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各個部門的警察都有,你說說你在哪個部門工作吧,那個部門的人如果能認出你來,我就認輸。”孫安笑著說出了這句話,同樣很有道理。


    孫修明給的名單很有講究,他出生於警察世家,祖父兩輩都是警察,從小就認識了很多人,名單上列出的人很散,各個部門的都有,還都是有一定影響力的人,就算那些警察不可能認識所在部門的每一個人,至少也打過照麵,年輕警察不論說出自己是哪個部門的,都能有人辨認他的相貌,如果認不出來,就說明他在撒謊。


    視線紛紛集中到了年輕警察身上,亮證件、說部門都不是為難人的事,換作是他們,早就把證件拿出來了,既然沒有收到邀請函,才更應該把警官證帶上,證明自己雖然沒有邀請函,也不是外人,拿不出來反而更容易引人懷疑。


    “我是……”年輕警察知道自己一味狡辯,隻會起到反作用,思來想去,他想到了一個不太可能出現在這裏的部門,“我是公交分局的協警。”


    公交分局是專門負責公共車、出租車、租賃車和長途客車的部門,部門雖然不大,但要負責的事很多,得檢審車輛、辦理車輛和司機的準行證,處理和公共交通相關的治安、刑事案件,協調各種糾紛,部門小、事情多,所以招了不少協警——也就是協助警察辦事的臨時工。


    臨時工也是警方的內部成員,也能聽說邀請函的事,而公交分局對孫安來說比較雞肋,很難幫得上什麽忙,部門分類雜、協警多,根本不可能相互認識。


    但是孫安笑了起來,看向了位於方陣左後方的一個中年警察,說道:“那真是巧了,汪副隊長真好是負責公交分局協警的。”


    姓汪的副隊長剛要往前走,去辨認那個年輕協警到底是不是他的人,就聽到孫修明大叫了一聲:“小心!”


    在他叫出聲的同時,孫安已經往後躍了出去,不停的翻轉、騰挪。


    隻聽“嚓嚓嚓”六聲響,六把斧頭接連落下,釘在孫安的行動路線上,然後一把接一把的消失,消失時間間隔一秒左右。


    孫安險之又險的避開了斧頭,得出了初步的觀察結果——這些斧頭和蜂窩子的箭頭有點像,但又有著本質的區別,懸頂之箭的厲害之處是標記和行動範圍限製,頭頂的箭頭自動落下,不需要控製,而落斧是單純的攻擊能力,應該屬於隨風發動的那種,自動跟蹤,不需要瞄準,出現的兩次都是六把,但一次具體能出現幾把還無法確定。


    “終於不打算再裝下去了嗎?”孫安笑著站起身來,拍打著身上的泥點。


    能力肯定還藏著變化,他不敢放鬆警惕,不過目前來看,那些斧頭的威力不算大,就算是從高空高速落下的,釘在地上也隻能讓斧頭陷進泥地裏,柄還露在外麵,當然,砸在身上還是可以劈出個致命的大口子的。


    “既然大家都起疑,那就沒必要再玩下去了,不如趁早把你手臂卸下來,把你抓回去交差。”對方帶著遺憾歎了口氣。


    “那麽今天就到這裏吧,扁擔開花,各回各家,以後再聯係,散會!”孫安盯著那人,大聲宣布,並做好了撲上去攻擊的準備。


    好不容易聚集了這些警察,辦完了該辦的事,要是他們死在這裏就太可惜了,如果那個年輕人用斧頭攻擊這些警察,他就會趁那人分心的時候,撲上去把對方殺死或擒住,這些斧頭和現實世界交互,也就意味著會對那個人產生傷害,用他當肉盾應該挺不錯。


    聽到他的話,方陣立即往後退去,遺憾的是這些人是警察,他們想法和普通人有所不同,這是一群解決問題的人,不怕事。


    剛往後退了幾步,離年輕人最近的那個警察就突然撲了過去,他的想法很簡單,那些斧頭是用來攻擊別人,而不是自己的,隻要近身,冒充警察的這個人就不敢隨便使用他的能力,可以輕易把他製伏。


    年輕人雖然在看著孫安,但在警察朝他撲過去的時候,嘴角微微上翹。


    “別!”孫安隻來得及大叫一聲,就朝著年輕人衝過去。


    年輕人隻是往側後方退了一步,沒有再做更多的動作。


    孫安不得不再次躲避,因為斧子又朝他劈下來了,一共四把,速度比先前那些快得多,孫安根本來不及躲,隻好擺出個怪異的姿勢來,讓斧子貼著他的身體劈在地上。


    斧子的模樣也不一樣了,斧頭是銀色的,閃閃發光,看起來很漂亮,斧柄也變成了淺色實木的,不再是樹枝一樣的木頭,看起來精心打磨過,而且威力也比鐵斧頭大得多,“嚓”的一聲,全部沒進地麵,砍出來一條深深的縫隙,積水緩緩往裏麵流去。


    除了斧子的樣子改變外,還有另外一個變化,那就是有兩把斧子劈向的是那個年輕人,他往旁邊邁了一步,躲開了兩把斧子,而撲向他的那個警察正好撲到了斧子下麵。


    “啊!”


    痛苦的慘叫聲響起,那個想要抓住年輕人的警察被劈中了,一把斧子直接將他伸出去的右臂砍斷,另一把斜著從他的後背砍進去,從小斧砍出來,劈進地底。


    “老曾!”另一個警察大叫一聲,拉住了老曾的腳就往後退,想把他拉離危險區域。


    可是他能拉動的隻是下半身、腰部和一部分後背,老曾已經被劈成了兩半,口噴鮮血,躺在地上不動了,內髒從身體的斷口處流出來,掉了一半,就算有神醫在場也不可能把他救回來。


    “快退,誰也不許多事,立即離開!”孫安大吼一聲,也往後退了幾步。


    斧子不一樣了,由黑色變成了銀色;威力不一樣了,銀斧子至少比黑斧子厲害了一倍;斧子落下的位置不一樣子,其中四把劈向孫安,兩把劈向年輕人自己。


    孫安立即想到了《金斧、銀斧和鐵斧》的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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