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輛車子價值天差地別,停在一起看起來特別別扭,方澤析覺得胸口一悶,默默地下車往電梯走去。 夏揚走在他邊上,語帶調侃地說:“你的車子在我家停了這麽多天,你打算用什麽方式支付停車費?” “夏總身家百億,還在乎這點停車費?” “所以,要你用別的方式支付啊。”夏揚走進電梯,立刻摟住方澤析,在他的臉旁蹭了蹭。 “肉償吧。”方澤析將夏揚按在電梯門上,勾起他的下巴,挑眉邪笑道,“我會讓你舒服的。” 夏揚哭笑不得,竹簽兒這是被什麽附體了吧?不是傳說中的溫柔攻嗎?這邪魅狷狂的演繹方式是怎麽回事? 他們沒有直接去夏揚家,到了酒店對外宣稱的所謂頂層之後,夏揚打開電梯,說:“你不是打算請我這個恩人吃飯?” 方澤析驚訝地問:“不是潛規則麽?” “那個,當然也要。但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填飽肚子,都快中午了。” 方澤析無奈一笑,道:“你還真會挑地方,這樣我請你的錢都落進了你的腰包。” “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夏揚挑眉笑了笑,對方澤析做了個請的姿勢。 頂層說是觀光餐廳,其實麵積不大,隻有一麵是落地窗,但靠窗的位置看出去剛好是不遠處的公園,風景秀麗,視野極好。雖然現在也是白茫茫的一片,卻仍是讓人有種開闊之感。 他們還沒吃早飯,這個時間也不是正經飯點,沒有什麽人上來,整個餐廳裏就隻有他們兩個,音箱裏播放著舒緩的音樂,若有似無。 服務員見是老板親臨,自然特別上心,很快就端上菜來。 夏揚嚐了一口,然後說:“很好吃。” 見過自誇的,沒見過像他這樣沒皮沒臉借花獻佛型自誇的。 吃飯時兩人像往常一樣聊著,偶爾還改不了習慣地互相吐槽挖苦諷刺。 很多事情,想明白了就好,並非朋友關係才是最安全的距離。 吃飯時大多時候,方澤析都隻看著食物和夏揚,看他說話的樣子,臉上掛著微笑。 夏揚便問:“你是不是恐高?” “嗯?”方澤析從暗自觀察中驚醒,一臉不解地看了看窗外,回答道:“沒有啊。” 然後他又看了看夏揚的頭頂,若有所指地說:“我不恐高,任何方麵都不。” 這回輪到夏揚一頭霧水,順著方澤析的目光理了理頭發。 吃完飯休息了一會兒,兩人開始了下午最重要的事情,方澤析到夏揚家的最終目的——錄音。 方澤析覺得自己一定是跟小鳥兜犯衝,他這個劇從接下來起到現在就沒一刻安寧過,pia劇本檸樂出現隻好中斷,錄h幾次三番失敗,夏揚的戲感更是差到不行教都教不起來,更別提中間發生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他昨晚剛剛擼過幾十遍的h啊!還沒保存就死機了!簡直浪費他的感情! 錄完這個劇,他絕對不會再接小鳥兜策劃的劇了!不,有小鳥同台的他也不接! 夏揚的書房不算正式錄音棚,但整體環境布置得不錯,錄出來的音質效果很好。 方澤析和夏揚現場對了幾句,突然停頓下來皺起眉盯著他不說話。 夏揚被盯得心虛,摸了摸脖子清了清喉嚨。 “你那時候天天拖著我對戲,是故意的?” “啊。”