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沫沫實在睡不著,便讓女傭人去拿了自己的素描本和筆來,坐在床上畫出鄒盛的模樣,又對著畫出的人發了好一陣呆,才把素描本收起來,躺下睡覺。這邊鄒沫沫睡下了,藍管家便給鄒盛去了電話,報告了鄒沫沫這一天的情況,然後說了郝長治帶著吉米前來拜訪鄒沫沫的事情,還說了郝長治送了一個海豚玩偶給鄒沫沫,鄒沫沫應當是很喜歡那玩偶,還把那玩偶放在臥室裏沙發上。鄒盛聽完藍管家的報告,又去開了一個很長時間的長會,會後,就問女秘書,“哪裏可以買到海豚玩偶?”隻讓女秘書非常吃驚,道,“董事長是要給家中孩子買?”鄒盛應是,女秘書就笑道,“在商場裏都是有的吧。”“是嗎?”說著,鄒盛陷入了思索。以前也送過不少玩偶給鄒沫沫,但是都是讓傭人去買的,後來鄒沫沫長大一些了,就明確地對他表示他不要玩偶了。鄒盛也就再也沒有送過,今天聽管家所說,看來,沫沫其實還是喜歡的吧。那麽,他自己親自去買一個送他好了。第8章 接機鄒盛之後給郝長治打了電話去,郝長治正在情婦的床上,被鄒盛打擾了好事,心情非常不快。不過,鄒盛比他還不快。郝長治坐到一邊去邊抽煙邊接電話,聽鄒盛冷冷地說道,“當初你是怎麽答應我的,我才讓你拿沫沫的曲子去發表,這才幾天你就違反合約。”鄒盛對鄒沫沫的禁錮和獨占欲一向讓郝長治覺得鄒盛這樣不正常,別說隻是養子,就是親子,或者是情人,在郝長治的心裏,一個人也不可能這樣來禁錮另外一個人。雖然和鄒盛是好友,但他對鄒盛的這種行為還是分外不理解,於是此時對他這冷冷的話語也打心眼裏不以為然,不過,麵上和口氣上還是非常客氣和謙遜的,道,“我知道我帶吉米去見沫沫是違反了合約,而且很對不起你。但是,你要聽我說說原因。你知道嗎,不隻是我,像吉米這樣恃才傲物的人,也非常欣賞看重沫沫的作品,但是,他找了最出色的女歌手來唱,依然唱不出沫沫唱的水平來。沫沫有這方麵的天賦,而且你也培養了他十幾年,難道真的就不想讓他能夠為世人所見,被世人所認可嗎?我覺得,沫沫的天才應該被世人所知,你即使要禁錮住他,也是禁錮不住的。是金子總會發光。我這樣做,也是為了沫沫好。”鄒盛壓抑著心裏的怒氣,沉聲道,“郝長治,你別說得這麽好聽。你也不過是為了自己的私利而已,卻說得什麽都是為了沫沫好,這個世界上,隻有我才是對沫沫最好的人,你還沒有那個資格。”郝長治聽鄒盛這樣說,畢竟是多年相交的好友,他還是知道鄒盛的脾氣的,於是隻得放軟了口氣,道,“好吧,我們都知道,你是對沫沫最好的,沫沫最依賴的人也是你。我們今天有邀請沫沫去看看吉米的工作室,他也是說要看你的意思。你看,沫沫他也是打心眼裏信任著你和最在乎你的意見的。但是,他這麽地愛你和信任你,你卻一味將他禁錮在家裏,不為他著想,你這樣於心能安嗎?”郝長治這個話果真說到鄒盛的心坎裏去了,他有長久的沉默,之後才道,“我知道,我答應他了,等我回去後,會陪他去的。”郝長治又說道,“你說我這樣招攬沫沫隻是為了我自己的私利,鄒盛,我告訴你,你這樣其實算是傷我心了。別的話,你怎麽說我,我一向不在意,但這個,你還真不能這樣說。從和沫沫第一次見麵以來,我還真是把他當成我親侄兒來對待的,別人家的小孩兒,就是我大姐家的孩子,我也沒有這麽上心過。考慮沫沫的事情,我也是真心在為他著想。所以,鄒盛,你也不要把自己對沫沫的感情想得那麽偉大,而把別人的感情都等同於爛泥一樣。”郝長治做傳媒出身的,口才很不一般,鄒盛哪裏說得過他,不過,聽他這樣一講,鄒盛雖然不以為意,但是心裏還是有一點鬆動了,覺得自己是不是把郝長治想得太不近人情了,於是說道,“沫沫的事情,我都有好好考慮為他打算,你不要再隨意帶人去打攪他就行了,而且我也和管家說了,你再去見沫沫,讓她攔住你不讓你上樓。”雖然郝長治說得非常動聽,但鄒盛還是按最冷靜的原則辦事。他知道,郝長治的集團公司旗下的藝人在華人圈裏極有影響力,被稱為業內第一,但是,卻也沒有培養出具有世界聲譽的藝人,鄒盛知道郝長治想要沫沫的原因,他想用他打通他的公司走向海外的道路。這樣一個世界級的藝人有多難得,不僅是心血金錢包裝能夠造就的,更加難得的是需要這樣一個人。郝長治對鄒盛的話非常生氣,冷冷回他,道,“你就是個有戀子情結的人,把他看得這麽緊,怎麽不把他用鏈子拴起來,這樣你就徹底安心了,別人帶不走他了。”