燈、流線優雅的古典家具、白紗的夢幻床鋪和那一盞盞嵌在牆壁上、雕刻華美的燭燈,整個房間營造成十八世紀的宮廷風,美輪美奐。


    兩人將孟奇兒扶到酒紅色的沙發上坐下,範小秋回頭向經理說了幾句話,不久,房外便走來十幾個身材高挑、精瘦結實的騎士。


    一行人一字排開,在她們麵前單膝跪下。


    “奇兒你挑,有喜歡的盡管說。”範小秋鼓勵的看著她,興奮的說。


    而唐心妍生性膽小,能夠和她們一起來到queen已屬不易,現在與這麽多男人共處一室,她怕得說不出話,隻敢躲在範小秋身後,偷瞧著眼前的景象。


    孟奇兒皺起柳眉,請求的看著經理,“他們、他們……嗝!全戴著麵罩……我看不到,能不能讓他們脫、脫掉?”


    “很抱歉,小姐,礙於queen的規定,這麵罩不能拿下。”經理為難的說。


    “那、那我要怎麽挑?”她不悅的嘟起嘴,體內開始發作的酒精將她熏得暈暈然,不自覺表現出平時隻會對熟人顯露的孩子氣。


    “說的也是……”範小秋低喃了聲。戴著麵罩要怎麽挑?“奇兒你等等!”她忽然伸手從包包裏拿出手機,撥了通電話,低頭說幾句話後再將手機交給經理,“喏,你們老板找你。”


    經理一聽,連忙接過的話,聽完電話那頭的指示,他的臉色乍青乍白。


    “能拿掉了嗎?”範小秋挑挑眉。


    “可以。”經理的臉色很難看,因為這可是queen開業三年以來,第一次讓騎士在交易未完成之前拆下麵罩,而且還不隻一個,是十幾個,他暗歎口氣,沉聲吩咐,“把麵罩脫下!”


    他真搞不懂,這範小姐究竟有何能耐,竟能讓態度強硬到連數十名議員夫人連手施壓,都不肯讓騎士們拿下麵罩的老板點頭答應這個要求?


    “是!”


    騎士們手一揚,就在準備掀開麵罩的同時,房門“砰”的一聲被人撞開,闖進一個步伐不穩、像是喝醉酒走錯房間的男人。


    眾人的目光一致轉向他,孟奇兒也不例外,她抬頭一看,隨即對上一雙晶亮的黑瞳。


    她一怔,想也沒想脫口便說:“你們不用脫了,我就要他!”那纖指一比,指向那不小心闖進房裏的男人。


    該死!該死!該死!


    他居然中計了?


    躲在queen的員工休息室裏,沈徹頭發淩亂,俊頰浮上不尋常的潮紅,快速的將身上衣物一件件脫掉。體內不自然的燥熱讓他痛苦不堪,而兩腿間的灼燙更讓他快要無法忍耐。


    他被人下了藥!


    那火速攀升的欲望,很快便讓他明白自己中了什麽藥。


    喝下那杯酒後,原本他並沒有立即感到哪裏不對勁,但豈知人才走到大廳,就慢慢感到不舒服。那時他還沒多想,直到找不到應該在門外等候他的司機,卻發現幾輛隱藏得非常隱秘的休旅車時,他才驀地察覺事有蹊蹺。


    當下他立刻蟄回,這才發現他身旁多了幾名在他沒注意時盯上他的男人。


    該死!他從沒想過身為男人的自己,居然也會被人下春藥?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體內翻攪的熱浪,冷靜的由衣櫃裏翻出一套華麗的騎士裝迅速穿上。


    這套造型誇大的衣服顯然是這鬼地方的員工製服,他換上它,用手爬了爬頭發,步伐鎮定的走出休息室。


    果不其然,換上這身裝扮的他成功逃開那些尋找他的人。


    “人呢?可惡!你們這些飯桶!怎麽會把人給追丟了?”


    聽著那熟悉的女嗓,沈徹驀地止住腳步,靜靜的躲在一旁偷聽。


    “小姐,對不起,我們本來跟得好好的,但他突然不見了,我們這就去找!”


    “一定要把人給我找回來!他被下了藥跑不遠的,媒體記者還等著拍照,人不見了怎麽拍?我再給你們半個小時,半個小時候我要看到他!”馮芳儀沉著臉,氣惱的說。


    “小姐……”帶頭的男人麵露為難,“這裏不是普通地方,我們一票人這麽四處找人,已經引起保鏢的注意,半個小時可能會有困難……”


    “那你們就低調點,一層一層的找,一個地方都不準放過!”她蹙著眉,低聲喊著,“還不快去!”


    “是!”


    聽了這段話,沈徹臉色一沉,心裏有了底,他大概知道這個局是受誰指使的了。


    他寒著臉,沒時間氣惱,拖著愈來愈難受的身體,佯裝鎮定的與那些找尋他的男人擦肩而過,筆直地走向電梯。


    以他這身裝扮,是不可能走出這扇門的,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個地方躲起來,等到體內的藥效消失後再離開。


    “你叫什麽名字?我這麽沒看過你?”沈徹身後的男人皺起眉,直盯著他的耳垂,起了疑心。


    因為queen裏所有人都須戴著麵罩,為了怕有人魚目混珠,所以騎士們的左耳統一會戴上一顆特別訂製的簡約藍鑽--但這男人卻沒有。


    聽見問話,沈徹身子一僵,沒有回頭。


    “你有聽見我說話嗎?”


    他依然抿唇不語,這時,電梯門剛好打開,他快步的走進去。


    “在那裏!”突然一聲大喊,引來了追捕他的那群人。


    沈徹臉色一變,連忙按下關門鍵,電梯門在那些人追來之前及時合上。


    他吐了口氣,拉開脖子上的領巾,讓冷氣灌進領口,好消弭一些體內不斷上揚的欲望之火。


    看著不斷上升的樓層數字,他眯起眼,按下每一層樓的按鍵,好混淆視聽。而他則在八樓走出電梯,搖搖晃晃的找尋可以躲藏的地方。


    扶著牆麵,他靜下心一步一步的找著。


    他痛恨自己此時的窩囊,而這一切,他絕對會連本帶利的討回來!絕對!


    拐個彎,他眼尖的發現前方有間房門敞開……不!應該說是它沒關好,門縫透出一縷細微的黃光。他心一振,加快腳步走了過去。


    “砰!”的一聲,他撞開門,傻眼的看著整屋子的人,忍不住低咒一聲。


    該死!他不會是自投羅網了吧?


    “你們不用脫了,我就要他!”


    就在他打算轉身再跑時,耳邊傳來熟悉的嬌脆女聲,他心一動,抬頭望去,看見了那個叫奇兒的女人,以及那雙他一直忘不了的翦翦水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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