夏揚顧左右而言他,問:“晚上想吃什麽,我讓廚師去做。” “夏揚。” “嗯?” “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夏揚認真地想了想,然後說:“其實我記不清了,不過,大概也許可能是在見到你的第一麵起,也可能是你留下來陪我過生日在午夜十二點對我說生日快樂的時候。” 方澤析無語,這中間跨度還真夠大的。 那麽,自己呢? 方澤析想了想,發現也想不起來了。隻是慢慢地就被這個人吸引,化敵為友,逐漸熟稔,雖然仍有偏見,卻變得越來越在意。 這世上,有的人也許一見鍾情,而另外一些人,則日久生情。 雖然現在日久生情這個詞有著很扭曲的解釋,但他和夏揚真是純潔到不能再純潔了。 夏揚這樣的人,自己當初是怎麽誤會他會強上檸樂的? 方澤析真想撓個洞把自己埋起來。 隻是…… 方澤析歎了一口氣,說:“我……並不是適合你的那個人。” “怎麽會,”夏揚將椅子轉過來,摸了摸方澤析的臉,“我的竹簽兒最適合我了,溫柔又體貼,每次在你身邊,都像是,嗯,如沐春風。” “表象而已。” “你的表裏不一,我也很喜歡。其實在認識你之前,我就有聽檸樂說過你,那時候我以為你是一種茶,溫潤優雅。認識後才發現,你是一條蛇,腹黑惡毒。現在,我還想嚐一嚐,你會不會是一杯酒,清醇醉人。”夏揚頓了頓,表情認真目光深情地看著方澤析,然後繼續說,“方澤析,我喜歡你。” 方澤析覺得全身上下起了一溜的雞皮疙瘩,連心髒深處也無可幸免。 夏揚的吻落下來,熱情卻也溫和。 為什麽接吻的感覺會這麽好,像是怎麽親也親不夠。 為什麽隻是接吻而已,就覺得像是得到了莫大的滿足。 那些文藝的字句被打散成錯亂而甜蜜的湯汁,澆出方澤析心裏一片泛濫的柔情。 兩人分開後,方澤析笑著說:“你怎麽這麽文藝,哪裏還有霸氣攻的樣子。” “我從不對喜歡的人展現什麽霸氣。”夏揚說著,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道,“我還有更文藝的時候,你等著。” 夏揚從櫃子裏找出一把吉他,在椅子上坐好,撥了撥弦。 “這是我高中時候寫的歌,理科出身沒什麽好文采,別笑我。” “嗯,我也是理科。”方澤析微笑著,看夏揚擺弄著吉他,然後開始彈唱。 冬日午後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灑滿了書房,照出一室溫暖,有細小的塵埃隨著空氣緩慢飄動,像是舞台上灑落的金色碎屑。 夏揚抱著吉他微低著頭,細碎的劉海飄落下來遮住了額頭,柔化了整張英挺堅毅的臉。 他脫去了外套,隻穿著淺褐色的毛衣,深v領內露出格子襯衫上的線條花紋,英俊帥氣,有一種介於成熟穩重和時尚潮流之間的氣質。 他修長的手指在琴弦上撥動,便有樂曲緩緩地流淌出來。 午後陽光碎落在天台 被樹影分割出斑駁幾塊 深秋的空氣裏有清香飄來 隨著風,飄過來 操場上有人依偎著戀愛 我想我是否也有些期待 他也許穿白襯衫,會溫暖地笑起來對著我,笑起來我想和他去看海,也會陪著他發呆我會認真地表白,輕輕將他擁入懷我的愛,何時,會來哦我的愛,他現在,就在歌詞雖然落俗且直白,內在地含義卻深不見底,方澤析覺得夏揚隻是隨性而發,所謂的高中,不過是一個借口。 那旋律好聽得讓人沉醉,溫和寧謐,緩緩流淌,安靜地像一潭泉水,浸潤心底。 