鄒盛道,“我還有事,不和你說了。”就直接掛了電話。郝長治把手機扔在一邊,抽著煙冷笑起來。他那情婦正是圈子裏非常有名的女演員,洗過澡穿著睡衣走過來,道,“是什麽事情,讓你這麽動氣。”郝長治收起臉上的冷笑,麵無表情的抱過那個女人進懷裏,道,“沒什麽事情。我自己親自發掘了一個人才,想讓他進公司裏來做藝人。”那女人笑起來,道,“我的大總裁,你親自去發掘人才,那些星探要如何吃飯?”郝長治卻沒笑,道,“他們吃他們的飯,我吃我的飯。你不就是被我徹底開發出來的?你看,他們難道就丟飯碗不吃飯了。”說著極色情地摸女人的大腿,被女人不輕不重地推了一把,媚笑著嗔道,“你就知道不正經。”郝長治果真被作為鄒盛這半山別墅裏的拒絕接待戶了,但是,吉米來拜訪鄒沫沫,管家還是會接待他的,而且允許他上樓和鄒沫沫見麵說話。會允許吉米的拜訪,是因為鄒沫沫說了,想要他來和他說話,而且那天藍管家向鄒盛匯報鄒沫沫的情況,有說到鄒沫沫和吉米極談得來,鄒沫沫很開心。所以,鄒盛也不是真不允許鄒沫沫見外人,隻是要看這外人是哪種人而已。吉米拿了吳繇錄製的,又用電腦對不少地方處理過後的歌曲光盤去給鄒沫沫聽,鄒沫沫這裏有非常精良的播放設備,聽了之後,鄒沫沫對這首錄好的歌曲的評價是,“這位女歌手的聲音和唱腔都不錯,隻是音域還不夠寬,低音處表達得不好,而且這高潮處聲音沒有表現出感情來。”吉米道,“她已經是我找到的最好的人了。這最高潮,她無論如何唱不出來,是用電腦處理過的。”兩人又就這首歌討論了一陣,吉米就歎道,“要是你的身體能行,我能夠錄你唱的這一曲,那就太好了。”其實吉米每次來鄒沫沫這裏和他說話,甚至包括第一次來,他都是帶了微型錄音設備在身上的,將鄒沫沫的唱腔都給錄了下來,然後拿回去細聽,這次給鄒沫沫聽的版本,已經是在之前錄好的基礎上根據鄒沫沫的表達方法而做了修改的,但是,效果總是達不到心中的要求。鄒沫沫聽吉米這感歎之詞,他因為之前一直在家裏,而且沒有和別人做過比較,他以為他自己能夠唱出來的表現出來的東西,別人也都是能夠做到的,現在聽吉米這麽說,居然是別人表現不出來。於是,因為對音樂的熱愛和盡善盡美,鄒沫沫也苦惱了,他突然想能夠自己去把自己寫出的曲子唱出來錄下來讓人聽到。他想了想,對吉米說道,“我和盛叔說說,看他是否樂意,若是他允許的話,我想我可以去唱。”吉米那樣說的原因就是想試探鄒沫沫,希望他能夠答應,沒想到鄒沫沫真的表現出意向了,這讓吉米高興起來,道,“希望他能夠允許你,不然,我想,我會因為無法表現出曲子裏的美而一直睡不著覺的。”在吉米離開時,鄒沫沫甚至從電梯下樓親自去送了他出院子大門,然後還在門口對著他揮手,足見鄒沫沫對吉米的友誼的確深厚,不同一般。鄒盛為了能夠早日回k城,在a國的工作安排得非常緊湊,每天極其繁忙,睡覺的時間被壓縮到四個小時不到。本來預計兩個多星期才能完成工作回k城,之後給鄒沫沫打電話的時候卻說第二天傍晚就能夠到k城機場了。他這一趟出差走了隻有十天左右,鄒沫沫為他提前回來感到異常高興,還說道,“我去機場接你,好不好?”鄒盛以往是很少答應的,這次卻應了,道,“那你來接我吧。不過,你不要下車來,不然出了事就不好了。”鄒沫沫以前有在機場接機處出過事情,因為他是坐的輪椅,在電梯上輪椅不小心被卡了一下,但周圍照顧鄒沫沫的人卻沒有注意到這事,差點把鄒沫沫摔下去了,這讓鄒盛非常生氣,後來每次鄒沫沫出機場,都不讓他坐在輪椅上,而是把他抱著或者背著,以免輪椅又出問題。鄒盛能夠記住鄒沫沫生活中遇到過的各種危險,但是鄒沫沫自己卻不大記得這些,對鄒盛有時候的過度擔心,他覺得其實大可不必,不過,心裏還是牢牢記得鄒盛對他的好。鄒沫沫應了,然後就說要好好睡覺,第二天會精神滿滿地去接他,讓鄒盛也好好休息。第二天下午,鄒沫沫坐車去機場接鄒盛,鄒盛本要求他不讓他下車,但鄒沫沫和看護說一直坐在車裏很悶,要求女看護讓他下車去透透氣,於是就被女看護推著帶著保鏢進了機場國際出口的大廳。應該是有知名藝人從國外回來,有不少粉絲拉著橫幅拿著海報來接機。女看護和保鏢看到,知道這種人多的地方是最危險的,就要把鄒沫沫推走,到一邊的水吧去坐著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