夏揚輕輕地唱著,聲音低沉磁性,褪去了懶散褪去了雍容,樸實無華得就像那把木吉他。 方澤析靜靜地看著他,仿佛透過這個三十歲的男人看到了他十八歲的樣子,落拓不羈,青春洋溢。 就算昨晚就已經認清了自己的心思,早上更是下定了嚐試的決心,也沒有像此時一樣,內心深處像是有什麽在奔流不息,溫熱洶湧,不急不躁卻也不容不讓地漲滿了他整個胸腔。 一直以為男人之間的愛情應該幹脆且痛快,像烈火一樣灼燒一切,愛或不愛都直接在床上表達,卻從來不知道還可以這樣溫情脈脈,像涓涓細流,不動聲色地將人徹底淹沒。 無法自拔。 音樂終止,夏揚放下吉他,輕聲說:“方澤析,我們談戀愛吧。” 作者有話要說:哎呀這文藝兮兮裝逼範的一章擼得好順利,難道這表示,我的本質是個文藝的人嗎!!!! 不過……會不會已經雷倒了一大片qaq,好想看見留言說「又雷又萌好爽哦」……但要是真的雷到了……哦耨我會被拋棄的吧qaq好忐忑。 文裏這個歌詞不是哪裏抄來湊字數的,是我自己努力填的qaq,雖然被無數基友吐槽,但是……情節需要我還是放進來了qaq.詞不是很美,但詞裏包含的意思就是我在文裏要表達的意思了。 這個詞有原曲的,是一首英文歌《say hello》歌手rosie thomas,原本是男女對唱,我一直想找人翻唱,但詞被吐槽了沒敢去戳我心目中的那位雞大……考慮什麽時候壓榨竹簽兒幫我翻唱翻唱,但是他債多得都還不完了qaq.曲子很好聽,大家可以去找來聽聽,以後有機會的話應該會有翻唱的,不過也許會重新填詞qaq.流水賬式夫夫種田,正式開始了……☆、45 方澤析,我們談戀愛吧。 “夏揚……”方澤析坐在椅子上,抬起頭仰視著那個迎著陽光向自己走過來的男人,輕輕勾起嘴角露出一個溫雅的笑容,然後說,“你今天是打算讓我全身上下所有雞皮疙瘩都離家出走嗎?” …… 夏揚臉上表情崩壞,道:“喂,你破壞氣氛。” “你這樣,我實在是不太習慣。” “好吧,那這樣呢?”夏揚彎下腰,伸手抬起方澤析的下巴,落下激烈火熱的吻。 方澤析眉頭一皺,條件反射地想要反擊,卻在夏揚的舌頭探進口腔抵住上顎時突然打了個激靈,身體一軟靠坐回椅背上。 他從來都不知道,那個位置……竟也能敏感到讓他全身顫栗。 夏揚將手從他下巴上移開,手指摩挲過利落的短發,慢慢地插-進發根,用力地按在他的後腦勺,固定著角度,好讓吻更加地深入。唇齒摩擦出火辣辣的觸感,舌尖掃過口腔內每一處角落,來回反複地挑弄舔舐著,勾起方澤析內心最深處的火焰。 什麽溫情脈脈都見鬼去吧,這家夥壓根就是個禽獸。 夏揚解開了方澤析的襯衫紐扣,將手伸進去撫摸著那光滑結實的皮膚,吻從唇上往下移動,下巴,脖子,喉結,鎖骨,一路留下濕漉漉的痕跡。 “夏……夏揚……”快感開始爆炸,方澤析說話都帶著喘息,他努力不讓自己咬著舌頭,說,“你能收收你那禽獸本質不?我們不是來錄音的嗎?” “我禽獸?”夏揚低低地笑起來,大手一路下滑,在方澤析那微微隆起的地方捏了捏,問,“那你這是什麽?” “次奧,是個人被你這麽弄都能有反應的吧!又不是功能障礙。你趕緊給我住手!”方澤析用手頂著夏揚的胸膛,用力將他推開,然後從椅子上站起來。 那個凹陷下去的方寸之地,讓他充滿了危機感。 方澤析理了理衣服,說:“那什麽,昨天兩次早上一次,再做會很傷身的,我們能不能打個商量,過幾天再說……” “兩次?”夏揚突然挑了挑眉。